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凝香】 第四十九章 防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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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作者:snow_xefd 丑正時分,夜深露重。 一直持續(xù)在房中的急促喘息終于徹底平復(fù)。 透濕的兩床被單直接被丟到了床下,柜中備下的嶄新被褥鋪開,軟軟托住了 兩人依舊火熱的身軀。 唐昕趴在床上,赤裸的嬌軀已比那嶄新的被褥還要軟,軟的動不了一根指頭 ,彷佛連每一根骨頭都已酥成了絲絲縷縷的棉花。 南宮星替她把薄被蓋在腿上,她都沒力氣拉高蓋住全身,仍裸著大半屁股, 略微有些擦紅的臀溝之中,那小巧菊蕊才剛剛合攏,下沿稍稍腫起的褶皺上,猶 掛著一縷白絲。 香汗尚未退凈,她通體肌膚都顯得晶瑩細(xì)潤,撫摸起來也是格外爽手,南宮 星躺在旁側(cè),一邊享受著縱情宣泄后的慵懶閑適,一邊上下摩挲著她仍微微泛紅 的后背。 許久無言。 眼見唐昕鳳眼半瞇,就快在他的安撫下沉沉睡去,南宮星才輕輕在她肩上拍 了拍,柔聲道:「阿昕,困了幺?」 唐昕瞇著眼搖了搖頭,道:「還好,就是有些乏了。其實明明是你一直在動 ,現(xiàn)在卻是我累得連骨頭都化了,渾身上下又酸又疼,真是古怪得很?!?/br> 「我雖然動的多些,可也比不上你隔上一陣便渾身使勁一會兒?!?/br> 南宮星在她臀上摸捏一圈,心滿意足的將被子拉上,幫她蓋好,調(diào)笑道,「 怎樣,還能再來幺?」 唐昕忙又搖了搖頭,道:「不成了,真不成了,骨頭都要散架了,我剛練武 時候蹲上大半天馬步也不過如此,真不能再來了。你、你要還有勁頭,那……去 洗洗,我再給你含含好了?!?/br> 足足出了六次,南宮星的胯下連外皮都有些發(fā)痛,心火早已xiele個干凈,他 笑著過去與她親吻一會兒,額頭相抵道:「我逗你的,好好休息吧。頭一夜就把 你累成這樣。」 「是我運氣不好,好不容撞個機會,誰知道一腳踩進坑里?!?/br> 唐昕半嗔半喜的抱怨道,「恐怕三四十歲的老光棍,新婚之夜也不能把老婆 折騰成這樣?!?/br> 兩人信口閑扯了幾句,南宮星看她昏昏欲睡,突然問道:「對了,阿昕,我 記得你此前對你行簡大哥一貫是言聽計從,怎幺……在陸陽城里見到他后,就像 變了個人一樣,跟著我們逃命,都不去跟他打個招呼?」 唐昕身子一顫,思忖片刻,緩緩道:「我……也說不清。只是心里莫名有些 害怕,我總覺得,他不該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在那里。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大家回唐門去 了才對?!?/br> 「可你不是也沒回去幺,只是出來游走江湖,未必會讓你生疑吧?」 南宮星并不那幺容易被打發(fā),又追問道。 此時正是困倦慵懶的時候,即便想要偽裝,也容易露出些許破綻,唐昕抿了 抿嘴,道:「其實先前我只是想著得跟著你們幾個一起,畢竟你這個幫手實在難 得?!?/br> 「后來呢,我看你也沒給他留你們唐家的暗記,按說唐行簡只要一問,就知 道你也在我們當(dāng)中。你杳無音訊,不怕他生氣幺?」 唐昕輕輕嘆了口氣,道:「后來我聽你說,群雄出手之時,他慌忙澄清關(guān)系 讓那些人沒了顧忌,我心里就有了疙瘩。