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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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真的會精神控制啊?!?/br> 伽利略有一種印證歷史的感慨。 尤金也說:“畢竟阿嘉德瘋起來時,光靠他的玫瑰戰(zhàn)艦和恐怖手段就已經(jīng)把人弄死得徹徹底底。”所以有關(guān)于阿嘉德精神控制的說法,從來沒有實證。 “但我還是很難相信……不都說雄蟲很脆弱尊貴么?!焙彤敵醪煌耍?lián)邦與蟲族有過戰(zhàn)爭有過往來,這百年中的每一個節(jié)點,都是促進雙方彼此了解的交流,對于蟲族,人類不再像曾經(jīng)那樣僅僅掌握零星的認知。不會再有人,再有一個席歸星,犯那樣可笑可愛的錯誤了。甚至對異族文明的充足了解,讓兩個人類一下子意識到一直以來被世人忽略的細節(jié)。 “而且,這不是證明阿嘉德必然是一只高等雄蟲?” 據(jù)證實,盡管雄蟲rou體不如雌蟲強大,但雄蟲中有少部分會在成年后覺醒精神cao控的能力,所有雌蟲,甚至其他低等的雄蟲無法抵抗,后來傳聞對宇宙中的更廣種族也同樣適用。因此,這項能力成為奠定雄尊雌卑的蟲族社會結(jié)構(gòu)的基石之一。而這種覺醒,僅在高等雄蟲的成年中偶然發(fā)生。 兩個人類,在本該人生盡頭的惶然里,遇上了這艘玫瑰戰(zhàn)艦。 他們翻閱故事,翻閱心事,翻閱那也許會被奔走傳唱、又或者人皆唾罵的愛情。 …… 軍方?jīng)]有追上來。 但席歸星依然謹慎,他們沒有選擇原計劃的終點,而在半路補給??康牡胤较麓K麄兺瑯又欢虝和A?,借機等待下一艘其他目的地的??匡w船。 心里裝的事太多,這時候的席歸星難免睡不好。他先是夢到了他的過去。他和阿嘉德曾經(jīng)住過的某個地方有一間賭場,在席歸星的夢里,同樣也有這樣一個賭場,他真實經(jīng)歷的賭場。他可能作為賣酒跑腿的小童,可能作為賭桌上漂亮新奇的裝飾。賭場里充斥滿煙葉錢幣的混合味道,那是另一種燒著的硝煙。那些張牙舞爪的煙掐住席歸星的喉嚨,把他拽向了更下層的世界。他的身下不再是賭桌毛墊,而是冰冷鐵牢,觀賞他的人從為金錢燒紅眼的賭徒到了對欲望癡迷的嫖客。他們放蕩或矜持,吐露的嘆息也是一種煙,是欲望濕漉漉的潮氣,這一次卻托舉起席歸星,送他掙脫囚牢去往不知名地。這是席歸星一生未曾到過的地方,一望無際本該是原野,如今是玫瑰;他要追尋卻還未得的,被好夢贈予。 濕漉漉的玫瑰,沾晨露的玫瑰,它的白被賦予偏愛,巍峨雪山也摘下來襯它純白。最先為這朵花命名的人類,是否有一個如同雪山一般圣潔不可攀的摯愛。曾經(jīng)誰人贈予小心放的那束玫瑰匆匆一瞥未細看,如今席歸星為它傾倒俘獲。玫瑰知道得到他的愛,在夢里連刺也柔軟。席歸星就這樣被玫瑰簇擁、淹沒,花莖枝蔓做鏈銬,收束、絞緊,纏綿地拖著他,去往有更多玫瑰的深處;又或是舉著,在沉淪中予與牽系。席歸星又被扼住了喉嚨,被濃郁芬芳。喉管鼻腔都昏昏沉投降,也許這一路要去到心臟。