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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去他的風|流王爺!(n|p總|受非雙|性在線閱讀 - 105月圓人不圓

105月圓人不圓

    姚靖嵐眼神陰沉,看著手中的姻緣牌,沐顧晴三個字宛如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

    石蓮看著自家主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當然知道以姚靖書的能耐,往樹上掛這么個小牌子簡直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但現(xiàn)在牌子就是那么不給面子的掉下來了,難道他要勸主子再拋一次嗎?他雖然不是濟州人,但也聽過濟州姻緣樹的大名,試姻緣樹極為靈驗,但一次不能系上就算不得天賜良緣,再拋即便掛上了也只能稱為“強姻緣”,也叫搶姻緣,說明這段姻緣乃是強求而來,終將有憾。如果兩次都沒掛上去,還要強求,就算掛上了,求來的也只會是孽緣。

    “主子,回去吧?!彼荒茉俅蝿褚笉够馗?,畢竟他身上余毒未清,不宜勞累。

    姚靖嵐手一揮,姻緣牌再次拋了上去,這次他用了內(nèi)力,小小的木牌直接釘入樹枝,牌上的紅線隨風搖擺。

    石蓮無語,主子他這是一定要強求嗎?姚靖嵐默著轉(zhuǎn)身就走,石蓮也跟著上去。沒走兩步,就聽到喀嚓一聲,石蓮眉頭一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然后樹枝斷裂的聲音愈發(fā)清楚,接著嘩啦啦枝葉一陣亂響,一截樹枝重重落在地上,幸好沒砸到人,但也嚇壞了姻緣樹下的其他人。

    姚靖嵐拋上去的木牌還嵌在樹枝斷口處,石蓮馬上走過去把姻緣牌取下來毀滅證據(jù)。

    這截樹枝內(nèi)部已經(jīng)被蛀空了,只剩下一層樹皮,外強中空,被姚靖嵐拋姻緣牌的內(nèi)勁一擊,就承受不住折斷了。

    如果這是巧合,那真是……他媽的太巧了!

    他已經(jīng)不敢看姚靖書的臉了。即使隔著面具,也知道主子現(xiàn)在的臉色會有多么可怕。

    他能說什么?這姻緣樹如果真那么靈驗,寧折不彎,就不怕主子一記重掌讓它樹生到此為止?

    “主子,我們回去吧?!比巳阂呀?jīng)開始圍上來,石蓮回到姚靖嵐身邊,把那塊已有裂痕的姻緣牌交回姚靖嵐手中。

    姚靖嵐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木牌上沐顧晴三個字,眼中閃過片刻迷惘,但很快再次沉寂,手中微一用力,姻緣牌在他手中碎成木屑紛紛灑落。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月有了,柳有了,可惜顧晴無人可約。

    無數(shù)的燈籠,把街市映得宛如白晝。猜燈謎的,逛街的,叫賣的,滿大街都是人,比起白天毫不遜色。

    顧晴沿著街一路走過,各色燈籠琳瑯滿目,各有特色。他湊熱鬧擠進一處猜燈謎的攤檔,猜出幾個燈謎拿了獎品后,又興致勃勃去看斗燈,城中賣燈籠的鋪子都拿出自家制作的最好的花燈讓人評比,得票最多的即為燈王,能得到一個牌匾掛在門楣上。那一盞精美絕倫的花燈讓顧晴看得是目不轉(zhuǎn)睛,古代手工藝人的手藝真不是蓋的。

    賞完燈市,他去主持王府每年中秋都會在城樓舉辦的焰火盛會,古代的焰火當然不能和現(xiàn)代的煙花相比,但還是值得一看的,尤其是那些古人平時哪里有機會欣賞到這么盛大的焰火,所以凡是能看到焰火的地方都擠滿了人。

    焰火照亮了夜空,也映亮了街上那一張張喜氣洋洋的臉。

    顧晴身為世子,占據(jù)的自然是最好的觀賞位置,可惜在他身邊陪他看焰火的人不是他親的人,也不是他愛的人,看著街上的人或扶老攜幼,一家老少其樂融融,或成雙成對,柔情蜜意羨煞旁人,一股酸澀忍不住從心底深處生起,瞬間涌上的孤獨感如同根根細針直刺他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讓他有種想落淚的沖動。

    抬頭看著被焰火映得相形失色的圓月,他壓下眼角的淚意。

    爸爸,mama,小妹,你們還好嗎?

    不知道他們看到的,和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同一輪明月?

    親人不在同一時空,愛人也不在身邊?,F(xiàn)在的他,真可謂是孤家寡人。

    顧晴心情變得沉悶,看在眼底的焰火也失去了色彩。

    本來杜衡和他們說好一起去看水燈的,但是顧晴沒了心情,就早早打道回府了,然后坐在窗邊看了很久很久的月亮。

    中秋過后,顧晴沉悶了兩天,一晃,七天藥引已經(jīng)攢夠了,他也不用再自殘了。

    石蓮最后一天上門取藥,和他聊了一會兒,他很想顧晴開口問一下姚靖嵐的近況,可惜顧晴就跟忘了有這個人似的。

    看來自家主子想在顧晴心上占一席之地真的很難,很難。難得連姻緣樹都寧可自殘了。

    八月十九,教顧晴武藝的余師父終于回來了,但是他回來是向顧晴辭行的,他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他臉上戴一頂斗笠,斗笠遮住了他半張臉,加上他又垂著頭,所以看不清長相。

    “小世子,這是老夫的師弟,姓莫名蕪,老夫已經(jīng)稟報世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由他暫時代替老夫教你武功?!?/br>
    余師父向顧晴介紹同來的青年。

    “莫師父好。”

    顧晴很有禮貌地向?qū)Ψ叫卸Y,莫大師教他武藝,但并沒有收他為徒,所以顧晴一直稱他余師父而不是直接叫師父,所以他叫莫蕪也是叫莫師父而不叫師叔。

    莫蕪回禮說:“不……不客氣,你…你…叫我莫蕪便好。”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似乎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從喉嚨里擠出聲音來。

    “小世子,老夫這個師弟幼時受過傷,嗓子和臉都毀了,但他武學造詣絕不在老夫之下,甚至可以說比老夫還更勝一籌,所以請小世子多多擔待?!庇鄮煾杆坪跏桥骂櫱鐣訔壞彛B忙開口解釋。

    莫蕪也在此時抬起頭來,顧晴看到了他的臉,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

    莫蕪膚色黝黑,右邊臉上有一大塊比膚色更黑上幾度的印記,似乎是胎記,左邊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太陽xue一直延伸到嘴角,像一條蜈蚣爬在臉上,看上去十分猙獰恐怖。

    這樣一張臉,乍一眼看到絕對能把人嚇一跳,難怪他要戴著斗笠而且還垂著頭,看得出他對自己的臉十分自卑。

    顧晴不會以貌取人,但是這個莫蕪這樣自卑,連話都說不順溜,看上去跟人正常交流都有問題,他能教自己武功嗎?顧晴對此持懷態(tài)度。

    他讓人把莫蕪請到客房先行安頓,單獨留下余師父,然后問出了他心里的疑問。

    “小世子盡管放心,莫師弟在我門中代師傳藝多年,絕對不會誤人子弟?!庇啻髱熍闹乜跒樽约?guī)煹茏鞅!?/br>
    “那就好?!鳖櫱缫仓荒軙呵衣犘帕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