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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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煥接的任務字面意思都很簡單,但內容卻是在刀口尖舔血般危險。煥遞給我一張紙條,我認得是明夕用的紙,紙上是有金箔印的竹子,紙條上的幾個字簡單得可怕【和眉兒去游玩半月,地點任意,越遠越好?!?/br> 這次的任務如此簡單,簡單極了,如果對象是陌可,還可以說困難,但那個人是眉兒……溫文儒雅的眉兒,笑起來就如水般溫柔純潔的眉兒。 紙條的背面,明夕留下了幾行字,準備的周到極了【明日午時先于采芙客棧與眉兒會合】。離落雁最近客棧正是采芙客棧,明夕準備的可算天衣無縫。也對,有著這樣一個天天睡到天昏地暗的教主,又有一個差不多德行的左使,作為右使的明夕不認真點的話,落雁教哪會這么井井有條? 我便在客棧等著明日午時,但今夜未到戌時,信鴿再次帶著明夕的紙條找到我,便是要我和煥連夜想辦法截住眉兒,不要讓他回落雁教。明夕的指令越來越是奇怪了,剛剛叫我去找眉兒回去,又究竟有什么事情不能讓眉兒回去? 汐城這么大,該怎么截住眉兒?對,眉兒的目標是落雁,如果先去看眉兒有沒有比我們先到了落雁,如果到了就要在明夕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截住他,如果沒到落雁,便要在他回落雁的路上截。 從城外回去,到門前時,已是黎明,準備交班的門衛(wèi)說眉兒剛剛才回來,而且奇怪的是他回來時身上完好無缺,而且看上去心情很好,像是在期待什么。 突然發(fā)生的怪事一籮筐,眉兒甚少會自動回去,更少的是會這樣完好無缺地回去,而且眉兒每一次都是滿身是傷,他的傷是怎么弄,又為什么讓自己受那么重的傷都無動于衷? 我疑惑想著,不經(jīng)意已到了中庭的范圍,門人來往得比往常少了很多,看看天色雖還是清早,但是天色卻不是很好,看上去快要下雨了,忽然我才想起來,現(xiàn)在最主要要干的事情就是截住眉兒! 隨便抓住一個門人問了眉兒的方向,奇怪的是他不是回蒐月開樓,而是去了中庭的廂園。只有客人才會住在廂園,而眉兒去那邊也就是在找客人,而落雁的客人是……卓萼宛!明夕要我截住眉兒的目的絕對是要分開眉兒和那個小郡主,可是現(xiàn)在他們說不定就見面了?。?! 想到這點,我不由得急了,顧不得儀態(tài),快步追了上去,恰巧的是,眉兒還在回廊之中,沒走到廂園。 “眉兒?!?/br> 眉兒回眸見是我,微笑道:“羽瞳,早啊?!?/br> 我拉著眉兒:“突然有點事,眉兒你陪我一下?!?/br> 但眉兒卻輕輕掙脫開我的手,搖搖頭道:“現(xiàn)在不行喲,我找了這么多年的人就在前面,若若在等我呢?!?/br> “是你說的若若嗎?” 眉兒正想開口,煥一掌打暈了眉兒,把他放到門人準備好的軟轎之中——這樣真的好嗎? 不管明夕為什么不想要眉兒和小郡主見面,反正如果不完成任務就會被處罰,只要把眉兒帶走就可以了。 門人將眉兒抬回蒐月開樓,我便和煥去了明夕處復命,明夕淡淡道:“只要將眉兒困一天便可以,陌可他們大概還有一些話問完便可以了?!?/br> “陌可?” 明夕依舊淡定道:“他剛回來?!?/br> 最近的事情更加奇怪了,居然連陌可也回來了落雁,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說卓萼宛知道很多他們都十分感興趣的事情,可以連陌可跟眉兒都自動回來? 眉兒在蒐月開樓起碼一兩天也不會醒自然也不擔心。邊走著也在想著,繞過中庭回西苑的鏤月開云館,經(jīng)過了練習場時,恰好見到漠璇看弟子練習,他坐在回廊邊上,手邊還有著好幾個酒瓶,平常一襲淡青的衣衫變了不深不淺的藍色,若不是他側面的輪廓,真的認不出是他。按規(guī)矩,我見到他還是要行禮,我便立于他身后道:“見過少爺。” 他慢慢轉過頭,我發(fā)現(xiàn)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他道:“是你?。