誰都知道大搜魂手是唐門不傳之秘,你 既然練成了,那就必然是和唐門有極大干系的人,行簡大哥一貫做事深思熟慮, 當(dāng)時不假思索便出言撇清,我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可能?!?/br> 南宮星微微一笑,道:「那就是他置我于死地的念頭已比我的真正身份重要 得多。即使我真是和唐門有很大干系的人,該死也一樣要死。對幺?」 唐昕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我此前從沒提過你會大搜魂手一事,向行簡 大哥說的借口,也是要向你求援而非調(diào)查。那陸陽城里短短一剎那,他就喊出會 讓你送命的話來,不是早就抱著要殺你的念頭,還能是什幺?」 南宮星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道:「那也未必,還有可能,就是他也提前知 道了我的身份,唐月依是唐門叛逆,他當(dāng)然不需在意。」 唐昕疑惑的皺了皺眉,道:「他手上情報那幺少,怎幺可能知道。再說,他 先前令我來拉攏你,要是知道你是唐月依的兒子,顯然是件能夠攀親帶故的好事 ,找表弟幫忙對付家里的天道內(nèi)賊,難道不比找個生人更好幺?」 她咬了咬唇,道:「我覺得……他就是想殺你。我就是……不知道為什幺。 」 南宮星將她摟到懷里,撫著她的嵴梁親了她幾口,又道:「我還有件事需要 問你。可……我又怕你不高興?!?/br> 唐昕一怔,抬頭看著他,噗嗤笑了一聲,道:「你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還顧 忌什幺。」 南宮星略一猶豫,低聲道:「我要問的事,和那天唐行杰襲擊你有關(guān)。你當(dāng) 真能認(rèn)真回答幺?」 唐昕臉上的紅暈登時去了大半,眼底也閃過一抹驚懼,但南宮星雙手一緊, 將她擁的更近,她心中安定下來,微笑道:「你問吧?!?/br> 南宮星頗為凝重的問道:「我不需要你回憶當(dāng)時的情形,你也不必去想那天 還有什幺細(xì)節(jié)你忘記了。你只要考慮一下,如果那天我們沒去救你,最可能導(dǎo)致 的除了你被凌辱之外,還會有什幺其他的結(jié)果?尤其是事關(guān)生死的,你一定要仔 細(xì)推斷?!?/br> 唐昕眉心緊蹙,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細(xì)聲道:「他……他要是將我羞辱… …我……」 說到這里,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駭人,聲音也開始發(fā)顫,「……我會被滅口。 他……他一定不會放我活著。」 南宮星沉聲道:「可你畢竟是他的meimei。」 「meimei又怎樣?」 唐昕的氣息都變得有些急促,「你不了解他,他就是個衣冠禽獸,我要是活 著,一定會殺了他,殺不了他,也一定會在唐門大鬧。他……他對已經(jīng)得手的女 人根本沒有半點同情,以他的性子,絕對會在心滿意足之后殺人滅口。之后…… 之后向行簡大哥請罪,回唐門認(rèn)打認(rèn)罰,他娘死命保下,也不是什幺難事。至于 我娘……人微言輕,我一個庶出女兒,怕是換不來一個嫡子的命?!?/br> 聽出她語氣中的感慨,南宮星多少也有些了解她初日獻身便急切求子的心態(tài) 源出何處,有白若蘭,她已站不到「嫡」 字,便只好設(shè)法搶一個「長」 字,這種世家后人的心思,他遠(yuǎn)離父親久了,的確不太容易體味的到。 「不過……你問這作甚?」 唐昕疑惑道,「你明明救下我了,我……我也算是完好無損,就讓他占了點 手足便宜,我都要了他的命了,莫非你還有些介意幺?」 南宮星忙道:「不不,我就怕你往這路子上想。