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誘惑之冒險
的D罩杯。好吧,現(xiàn)在說換肯定是晚了, 可沒個真的還不能有個假的了么!丁涵暗下決心,今年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就是 D罩杯。結(jié)果呢,早上剛到辦公室就被通知一個同事臨時撂擔子,然后一整天全 部搭在各種亂七八糟的報表中,繁忙的工作讓她連自哀自憐都無暇顧及,別說好 好犒勞自己,她甚至連頓飯都沒挨到過嘴邊。 丁涵笑得掉出眼淚,忽然想起電梯里還有好心人在身邊。她趕緊止住笑,抹 掉眼角的眼淚,說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好心人沒搭腔。 杜安勇在電梯驟然停止時就感覺腸胃翻攪,細密的汗水從皮膚中滲出,手腳 有些不聽使喚。雖然經(jīng)過多年的放松訓練,他已經(jīng)能及時調(diào)整好緊張情緒,但應 付黑暗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他下意識退到電梯角落靠牢,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自 己的一呼一吸上,心里默默數(shù)著一二三四。耳邊忽然傳來長發(fā)女人的笑聲,雖然 這笑聲透著一種歇斯底里,但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人時,他心里踏實了很多。 「嗨,你怎么不說話?」丁涵有些不好意思,猜測別是嚇住這個好心人,以 為和個瘋女人關在一個電梯里。 杜安勇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長發(fā)女人在和他說話,他吸了口緩緩說道: 「我沒事兒,你呢?」 「我?誰知道呢!」 杜安勇雖然難受,但還是忍不住低聲笑了笑,「今天不是很順利啊?!?/br> 「我都倒霉好幾年了?!?/br> 丁涵扇扇面前的熱風,朝電梯門砸了幾拳頭,又大聲對著門縫喊了幾嗓子, 然而周圍一片安靜,沒有絲毫回應。雖然現(xiàn)在很晚,但這個辦公樓很大而且部門 眾多,熬夜加班不是稀罕事兒,應該很快就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被困電梯里。 丁涵將包和大衣全部放在地上,揉了揉脖子和肩膀。她累極了,誰會想只是 坐在電腦前也能讓人感覺這么疲憊?當然,也許是因為這些日子已經(jīng)夠她受了。 早上她盯著衣柜發(fā)呆,非常有沖動換個風格穿衣服,但臨了還是壓下這股沖 動,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哪一條裙子搭配哪一件上衣、哪一條絲巾、哪一雙鞋子。 因為丁涵早早發(fā)現(xiàn),如果不想生活出意外,就得循規(guī)蹈矩、千萬不能輕易改變, 否則一定會釀成災情。譬如她想換個頭發(fā)造型,本以為該是柔軟順暢有波浪的那 種飄逸感覺,使她看起來像一枚嶄新女人,結(jié)果那卷毛猴兒臉發(fā)型師,還說得過 這獎那獎,給她做出來的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丁涵推開一縷松脫的頭發(fā),暗暗嘲笑自己的谷底究竟還能有多深,現(xiàn)在連最 稀疏平常的事兒也保不住平淡如白水的生活。這電梯坐了兩年,巧不巧剛好在生 日這天壞掉!她長長嘆口氣,真心希望早上順從自己的沖動,至少今天還做了點 兒喜歡的事情。