块L大了還真有點像羽羽。” 又是羽羽,羽羽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漠璇會突然這么說?不僅是漠璇,為什么一直都有這么多人都說我長得像羽羽呢?今天奇怪的事情多得好可怕。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漠璇喝了一大口酒,盯著我的臉道,“你在害怕什么?反正你不可能有羽羽的命?!?/br> 不僅是眉兒奇怪,甚至連漠璇也奇怪。 漠璇盯著我的眼神突然變了,變得有點淡定:“哥?!?/br> 我轉頭一看,漠璇就站在我身后,身上依舊是那淡青的衣服,那這個…… “陌可你回來了就別喝這么多。” 我一直沒發(fā)現(xiàn)陌可和漠璇的臉原來是那么像,眉眼鼻子幾乎一樣,唯一的分別就是陌可的臉型更加瘦削,嘴唇薄點,所以很容易分清他們二人,陌可總是頹廢至極,漠璇永遠是溫厚,性格差的太多,可以一眼就認出。我差點也就忘記了,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長得像也是必然的,不過如果剛剛出聲了就代表我認錯了他們兄弟,那就糗大了。 我一直相信,世上絕無僅有的人,是自己,沒有第二個自己。 但是我卻活在了一個人的影子之下,甚至我與那個人素未謀面毫不相識。我現(xiàn)在是顧羽瞳,曾經(jīng)是范羽瞳,不是什么羽羽,也不是筱珉,更不是另一個誰。 完成任務之后,我一直待在我自己的鏤月開云館,我有時候會去找眉兒玩,有一天我在蒐月開樓見不到他,便四處繞繞,天慢慢灑下如紗般微霧細雨,遠處有一女子羅衫粉粉撐著一把小傘,朝我這邊過來。女子盈盈一笑道:“請問廂園該朝何處走?” 這個女孩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看起來不像人質也不像俘虜,反而有點賢良淑德的閨閣小姐,又不失高貴大方,這種類型的女孩在印象中的確有一個,但那個是未來小王妃,也就是未來赤南的皇后,難道這個女孩……? 可是沒理由未來小王妃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小王妃在嫁入王府前,和落雁并無任何交集,我心想,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很快又證明了我并沒有想太多。遠處小郡主朝那個女孩說:“晚楚你跑哪里去了,嚇死我了,如果把你弄丟了,清輝非殺死我不可呢?!?/br> 晚楚嫣然答道:“我只是去走了一下,沒事?!?/br> 既然知道她的身份,我不得不對她恭敬點:“既然郡主來找小姐了,那么小姐請。” 她禮貌地對我道:“有勞姑娘,都怪我顧著賞花,麻煩了姑娘又讓宛宛擔心了?!?/br> 這個季節(jié)并不是開花之時,如果是賞花的話,也只有眉兒那里還養(yǎng)著一池荷花。我告辭了小郡主和晚楚,果然看到眉兒在小院里呆呆看著他自己養(yǎng)的一池荷花,不算多但是足以讓人賞心悅目,我開口道:“剛剛是不是有位小姐闖進你的地盤啊哈。” 眉兒見是我,看了看我一眼,目光繼續(xù)留在了那一池荷花之中:“晚楚說了一句和若若一樣的話,但是晚楚卻告訴我,現(xiàn)在的若若并不是若若,若若不記得我了?!?/br> “若若?”記得錦姨說過,眉兒喜歡過一個叫做孫珞若的女人,但是她卻是被自己研究出來的毒吞噬,死得非常凄慘,“現(xiàn)在的若若是……?” “無論過去還是未來,若若一直都是若若,畢竟我很相信前世今生,我相信小郡主就是若若?!?/br> 眉兒的心情似乎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他的若若而開心呢。 如果小郡主長得和若若很像,那么眉兒口中的若若指的是小郡主,眉兒以為小郡主的前世是若若……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眉兒還是漠璇甚至是阿瑾等人,從我認識他們的第一天開始,就沒變過,無論是外貌還是什么,一直都一樣! 