19、風(fēng)雨(上)被您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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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钭右谶@句詩下方劃了一條線,旁邊批注了一句‘其在茲乎?!?/br> “所以說,讓秦柏安來侍衛(wèi)處是一招障眼法?”李子寅隨手翻了翻白莘遞過來的文件,往嘴里送了一口粥,聲音有些含混不清。 粥是文嬤嬤親手熬的,知道李子寅在千禾苑之后又溫好了差宮人送來,此刻入口的溫度正好,米粒軟糯粘稠,和蛋花攪在一起,撫慰了李子寅一場游戲下來疲倦的身體。 白莘攪了攪放在他面前的粥,低沉道:“是。這是秦柏佑投誠的誠意,按照他遞交上來的證據(jù)和屬下掌握線索來看,秦柏安進侍衛(wèi)處后安安分分毫無動作,實際上暗地里的正大肆架空秦家分支的實力?!?/br> 李子寅笑了一聲,“他倒是聰明?!?/br> 世家子弟入侍衛(wèi)處后,為表對君主的絕對忠誠,往往是與世家勢力分割的,也就意味著從此不許染指世家內(nèi)勢力調(diào)動,家主選舉等一切高層變動。 白莘見李子寅的碗中的粥見底,又盛了一碗奉上,隨口應(yīng)和道:“確實,按照他父親的疑心,若是他仍在秦家,如此大肆發(fā)展自己的勢力,肯定會被察覺。但現(xiàn)在,他在陛下的侍衛(wèi)處,就算懷疑也懷疑不到他身上去了。” 李子寅毫不客氣地又喝了一大勺粥,瞇了瞇眼,諷刺地評價道:“倒是很父慈子孝。” 白莘點點頭,適時地給李子寅遞上紙巾,“秦家這樣的制度真的太畸形了?!蹦四?,他又補充道:“秦柏佑生在這樣的世家,不知是福是禍?!?/br> “正是秦家旁支可以奪權(quán)的制度,秦柏佑才會有出頭之日?!崩钭右S口點評,私下里和白莘相處的李子寅一點兒皇帝的架子和威嚴都沒有,他滿足了長嘆了一聲,夸贊道:“嬤嬤的手藝真的幾十年如一日的好?!?/br> 將碗中的粥喝凈,李子寅擺了擺手示意白莘不必再添,轉(zhuǎn)過身半埋怨半撒嬌地軟聲道:“繩子磨得也太疼了,現(xiàn)在抹了藥也疼?!?/br> 在特質(zhì)的繩子上走了一圈兒,會陰處不過淺淺紅了一層而已,連破皮都沒有。 白莘看著可憐巴巴的小皇帝一時失笑,伸手戳了戳李子寅的胳膊:“阿寅也很爽來著?” 李子寅扁扁嘴,控訴道:“你黑心!九個繩結(jié)是不是因為我抽了九支煙?” 小私心被發(fā)現(xiàn)的白侍衛(wèi)長坦然地點頭承認:“被您發(fā)現(xiàn)了。” 自知理虧的小皇帝一下子xiele氣,原本想好的討?zhàn)堉~也拋到腦后去了,有些苦惱地看著自家侍衛(wèi)長,“嬤嬤消氣了嗎?” “應(yīng)該吧?”白莘也有些不確定起來,“嬤嬤不是送了粥來嗎?” 李子寅往椅子上一靠,沮喪道:“這次是孤的錯?!?/br> 文嬤嬤是他的乳娘,他自幼喪母,文嬤嬤從小就帶著他,除了白莘和已故的太皇太后,文嬤嬤是他最最親近的人了,他自知是自己惹了嬤嬤傷心,此刻也有些愧疚自責。 白莘寬慰道:“等秋祭結(jié)束,您去和嬤嬤保證沒下次就成了?!彼帐昂米郎系耐肟辏a充道:“您昨日宣了禮部的人半個時辰后來勤政殿對一遍秋祭流程,您該回勤政殿了?!?/br> 而此刻,被侍衛(wèi)長評價為“福禍相依”的秦柏佑,正躺在小院的躺椅上在樹蔭下曬太陽。 身前的小桌上擺著一副殘局,旁邊的茶早已涼透,他瞇了瞇眼,側(cè)身看向角落,出聲道:“你來了?!?/br> 安辰應(yīng)聲從角落走出,皺眉看他:“你倒是很有閑心?!?/br> 秦柏佑挑了挑眉,好脾氣地笑了起來,“我啊,閑人一個。倒是你?不為明日的秋祭做準備,來我這干什么?” 安辰的身高將近一米九,此刻站在秦柏佑面前,居高臨下地把秦柏佑遮了個嚴實,莫名地生出一股迫人的威懾感來。 “明日秋祭,陛下給了你一隊人,安排你在京郊埋伏?!?/br> “為什么是我?”秦柏佑臉上一點神色不露,平靜地反問。 安辰抱著臂冷漠地盯著秦柏佑,回復(fù)道:“陛下的命令沒有打折扣的余地,而且這是信任和重用,你理應(yīng)為此謝過陛下?!?/br> 秦柏佑偏了偏頭,順著安辰的話頭接道:“怎么謝?”他隱約露出一點兒狡黠的笑意來,“rou償?我要不要半夜去爬陛下的床以身謝隆恩?” “你?。 卑渤奖磺匕赜哟竽戀栽降脑挌獾哪槤q的通紅,就差抬手給秦柏佑一巴掌了,他壓制住蠢蠢欲動的手,咬牙切齒地扔了一個牌子給秦柏佑:“這是調(diào)令牌,明日子時,京郊送別亭,別讓我等你?!?/br> 秦柏佑接過令牌,隨口應(yīng)道:“知道了,將軍請回吧。” 等到安辰的身影從院落中消失,秦柏佑重新躺回到躺椅上,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 有趣。 京郊送別亭并不在去祭祀祖廟的必經(jīng)之路上,卻在秦家訓(xùn)練所往祖廟去的路上。 讓他去截秦家的人么? 不管成功與否,一旦日后他脫離控制,妄圖自己執(zhí)掌秦家,這一戰(zhàn)都將是阻擋他登家主之位的致命污點。 他交上去的那份關(guān)于秦柏安的調(diào)查并不足以讓李子寅信任他。 這是一個不去即死的投名狀。 秦柏佑隨手在棋盤上放下一子,原本毫不起眼的幾顆黑子瞬間成包圍之勢吃掉了一大片白棋,他毫不在意地飲盡手邊的茶,把棋子撿回到棋罐中,磕碰出清脆的響聲。 想起上個月黑衣人來送藥時藥盒子下方畫上的一朵鳶尾花,他微微瞇眼,似是欣慰似是感嘆地長嘆了一聲。 周圍漸漸暗淡下去,太陽被一片厚重的烏云遮住了,沒了陽光,秋風(fēng)有些刺骨的寒。 他從躺椅上起身,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仰頭望了望陰沉的天空。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