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如果還是很累,可以來我辦公室,我那邊配有私人休息室。
書迷正在閱讀:luanlun欲望天堂、我要這鐵棒有何用、在驚悚直播包小白臉、云里霧里、不是所有rou文男主技術都好、纏繞其上、[GB]如果能始終愛我如一的話、小倩的自我改造日記、〔雙—性—失—禁〕誰是“狗”〔3P;失禁;喝尿〕、粉紅誘惑
第二天集體大會,主位坐的是孟澤文。紀滿舟入職四年來,還是第一次在藝人規(guī)劃會議上見到他。因為孟澤文名下公司多,所以天豪娛樂他主要是將公司權利分散給尹嘉和方昊兩位副總,這一次他突然出現在會議上,不止紀滿舟,其他部門的人也都覺得新奇。 孟澤文坐在主位上,看紀滿舟一邊放PPT一邊講過幾天的出道首秀。他近幾年確實沒有參加過類似的會議,雖然男團培養(yǎng)計劃歷時久投資力度大,頗有種成敗在此一舉的感覺,但是這次過來天豪娛樂孟澤文已經分不清是出于私心還是真的工作需求。 “之前商議主題是星空,這是合作方發(fā)來的概念圖。因為我們的場地和概念圖相似度高,所以這周才正式開始舞臺重構。這樣安排下了,預留彩排時間只有兩天……”會議室頂燈被關,百葉窗遮住了屋外刺目的陽光,整個房間只剩下投影屏上的舞臺概念圖。 微弱的光映在紀滿舟的臉上,側臉的曲線籠著一條淡淡的光層。身上的衣服隱在黑暗中模糊一片,光線從他身后傾瀉而出,這樣的環(huán)境下更能凸顯紀滿舟高挑而板正的身材。 孟澤文忍不住盯著他看。 概念圖放完,燈光大亮。孟澤文收回視線,卻發(fā)現鐘漠也正戀戀不舍地移開眼睛,他驚覺紀滿舟在以吸引自己的方式源源不斷地吸引著其他人。 對于自己被兩個人盯全程的事情,紀滿舟完全不知情。他講完自己的部分,就拔掉電腦回到座位上。孟澤文坐主位,尹嘉和他分別坐在孟澤文兩側,他剛坐下來,就看見孟澤文身體微傾壓低聲音說:“講得不錯?!?/br> 紀滿舟也微微傾身:“沒有,主要是前面的人做得好,我只是做轉述不敢領功?!?/br> 見紀滿舟不領這夸獎,孟澤文也不再上趕著貼過去。 會議上其他人毫無察覺,宣發(fā)組正在講出道首秀之后的工作安排:“首秀第二天上午就要趕回來參加新聞發(fā)布會,發(fā)布會全程直播,找的媒體都是多次合作過,我們提前打招呼不會提問關于周曦吸毒事件的有關問題。接下來就是當晚的飛機飛寧陽進行團綜一二期錄制,第一期是室內沉浸式劇本殺,第二期和第一期是和同一家公司合作,以喪尸圍城為主題的室外錄制?!?/br> 尹嘉:“最近臺風要登陸,飛機航班沒問題吧?” 宣發(fā)組調出天氣預報說:“查過了,臺風是9月2日晚上登陸,飛機航班是9月1日傍晚,兩期團綜錄制結束正好臺風過去,來回都不會耽誤工作?!?/br> 會議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結束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紀滿舟收拾好之后已經是會議室里最后一個人了,在這樣比較封閉的空間里,他突然覺得很有安全感。因為孟澤文的胡言亂語,讓他幾乎睜著眼睛度過一整夜,只有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能睡上一會。會議時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才覺得全身都是失眠留下的疲憊感。 會議室溫度適宜又無人打擾,是個補眠的好地方,紀滿舟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趴在桌子上休息其實并不會緩解多少疲勞,甚至醒來的時候四肢會因為血液阻塞而酸麻。紀滿舟睡得全身酸痛,眼睛火辣辣地疼,他瞇著眼睛坐起身,卻發(fā)現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披了一件外套。衣服是他自己的,平時都放在工位上,而且今天并沒有帶來會議室。 “累了怎么不回去休息?”孟澤文還坐在剛剛的位置上,給人一種一直沒走的假象。 紀滿舟剛睡醒,整個人還迷糊著,他動了動酸麻的身體努力壓下頭疼的不適感。“這樣休息就可以了”,他舉起衣服說:“謝謝孟總幫我拿衣服?!?/br> “不是我拿的,不敢領功,我一進來就看見你身上披著衣服。”孟澤文因為扳回一城而情緒好轉,好像凍了許久的河面乍然破冰,“食堂供餐時間已經過了,給你帶的午飯?!?/br> 盒子包裝精致,袋子上的logo是一家不送外賣的高星級飯店。紀滿舟不敢再拒絕這位心眼不怎么大的老板的好意,再者胃里確實空了,于是拆了包裝在會議室吃飯。 場景有多詭異紀滿舟自然知道,他盡量斯文又快速地解決完午飯,準備從孟澤文關切的眼神中逃出生天。然而,孟澤文渾然不覺,他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左手虛握撐住腦袋,聚精會神地看紀滿舟吃飯。 “你知道,我對你很有興趣。”孟澤文打開一瓶水推過去,繼續(xù)說:“而且我這個人很有耐心,心儀的人或者東西越是難得到,我就越開心?!?/br> 紀滿舟沒有抬頭,眼神虛落在那塊牛rou上,他接過水喝了一口,將口腔里食物的味道沖散。