仔細再想想,即使是他們會保養(yǎng),但是也不可能全部都沒有變老…… 第一次見錦姨看起來不過是二十五六的年齡,阿瑾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十出頭,而現(xiàn)在錦姨看上去依然還是二十五六,而漠璇、陌可、阿瑾、教主、慕容將……眉兒……樣子完全和當年一樣…… 小郡主說過我身上有病毒的味道,難不成,他們都是不老? 我緩緩開口問眉兒:“眉兒,為什么你一直都沒變老?!?/br> 眉兒轉頭朝我微笑道:“因為我不會老?!彼坪蹩床灰娢业捏@訝,仿佛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 又重復了一遍:“因為我不會老?!?/br> 眉兒不會老? 我的世界觀又達到了一個被顛覆的地步! 本來到了這個世界發(fā)生的事情我就不能用正常思維理解,而不會老這個問題我也是剛剛才想到,仔細想想,舅娘會變老,連落雁教內的人也會變老,甚至是芷兒也會和我一樣長大,就唯獨這幾個人不會變老,而且也是不死,就像是僵尸一樣,不老不死。 眉兒向我微微一笑,溫和道:“嚇到你嗎?” “我要是說沒有的話你也不會信,不過我相信我所認識的眉兒?!蔽覊褐谱刃牡捏@訝和疑惑,像平常和他聊著,眉兒繼續(xù)道:“我,錦姨,宵晴,阿瑾,漠璇,陌可,芷兒,先生都一樣,我們都不會死也不會老?!?/br> 我從容問道:“芷兒怎么也會不老呢?” “我第一次看到芷兒的時候,她便是現(xiàn)在的模樣,些許年前,先生試過制作解藥,當藥還是半成品的時候,芷兒偷偷試用過,那時候芷兒身上的血印消失了,但不久芷兒慢慢退化成嬰兒,后來退化成嬰兒的時候又慢慢長大,直到現(xiàn)在芷兒的血印重新出現(xiàn),先生當年研究的藥正式失敗了。不過興慶的是,現(xiàn)在若若有辦法讓我們解脫……”說到這,眉兒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若若真厲害,居然會……” 眉兒口中的若若就是小郡主,若若早就去了,現(xiàn)在的小郡主只不過和若若有幾分相似,小郡主始終是嫁給赤南開國大將的閔將軍,而眉兒只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 眉兒給我說著,從杜家滅門開始直至羽羽去世后的事情,這個時空并不簡單。 眉兒當年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秀才,有點迂腐和文人那種酸氣,突然有一名男子闖入他的視線后,眉兒便得到這個血印,一直不老不死,不知道過了多少年,見到先生身旁的侍女,萌生愛意,但那名侍女紅顏薄命,很快便歿了,后來看到了孫珞若是落雁教的人,便認定了若若是那名侍女的轉世,不過若若始終是普通人,自從若若歿了,眉兒便一心尋死,可惜眉兒死不去,直到看見了小郡主,眉兒認定了小郡主就是若若。 教主原不是教主,本來的教主是真正的安宵晴,真正的教主不知道活了多久,直到心死如灰的時候,本來的教主找到了現(xiàn)在的她——路伶羽,路伶羽無緣無故變成了安宵晴,而藍瑾羽一直無悔陪伴她,一句想當個情圣,藍瑾羽亦變成左使藍瑾羽,她不老,他便不老,她不死,他也不死,永生永世生死相伴。直到他們的女兒老死在面前,才懂的心死如灰。羽羽……羽羽……她呢喃著女兒的名字,但是羽羽早已去世多年。 錦姨曾經(jīng)是芷兒母親的陪嫁侍女,自從夫人為了生芷兒難產(chǎn)而死后,有一個騎老虎的神仙叩響慕容家的大門,神仙和錦姨生下一個女孩,神仙便帶著女兒騎老虎離開了,走時留下這個病毒,本意是讓錦姨等他們回來……之后芷兒十二歲前大部分時間都是錦姨在照料,十二歲后芷兒跟隨先生出去經(jīng)商,直到十八歲的那年先生帶著芷兒前往西國途中感染了不老不死病。過了不少年芷兒終于和漠璇一起直到現(xiàn)在,關系不言而喻,即使是不老不死,有對方的相伴也不會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