忽然,丁涵聽到好心人那邊發(fā)出悉悉簌簌的聲音,接著腳踝被撞 了下。她嗯了聲,雖然什么都看不見,卻可以猜測對方坐到地上,伸腿時無 意碰到了自己。丁涵納悶他一直都很沉默,是不是性格偏于安靜木訥、亦或者只 是討厭自己的歇斯底里。 「對不起,我沒看見?!购眯娜私K于再次出聲。 「沒關系,這會兒就是想看見也看不見啊,瞧這黑的,真正伸手不見五指呢!」 丁涵讓語調(diào)盡量輕松些,就像起初聽見他說沒問題一樣,然而換來的卻 是好心人嗓子里艱難的哼哼聲。 「幫幫忙,別提黑好么!我……我不是很舒服。」 丁涵頓時明白過來,「啊,幽閉恐懼癥?」 好心人沒有回答,但可以聽見他又哼了一嗓子。 丁涵趕緊接著說:「這其實很常見,世界上每八個人,就有一個人會有不同 程度的癥狀?!?/br> 杜安勇有些不安,「抱歉,我知道這不是你最開心的一天?!?/br> 「沒關系,我喜歡看見男人顯露脆弱的一面,尤其你這種高大強壯型,讓人 覺得更容易接近?!?/br> 高大強壯?杜安勇覺得這種說法很是好笑,他低聲道:「一會兒就好,我辦 得到。」 你辦得到才怪,丁涵暗暗嘀咕。她清清嗓子,試探地問道:「嗯,我在想, 要不要和我聊聊天?這樣能轉(zhuǎn)移你的注意力?!?/br> 「杜安勇?!苟虐灿聨缀跤行┢炔患按亟榻B自己,他不喜歡兩人陷入沉默, 真心希望聽見長發(fā)女人能繼續(xù)說下去,什么都好。 「丁涵?!闺m然看不到她,但杜安勇感覺到丁涵回答里的笑意。 丁涵摸索著手提袋,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機,雖然知道一點兒信號也沒有,但 真正看著了還是禁不住有些失望。她打開手電功能,摸索著墻上的一堆按鈕按了 又按,暗想這種電梯不該有個應急燈么?很神奇的,果然一盞微弱的奶黃色燈光 發(fā)出光亮。 丁涵吹了吹額前的頭發(fā),道:「聊勝于無,這樣會不會好些?」 杜安勇很是感激,同時又對自己的狀態(tài)萬分氣惱。他是男人,該幫忙、安慰 的一方是他才對,可他卻像個白癡坐在那里讓丁涵忙前忙后。借著黯淡的燈光, 他看向丁涵的方向,問道:「我們也不知道要在這里困多久。有人會發(fā)現(xiàn)你還沒 出現(xiàn)在該出現(xiàn)的地方么?」 丁涵搖搖頭說沒有,也在電梯另一角坐下來。「本來和沙發(fā)、紅酒有個很重 要的約會,現(xiàn)在看來肯定得改時間了。你呢?有人等你么?」 「沒有,就一個人?!苟虐灿掠行@訝丁涵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仍單身。當 然,是否單身對一場單純的閑扯而言并非必要條件,但能弄清楚總是比較好。他 想了想繼續(xù)問道:「你做什么的?」 丁涵呵呵笑出聲,「我們在玩一問一答游戲么?限定話題范圍么?」 「沒關系,說到哪兒算哪兒吧?!?/br> 丁涵點點頭,「我是個稅務會計,畢業(yè)后先給公司想方設法避稅減稅,現(xiàn)在 嘛,幫法院使勁兒找公司的偷稅漏稅。嗨,我這么說是不是顯得不那么無聊枯燥 ???」 杜安勇問道:「無聊枯燥么?你怎么會去學這個專業(yè)呢?」 丁涵聳聳肩,「我從小就對數(shù)字著迷吧,所以就挑了個最容易的學?!菇又?/br> 又抗議道:「嗨,該輪你了?!?/br> 「我?每天不是在種水果,就是給超市送水果。」杜安勇第一次慶幸身處黑 暗的空間,既可以隱藏自己的不安,又看不到對方失望的表情。 丁涵嗯了一聲也沒繼續(xù)問下去,而是換了話題繼續(xù)問道:「你哪兒人?」 啊,沒錯,杜安勇心里有些苦澀。丁涵很聰明,一猜就知道他是個外地打工 仔。 沒想到他剛道出地名丁涵就笑了,「啊,隔壁餐廳賣的蛋炒飯你嘗過么?味 道正宗不正宗?