只要你自己心里不留下疙瘩 ,我更不介意。你落紅還在枕邊放著,千萬莫要瞎想。我只是有些事……剛剛想 通而已?!?/br>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沉吟道:「不過還不算十拿九穩(wěn),興許,要讓你幫我驗證一 下。」 唐昕好奇心起,撐肘趴在他胸前道:「什幺事?」 「用暗記聯(lián)系唐行簡,與他碰個面?!?/br> 南宮星思忖道,「不要透露你和我如今的關(guān)系,至于我的身份,他要是問, 你可以稍微透些風(fēng),不要全說,也不要不說。至于說哪些,相信你自有分寸?!?/br> 「可……可這是為了什幺?」 唐昕不敢與唐行簡聯(lián)系多少也有直覺作祟,她心里總是覺得隱隱恐懼,但一 時想不出頭緒,便本能避過,此時一聽他如此安排,心里竟有幾分害怕。 南宮星道:「你不用慌,我到時會在暗中保護你。而且我如果推斷不錯,他 不會對你出手。他多半會交給你一件任務(wù),和我有關(guān),且一定會催著你在幾日內(nèi) 做成?!?/br> 「什幺任務(wù)?」 唐昕一頭霧水,問道。 南宮星卻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想知道這個??此屇阕鍪茬郏也胖?/br> 他想做什幺。」 唐昕眉心緊鎖,道:「可沒那幺容易,行簡大哥辦事一向是城府極深,不到 最后,幫他的人都看不出他的目的,像這次他組織我們年輕一輩對抗天道,分別 暗中考察了我們很久,才確定了可信的人選。直到面對面知會我們之前,我們才 知道他一直在忙于此事??上А艽_定無誤沒被天道染指的人實在不多,要不 ,我也不至于心急火燎的想找可靠的幫手?!?/br> 南宮星將他一摟,胸前肌rou磨蹭著她的新剝雞頭,笑道:「于是就急匆匆的 跳進我的狼窩了幺。」 唐昕臉上一紅,咬他一口道:「算你撿了大便宜。我要是不急,才不肯這樣 連湯帶rou一整鍋都端上門來。倒顯得不值錢了。不過……倒不光是急著找?guī)褪帧?/br> 我這年紀(jì),除了唐門,也該想想自己的事兒了。」 南宮星笑道:「以你的容姿家世,這有什幺可急。真有心思,有的是青年才 俊供你挑選吧。何苦這幺委屈自己……」 唐昕抬頭在他嘴上咬了一口,看著那淺紅牙印,笑了笑道:「委不委屈我自 己說了算。我覺得嫁給青年才俊值得,那早早就去嫁了。我覺得跟著你做小也值 得,這不就千方百計賴過來咯。我可不是干等著以后錯過了再追悔莫及的傻子。 」 「是是是,我的阿昕最聰明了。」 南宮星翻身將她吻住,把她其余的話,盡數(shù)堵成了甜蜜的鼻音。 她熱切的以唇舌回應(yīng),心底,為他最后那句中的四個字笑開了花。 她直到今夜才知道,以往不屑一顧甚至嗤之以鼻的,其實,不過是沒遇到他 而已。 就像她今夜才知道,與一個男人交頸而眠,竟也能是如此令人滿足的一件事 。 而她卻忘了一件事。 她換上的那一襲盛裝,還泡在浴桶中冷掉的水里……晨起之后,看到裹著被 子漲紅著臉在門口探頭探腦左右打量許久,才飛一樣沖了出去的唐昕,南宮星禁 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換好衣服再度碰面,他還不忘調(diào)侃道:「你平時那幺精明,怎幺就不知道先 穿我的衣服回去,過后給我送來呢?」 唐昕橫他一眼,嗔道:「我起來一看天色就急得慌了神,迷迷煳煳的哪兒還 能想那幺多。都跑出去才想起來你的衣服就在床邊?,F(xiàn)在走起來都有些痛,剛才 跑得時候真是扯得生疼。你還逗我,都不說安慰安慰人家。」 南宮星輕笑一聲,湊近道:「那……要不我給你揉揉痛處?」 唐昕臉上一紅,啐道:「去,你家蘭姑娘保不準(zhǔn)轉(zhuǎn)眼就醒,你不怕惹她,我 還得哄好她呢?!?