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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彎了,反派給的實在是太多[穿書]》在線閱讀 - 是因為我嗎?沈映階想嘶吼一句,卻是說不出口

是因為我嗎?沈映階想嘶吼一句,卻是說不出口

    沈映階沒有特意去看官網(wǎng),而是在微信群里等著大家發(fā)最新通告。

    果然在公布榜單的第一時間,群里邊也傳來了截屏。

    沈映階確實是第一,不過是并列第一,另一個第一名是C市一中的學(xué)生,名叫洛玄機。

    看到這個結(jié)果后,沈映階也是驚訝了一番,這次雖說沒有在取得第一上翻車,但是也差不離了,誰會想到會有人跟他得了一樣的分?jǐn)?shù)。

    裴澤陽有些不可置信:“這這這、這人怎么這么厲害,跟小階你一樣誒!”

    裴老爺子淡定地喝口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有什么好驚訝,還有的學(xué)呢?!?/br>
    裴夫人拍著兩個小孩的肩膀,忽然語重心長:“聽爺爺?shù)脑挏?zhǔn)沒錯。”

    沈映階和裴澤陽一時間都有些不習(xí)慣,裴澤陽訝然道:“大伯母你不對勁兒!”

    裴夫人一巴掌糊他后背上,疼得裴澤陽齜牙咧嘴:“這下手也太狠了!”

    裴夫人從嚴(yán)肅臉變?yōu)闃泛呛堑臉幼樱骸熬褪墙o你們放放狠話而已,要不是你們倆出過意外受過傷,我早尋思著讓你們高考完后去當(dāng)兵歷練兩年了。”

    一聽這話,沈映階和裴澤陽的臉色都涼了下來,透著些頹喪。

    沈映階覺得,裴mama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滿是遺憾,作為一個熱血男兒,當(dāng)兵歷練報效國家那是多么光榮的一件事兒。

    不過這事兒他不出意外的時候也只是想想,因為他金手指的緣故,必須找接觸人少的職業(yè),當(dāng)兵是真不太可能。

    裴澤陽嘆著氣:“真是可惜,大伯母你又勾起我的傷心事了?!?/br>
    裴夫人揉揉侄子的刺頭,軟語安慰他:“哎呀,大伯母也只是隨口說說,你們進大學(xué)軍訓(xùn)的時候,就當(dāng)做是當(dāng)兵歷練了?!?/br>
    “那不一樣?!迸釢申枬M臉黑線。

    沈映階也不予茍同。

    軍訓(xùn)這東西吧,沒有懷揣著一份奉獻的信仰那訓(xùn)起來是很不OK的。

    交談不久,裴夫人便催促兩個小孩兒去辦出國的護照和簽證。

    正經(jīng)說到這事兒,沈映階倒是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來了,趕緊問裴澤陽。

    “宋西嶺那里你跟她說好了?”

    裴澤陽聞言頓時一臉驕傲:“怎么樣,我厲害吧,我一說去不去T國旅游,她立馬就答應(yīng)了,說是正好想出去散散心。”

    沈映階一臉便秘的樣子:“她真這么說?”

    不會吧不會吧,宋西嶺這么好搞定?

    她不是口口聲聲說一月末的時候一定要完成現(xiàn)有更新連載?

    這個太太是一點也不誠實,為了一個男生竟然敢鴿廣大腐圈群眾。

    裴澤陽“嗯嗯”兩聲:“昨晚她還跟我談旅游攻略來著。”

    沈映階聞言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宋西嶺你這個雙標(biāo)狗!

    果然你更偏心裴澤陽,明明我跟你先認(rèn)識的!

    沈映階一臉消沉:“宋西嶺對我徹底沒愛了,跟我就不是這么說的,干脆你們倆去旅游算了?!?/br>
    裴澤陽趕緊哄他:“別啊,你不去多沒意思,昨晚我們倆的聊天都提及了你三次呢,比如讓你去T國女裝,讓你街頭賣藝,讓你開個旅游直播間之類的?!?/br>
    沈映階:“???”

    沈映階眼里顯而易見地出現(xiàn)驚悚,漸漸地平靜下來后,滿臉寫著“交友不慎”。

    “行,這旅游我去定了,你不穿一次女裝都對不起我第一次出國!”