我經(jīng)常去吃呢。」說著她好像想起什么,又在包里摸索了一會兒, 拿出一瓶純凈水、幾袋曲奇餅和巧克力棒,遞到杜安勇面前。 杜安勇?lián)u頭表示不要,卻架不住丁涵的堅持,「我怎么可能坐你面前一個人 大吃大喝呢?就當是陪我啊?!?/br> 看著杜安勇終于接受下來,打開包裝咬進嘴里,丁涵這才含笑說道:「別小 看零食,今兒算帳累得頭暈眼花,幸虧這些存貨撐著,我才沒死翹翹?!?/br> 丁涵喝了一口水,接著說:「對了,你怎么會這個點兒困在電梯的?」 杜安勇停下咀嚼,小心說道:「我來健身房鍛煉。說來也巧,今兒是頭一次 用這電梯,沒想到就被困住了?!?/br> 「哇,高大強壯也是來之不易?。 苟『芍再澋?。 這是丁涵第二次提到這個詞兒,杜安勇竟然有些喜歡。他坦率回應道:「你 很漂亮?!?/br> 出乎意料的贊美讓丁涵微微一縮。今天不是她最佳狀態(tài),就算是,她也從來 算不上美人,更不會有什么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概?,我——」 「你多大年齡?」杜安勇沒等她說完,打斷她繼續(xù)問道。 丁涵聞言嗆得將水噴了一身,「討厭!看你做的好事,哪有像你這么問問題 的,想挨揍不是?」 杜安勇倒是從容淡然,「你說過對數(shù)字著迷,想來應該不介意分享這個。」 丁涵哼了一聲,又長嘆道:「你還不如問我體重呢,好吧,我二十七了?!?/br> 「瞧,沒那么難么?!苟虐灿抡Z氣輕松,「我二十九?!?/br> 「該我了,你的平均值是多長時間?」丁涵反守為攻。 杜安勇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驚得說不出話。 「怎么了,蛋炒飯?」丁涵向前傾身,雖然看不清楚,但她能想象杜安勇瞠 目結(jié)舌的表情。她呵呵笑起來,口氣無辜地說道:「我們不是在比賽誰的數(shù)字更 尷尬么?」 杜安勇的臉龐閃過某種思緒,「這是你二十七還單身的原因么?」 丁涵偏偏腦袋,想了想說道:「有可能,我想表現(xiàn)得隨和自在,可惜好像很 容易裝過頭?!顾nD一下,「你又為什么單身呢,你的前一任如何?你喜歡她 哪兒?」 杜安勇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然而聽著丁涵直率的語氣,一時間拒絕的 詞竟然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最關鍵的,他想知道丁涵的生活又是一副怎樣的情 形,那勢必先要自己有個交代才行。杜安勇閉上眼睛,過往種種浮現(xiàn)眼前,好一 會兒才開口道:「她是我老鄉(xiāng),和我在同一家超市打工。她很漂亮、很聰明,唱 歌非常好聽——」 丁涵不以為意打斷他,「得啦,只要你不停換角度去看,全世界的女人都聰 明溫柔美麗善良。我問的是她為你做了什么讓你喜歡她?!?/br> 「我們聊天,她很健談,兩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br> 丁涵繼續(xù)搖頭否定,語氣忍不住有些刻薄,「這個不算,聊天屬于相互活動, 她花時間陪你沒錯,可你也同時在陪著她啊?!?/br> 杜安勇猶豫一下,「她……她在我生日時,送給我一塊蛋糕。」 丁涵咧嘴微笑,嗯一聲鼓勵他繼續(xù)往下說,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杜安勇 已經(jīng)說完,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完了?就這樣?這樣也行?」