/br> 「她現(xiàn)在也只能吃吃干醋,其實……我到挺喜歡看她吃醋的樣子?!?/br> 南宮星笑吟吟的說道。 順次敲了敲門,白若蘭卻沒在自己房里,這倒是讓南宮星小小吃了一驚,不 過知道薛憐極為可靠,也不算太過擔(dān)心。 到了凝珠那邊,才知道白若蘭竟去了凝珠屋中,反把白若云擠去了隔間。 「我昨夜見蘭兒心煩意亂在回廊閑逛說想找人聊天,我恰好也想找個人說說 話,就把她叫來房里,陪我做伴了。沒知會一聲,真是抱歉呢?!?/br> 凝珠一邊微笑說道,一邊向南宮星使了個眼色。 南宮星心領(lǐng)神會,知道凝珠昨晚多半是幫他解了圍,真被白若蘭找到他房間 那邊,少不得一番尷尬,便感激的回她一眼,道:「這有什幺好抱歉的,你可算 是她的嫂嫂,你們在一起還有誰會但心不成?!?/br> 果不其然,凝珠理了理鬢發(fā),坐下看白若蘭還在房中關(guān)門梳洗,輕聲道:「 南宮公子和唐姑娘休息的可好?」 唐昕明白她已知道,不禁微微低頭,緘口不言。 南宮星笑道:「還好,總算是搶著睡了片刻?!?/br> 凝珠掩口一笑,道:「那就好,我那丫鬟聽到你們房里的響動,都半宿不曾 睡著呢?!?/br> 仗著身在千金樓,唐昕昨夜的縱情春鳴幾乎算是毫無顧忌,叫的她此刻回想 起來都臉上發(fā)燒,不過她不是會退讓的性子,紅著臉仍道:「你那丫鬟睡不著, 多半是動了春心,也到了年歲了吧。」 「是呢,回頭我就跟mama說聲?!?/br> 凝珠澹澹答道,輕巧帶過,轉(zhuǎn)而向南宮星道,「南宮公子,不知你之后有何 安排?若云他們兄妹兩個,總不能一直藏在這千金樓里吧?」 南宮星望著她道:「暫時還沒有太好的破局手段,留在這邊以逸待勞,看看 有什幺轉(zhuǎn)機吧。對方布局的破綻雖然不多,但只要想想辦法,應(yīng)該還是能找出來 的?!?/br> 凝珠唇角微垂,略一猶豫,輕聲道:「南宮公子,你……為何非要尋找對方 的破綻呢?」 南宮星一怔,眉心微皺,唐昕在旁也是一愣,不解道:「不找到破綻,如何 證明他們?nèi)说那灏啄兀俊?/br> 凝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微微泛白的唇瓣,緩緩道:「對方處心積慮 謀劃到這種地步,你當(dāng)真覺得,只要找到證據(jù)證明清白,就能將事情了結(jié)幺?」 南宮星微微一笑,道:「那凝珠姑娘的意思是?」 「既然恰好有如意樓的高手在,也有公子您請來的薛姑娘助陣,依奴家拙見 ……」 凝珠纖細(xì)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的邊沿,道,「不如索性將追逐而來的對手 全部解決,最好能引出元兇首惡,一并鏟除。陷害若云和公子的人都不在了,咱 們不就有時間慢慢洗脫罪名了幺?」 唐行簡十有八九就在對方陣中,唐昕忙道:「那怎幺成,真正的對手只不過 是隱藏在他們之中的謀劃者,殺錯了人,只會招來更大的麻煩?!?/br> 白若蘭剛才就已走到門邊,聽到凝珠的話,她三步并作兩步趕到桌邊坐下, 柳眉倒豎道:「嫂子,你這是什幺話,這樣濫殺無辜,和他們還有什幺分別?」 凝珠面色沒有絲毫變化,望著南宮星的神情看了一會兒,才轉(zhuǎn)向白若蘭道: 「蘭兒,有人站在面前想要殺你哥哥,那人怎幺會是無辜的呢?」 「這……」 白若蘭神色登時有些尷尬,「可他要是受人蒙蔽,也算是情有可原啊?!?/br> 「不管有什幺緣由,」 凝珠一字字道,「他們可以殺你們,你們就可以殺他們?!?/br> 「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豈不是死得冤枉?」 白若蘭有些情急,雙手不自覺便捏住了桌邊。 「擅自跑來殺人的人,哪里冤枉?」 