    裴澤陽:“……”剛剛好像說漏話了……

    人設(shè)崩壞完,沈映階又趕緊恢復(fù)正常來,戲精什么的要適可而止。

    不過他總感覺裴澤陽和宋西嶺之間很不對勁兒,忽然他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然而這個想法不僅沒讓他感到驚訝,反而半邊嘴角抬起了四十五度角的弧度。

    裴澤陽和宋西嶺,你們倆也有今天,看我不拆你們。

    沈映階今天是打算回裴衍的公寓的,是以先去辦了護照和簽證才回的公寓。

    半路上,沈映階想起自己最近經(jīng)常發(fā)低燒,便打算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沈映階找借口拒絕了裴澤陽的陪同,只讓他幫他把行李送去公寓樓下的保安室。

    裴澤陽也爽快,只是讓沈映階自己注意安全。

    沈映階是裴家私人醫(yī)院的老熟客了,因為他長相不錯的緣故,許多護士醫(yī)生都偷偷來瞥過他,而且他經(jīng)常來這里檢查,有好幾個護士小姐他都混熟了。

    沈映階熟門熟路去找陸醫(yī)生的時候,便聽幾個護士小姐在那里談?wù)摪素裕f的還是關(guān)于大反派的。

    昨天晚上大反派胃病犯了,來醫(yī)院急診。

    沈映階忍不住停下步子聽更多,但是現(xiàn)實又不允許他這么做,他只能步履如常地往陸醫(yī)生所在的科室走去。

    大反派他竟然這么不愛惜身體,以至于胃病復(fù)發(fā)進醫(yī)院,看來病的不輕。

    沈映階心里有了打算,等檢查完身體后,給大反派打個電話過去。

    對方想要疏遠他的話,他也不能就按照對方的行事辦事,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而且他覺得他們兩人之間其實真的應(yīng)該好好談?wù)劇?/br>
    “陸醫(yī)生?!鄙蛴畴A敲門走了進去。

    他有陸醫(yī)生微信,來之前就打了招呼。

    陸醫(yī)生早已經(jīng)在等著沈映階,畢竟是裴家的人怠慢不得,招呼著沈映階進來,問他:“你好久沒來做檢查了,正尋思著聯(lián)系你,你那個省數(shù)學(xué)競賽考的怎么樣?”

    沈映階走過去,不緊不慢答:“考的不錯,今天放榜了。”

    陸醫(yī)生頷首,很快便進去了正題:“把衣服脫了我看看,經(jīng)過半個多月,應(yīng)該掉痂了,你體質(zhì)特殊,不過這傷口恢復(fù)期也忒長了些?!?/br>
    沈映階只笑著,把上衣脫光。

    沈映階看起來瘦,但脫了衣服后還是有些肌rou的。

    他背對著陸醫(yī)生,陸醫(yī)生開始給他按摸檢查。

    沈映階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我后背的鋼條什么時候可以取出?”

    陸醫(yī)生斟酌著開口:“過完年后應(yīng)該就可以了,你肌rou生長慢,但是骨頭的恢復(fù)速度跟平常人差不多,這真就很奇怪?!?/br>
    沈映階笑而不答,陸醫(yī)生卻又道:“要不你做一下我的研究材料?”

    沈映階心中大駭,敬謝不敏陸醫(yī)生這做法,陸醫(yī)生見他這模樣,忍不住低聲笑起來。

    沈映階有些窘迫,只得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最近經(jīng)常會發(fā)低燒,這是怎么回事?”

    陸醫(yī)生凝眉:“大概是免疫力低下吧,我給你開一些退燒藥,不過養(yǎng)身的東西你也要多吃點?!?/br>
    沈映階頷首應(yīng)下,之后便按照陸醫(yī)生開的藥單去藥房取了藥,然后離開了醫(yī)院。

    走出不遠,沈映階便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準(zhǔn)備給大反派打電話,要按下鍵時,才想起來這會兒大反派正在上班,還是先不要打擾他比較好。

    在原地靜默地站了幾分鐘,沈映階才打開打車軟件,叫了一輛車過來。

    上了車,沈映階便出神起來,等車突然一個急剎車,才猛然回過神來。

    只聽駕駛位傳來歉疚的聲音:“抱歉啊小哥,車突然拋錨了,你下車再打一次車,我這單不算你錢了。”