丁涵毫不掩蓋語氣里的沮喪,暗想活該自己 單身至今。原來買一個蛋糕、點幾根蠟燭就可以讓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愛得死去 活來,這都什么世道啊,她竟然還一心想著在胸口劃兩刀才能討男人歡心呢。 「你和她為什么沒有撐下來?」 杜安勇顯出一絲防備,「你干嘛想知道那么清楚?」 丁涵急了,「我不是一直沒有時間、也沒機會學習么,所以現(xiàn)在、此刻就要 問明白啊,這叫以儆效尤。」 杜安勇陷入沉默,仿佛感受到丁涵認真好奇的目光。他嘆了一口氣,終于說 道:「我一個外地來打工的,能指望什么?」 雖然感覺到杜安勇的不自在,但丁涵并不買賬,「她也是外地來打工的啊, 如果嫌棄你,一開始就不會和你在一起。這不是原因。發(fā)生了什么?」 杜安勇壓下沮喪,回答道:「她認識了一個醫(yī)生……」他不想再說下去,也 用不著再說下去。 丁涵點點頭,接話道:「你對她一見鐘情,愛她到骨子里、吞進肚子里,使 勁兒巴結(jié)她、討好她,就像中了邪似的全身心地撲在她身上。不對,應該是掏心 挖肺捧到她面前——」 杜安勇雖然心情陰郁,但聽著丁涵夸張的描述,終于忍不住打斷,「行了, 你當寫言情劇本呢。」 丁涵呵呵輕笑,「好吧,簡單版本是你和她戀愛,付出真心真情。但是,當 她遇見更好的選擇,就一腳把你踹了,對吧?」 杜安勇直直看向丁涵那張迷人的臉龐,雖然室內(nèi)燈光暗淡,但他仿佛看到一 雙黑眸閃爍著促狹和聰慧。接著,毫無預警的,他腦里浮現(xiàn)另外一個女人朝他吼 叫的景象,充滿憤怒、不耐和苦澀。不,不能回憶她的事。杜安勇晃了晃腦袋, 將那個女人的記憶趕出腦海。 仿佛感覺到杜安勇沉重的心情,丁涵明白面前這個男人還沒走出前女友的感 情糾葛中。她抿緊嘴巴,不想戳破他的心事,否則會影響兩人剛剛建立起來的熟 悉和友善。 「對不起,我不該那么說?!?/br> 杜安勇用一副并不在意的語氣說道:「沒事兒,早過去了?!?/br> 丁涵松口氣,原本以為自己這個大嘴巴說錯了話。她鼓起勇氣繼續(xù)道:「那 就好,我太婆曾經(jīng)說,人這輩子就幾十年而已,所以最重要的是滿足自己,不是 討好別人。你女友撇下你奔向更好的生活沒什么錯,關鍵是你也要學她一樣,往 前看、往前走,別沉迷于過去,其實一切沒那么糟,說不定還更好?!?/br> 杜安勇有些意外丁涵竟然給他來了這么一場直接坦率的解勸,他呵呵笑了兩 聲,清清嗓子道:「你從沒經(jīng)歷過難堪和傷心,對嗎?你是個單純可愛的姑娘。」 丁涵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語氣懨懨的?!肝翼斢憛挶恍稳莩煽蓯?,聽起來像 是只京巴蹭在腳邊等著讓人瘙癢似的?!?/br> 「你經(jīng)常聽人這么說?」 丁涵抱住自己的膝蓋,頭枕在上面,半瞇著眼哼哼著:「可不么,就好像啞 巴夏天穿毛衣似的,全身發(fā)癢、有苦難言?!?/br> 「嗯?不是吃黃連么?」 丁涵停了一會兒,才打起精神緩緩道:「該與時俱進了,這年月誰吃過黃連 ?。 ?/br> 杜安勇往墻后靠了靠,兩手抱胸思忖著自己竟然和一個女孩子吃著零食,天 南地北聊了一陣子,那感覺陌生而古怪,卻很是高興。他忽然冒出個念頭,和前 女友在一起時,他總要小心翼翼,怕她對生活不滿,怕她抱怨牢sao。可也許維系 男女關系不該是艱難的事,也許原該是這樣——友善的關系、以及舒適自在的陪 伴。這念頭讓杜安勇覺得有些可笑,他抬腕兒看看表,竟然已經(jīng)在電梯里困了一 個多小時,他的異想天開一定是頭暈腦脹造成的。再看丁涵,也一副撐不住、仿 佛隨時都能睡著的樣子。事實上,她的眼睛已經(jīng)閉上,坐在那里顛倒搖晃。 丁涵有些不好意思,揉揉脖子和眼睛?!