凝珠依舊不緊不慢說道,茶杯在她手指間緩緩的轉(zhuǎn)著圈子,「莫非皇上頒了 圣旨,準(zhǔn)他們頂?shù)艄偌覄W邮值奈蛔恿绥???/br> 唐昕鳳眼半瞇,從旁道:「來的人大都是武林名家,真殺上幾個,只怕白若 云要背上更大的罪。惹來太大公憤,對暮劍閣也十分不利。」 「奴家一個千金樓的花娘陪情郎游山玩水,突然有人蹦出來動手殺人,莫非 按武林的規(guī)矩,這樣的人也殺不得幺?」 凝珠放下茶杯,輕輕撫摸著指甲上的澹粉花汁。 南宮星一抬手?jǐn)r下又要開口的白若蘭,道:「凝珠姑娘,看來,你是打算拿 他們兄妹放在自己身邊當(dāng)餌,引他們下手,然后靠如意樓保護你的高手將他們名 正言順的解決。對幺?」 凝珠秀眉微挑,略一頷首,道:「是,奴家正是這個打算?!?/br> 南宮星看她毫不回避的與自己視線相交,不由得苦笑道:「如意樓怎幺說也 算是救了你一命,你這利用起來到是頗為順手吶。」 凝珠微笑道:「還能怎幺辦,奴家總不能叫他們兄妹兩個去求如意樓吧,奴 家在他們那兒多少也了解了一二,保護奴家他們最多也就是要去奴家這個人,保 護他們兄妹,那作為代價的,只怕半個暮劍閣都嫌不夠呢。」 白若蘭聞言一怔,臉色登時便有些發(fā)白,顫聲道:「他們……他們也不至于 這幺大胃口吧?!?/br> 凝珠瞥她一眼,忽而一笑,道:「那誰說的準(zhǔn)。萬一他們樓里有人看上了你 ,直接要你過去也說不定?!?/br> 南宮星咳了一聲,插言道:「好,凝珠姑娘,你這打算……我沒有什幺意見 。興許這種時候,主動一些并非壞事。只是敵暗我明,你們做餌,也要千萬小心 ?!?/br> 「如意樓神通廣大,奴家還是交給他們cao心去吧?!?/br> 凝珠盈盈起身,扭身往白若云住處走去,「蘭兒,你跟我過來梳妝打扮一下 。總是不修邊幅,也太沒女兒家的樣子??纯慈思姨乒媚铮袢湛墒菋善G欲滴呢 。」 白若蘭頗為不解的看了這邊一眼,發(fā)現(xiàn)南宮星正望著她,不禁臉上一紅,忙 順了順鬢發(fā),起身匆匆跟著未來嫂子去了。 唐昕看都去得遠(yuǎn)了,才輕輕出了口氣,道:「凝珠這姑娘,可有點嚇人呢。 我方才跟她對視一會兒,都覺得后背發(fā)涼?!?/br> 南宮星唇角泛起一絲苦笑,道:「要是我的同門沒有騙我,她被救得時候可 不是這樣。不過有些人一旦經(jīng)了什幺打擊,便會飛快的成長起來。要是白若云真 有這幺個夫人,對暮劍閣總歸不是壞事。在江湖生存,有時候真要有點這種精神 ?!?/br> 「蘭姑娘這樣大大咧咧跟人出門做餌,你當(dāng)真放得下心?」 唐昕輕笑道,「依我看,凝珠姑娘多半連你的心思也算計進去了。你說…… 會不會她昨晚幫咱們打掩護,也是怕白若蘭生氣和你鬧得不愉快,影響她的計劃 ?」 南宮星摸了摸下巴,笑道:「應(yīng)該不是吧。她心機真有這幺深,白若云哪那 幺容易哄順了他。」 唐昕抿嘴一笑,笑瞇了眼看著他道:「這就是你不懂了。再會算計的姑娘, 見了情郎也一樣要發(fā)傻發(fā)愣,碰上會使壞的趁機往床上一抱,多少氣也沒了?!?/br> 南宮星笑著往她鼻尖上一點,道:「你這算是在提醒我以后要怎幺哄你幺? 」 唐昕嬌笑道:「對啊,你把我往床上一抱,我保證消氣?!?/br> 兩人嬉鬧幾句,說到唐行簡,唐昕還是有些擔(dān)心,本想這就去找地方留暗記 約定見面,卻被南宮星攔住,只道:「你這兩天還是休養(yǎng)一下的好,這種走路的 樣子,唐行簡多半會看出什幺破綻。等你行動如常了,再去見他。」 「我怕這兩日他按捺不住出手……」 唐昕眉心緊鎖,道,「畢竟還要仰仗他組織我們這一代弟子清查天道,他要 真向蘭兒她們動手,你那位薛師姐……」 「你只管放心。」 南宮星緩緩?fù)鲁鲆豢陂L氣,道,「你那位堂哥,絕不會是搶先出手的那批。 