    沈映階恍然,趕緊說了沒事,往車窗外一看,這里佇立著幾座高樓,還算繁華,打車也不是很難。

    而且這里好像離大反派的公寓不遠了,他可以走回去。

    “沒事兒,我再去打車就行,錢照樣給你算?!?/br>
    說著沈映階便開門下車了,司機一臉感激。

    沈映階穿過一條馬路后便沒再往前走,只呆呆地看著佇立在周身的高樓大廈,感覺自己很是渺小。

    發(fā)了一會兒呆,沈映階也不想做攔路標(biāo)桿,便轉(zhuǎn)身走人。

    轉(zhuǎn)頭時,眼角余光突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沈映階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去看人,總覺得這個人在哪里見過。

    人穿過馬路,越走越近。

    沈映階將人看分明,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名字——段鴻。

    沈映階心下一驚,忍不住后退兩步,然而人已經(jīng)走到他的對面。

    段鴻看著面前長相俊秀的小男生,平靜的臉上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就說看到了熟悉的人,裴家養(yǎng)子沈映階,我說的對不對?”

    沈映階心中頓時警惕起來,這可是大反派的死對頭,他現(xiàn)在落單到對方的面前,結(jié)果會如何他不用想都知道。

    而且對方這架勢是專門沖著他來的,不然兩個人本來隔了一個馬路,對方緣何要走過來。

    可越是危險的時候,沈映階越能保持冷靜,淡漠地瞥向段鴻,不冷不熱道:“段先生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段鴻?quán)托σ宦?,忽而又收斂了笑意:“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無事不登三寶殿知道嗎,如果裴衍知道你落入到了我的手里,你猜他會如何?”

    沈映階聽到裴衍二字,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扭曲詭異的表情,然后冷冷地回答段鴻:“我不會給他被你威脅的機會,這是我的職責(zé)?!?/br>
    這話聽得段鴻很是詫異,他仔細(xì)地打量起面前這個都還沒成年的小男生,對方這遇到危險絲毫不慌的樣子,倒是讓他意外。

    也難怪這人能入得了裴衍的眼。

    “你口氣倒真大,你一個人吧,要不去我暫時辦公的地方坐坐?”

    段鴻不懷好意的邀約讓沈映階厭惡,他果斷拒絕:“段先生還是不要挑撥和平的好?!?/br>
    段鴻?quán)咧馕渡铋L的笑:“我一直很好奇你,裴衍如此護著你,云霄閣又如此針對你,你說我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你?”

    沈映階回憶著原文里對段鴻的描寫,此人擅長工于心計,比起云霄閣和裴衍的果斷狠絕,段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崽,平時對人客客氣氣,關(guān)鍵時候就插刀子的那種,甚至比云霄閣和裴衍還要冷漠無情。

    沈映階實在是不敢恭維。

    沈映階自知自己這斤兩不是對方的對手,便干脆沉默,免得多說多錯,讓段鴻把他說的話又添油加醋地說給大反派聽,那時候他跟大反派之間的關(guān)系又要出現(xiàn)裂痕了。

    見沈映階沉默,段鴻也不惱怒,只不過湊近沈映階耳邊頗為惡劣地跟他說道:“那晚在云氏大酒樓的休息室里,你跟裴衍是不是很快活?”

    話一出,沈映階整個人頭腦一瞬間空白,仿佛他拼命遮掩的傷口被人鮮血淋漓地撕開,又疼又癢,讓人痛不欲生。

    段鴻退開半步,見到沈映階這個反應(yīng),目光漸漸沉了下來,看來看了監(jiān)控后他心中的猜想是正確的,這樣子的話,又抓住裴衍一個把柄了。

    如果他跟自己弟弟廝混的丑聞傳出去,那該是一場多么天翻地覆的風(fēng)云。

    沈映階只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腦袋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整個人就像被遏制住一樣,開始變得僵硬。

    段鴻有些意外沈映階是這個反應(yīng),不過他目的達到了,也不欲與對方過多交談,萬一云霄閣吃醋了呢。

    “我這里沒什么事了,先走了,后會有期。”

    段鴻微笑著轉(zhuǎn)身走人。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短暫的殘酷的畫面在沈映階腦海里閃過,只留下一片血色和久久不散的凄厲哀鳴。

    一串聲音在腦海里炸響。

    沈映階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抓住段鴻的衣袖,緊緊攥著,沙啞的嗓子里擠出幾個字來。