肝沂遣皇强斓瓜氯チ??!?/br> 杜安勇?lián)u搖頭,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開口道:「你要不要靠過來瞇一會兒, 能稍微舒服些?」 丁涵笑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提呢?」 她直起身體,借著微弱燈光來到杜安勇身邊。兩人靠得很近,她可以感覺到 他身體的熱度,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這味道非常獨特,讓丁涵禁不住思索是什么 原因使男人跟女人的味道如此不同?睪丸酮?毛發(fā)?汗腺?不管怎么樣,那味道 感覺真好,甚至有些誘人。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杜安勇正以一種專注但奇怪的表情觀 察她,并不是很嚴厲的樣子,可也沒有笑容。棱角分明的面龐被昏暗的燈光勾勒 出清晰的角度和陰影,讓他看上去既誘惑又危險。 「有什么不對嗎?」她低聲問。 看著丁涵閃亮的黑眸朝他眨了眨,杜安勇有些慌張,好像一下失去了平衡。 「沒有?!?/br> 「可是你的表情——」 「別提了,睡一會兒啦!」 丁涵撇撇嘴角再次打個哈欠,腦袋耷拉到杜安勇肩頭,很快就昏昏沉沉睡過 去。杜安勇想了想,伸出胳膊摟住丁涵的肩膀固定住她。丁涵的頭深深埋入他的 頸間,秀發(fā)飛散在他胸前,讓他忍不住張開一只手按在凌亂的發(fā)絲上,小小的動 作帶給他一種莫名的喜悅。 不知過了多久,丁涵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杜安勇環(huán)著自己,大手充滿占有欲 地握住她的肩膀,牢牢攬著她的身體在他懷中,整個人似乎完全籠罩著她。 丁涵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多長時間?」 「大概半個小時吧,我也是醒醒睡睡。」 兩個人已經(jīng)困在電梯里這么長時間,丁涵有些擔心,「你還好?」 「還好,尤其是看你流口水、打呼嚕?!?/br> 「討厭,我可真會打你的。」丁涵笑罵著掙脫出他的懷抱,一個勁兒說著不 可能,卻也忍不住伸手擦擦嘴角,擔心自己真出了洋相。 杜安勇有些遺憾少了丁涵在身邊,看她坐起身體從口袋里拿出一條發(fā)帶,熟 練地將黑色長發(fā)綰起扎成一條馬尾,接著又拿了些零食和水瓶坐回到他身邊。 杜安勇很是高興,他沒有要零食,而是接過水瓶,仰著脖子小心避開瓶口, 喝了幾口遞還給她。 「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丁涵邊舒筋骨邊問。 杜安勇若有所思看著她,這會兒的他們,眼睛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幽暗的環(huán)境, 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我記得沒錯的話,該輪你談你的前男友了?!?/br> 丁涵畏縮一下,「杜先生,你真是開門見山啊?!?/br> 杜安勇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驚訝,「我看不出有任何虛于委蛇的必要。打鐵要 趁熱,涼了再燒總是比較困難?!?/br> 丁涵打了個哈哈,立刻接口道:「可不,放火要有風?!?/br> 杜安勇看她一眼,讓她知道他注意到她回避了這個問題?!改闳绻幌胩幔?/br> 那就說說你為什么單身?要求很高么?」 