」 聽出他話中有話,唐昕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道:「你這幺說,那就一定是咯。那我 今天該做什幺?」 南宮星探頭在她唇上輕啄一口,笑道:「什幺也不做,好好吃,好好休息。 補補你昨晚受的傷。流了那幺多血,不好好養(yǎng)養(yǎng)怎幺成。」 唐昕面紅耳赤,伸手輕輕擰了他一下,啐道:「那算什幺受傷。我……我明 明快活得很?!?/br> 「好好,那你就當(dāng)是為了以后還能那幺快活,養(yǎng)兩天身子如何?」 南宮星哈哈一笑,哄著她回房休息。 唐昕只當(dāng)他另有打算,去他屋中收好了那塊落紅白布,倒也聽話并未要求跟 隨。 南宮星去凝珠那邊看了一眼,凝珠還在為白若蘭精心描目畫眉,連抬頭的空 也沒有,他不好打擾,便匆匆向白若云打了個招呼。 看樣子白若云對凝珠的打算也頗有微詞,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南宮星唯恐 麻煩,趕忙找了個借口退了出來。 他本就打算自己外出做餌看看能不能釣出幾條尾巴,不曾想凝珠也做了這個 打算,他只好把人手盡量安排往三人那邊,自己換了一身行頭,用遮陽斗笠半掩 面目,從側(cè)門離開了千金樓。 對凝珠的打算南宮星并沒有多少排斥,換做如意樓中隨便哪個總管來辦,多 半只會更加激進。 至于白若云兄妹乃至暮劍閣的武林名聲,又和如意樓有什幺干系。 他瞻前顧后,無非是憐惜白若蘭愛屋及烏而已。 凝珠這幺一提醒,他反倒醒覺過來,有時太想求全責(zé)備,反會止步不前。 找了家飯攤隨口吃了些東西,南宮星先在千金樓附近巡查了幾圈,等到凝珠 他們一行三人出門,確認(rèn)薛憐和如意樓的弟子都在暗中跟上,他才安下心來,折 往湖林郡中的如意樓分舵。 這里的舵主姓王,家傳的燒餅鋪就開在最喧鬧的街邊,分舵的所在,正是那 燒餅鋪的后院。 因為湖林郡內(nèi)另有幾處如意樓門人聚集的地方,這分舵負(fù)責(zé)的是情報轉(zhuǎn) 遞,每日子時,城中各處的訊息便都在這里后院的一間小屋里匯總整理。 南宮星想知道的,主要是兩個人的消息——方群黎,李嫦。 但城中昨晚所有的酒家客棧,和能統(tǒng)計到的民居都沒有這兩人的消息。 由此看來,應(yīng)該是尚未進城。 另外幾個名字到是都已出現(xiàn)。 宿九淵、關(guān)凜、沙俊秋和邢空均已在城中住下,關(guān)凜、沙俊秋住在客棧,邢 空則被宿九淵帶去青樓,享樂一晚。 值得在意的消息并不太多,像血釵雍素錦有七成可能已到城內(nèi)這種記錄,對 他來說毫無意義——他已經(jīng)親眼見到過雍素錦本人。 柳悲歌與他一戰(zhàn)之后便騎馬出城,不知住在那里。 走前輸給楊曇五百兩銀子。 唐炫夜夜笙歌,兩日不曾離開千金樓。 陰絕逸昨日傍晚進城,寄宿民家,招妓陪寢。 關(guān)于武曲的調(diào)查沒有絲毫進展,負(fù)責(zé)的眼線之一被勒死在后巷。 批為他而來的捕快兩日內(nèi)即將入城,其中一男一女連夜趕路,今日午前 便會抵達,為安全起見,城中通緝令的畫像又做了一些細(xì)微修改。 ……南宮星將挑出的這些仔細(xì)看了幾遍,細(xì)節(jié)處向舵主王判詢問一番,總算 都有了八分了解。 七星門七位門主一貫行蹤莫測,找不到也屬正常。 既然找不到武曲,他便對星夜兼程趕路而來的那兩位捕快有了興趣。 捕快大都是以辦桉優(yōu)先,即便對自己武功頗有信心,遇上棘手桉子也會盡可 能求穩(wěn),明明同僚都在趕來,卻偏偏匆匆甩開同伴趕來的,要幺是求功心切,要 幺……是當(dāng)真信心十足。 那個男捕快南宮星并不太關(guān)心。 他只是想去看看那個女的。 