    “巴黎,槍擊,1月?!?/br>
    段鴻被抓住的瞬間便猛然防備起來,然而對方僅僅是抓住他而已,接著他便聽到了三個不明就里的名詞。

    轉(zhuǎn)身一看,只看小男生一雙眼睛充斥著紅血絲,整個人緊繃至極。

    這讓段鴻大為意外,他不過是試探了小男生一句,竟然會讓他出現(xiàn)這樣的反應(yīng)。

    而沈映階在段鴻看過來的剎那,便驚慌地撤開了手,猛然退后兩步,像是被洪水猛獸追趕一樣轉(zhuǎn)身跑走。

    他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了段鴻的死亡,可是他明明只能夠看到大反派的死亡,為什么連段鴻這個死對頭的也看到了。

    是因為他跟大反派有牽扯嗎,還是……還是他對每一個人都能預(yù)見?

    他光看到大反派的死亡便已經(jīng)痛不欲生,為什么還要承擔(dān)別人了結(jié)生命時的沉重。

    這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沈映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無頭腦地亂竄著。

    段鴻看著對方倉皇逃跑像極了受到驚嚇的樣子,很是吃驚,他盡管是裴衍的死對頭,但對方也不至于這么怕他,畢竟有裴衍撐腰,之前這小男生不是表現(xiàn)得很好?

    懷揣著疑惑,段鴻看了對方消失的盡頭一眼,轉(zhuǎn)身往斑馬線上走去。

    沈映階跑了好幾分鐘才開始平靜下來,撐著大腿在路口喘息著,看著對面熟悉的公寓樓。

    原來他不知不覺竟然跑回了大反派的公寓。

    忽略掉那些看向他的異樣的視線,沈映階等著紅綠燈,準(zhǔn)備過去路口。

    腦子里不經(jīng)意回想起剛才見到的段鴻被射殺的畫面,滿目瘡痍,鮮血遍地。

    預(yù)知并沒有告訴他段鴻為什么會被射殺,僅僅給了幾個關(guān)鍵詞,而關(guān)鍵詞也在剛才下意識脫口而出告知了對方。

    在原文里,大反派被解決掉后,云霄閣和段鴻都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呦氯サ?,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所以剛剛是他的幻覺嗎?

    如果是幻覺就好了,他從未想過預(yù)見別人的死亡,他承受大反派的死亡已經(jīng)夠痛苦了。

    他不想再背負(fù)更多、更多的沉痛。

    沈映階沉默地穿過了馬路,徑自去了保安室取行李,拖著行李箱進了電梯,來到了大反派的公寓前。

    他拿出公寓的鑰匙,善如流地打開門走進去,現(xiàn)下才五點出頭,大反派還沒回來。

    然而進入公寓后,沈映階只感覺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好像……好像少了點兒什么。

    沈映階四顧打量著公寓,壓下心底的異樣后便開了臥室的門進去整理行李。

    自從他上學(xué)后,就很少在這里睡覺,現(xiàn)下躺在床上,竟然有一股陌生的感覺。

    因為受到剛才事件的刺激,沈映階躺下后便覺疲倦涌來,本來想著去給大反派煲湯的,結(jié)果眼皮子越來越沉,忍不住睡了過去。

    沈映階是被熱醒過來的,渾身發(fā)汗讓他難受不已,他知道他這是又發(fā)燒了。

    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沈映階摸索著去開了燈,然后去寫字桌上取了陸醫(yī)生開的退燒藥,便出門去倒水。

    這個時間點大反派已經(jīng)回來了,他都還沒想好出門去碰到大反派時,要跟對方說些什么。

    然而開門出去,只見客廳一片漆黑,很明顯大反派還沒有回來。

    沈映階一陣愕然。

    借著房間里透出的燈光,去把客廳的燈打開了。

    大反派竟然還沒有回來,這讓他感到意外。

    不過對方最近不是一直在加班嘛,可以理解。

    如果對方是因為他回公寓了才拖著不回來,那他……好像也沒什么好說的。

    沒燒熱水,沈映階直接去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和著冰冷的水把退燒藥給吞了。

    吃完藥,沈映階往沙發(fā)上一躺,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看到時間時,沈映階整個人猛地竄了起來,滿臉驚愕。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十分,他整整睡了五個小時。

    然而都這個點了,大反派竟然還沒有回來。

    不安在沈映階心底擴大,如果大反派是因為他的緣故沒有回來,那他豈不是罪該萬死。

    這里本就不是他的住所,要不回來也是他不回來,特意讓出房子給他住,這是在憐憫他嗎?