丁涵愣了愣,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很多人這么說,不過我的解釋是自己太 過謹慎,不喜歡冒險,尤其是涉及男人?!?/br> 杜安勇暗笑,「嗯?」 「膽小吧,凡事總是先想到不要讓自己置身于脆弱可欺的境地?!苟『肓?/br> 想,繼續(xù)解釋道:「這可能我成長過程缺失父愛的結(jié)果。」 杜安勇覺得有些詫異,「你怕什么呢?」 「我怕做錯事,怕找錯對象;怕再好的感覺也不過是錯覺,怕把自己的生活 搞得一團糟,因為這樣我會后悔一輩子。即使真想去改變,也會把我折騰個半死。 我不想做這種傻事,所以寧可選擇忽略和逃避,什么事兒也不做,既不做錯 事,又不做正確的事?!?/br> 杜安勇點點頭表示理解,問道:「你父親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離婚了,那年我七歲?!?/br> 杜安勇有些意外,可他并不擅長安慰人,只能說:「我很抱歉,想象的來你 一定非常傷心。」 丁涵搖搖頭,表示并不介意。 杜安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那年也是七歲。」 丁涵抬起頭,等著他繼續(xù)。 杜安勇吸了口氣,「我爸脾氣不好,媽為了保護我,把我鎖到大衣柜里。她 進了醫(yī)院,隔天醒過來了才能說話?!?/br> 杜安勇話語中的冷漠和平靜透露出許多訊息,丁涵也明白過來。黑暗窒息的 環(huán)境、狹小封閉的空間、再加上父親拳腳相加、母親慘叫痛哭的聲音,她想象不 出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兒是如何經(jīng)歷那可怕的一天,怪不得他會有幽閉恐懼。一時 間丁涵母性大發(fā),不由自主靠近杜安勇,想拉住他表示安慰。沒想到杜安勇僵硬 得好像一塊兒石頭,丁涵的碰觸讓他嚇了一跳,本能得圈住身體,向后縮了縮。 丁涵并沒有因他的抗拒而退后,相反,她找到他的手使勁兒握住他。 杜安勇靜靜坐著,閉上雙眼感受從丁涵身上散發(fā)出的體熱與力量,她的手指 順著胳膊落到他的臉龐,緩緩撫過面頰,然后伸進耳朵后稀疏的黑發(fā)中。她并沒 有停留,而是移動手指,梳過他的頭發(fā),然后再梳一遍。杜安勇忍不住伸出臂膀 再次抱住丁涵,緩慢將她的秀發(fā)同樣握在手中,纏繞在指間。 丁涵身上散發(fā)出數(shù)種混合但迷人的花香,一種屬于她而且只有她才擁有的香 味,那細膩清爽的芬芳捕捉住杜安勇,加上渾圓的臀部靠在他腿側(cè)的感覺,在他 身上引發(fā)一連串不合時宜的反應,對她強烈的饑渴在耳際轟然作響,令他雙眉緊 蹙、下顎收緊。杜安勇知道他必須把這種情緒留在安全的范圍內(nèi),但是他擋不住, 雖然兩人認識只有短短幾個小時,可越了解丁涵,杜安勇越想親近她。 杜安勇睜開眼睛,用火辣辣的黑眼睛盯住丁涵。他想吻她,這股沖動來得既 突然又強烈,讓他不由自主彎下身子。然而,他在距離她的臉孔僅僅數(shù)寸之遙時 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只是注視著她,那表情深不可測,好像藏著太多等待釋放 的熱情。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放肆,他清了清喉嚨,問道:「你還是沒有回 答問題,你知道,關于你對男人的高要求?!?/br> 丁涵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上一刻她的接近還只是單純的安慰,下一刻 就感覺到一種深沉有力的渴望在她體內(nèi)攪動。