潛規(guī)則也好,普通包養(yǎng)也罷,他都不想接受。但是紀滿舟也知道,哪怕是辭職孟澤文也總有辦法找到自己,更何況如今待在公司里抬頭不見低頭見。 羚羊在努力逃生的時候,最能激起雄獅的血性。論耐力、論實力,他都比不過孟澤文,好像只有真讓他咬在嘴里嘗過味兒,真正認識到自己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美味,才能徹底了結這件事。 紀滿舟不敢說,也不敢表露出額外的情緒。兩個人中,最不害怕魚死網破的不是紀滿舟,而是孟澤文。孟澤文不講感情,無論怎樣的過程只要結局符合預期就行,哪怕之后撕破臉,他也能讓自己毫無損傷地遠離漩渦中心。 紀滿舟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吃完最后一口,將桌子和自己都整理干凈才說:“謝謝孟總的午飯,我先去工作。” “下午如果還是很累,可以來我辦公室,我那邊配有私人休息室。” “謝謝孟總體恤?!奔o滿舟一手抱著電腦和資料,另一只手拎著那袋“價值不菲”的垃圾,走出了會議室。 出道表演的相關工作都已落實,下面的主要事情就是監(jiān)工。紀滿舟不必自己跟到現場,工程部負責人會發(fā)來日志讓他審核。下午他和資源部的同事篩選出道后首批代言,等到全部提案審完,天已經黑透了。 吃完飯紀滿舟還沒走,他又回到工位開始查看個人經紀發(fā)來的工作匯報。公司雖然不要求強制加班,但是因為工作的特殊性,時常出現大多數人都熬到了深夜才能回去。如果藝人出現負面新聞,甚至要留在公司過夜。 全部忙完已經十點多,紀滿舟照例去練功房看一圈再走。果然,練功房里還有人,鏡子里的人戴著黑色鴨舌帽,陰影投在臉上蓋住紅暈,旁邊的電腦還放著他們的舞蹈視頻。 喬柏云是五人中年紀最小的,在七年訓練中他的唱歌水平遠超舞蹈水平,因此他擔得起vocal,卻在舞蹈上差其他成員一截。哪怕差距微不足道,放在大屏幕上被千萬人觀看仍然是一種致命缺陷。天賦有時候比努力更重要,喬柏云沒辦法只能比別人多下功夫。其他人練到十點鐘就走,他就需要練到十二點。 方法再笨,管用就好。 正式出道的壓力讓他有些焦慮,焦慮之下也會出現事倍功半的效果。他細摳完一遍動作,開始看自己的錄像回放。 房內的人停下來,紀滿舟才敲門進去。他看桌子上的水杯都是空的,就先下去買了運動飲料和巧克力。 “怎么還沒走,先喝點東西。”紀滿舟知道喬柏云有些內向,也不刻意靠他太近,離他將近一米的地方坐下,然后把袋子遞過去。 “謝謝。”喬柏云接過之后喝了小半瓶,然后意識到自己喝得太急,抬頭假裝無意地掃了紀滿舟一眼。見對方沒有盯著他看,又喝了一大口才把瓶蓋蓋上?!案杏X自己沒練好,就多留一會?!?/br> 紀滿舟問:“等會怎么回去,小佟來接你嗎?” 喬柏云搖搖頭,汗珠從半濕的頭發(fā)上滑落,“我讓她回去了,等會自己打車?!?/br> “你打車會不會不方便,反正我回家也沒什么事,我等會送你回去好了。” 喬柏云有些別扭,他點了點頭,小聲地又道了謝,然后起身繼續(xù)練舞。他沒開大音響,只用電腦放音樂,鏡子里除了他還有低頭忙工作的紀滿舟。曾經也有很多人問過“需不需要我陪你”,喬柏云都拒絕了,他覺得“需要”兩個字很拗口,怎么也說不出來。如今有個人不走一遍形式的問話,就留下來陪著他,這也無意中保護了他的一點脆弱偽裝。 喬柏云是圈子里很多人的羨慕對象,父親是德藝雙馨的演員,母親又是多次獲獎的知名編劇。在外人眼中,他就應該在娛樂圈中順風順水。提到喬柏云,大家的第一反應是“他是喬儒安的兒子”或者“他是梁年的兒子”,但是從小到大他最熟悉的卻是家里照顧他的阿姨,他和父母的關系僅僅止步于此。 有人在場,喬柏云的節(jié)奏也沒有被打亂,他關掉設備之后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紀滿舟闔上電腦,并無一絲不耐煩,“要走了嗎?” “嗯”,喬柏云快速地收拾背包,然后站到紀滿舟身邊,“麻煩舟哥陪我待到這么晚?!?/br> “不麻煩,反正順路,工作帶回家還是在這邊處理完都一樣。” 兩人相繼出了練功房,這個點公司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因此各層都非常安靜。他們在電梯里,空間突然變得狹小,讓首次獨處的兩人都有些不自在。喬柏云心里有些慶幸自己戴著口罩和帽子,他眼睛無處安放,又找不到話題和紀滿舟聊天,只能盯著身下的陰影看。 “你這么晚回去,山楂怎么辦?” 喬柏云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紀滿舟問的是自己那只貓,照實回答:“以前住的宿舍更近,就自己回去喂飯。現在搬到盛御,比較忙的話助理會過去幫忙放點罐頭和貓糧?!?/br> 紀滿舟:“上次搬家見過,很漂亮的貓?!?/br> 聽到夸獎,喬柏云順從地點頭,緊接著又是一句很小聲的“謝謝”。盛御離公司并不遠,感覺剛關上車門沒多久又重新打開。車輛進去太麻煩,紀滿舟就停在了小區(qū)門口,然后看著喬柏云的身影直到看不清才發(fā)動車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