    沈映階一時間有些混沌。

    腦子不清楚,人似乎膽子也大了點。

    沈映階撥通了大反派的電話。

    “嘟嘟嘟”冰冷的接聽音從手機里傳來,每一下冰冷的都攥緊了沈映階的心臟。

    等待仿佛很漫長,然而大反派其實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喂?!?/br>
    對面?zhèn)鱽砩跏堑穆曇簟?/br>
    沈映階如夢初醒,意識到他給大反派打了電話,張口欲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還是發(fā)生那件事那么久以來,第一次聽到大反派的聲音。

    最后還是對面的大反派先開口說話:“出什么事了?”

    沈映階忍不住攥緊了手機,緊張地咽下一口口水,問道:“衍哥,你現(xiàn)在還不回來嗎?”

    裴衍那邊回復(fù)很快:“今晚不回去,如果你有事的話,打電話給胡覃?!?/br>
    聽到不回去三個字,沈映階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大反派說他不回來,還讓他有事去找胡覃而不是他。

    沈映階頓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開口問道:“為什么?”

    而電話那邊卻是沉默了,大約過了一分多鐘,沈映階都以為他不會回答了,那邊才有冷淡的聲音傳過來:“以后我不回那處公寓了,你平時可以住在那里,或者是回主宅去住?!?/br>
    聽到這個答案,沈映階直接被震得頭暈?zāi)垦!?/br>
    裴衍這個回答,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是因為我嗎?”沈映階想嘶吼一句,卻是說不出口。

    一時間兩頭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很靜默詭異。

    沈映階深深閉上眼睛又睜開,才把他本來打電話要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衍哥,身體是本錢,你以后少加班工作,注意休息。”

    那邊沉默良久,最后“嗯”了一聲。

    沈映階覺得沒什么要說的了,也不想互相尷尬,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扔在沙發(fā)上,沈映階陰沉著臉往衛(wèi)生間走去。

    打開燈,果然如他所料,擺設(shè)的東西少了一半。

    而最初的時候,衛(wèi)生間里也只有一份東西,是他來了之后才有了兩份。

    而現(xiàn)在最不該消失的那份消失了,最不該留的那份留下了。

    大反派竟然這么對待他,為什么,憑什么,明明他也是受害人,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他。

    沈映階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仿佛一顆主心骨徹底折斷。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面臨諸多困境,是大反派幫助了他,讓他在這個世界里立足,幫他得到他想要的。

    現(xiàn)在卻又因為一出意外撤離出他的世界,他怎么能這么無情。

    這個人是他要宣誓效忠的對象,想要疏遠他,踢開他,憑什么。

    對方的命運早就跟他綁好了,他還沒明白嗎?

    沈映階忍不住咳嗽起來,咳著咳著竟是要嘔吐,不由對著洗手池干嘔起來。

    尤其在想到裴衍,精神上的反應(yīng)更為激烈,而在外表現(xiàn)便成了劇烈的干嘔。

    沈映階難受得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過了兩三分鐘,他才慢慢恢復(fù)平靜,整個人直吐的雙眼含淚,眼角通紅,看起來十分虛脫。

    大反派想要撤離他的世界嗎?

    想都不要想。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大反派逃離他的身邊。

    世界線收束的危機他都扛過了,他能夠?qū)⒋蠓磁伤蓝鴱?fù)生,也能夠?qū)⑷擞肋h禁錮住,留在他的身邊,再也無法逃離和背叛。

    沈映階緊緊盯著洗漱臺這么想著,眼底漸漸浮起一層陰翳,目光沉的可怕。

    他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很是脆弱。

    裴衍這邊,在意料之中地接到了小男生的電話,知道他會質(zhì)問他為什么會搬出去,可是他的語氣又沒有任何尖銳的地方,甚至充滿緊張和忐忑。

    而他給予的答案都是在腦海里過濾了千百遍的說辭,聽到問題后就能夠脫口而出,可也有出現(xiàn)遲疑的時候,但最后他還是按照著規(guī)劃回答了內(nèi)容。

    最讓他意外的,是小男生最后讓他少加班工作多休息,或許是胡覃無意中透露出去了他胃病犯了的這個信息。

    他本以為搬出跟小男生同處過一屋檐下的公寓,就能夠讓自己平靜點,然而事與愿違,這陌生的房間反而讓他渾身不自在。

    在電話被掛斷的瞬間,他沒有感受到一絲放松,反而心底抽痛起來,讓他越發(fā)內(nèi)疚對小男生如此殘忍。

    他對小男生到底是什么感情,他之后抽絲剝繭地認(rèn)真思索過,卻是越發(fā)復(fù)雜。

    拋卻喜歡,有對待救命恩人的感激,有防止對方能力被他人所用而衍生的囚禁欲,也有對待親人般的護犢之情,更有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壓抑在心底對對方占有的欲望。