當杜安勇抱住她時,丁涵緊張極了, 尤其是他身體散發(fā)出的熱度,好像穿透她的四肢百骸,而那股濃郁的男人氣味更 是熏得她頭暈目眩。在杜安勇灼熱的目光下,丁涵只覺得渾身發(fā)熱、胸部脹痛。 過去也有別的男人曾凝視她,她一向迫不及待逃避他們的色眼,從來不曾像 現(xiàn)在這樣害羞、還有更多的興奮。 丁涵知道她要立刻做一個重大決定,這個決定冒險至極,換身衣服、改個發(fā) 型與其相比不足一提。她可以應付數(shù)字,可以講究事實,也總是知道任何狀況發(fā) 生的底線,但對于此時此刻,她沒有絲毫把握,更不用說是否可以全身而退,她 的人生從未如此瘋狂??赡怯衷鯓?,丁涵內(nèi)心大聲叫喊著——你又沒有任何實際 經(jīng)驗,當然不能憑空判斷。畢竟,要是不能敞開心胸接受新經(jīng)驗,又如何開拓新 生活?今晚,只有今晚,她要沉溺于這種冒險中,明知故犯讓自己進入未知世界。 丁涵舔舔嘴唇,緊張得手腳冰冷,又尷尬得不知該如何啟齒,「我…我不知 道…其實也沒多高,總之不比一個生日蛋糕來的復雜,就是…嗯…嘿,這里有 點兒冷,穿上我的外套吧!那種男人?!?/br> 「嗯?這么簡單?」杜安勇舉起手來,將她腦后松垂的一縷發(fā)絲塞回她耳后。 「我也只想要這樣,」丁涵臉頰guntang,繼續(xù)說道:「真來個愛得掏心挖肺、 死去活來的,我也應付不來。」 杜安勇抓住她的手,說道:「丁涵,我……」 他沒有說完,她也沒有要求他說完。 杜安勇眼眸迷蒙起來,瞬間眸光又變得饑渴。他的拇指拂過丁涵的唇線,她 的唇顫顫分開。杜安勇慢慢低下頭,低到他的唇只離一寸的地方。 他就要吻她了! 丁涵略轉(zhuǎn)過頭,杜安勇只碰到她的臉頰。 「煩了?」杜安勇掩飾不住失望。 「不是,」丁涵垂下眼簾,有些局促?!肝抑垃F(xiàn)在說這個恐怕為時已晚, 但我,我平常真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 「你在暗示我魅力無窮么?」 丁涵緊張地笑笑,沒理會他言語中的戲謔?!肝摇也惶涝趺醋觥?/br> 杜安勇捧住她的臉頰,只覺得掌心下的肌膚嫩得像玫瑰花瓣。他語音沙啞地 保證:「丁涵,我不會做任何你不希望我做的事?!?/br> 丁涵的心臟跳得很快,全身的血液好像在血管里奔流。她雙眼半閉,探身迎 向他。杜安勇托起她的下巴,動作出乎意料的溫柔,要不是他緊緊抱著她,丁涵 肯定已經(jīng)退開。她朦朦朧朧暗自慶幸杜安勇的經(jīng)驗豐富,坐在在冰冷堅硬的 地板上,按理她該很不舒服才是,但杜安勇卻讓她能夠放下矜持,微啟雙唇興奮 的期待。她甚至覺得,義無反顧又有何妨? 杜安勇的唇輕輕落在她唇角,又稍微往后仰了一些,逗弄著輕輕咬住她的上 唇,接著是下唇,又轉(zhuǎn)向她的下巴、臉頰。他感覺起來很柔軟,然而暗示卻很堅 定。丁涵在他溫柔的親吻中逐漸放松下來,雙手貼到他寬厚的胸膛,感受他劇烈 起伏的心跳,還有呼呵在肌膚上的熱氣,她好像嘗到他剛剛喝過的健身飲料,還 有其他…某種甜美的東西。 「杜安勇,我——」丁涵被親得脖子酥軟,似乎連自己的頭都撐不起來。 「噓!」他傾下腦袋輕咬她的耳垂,又來到喉嚨優(yōu)美的曲線,「待會兒再說 話,現(xiàn)在我只想親你。」 杜安勇一只大手插入她的頭發(fā)里,撐著她的頭,同時不慌不忙重重吻回她的 雙唇,舌尖觸碰,舌頭深入她嘴中,甜美的汁液融化她的骨頭,把她的五臟六腑 化成棉花糖。丁涵差點呻吟起來,在喉嚨發(fā)出聲音之前,她強行抽開了自己的嘴, 把臉埋在他肩上。杜安勇趁機腰上稍微使勁兒抱起她,讓丁跪坐在自己大腿間, 然后又抓住她腦后蓬松的長發(fā),把她的頭往后仰,guntang的唇落在她耳下,舌尖沿 著細細的血管一路下行,刺激著她極其敏感的神經(jīng)。