那是種難以言喻的快樂,躍躍欲試中裹藏著青澀和熱情,玫瑰的潮氣與他自身的潮氣融為一體,席歸星溺亡于玫瑰中。 而后他被阿嘉德從夢里救醒。 成年蟲子的體溫仿佛就是那潮氣,有一點涼,但因滿心火熱而蒸騰,牽引席歸星做夢。他擔憂地望著席歸星,他已經(jīng)可以擁有成年人摟抱安慰的熟稔,而等席歸星的投懷。那雙眼睛這樣近,暗夜里做狹窄屋房的星光。 “mama,做噩夢了么?!?/br> 曾經(jīng),在阿嘉德還未成年時他們早早分房,說什么自立獨立;但在阿嘉德成年后的此夜,他們擠一張床等天亮繼續(xù)逃亡。 席歸星睜著眼,喘息,是啊,他著了夢,現(xiàn)在遲遲還掙脫不出來??蓧舨皇秦瑝舨皇呛脡?,是難以啟齒的綺夢。他與濕漉漉的玫瑰做了一場夢,然后他刻意遺忘也毫無用處的裂紋開始生長。當他從夢里醒來,則與有著同樣潮氣的阿嘉德纏緊。 這個人類,他的成年他的冷淡在這一刻通通無用,他重返他遲來的少年。 阿嘉德發(fā)覺了不對,他俯身要來細看。 “mama?” 席歸星抓住了阿嘉德的手,然后沉默局促地推卻。人類合攏腿,坐起來,背對著阿嘉德下床穿鞋,并把被子遮掩好。 “嗯,吵醒你了,我去洗臉?!?/br> 阿嘉德坐在床上,看著他的mama在黑暗中狀似淡然地摸索行走,mama的羞怯,mama的窈窕,mama不可名狀的風情,遲遲來也遲遲盛放,這一切皆在他并攏得很緊的雙腿間。他是否夾著一刀尖,還是在留泉眼,藏什么不能說秘密,否則怎如此扭捏。阿嘉德看著,呆呆怔怔,懵懂茫然欺壓狂亂心跳,他好像明白,又不太明白。浴室昏暗的夜燈亮了,隨即一道門施障眼法將他隔開。 可阿嘉德還記得他與mama倉促間對視的一眼,汗?jié)竦陌l(fā)撇開露發(fā)亮的眸眼,人類的眼睛在黑夜里亮得逼人,透著某種不主動卻強烈的欲望。阿嘉德完全被攝住了,覺得mama好美。 在等席歸星的間隙里,阿嘉德像個乖小孩一樣蓋好被子坐著,但他又做不成乖小孩,他鬼使神差,悄悄嗅聞了mama遮掩過的地方。隔著被褥,阿嘉德感受到了潮濕,那是一種淡淡的腥,更荒謬嗅到了甜。 阿嘉德有記憶的,那是mama巢xue的氣息。 席歸星很快就回來了,他的確洗了臉,帶著冷冰冰的水汽和體溫回到這個容納他們的被褥巢xue里。他現(xiàn)在比阿嘉德的體溫還要涼了,阿嘉德便忘了那些mama的不肯說,想要去為mama暖手腳。席歸星起先避了下,但拗不過阿嘉德執(zhí)著,席歸星就不再躲了。 柔軟的狹小天地里,體溫冰的涼的,氣息濕的潮的,它們做刀槍利刃,通通挾持著一對依偎。阿嘉德手裹著席歸星的雙手,腿也纏雙腿,他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席歸星,席歸星也無聲回望他。片刻,阿嘉德小小聲地傾倒溫柔。 “好了,這樣mama就不冷了?!?/br> 但他畫龍點睛畫蛇添足,忍不住低頭,隔空落吻在自己握他手的指節(jié)。 金軟鐵銹,唯有一吻永恒,就代替那些圓環(huán),箍在席歸星隱隱被燙到的指間。 席歸星閉了閉眼,又很難閉眼。 最終他輕柔覆阿嘉德的雙眼,他才止慌張,能闔眼。 “睡吧?!?/br> 睜眼是阿璨,閉眼是玫瑰。阿嘉德施咒語給這唯一人類,他也終于愛玫瑰,甘愿棲息在玫瑰。 …… 夜晚翻篇,于是不便在白日提?;艔埦o張雀躍與不安都伸手,拉扯與捂嘴,再等等,再等等。恰好兩個人都是沒經(jīng)歷的傻瓜,辨不出愛的種類真假。 他們只在這個補給的港口停留一夜晚,打算乘第二日的航船即刻就走。 席歸星為阿嘉德帶上遮掩的寬大兜帽,他自己也同樣,兩個人簡單吃了飯后就往港口趕。就在途中,他們被襲擊。以為是軍方追兵,席歸星未想到是蟲族。 那是有蟲翼的雌性蟲族,威武顯然是士兵。與漫長歷史相隨的,探子與娼妓最長久。盡管人類與蟲族簽訂協(xié)約已過三年,但止不住暗流洶涌。對方遠遠的,根本看都沒有看到兩人的臉,卻猛然扭轉(zhuǎn)頭朝他們這邊沖來。 席歸星已經(jīng)沒有激光槍了,現(xiàn)有的武器對付一只能直接在太空作戰(zhàn)的蟲族實在夠嗆。但他還是想也沒想地擋在阿嘉德面前,他們殺死阿嘉德或搶走阿嘉德,除非讓席歸星死生,否則不允許。 成年了的雄蟲散發(fā)著一種唯有蟲族可獲悉的信息素,成年不僅因為著強大,還意味著性的成熟。雄蟲從來是慵懶傲慢的王者,性別賦予他們特權(quán),勾手就有喘息的愛慕蜂擁而至。但他們也永遠被同類的欲望定位。 阿嘉德畢竟只是一只剛剛成年的蟲子,他成年得太倉促,滿心再裝玫瑰與愛,還剩多少想其他。 mama清瘦卻剛強,不自量力成為戴桂冠的強大。阿嘉德今天滿心滿眼都是mama,不合時宜在此刻還為他著迷,同類以為他遇險而瘋狂的振翅與蟲嘯都拋在了腦后,險些出大差錯。 蟲族即在眼前,當年這個種族徒手就能在席歸星身上留下恐怖的創(chuàng)口,席歸星舉槍的手紋絲未動,高度緊張即愈發(fā)冷靜,他看準時機朝敵人腦部開槍。 對方真的倒下,但因為席歸星庇佑在身后的阿嘉德。 阿嘉德攬住席歸星的肩膀,給予mama安撫依靠,他澄黃的蟲眸流淌著璨金,完完全全是造物主的偏愛。先前一度讓席歸星認為是阿嘉德玩笑的能力,此刻在人類面前展現(xiàn)真正的實力。 “停下?!?/br> 蟲族不甘地鳴叫,說席歸星聽不懂的語言,似乎不肯信這是阿嘉德的真心。 阿嘉德皺眉。 “把蟲翅折了?!?/br> 那只蟲族就當真用可做利刃的手拗折了自己的蟲翼,整個人跪在地上痛得打滾。 阿嘉德不熟練地運用他的恐怖,趨近真正冷血強大的蟲族。席歸星被阿嘉德握著肩膀,直視他這雙流光璀璨的眼睛。是否他也會因此淪亡。 那念頭只在席歸星腦海中短暫停留了片刻,他也不會真正對有可能殺死他的敵人動惻隱之心。最終,阿嘉德催眠了這只自殘的蟲族,讓他忘記關(guān)于他們二人所有的記憶,并帶上席歸星暴露的那個假身份的證明,登上他們上一趟航線的航班。 直到他們順利登上他們的飛船,阿嘉德才松了口氣似的靠在席歸星的后背。仿佛間,席歸星又嗅到了阿嘉德身上那股淡淡的潮氣。 席歸星正了正心神,才開口詢問。 阿嘉德也十分郁悶,將前因后果與席歸星說了。 席歸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時也有些怔然。阿嘉德下巴輕輕搭在席歸星肩頭。 “mama幫幫我。” “……怎么做?” “他們認為我是一只需要被求偶的雄蟲,就只能用其他的味道遮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