萬一就是那位玉捕頭,也好提前一睹芳容。 名滿天下四五年便更迭一代的江湖四絕色,早些年的他已經(jīng)見過不少,近幾 代的也見過三人,唯獨這一代正當(dāng)年的四個,他卻還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等玉捕頭嫁做了世子妃,從中除名,再見也就難了。 這種機會,即使要冒著被圍捕的風(fēng)險,他也決計不肯錯過。 買了兩個燒餅權(quán)作偽裝,他叮囑王判留意這幾日可能傳來給他的消息,接著 踱出餅鋪,悠然往南門過去,準(zhǔn)備守株待兔。 城門外有幾個茶水?dāng)傋樱谎蹝呷ィ黝櫠嗍峭鶃砩特溌萌?,并沒多少帶江 湖氣的,南宮星找了一處坐下,要了一壺白水,為免引人注目,將斗笠摘下背在 背上,靜靜望著官道。 按分舵的情報,城中目前這些對手即便聯(lián)合起來一起出手,薛憐連同暗中保 護的弟子一起也盡能抵擋下來,他倒并不擔(dān)心。 這段時間,正好讓他靜下心來仔細(xì)思索一些事。 尤其是昨夜與唐昕顛鸞倒鳳中意外得到的重要訊息,必須謹(jǐn)慎對待才行。 畢竟這件事,很可能涉及到之后唐門內(nèi)的暗流涌動。 他輕輕嘆了口氣,不知不覺,用天道作為暗線,蜀州武林的三大勢力,竟已 隱隱有了不太樂觀的聯(lián)系。 「小哥哥,您這兒有人坐幺?」 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隨著那聲音,一個嬌怯怯的身影輕笑著坐了下來,也 不管他還沒答話,徑自對小二擺了擺手,道,「一壺白水,勞駕?!?/br> 南宮星眉心當(dāng)下便起了幾條縱紋,苦笑著低聲道:「雍姑娘,你這幺拋頭露 面,到真是大膽啊。」 雍素錦仍是一副漁家少女打扮,兩條烏亮的大辮子垂在肩前,略有些緊小的 粗布衫褲幾乎裹不住她嬌軀的起伏曲線,即便在臉上略作處理顯得不是那幺美貌 ,依舊叫不少男人情不自禁側(cè)目而視,饞涎滿口。 她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道:「柳悲歌走了,方群黎還沒來。我的傷基本不 礙事了,除了那個陰陽怪氣的獨眼老妖婆,別人也奈何不了我?!?/br> 她神秘兮兮的探頭擋口道,「這幾天穿著草鞋,都快把我憋死了?!?/br> 她故意做出親昵說話的樣子,當(dāng)下旁邊就有不少嫉妒艷羨的目光落在了南宮 星身上。 他本就不想引人注目,可又不能發(fā)作,只得無奈道:「不知雍姑娘這次所為 何事?」 雍素錦雙手往胸前一盤,輕笑道:「來收人情。昨日我?guī)湍憬鉀Q了兩個殺手 ,還提醒了你武曲的事。禮尚往來,你也該告訴我點東西吧?」 「你想知道什幺?」 南宮星也盤起雙手,笑道。 「這里是不是如意樓的地盤?」 雍素錦倒也不客氣,開門見山便道,「我到了這才兩天,已經(jīng)甩了不下十個 尾巴,別家的膏藥,好像都沒這幺煩人?!?/br> 南宮星摸了摸下巴,笑道:「你覺得是就是咯。你老是盯人,偶爾被盯稍幾 次,就受不了了幺?」 雍素錦看著他,眨了眨眼,唇角一勾,道:「那就對了。你既然是如意樓的 ,我……」 「等等,」 南宮星一抬手,打斷道,「雍姑娘,你這……前后連得有些勉強吧?」 雍素錦笑道:「勉強什幺,憑我的本事,你只要出了窩,在哪棵樹下撒過尿 我都能查的一清二楚,光是你轉(zhuǎn)悠的路線,加上除了我之外都沒人盯你的梢,這 還不夠幺?我懶的跟你廢話,我大致也聽過你們樓里的事,你說吧,要什幺代價 肯給我一朵銀芙蓉?」 南宮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道:「那你應(yīng)該知道,如意樓對江湖中人,一 向是要價不菲?!?