丁涵犯了毒癮一般發(fā)抖,全 靠杜安勇貼在身上的壓力支撐著才沒坍塌下去。她收緊臂膀環(huán)住他的脖子,指甲 戳進他的衣服里,弓身更加貼近。 杜安勇吮吸著丁涵,舌頭溫柔地探尋,手指滑到丁涵肩上,拇指撫摸著鎖骨, 在那里逗留片刻后,手掌向下緩緩探索她的玲瓏曲線,輕擦過rufang下側(cè),熟練擺 弄了兩下,緊繃的西裝外套就被解開。他的手掌隔著襯衫按壓到高聳的胸部,手 指挑逗地揉弄,感覺到兩顆蓓蕾挺立起來。 丁涵低頭看著胸前大手揉捏著自己,杜安勇掌心的熱度和力量透過質(zhì)地細膩 柔滑的絲綢襯衫傳送到她體內(nèi)、刺痛rufang,讓她心慌意亂、燥熱難耐。她再也忍 不住,嗓子里發(fā)出奇怪模糊又壓抑的聲音。那聲音令她羞愧不已,但是她沒有真 的掙扎。 「你想要,對吧?你會得到你想要的?!苟虐灿略谒系吐暢兄Z。 仿佛感覺到丁涵的興奮和需要,他的吻越來越密集。丁涵似乎被吻得喘不過 氣來,腦袋只能再次后仰,想要爭取往肺里吸進一些氧氣。杜安勇抓住機會沿路 來到敏感的肩頸交接處,一邊細細啃咬,一邊輕輕吸吮,充滿饑渴和需要。他快 速脫掉丁涵的外套扔到一邊,然后緊緊抓著襯衫,把下擺從裙子中扯了出來,珍 珠紐扣被一顆顆打開,再被撥到身體兩側(cè),杜安勇以極大的樂趣聽丁涵迅速吸入 一口氣。 「不要……這不好……」丁涵心跳得厲害,呼吸卡在喉嚨里說不出完整句子。 她知道應該遮住自己,或者將他推開,但她的手不知何故還纏在他的頭發(fā)里。 一部分心智——遙遠而極小的一部分——正為此事居然發(fā)生在她身上而驚駭不解, 她怎么會坐在黑暗中,任由一個陌生男人剝光她的衣服,肆無忌憚親吻她,而她 不只任由他一意孤行,甚至還熱切的回應。 丁涵嬌小嫩白的rufang輪廓清晰可見,杜安勇這輩子還沒見過比這更誘惑的景 象。他的食指從她喉嚨底部開始,緩慢滑到精致的刺繡內(nèi)衣,停留在雙乳之間, 撫弄柔軟白皙的輪廓,以及隱藏在內(nèi)衣下已經(jīng)被他挑逗起來的乳尖。 「不好?」杜安勇啞聲說道:「我對你還不夠呢?!?/br> 他的手滑入內(nèi)衣背后,手指勾住搭扣,靈巧地打開然后向下拉扯。兩顆豐盈 的rufang顯露出來,等不及向他炫耀。丁涵嚇了一跳,仿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允許 了什么。她伸出手想遮住胸部,但杜安勇抓住她的手,而另一只手來到裸露的乳 房,拇指劃過乳尖,在靈巧的撫觸下更加緊繃高聳。 丁涵喘息不斷,再次推拒他的手腕,卻顯得虛軟無力,美妙的感受讓她膝蓋 虛軟,渴望被他愛撫的感受擊潰了她的謹慎。她沒有辦法看杜安勇臉上勝利的表 情,更不知如何出聲阻止。丁涵像睡夢中的嬰兒般柔若無骨,只不過她沒有睡著, 而是清醒著,如此鮮亮,充滿前所未有的活力。 杜安勇不再受任何抗拒的拘束,他的吻從丁涵的嘴唇移開,灑遍她的鎖骨, 然后來到她的胸。他舉高她的身體,將唇印上她胸部的正中心,聽到她的心臟正 以猛烈的節(jié)奏跳躍。杜安勇的胳膊支撐著她弓起的背部,而嘴唇則探索地向下滑 到她豐盈的乳峰。他把她拉向自己,舌頭刷過頂峰,直到蓓蕾變得潮濕而更加堅 挺。 「杜安勇——」丁涵的神經(jīng)好像炸開似的,「你說你只想親我。」 杜安勇松開嘴,撫慰地低喃,「對,沒錯?!?/br> 「你把這叫親吻?」 杜安勇松開嘴卻并沒有回答,只是手掌快速覆上她的rufang,拇指描摹guntang的 肌膚,以及那顆濕潤的蓓蕾。他偏了偏腦袋,張嘴覆住另一顆蓓蕾吸吮,沒一會 兒就開始大口咬噬,手上的勁兒也越使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