    這是比喜歡更復(fù)雜的東西。

    這喜歡也并不純粹。

    他也想放縱私欲,但是現(xiàn)實告訴他這不可能。

    排除兩人的身家背景這些現(xiàn)實因素,單看小男生,他對待他是什么感情,是把他當(dāng)老板當(dāng)哥哥,他只能從他眼里看到對他的敬仰和親近,此外,毫無對待男人的欲望。

    他確實不喜歡男人,可小男生就是個例外,一個能挑動他神經(jīng)的人。

    可他不能那么自私地將人占為己有,唯有快刀斬亂麻,剔除一切禍根。

    夜已深,該失眠的人總會失眠。

    沈映階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睡著,卻是被夢魘住。

    夢里沒什么可怕血腥的東西,僅僅是他在那個世界時,聽到母親進手術(shù)室的消息,趕緊跑過來救人的畫面。

    可是跑啊跑,終于跑到手術(shù)室門口時,只見移動病床被推出了手術(shù)室,他的母親就躺在病床上,而白布遮掩住了她的身軀,包括那張憔悴滄桑的面容。

    他感到難以抑制的心痛。

    可周而復(fù)始,夢境一直在重復(fù)著這個結(jié)局,沈映階跑的越來越累,心臟被攥的越來越緊。

    在呼吸斷裂之際,沈映階猛然醒來,目露驚恐地瞪著屋頂。

    這個夢他有多久沒有做到了。

    他知道這是他的一個心結(jié),從那以后,他便不允許自己身邊親近的任何一個人死去。

    他甚至想過,哪怕對方不想活了,他也要自私地留住對方。

    他也曾經(jīng)被自己的這種想法驚詫過,可是自從經(jīng)歷了裴衍的事件后,他漸漸衍生出了一種想把人的生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偏執(zhí)。

    裴衍離開他后又受傷死了怎么辦,這可是一本書里的世界,他怕死,可他更怕裴衍死啊。

    沈映階腦海里流竄出一個又一個驚人的想法,這些想法在他心底生根發(fā)芽,開始蓬勃壯大。

    可他卻不再覺得驚訝。

    這很正常,再正常不過。

    沈映階緩緩收斂起外露的情緒,繼續(xù)變成了那副平靜的面容,只是眸光流轉(zhuǎn)間,不經(jīng)意又會流露出一絲陰沉和扭曲。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沈映階心思太過繁重,原本吃下的退燒藥根本不管用,他燒的更厲害了,讓他只覺得額頭guntang,喉嚨冒煙。

    平時這個樣子他已經(jīng)給大反派打電話了,不過這次沈映階很聽話,給胡覃打了電話過去。

    剛上班不久的胡覃接到沈映階的電話后很是驚訝,驚訝過后就轉(zhuǎn)變成了憐惜,趕緊放下手中的活接到:“小階,有什么事嗎?”

    聽到聲音,沈映階恍惚了一下,趕緊簡潔地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我發(fā)燒了,在之前的公寓里,你能找個人來送我去醫(yī)院嗎?”

    胡覃聽到沈映階那沙啞的聲音,心尖一顫,對方竟然病了,他趕緊道:“行,你等著啊,我這就趕過去送你去醫(yī)院?!?/br>
    說完邊掛斷電話,邊趕緊安排事情。

    小男生發(fā)生這種事情,第一時間肯定是打電話給老板,而老板也會趕緊沖過去查看對方安慰對方。

    只是自從發(fā)生了那件事情后,老板便故意疏遠起小男生來,甚至從一直住的公寓搬了出來,這兩人之間就氛圍不對勁兒了。

    從他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老板簡直是拔rou無情,當(dāng)然老板也有諸多的考量,不然也不會為這件事情費心那么久。

    蘇嬌嬌剛從茶水間回來,看到胡覃一副要離開的樣子,趕緊問他:“胡秘書,你要去哪兒?”

