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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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心臟? 我心中發(fā)沉,側(cè)過了身,與他面對面,睜眼看向了他的左胸處,他的衣衫理得一絲不茍,一點肌膚也沒有露出來。 聽他的心跳聲,他的心臟好似沒有什么大礙,只是無法令我忽略的是感知里那抹若有若無的血氣。 ——他取了心頭血,而且量不少,才會讓他根基受損,子時靈力失控。 我?guī)缀醺铱隙ㄟ@一點。 也難怪我之前檢查他的靈魂,他的言語都在往“魂力”方面去帶,他是在有意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怕我又想不過,去檢查他的身體。 過了子時,今天已經(jīng)是我的倒數(shù)第三天了。 我已經(jīng)沒什么好顧慮的了,我起了身,一把將溫禪按在了床上,扯開了他的衣襟,看到了他心臟處貼著的隔絕血腥氣的符咒。 我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他就迅速攏緊了衣服,起身反將我給鉗制住了懷里。他按住了我的雙手,在我耳邊喚道:“阿熙?” 那隔絕血腥氣的符咒,是我曾經(jīng)教他畫的。他如今牢牢制住我的體術(shù),也是我曾經(jīng)手把手教他的。 而如今魂體虛弱的我既發(fā)現(xiàn)不了他欺瞞我的把戲,也掙脫不了他對我的束縛。這叫我氣惱至極,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惱溫禪的,還是惱我自己的,總之我?guī)缀跏钦Z無倫次地道:“趙溫禪!你松開我!” 他也不松,還抓得越發(fā)牢固了幾分,“阿熙,你聽我說,我有辦法不讓你魂飛魄散。我十一歲時就答應(yīng)過你,會將你復活,我是絕對不會食言的?!?/br> 他大概也是慌了,語氣難得失了穩(wěn)重與從容——我知道,他許是怕松開了我,我就在這最后的關(guān)頭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在無人的地方魂飛魄散去了。 這確實也是我做得出來的事情。 不連累他人,是我生前秉承的人生準則。死后,我確實是偏激過一段時間,但后來在與溫禪相處的過程中,我的怨氣逐漸散去,性情又與生前無異了。 溫禪,可是說是我付出最多心血栽培的弟子,他身上承載的是我自己沒能完成的夙愿。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從一個煉氣少年,走到今日這仙道魁首的地位,就好似是看我自己又走上了巔峰。 他喜歡我,這一點我是在這幾天才后知后覺意識到的。許是早就有所感覺,所以我憂慮居多,倒沒有多意外。 他這一路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仰慕他的人,其中也不乏身世顯赫,樣貌出眾的男女。當我調(diào)侃時,他只說他們沒我長得好看,沒我身份尊崇。 現(xiàn)在想來,八九百年前的他已經(jīng)在暗示我這一點了。只可惜,我這靈魂可沒有什么情根,全當他是在奉承我,欣然照單全收了。 我知道他的性情,我也相信就算他對我沒有那種感情,只是純粹的師徒情,他也會付出任何代價,以留住我的靈魂。他自小身世坎坷,成長的一路上遭遇過親人的唾棄,朋友的背叛。除了我以外,他再沒有信任過誰,親近過誰——我是他最重要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知道我即將魂飛魄散后,我最擔心的就是他。既是怕他會在我魂飛魄散后,做些想不開的事,又是怕他發(fā)現(xiàn)我的情況后,為了留我,不顧自己的安危。 如今,我的擔憂成了真。 我實在是無法想象以他的修為,他究竟是取了多少的心頭血,才會受損到那種地步。 “溫禪,你老實說,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問道。 我稍微平靜了些的語氣讓他身上的肌rou沒有繃得那么緊了,他仍是沒有放開我,臉頰貼住了我的太陽xue,“你信我,我有方寸的?!?/br> 他這句話就將我氣笑了,我說道:“有方寸?有方寸就是往自己心臟捅刀取血,損了自己的道行?” “這只是暫時的,以后會恢復,而且現(xiàn)在天下太平,也用不著我。”他悄悄地與我十指相扣,捏緊了我的手掌,“我煉制了一個魂器,能夠承載你的靈魂——不受天道的影響?!?