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片丹心
顯承帶著津瑜逛著諾大的尚書府,期間卻發(fā)現(xiàn)津瑜時不時偷瞄他。津瑜并不知自己的舉動被這人全數(shù)望進眼中。 顯承看著那似水的眸子,呼吸不免略微急促。 這到底是為何?津瑜百思不得其解。自從那夜撞到后腦過后,他便只能看的清顯晟的顏,可這人的臉竟也能窺得一二。 越是不解便越是瞧,偷瞄的越發(fā)頻繁。 顯承哪知津瑜的心思,只心中暗喜,想拼命隱藏竊喜,卻還是流露而出。 他連忙咳了兩聲,怕被津瑜發(fā)覺。 可津瑜只能堪堪窺得輪廓,要連神情都窺得,那是不能的。 想了許久也得不出答案,便索性不再思索,專心致志賞園。 “傳聞津公子乃仙人下凡渡劫,一手山水畫讓人如臨其境,今日一看不假,果真一副仙人之姿?!?/br> 津瑜客套話近年來也聽了不少,淡笑回道:“不敢當,謬贊了?!?/br> 現(xiàn)在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可在床上,卻是能在男人身下露出無限風情的sao貨。 心中一熱,思索一番,便試探到:“方才見到津公子從家兄屋中走出,不知與家兄是何等關系?” 津瑜面上一愣,不知如何回復。 他與顯晟,是什么關系? 對方的玩物?暖床的妓子? 無論是哪種,終歸不是什么可以擺得上臺面的關系。 “只見過幾面,不過有些話語投機罷了?!?/br> 失望的神情淡淡流露而出,被察言觀色極強的顯承察覺,心中了然。 從小到大,顯晟總是被捧在手心中的那一個,就連這諦仙一般的人,都在對方胯下輾轉(zhuǎn)承歡,被玩弄的乳汁四溢,眼淚迷離。 為何不能是他? 這倆日津瑜時不時便能碰到顯承,對方溫和有禮,倆人雖是兄弟,倒是與顯晟性子極為不同。 如果是那人,遇到他了也便是對他冷哼一聲,攔腰抱著他行那事去了。 一想到這一點,羞的滿臉通紅,好一陣才讓臉上溫度下降。 顯承溫和有禮,進退有度,夜晚時分,來敲房門:“今夜月色甚美,不知可否請津公子一同賞月?” 他并無甚賞月的心思,今日應是顯晟回來的日子,可已亥時了,顯晟還不歸來,淡淡的擔憂之情不住浮上心頭。 顯承似看破了他的內(nèi)心所想一般,淡淡的笑聲傳來,“如心中有煩悶之事,更是該出去走走,當是散散心如何?” 津瑜看到天空中掛著的圓月,覺得應是出去走走,與顯承保持著一定距離,緩步行走。 “津公子,你說這月有陰晴陽缺,今夜月亮如此美麗,倒是難得一見?!?/br> 津瑜抬頭觀月,心不在焉應道:“是……顯承公子說的不錯?!?/br> 話語間,一小亭望入眼底。 只見小亭處,他心心念念的男人拉著另外一男子的手腕,眼中包含無限情誼,“別走……” 那人一襲白衣,身材挺拔,在月光下與那高大男子湊在一起,應甚是養(yǎng)眼,可他只覺得心臟一跳一跳,面色頓時煞白。 男人見面前的人無甚反應,又過去摟著那人的腰,在那人旁邊說著話。 可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一般,只心臟的鼓動聲清晰無比,仿佛要跳破而出。嘴唇被咬破,血珠冒出,只見那面容模糊的男子被顯晟擁著呵著,好一對月下佳人。 他緊緊盯著那人腰上的一雙手臂,咬的越來越深,拼命忍耐才沒有出聲。 顯承看到津瑜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大手掩住那人的雙眼,把后腦壓到肩處,低聲在那傷心欲絕的人耳邊道:“不要看?!?/br> “大哥身邊已有了旁人,可如若是我,定會一心一意的對你的?!?/br> 低低的聲音在誘惑著他,一心一意,聽著多么誘人,他這輩子最想要的便是心意相通,攜手到老的人,可一想到這個人不是顯晟,又覺得無甚意思。 就算被顯承遮住了雙眼,可方才的一幕歷歷在目,仿佛透著那雙手,也能望見。 “在下……在下無法回應閣下的心意……先行告別了?!?/br> 在顯承還未反應過來時,揮開那手,快速朝著那對璧人的反方向邁開,越走越快,等出了這府宅后,便再也不顧旁人,跌跌撞撞跑回原宅內(nèi)。 快一些……他要……快一些見到他的晟郎。 猛地推開房門,翻出床底方形木盒,慌張開鎖,不似以往小心翼翼的一張張拿出來翻看,而是直接倒在地上,盒里宣紙散了一地。又翻出整整八個類似的木盒,上面標記著不同的符號,盡數(shù)倒出。 拿起一張看了看,落款,七月二十八日。這是他剛學會作畫第二年的事情,上面的男孩坐在樹干上,朝下伸手。 九月九日,少年在戲亭專注聽戲。 二月一日,少年郎手持燈籠,眉眼間已有了些男人的風采,甚是光彩奪目。 嗯,他的晟郎依舊如此光彩熠熠。在那紅燈籠上,突然滴落一滴水珠,慌張的移開那紙,那水珠卻又滴到了下方攤開的宣紙上。 下方的宣紙沒有落款,因這一張沒有畫完,便被顯晟從窗躍下,隨后擁住。 “啊…………” 不可以,不可以,他只有這些畫了,連忙擦去淚水,可那眼淚像是決堤出來了一般,滴落個不停。 他只有這些畫相伴了,無論是從前,或是往后。他還有與顯晟這段日子的回憶,他可以的,他可以撐下去的。 “嗚……嗚……” 他明知顯晟從今往后身邊會有另外一人相伴,至今為止沒有已算奇跡,做了這么久的美夢,也該醒了。可他依舊像個傻子一樣,看著那人擁住別人,溫柔的喚那人別走,他也無法徹底死了這條心。 “晟郎……”抱起一團宣紙,低低呼喚著男人的名字,淚水滴落也顧不上,似是在用那些飄渺虛無的畫安撫著自己。 “瑜兒?!鄙硢〉穆曇綦S著倉促的腳步聲響起,津瑜渾身發(fā)抖。 為什么來了?要來與他告別? 津瑜轉(zhuǎn)身,看到那英俊挺拔的身姿心中復雜無比,見那人開口要說話,踮起腳尖扶著男人肩膀就濕吻了過去。 “唔……” 不要說,他不想聽。 看到那邊吻著他,邊欲哭出聲的人,顯晟加深了這個吻,緊緊擁住。 “莫哭了,這是怎了?”見到津瑜落淚,顯晟的心像是被人勒住,呼吸不暢。 津瑜卻不回顯晟的話,把那人撲倒在地,開始解起男人身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