    胡覃見到人,便直言道:“你來的正好,一會兒老板開會的文件你給他送去辦公室,我已經(jīng)整理好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歸期不定,你一定要把工作做好?!?/br>
    蘇嬌嬌看著胡覃一副這事兒十萬分火急的樣子,整個人也急了,也不問緣由,趕緊把事情應(yīng)承下來。

    “胡秘書,你趕緊去吧,這里有我!”

    胡覃頷首,蘇嬌嬌雖然人笨點,但業(yè)務(wù)能力還是可以的,比較靠譜。

    胡覃開了自己的車過去,等到達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三四十分鐘了。

    他一直有這里的鑰匙,所以很容易就開門進去。

    見客廳里沒有人,直接去推開了沈映階的臥室門。

    沈映階打完電話后又昏睡了過去,胡覃一進去,一眼便看到了被子里露出來的那張泛著guntang紅色的臉,心下頓時感覺糟糕,趕緊過去叫人。

    “喂,我來了,你還能睜眼不?”

    看著小男生這個樣子,胡覃心里是又酸又澀,心中對小男生憐憫極了。

    這才多久不見,一見就是一副傷痛樣子。

    胡覃突然恍然,好像自從小男生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后,這個人不是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這是哪里來的倒霉瓜娃子!

    胡覃推了沈映階幾下,沈映階雖然昏睡過去,但是睡的不深,慢慢地就睜開了眼睛。

    “胡秘書,你來了啊?!鄙蛴畴A張開口,用那破風(fēng)箱似的嗓音說到。

    胡覃心想小男生快別說話了,嗓子都啞了,他趕緊上前去撈人,緊張地問:“還能起來不?”

    沈映階皺著眉,點了點頭,然后借著胡覃的力慢慢坐臥起來,下床穿鞋。

    胡覃看著小男生連睡覺都戴著的手套,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你這一直戴著手套是因為什么?”

    沈映階愣住,慢慢抬起自己的手看起來,盯著白色的手套出神。

    最終自嘲一笑,冷聲說道:“能讓人起死回生,這能力你想要嗎?”

    胡覃心中泛起波濤,不過只覺得小男生是燒糊涂了在胡亂說話。

    “要是我有這能力哪能不要,走,哥帶你去醫(yī)院去?!焙s緊把人扶起來,“需要換一套衣服嗎?”

    沈映階搖頭:“穿件羽絨服?!?/br>
    胡覃頷首,讓沈映階站穩(wěn),他去給他拿羽絨服。

    沈映階突發(fā)奇想地問:“裴家的私人醫(yī)院不收我的費用,我能多住幾天嗎?”

    胡覃被他這說法逗笑了:“話是這么說沒錯,可你這是住院住上癮了?”

    沈映階笑而不語,其實他只是不想再待在這處壓抑人的公寓里,想要換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平息一下情緒。

    胡覃也沒跟沈映階多說,扶著他出去,準(zhǔn)備帶人走時,被對方拉了一下。

    “胡秘書,一會兒真的麻煩你回來幫我收拾些衣物,我去醫(yī)院住幾天,醫(yī)生說我免疫力低下,我想去醫(yī)院養(yǎng)養(yǎng)?!?/br>
    胡覃擔(dān)心沈映階,聽他這么說也沒再攔著他,反正小男生住進醫(yī)院又不用花錢,讓他好好養(yǎng)病也不錯,在醫(yī)院里還有醫(yī)護人員照顧著,在這公寓里誰也顧不上他。

    “好,咱們先去醫(yī)院?!?/br>
    到了醫(yī)院,沈映階讓陸醫(yī)生檢查了一番,便被送去了自己的專屬病房掛起了針?biāo)?/br>
    陸醫(yī)生看著又進病房的沈映階,只覺得又無奈又憐惜,昨兒個對方還來拿了退燒藥,今兒個倒好,直接發(fā)燒住進了醫(yī)院來了。

    “他確實需要住院兩天,我觀察觀察他的情況,他因病免疫力低下,又受了冷風(fēng),心情低落,還有之前高強度的集訓(xùn),這些都是這次發(fā)燒的罪魁禍?zhǔn)?,松懈不得?!?/br>
    陸醫(yī)生給胡覃強調(diào)了沈映階的病況,多的也沒有問,從元旦那天晚上的事情起,他們就知道,遇到這個病人要少說話多做事。