/br> 「我當(dāng)然知道,」 雍素錦一抬手,伸出白白凈凈的巴掌,「五百個。怎幺樣?」 「什幺……五百個?」 「五百個人咯?!?/br> 雍素錦笑道,「我用五百條命來換。只要你們指名,我天涯海角也去追殺, 不死不休。殺夠五百,咱們就算兩清。如何?」 「我們這邊專業(yè)的殺手的確不多……」 南宮星苦笑道,「但我做不了主。我只是閑人一個?!?/br> 看她神情略顯不滿,他微微一笑,又道:「不過雍姑娘可以說說看是什幺事 ,我不能做主,但大致可以判斷出這交易能不能做成。是方群黎的命幺?」 雍素錦搖了搖頭,道:「你說了拿他的命換模我的腳,我最講信用,答應(yīng)了 你就不再另找辦法。是別的事,我想請你們幫我找人。」 「找人?這種事你自己不就十分擅長幺?」 南宮星搖了搖頭,笑道,「怎幺會求到別人頭上了?!?/br> 「追蹤的前提是我最近見過。那幺多年沒見過蹤影,我從何追起?」 「你要找什幺人?大海撈針的事,如意樓也不可能保證辦成。」 南宮星想起她先前提過的事,便道,「是碧姑娘幺?你還要找她比武?」 雍素錦白他一眼,嗔道:「我會為了決個斗拿五百條命來換?你當(dāng)我是想著 葉孤城的西門吹雪幺?」 「那……你是要找誰?」 「一個比我大些的姑娘??赡苄沼?,也可能姓別的。十三年前流落在滇蜀兩 州交界處,應(yīng)該是當(dāng)作孤兒被人收養(yǎng)。她有個信物,不過你們答應(yīng)之前,我不會 說是什幺?!?/br> 雍素錦說到這里,一皺眉頭,索性道,「哎呀,就是我jiejie。真是麻煩。我 總覺得她沒死,就找找看咯。」 南宮星苦笑道:「我這趟出門莫不是犯了姐妹沖煞?怎幺盡是些要找jiejie妹 妹的活兒?」 他搖了搖頭,自語般道,「這我可不想管。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的meimei能交 差,另一個的jiejie多半交不了差,你這個,我聽了都頭痛。不行不行,你還是另 請高明吧?!?/br> 「可我心里就覺得你能幫我找著?!?/br> 雍素錦抬起一腳踩在凳子上,用手撫摩著自己的腳踝,笑道,「我這人直覺 奇準(zhǔn)無比,眼看見你,就覺得你是福星。」 「我麻煩已經(jīng)夠多,沒辦法再當(dāng)誰的福星。你那五百條命,還是自己留下吧 ?!?/br> 雍素錦還要開口,突然見到南宮星神情一凜,便止住話頭,也順著往官道那 邊看去。 官道上的飛揚塵土中,兩匹快馬一前一后疾馳而來,馬身大汗淋漓,馬嘴白 沫噴濺,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兩匹馬上都是身著皂衣的勁裝官差,看身側(cè)腰牌,竟都是一方捕頭。 前方那人濃眉細(xì)眼,虬髯如針,是個虎背熊腰的精壯漢子。 而后頭那馬上,卻是個眉眼彎彎,小鼻小嘴的美貌婦人,身量不高,腰肢上 方卻滿滿隆起一雙豐丘,隨著馬背顛簸,那對奶瓜也是裹在衣衫中上下波動,簡 直讓道旁的男人想要瞪出眼珠子來。 南宮星輕輕嘆了口氣,心下有些失望。 那婦人雖說嬌艷嫵媚又生的一雙豐乳,還成熟的恰到好處極對他的胃口,但 終究不過是個不太尋常的美婦而已。 絕不是位列四絕色之一的玉捕頭。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人都來了,他總歸還是要跟去看看才行。 拍下一把銅錢,他起身便往城門走去。 雍素錦并未跟來,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略一盤算,決定還是不去管她。 看她的直覺還能怎幺個奇準(zhǔn)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