/br> 我不信事實真有他說的那么輕描淡寫,“什么魂器?給我看看。” “現(xiàn)在還沒煉好……” 我也不信“沒煉好”的說辭,現(xiàn)在只有兩日了,但凡他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他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無所事事”,終日與我待在一起。 “趙溫禪,你……” 他忽然打斷了我的話,“師尊,你的rou身沒有被周康毀掉。” 我算是明白了,這小子心虛的時候,都會叫我“師尊”。 盡管知道他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我還是順著他的話,說道:“你怎么知道?” “三師兄沒有死,他帶著您的仙身,仍不知所蹤?!?/br> * 14 我沉默了一會兒,嘆道:“趙溫禪,我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你上次還跟我說,琥琥已經(jīng)死了?!?/br> “周康在撒謊,我看得出來?!睖囟U垂著眼眸說道,“我已經(jīng)在派人尋找三師兄了。” 我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上次不同我說?” 他不說話。 我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 每次提起周康,他都會語焉不詳,言語遮遮掩掩的。六十年前殺周康那次,我和溫禪因為陣法而分開了一段時間,等我破了陣,發(fā)現(xiàn)溫禪已經(jīng)與周康對峙一段時間了,周康當時說了些特別古怪的話,溫禪就直接搜了他的魂。 事后,我問溫禪和周康說了什么,他也含糊其辭,轉(zhuǎn)移話題。我想著周康已死,就沒有深究。 這次也是。 他寧愿讓我以為琥琥已死,也不愿意讓我知道究竟是什么情況。 我又道:“當年,就連出竅期的涼兒都被他給殺了。琥琥不過金丹期,他又是怎么能帶我仙身,躲過周康的追殺?又平安無事地躲了這千年?” 這想想都是天方夜譚。 “我也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只要能夠找到三師兄,就能尋回師尊的仙體?!?/br> “然后用你的那個魂器承載我的靈魂四十九年嗎?”我說道,“那魂器是用你心頭血煉成的吧?” * 15 “心頭血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在我耳邊的聲音低沉至極,仿佛是在獨自呢喃,“每次看你渺無生機地躺在那里,我都心如刀絞。這宛若是在提醒我,我這一千年來,始終一事無成。你當我當年為什么要修補天柱,拯救什么天下蒼生,我這是為了你。我以為你仙身已毀,我試圖溝通天道,找到其他復活你之法,但我失敗了。我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這樣……你是我唯一擁有的。修為,地位,勢力,失了它們,我都無所謂。唯獨你……阿熙,師尊,您相信我,好嗎?” 我轉(zhuǎn)過了身,按住了他的心口,看他眉頭情不自禁地皺了皺。 “疼嗎?”我問道。 他眉目低垂,回答道:“和看到你魂體殘缺時相比,不值一提?!?/br> 我放下了手,“溫禪,說實話,我不能接受你用這種方式留住我的魂魄。” “但是魂器已經(jīng)煉好了。”溫禪抬起了頭,用他的那雙黑沉的眸子看我,“就算不接受,它也在那里。不用的話,就浪費了?!?/br>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剛剛還說還沒煉好?既然煉好了,那給我看看?” 他只是攥緊了我的手,用堅定的語氣說道:“相信我。” 我道:“你什么都不告訴我,你又要我怎么相信你?” “魂器只差最后的收尾了,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給你看。也再用不著我的心頭血了。”他說道。 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但是對上了他緊張的視線,我終究是沒忍心繼續(xù)與他糾結(jié)這個問題。 我扯開了他的衣襟,慢慢地撕下了他心口隔絕血腥氣的符咒,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處理傷口應(yīng)該用傷藥與紗布,而不應(yīng)該用絕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