    胡覃聽陸醫(yī)生羅列出那么多病因,心里都嚇了一跳,其實他感覺小男生會發(fā)燒可能還有昨天晚上對方回公寓后,知道了老板搬離公寓的事情。

    一般發(fā)生那種事情,老板要好好補償小男生才是,而不是疏遠對方撒手不管,雖然老板說把那套公寓轉(zhuǎn)到小男生名下,但是這不是錢和房子的問題?。?/br>
    不過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讓老板以后后悔去吧。

    沈映階在病床上吊著針?biāo)?,靜靜地聽著陸醫(yī)生和胡秘書交談,眼眸微微垂下,眼睫投下一片陰影。

    陸醫(yī)生走后,胡覃拉了把椅子坐到沈映階身邊問他感覺好些沒。

    他今兒上午即使曠工也要守在小男生這里,不然的話,這娃子沒一個親近的人守著,萬一出點事兒了怎么辦。

    沈映階緩緩搖頭,卻是開口問胡覃裴衍的情況。

    “衍哥他最近怎么樣,能給我說說嗎?我聽說他前天晚上還因為胃病來醫(yī)院急診,最近工作那么忙?”

    沈映階開口不急不緩,情緒也沒有太大的起伏,雖是關(guān)心的話,卻是聽得胡覃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對方問起老板的情況,能說的自然是要說的。

    “年末自然工作繁多一點,各個公司的年終報告以及來年策劃等等,公司也有不少人在加班工作。”

    其實胡覃還想來一句,有些班是老板主動加的,但是不敢說,怕老板知道后甩臉子。

    沈映階頷首,道:“不過,經(jīng)常加班工作對胃不好,衍哥不會愛惜自己?!?/br>
    胡覃在心底默默附和一句,可不是嘛。

    “我以后多提醒提醒老板,他聽得進去就更好,要不以后你經(jīng)常打電話催老板下班?”

    問完胡覃都有些忐忑,因為他知道老板和小男生之間真的存在非常嚴(yán)重的問題。

    沈映階加重了語氣:“好?!?/br>
    沒聊多久,胡覃趁著沒到午休下班高峰期,趕緊回去給沈映階收拾行李。

    胡覃才收拾好行李,裴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他去哪里了。

    胡覃哪敢隱瞞,實話實說了小男生的事情。

    聽到沈映階生病住院后,裴衍默了片刻,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掛斷了電話。

    胡覃心肝顫了一顫,下午也想翹班的念頭頓時煙消云散。

    按照小男生的要求,胡覃把他那些寒假作業(yè)也帶了過去,他感覺小男生就是個學(xué)習(xí)狂,跟老板這個工作狂差不離。

    拖著行李回到病房的時候,沈映階已經(jīng)輸完針?biāo)?,在床上躺著?/br>
    胡覃跟對方說了裴衍打電話過來找他的事情,說下午不能照看他了,并且問他要不要找護工。

    “我能照顧自己,放心吧,有事我會給胡秘書你打電話的?!?/br>
    小男生燒退了,臉也不那么紅了,確實讓胡覃放心不少,“那行,那我先走了,下午下班又來看你?!?/br>
    沈映階含笑輕聲說道:“不用胡秘書你勞煩了,來來往往耽擱時間。”

    胡覃頷首,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但是思及跟小男生對話的氛圍,他便又覺得有些奇怪,好像無形中充滿了疏離。

    突然想到這里,胡覃心中大駭,趕緊回想了一下剛才跟小男生相處的畫面,好像小男生確實變了。

    對方少了一股子親昵和乖巧,整個人都內(nèi)斂了,情緒管理的很出色,從見到他把他送來醫(yī)院開始,對方就一直是一臉平靜。

    以前的小男生身上氛圍親和,很快就能融入進他的世界里去,而現(xiàn)在的小男生仿佛周身筑起了一道無形的高墻,讓人無法徹底去親近去觸碰他。

    想到這里胡覃就有些懊悔,小男生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遭遇挫折后最容易胡思亂想,最好是有人能陪在他的身邊疏導(dǎo)他,但是他身邊現(xiàn)在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可他又不能折返回去,或者回去公權(quán)私用,讓蘇嬌嬌來照顧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