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美人妖且閑、再遇云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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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佑覺得不對勁,擰劍眉:“慢著!” 隨后疾速攬著甄流嵐,把甄流嵐抱上了馬車。 柳通了然,夏毅和夏驍一聲口哨,二十多個(gè)喬裝成商隊(duì)伙計(jì)的暗衛(wèi)家奴立刻朝馬車靠攏,拱衛(wèi)著帝后和小太子。 “不要下車嵐兒?!壁w平佑牢牢護(hù)著甄流嵐。 甄流嵐抬眸凝他一眼,沒說話。 的確是他過于莽撞想救人了,比起趙平佑的成熟穩(wěn)重,他顯得多事了些。只是趙平佑這般‘冷血’內(nèi)外分明,也讓他產(chǎn)生一股奇異的感覺。 若是他和珵兒身陷險(xiǎn)地,趙平佑也會這么冷靜嗎? “并非是我冷血,嵐兒,這一路莫說你我,就算普通商隊(duì)也常著了山賊惡匪的道,何況這是孤竹邊境,不在我大炎朝轄境內(nèi),謹(jǐn)慎為上?!壁w平佑攏了攏甄美人背后的長發(fā),溫聲柔和的道。 “高斯如、高斯雨。”未料甄流嵐耳垂兒暈紅從他懷抱中偏身,傳來家奴護(hù)衛(wèi)。 “屬下在?!?/br> “屬下在?!?/br> “你們?nèi)タ纯?,若是真有村民遭難,立刻營救?!?/br> “是!” 高斯雨、高斯如兄妹凌空而去,輕功形如飛蜂,盤旋而起,是波國西域僧人的外家秘功,比朱曇的獨(dú)門輕功不差什么。 朱曇的眼底瞬間涌起了暗沉,這甄流嵐身邊的家奴還真是高手如云。 河邊,百真人為首的匪徒下馬,邪笑一步步逼近那村姑。 那村姑已經(jīng)被其他惡徒圍住,匍匐在河邊淤泥里,哭喊著求救:“救命!救命?。∏笄蟠笸趵@了小女子吧!” 高斯如和高斯雨落在樹冠里隱藏觀察,那村姑的確是不會武功,裙子都被匪徒們撕破了,柔弱堪比蘭花藤蔓,哭著抓撓侵犯自己的惡人。 “大王!前面有好大一群肥羊?。】匆律巡皇谴笱壮褪墙鸪娜?!”一個(gè)末流小匪徒輪不上,只能在后面干著急,忽然站在山坡上,無意間看到了‘走商車隊(duì)’興奮的叫嚷。 “咔嚓——” “啊啊啊啊……”村里姑娘凄厲慘叫,原來竟然是那粉藕般的胳膊被歹徒給卸了。 高氏兄妹對視點(diǎn)頭,閃身飛出,兩只飛刀飛擲,破風(fēng)而去。 “呲——”直插那卸了姑娘手臂的惡匪命喉。 激戰(zhàn)一觸即發(fā),高氏兄妹人手兩把奪命彎刀帶著煞氣和駭人的力道,絞rou似的炫舞,鮮血碎骨模糊。 高斯如那清秀蒼白的臉蛋濺了好些血水,她卻眼睛也不眨。 如同兩件沒有感情的殺人機(jī)器,令人恐懼。 匪徒首領(lǐng)滿臉是血,一步步后上馬想要逃命:“他姥姥的!兄弟們撤——碰到硬茬兒了!快跑??!啊啊————” 一聲嚎叫,匪首如同殺豬般的看著自己被銀鞭打斷的手臂。 高斯雨面無表情的收回九節(jié)銀鞭。 七八十個(gè)百真惡賊,不到半刻鐘被高氏兄妹全部絞殺,胳膊腿兒頭顱掉了滿地。 “我家主人救了你,我為你接骨?!备咚谷缍紫路銎鹉巧l(fā)抖如羊羔般的村姑。 “嚶嚶嚶嗚嗚……謝謝謝謝??!謝謝你們!”村姑不肯起來,裙子被河灘泥沾的全是臟污,啪嗒啪嗒的掉淚,捂著脫臼的細(xì)胳膊,跪地磕頭不起。 已經(jīng)被嚇得神志不清了,一個(gè)勁兒的道謝磕頭,暈死在地。 中游處的家奴并暗衛(wèi)看高氏兄妹解決完畢,回來報(bào)趙平佑與甄流嵐。 那村姑被高氏兄妹帶了來,給柳通、夏毅、夏驍過目后才能抬近。 “真是可憐,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模子?!绷▏K嘖。 夏毅看那村姑,粉白兒的瓜子臉沒有一絲瑕疵,五官偏纖細(xì)秀美一類,卻充盈著古典的大氣,櫻桃小嘴兒,閉著眼,眼尾上翹,唇與下巴居中的位置,一點(diǎn)特別的醒目小美人痣,道不清的妖嬈,說不盡的流艷,哪怕穿著土氣粗糙的粗麻衣裙,也無法遮掩她的美貌。 趙平佑留甄流嵐在馬車上,自己下馬查看。 甄流嵐好奇,掀開車簾剛好能看見躺在地上的村姑,不免憐惜:“給她鋪個(gè)毯子,女兒家不要凍著身子骨?!?/br> 趙平佑酸酸的看他一眼,居高臨下的瞪著村姑,突然精光乍現(xiàn),猛地蹲下,大手遏掐住村姑的脖子:“說!你是什么人?!還敢裝暈?!” “不我……不不……”村姑嚇得直嗚嗚哭,臉色紫紅。 趙平佑怒斥柳通:“好你個(gè)柳通,沒長眼睛就挖出來給我當(dāng)泡兒踩!你沒見這‘村姑’戴的耳墜不對勁嗎?!” 柳通忙過去解釋,彎腰看:“不對啊,大少爺,我看過了,那不是——” “不是個(gè)屁!山野里的村姑?!呵呵呵,賤人,你喬裝打扮怕是忘了換你耳上的小南珠耳環(huán),快說!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趙平佑粗魯?shù)某断履敲烂泊骞枚系男∶髦椤?/br> 哪家村姑能戴得起南珠耳環(huán)?!還能這般細(xì)皮嫩rou?騙鬼呢? 瞬間,耳眼被扯壞,鮮血涌出。 “嗚我沒有我沒有饒了我饒了我……”村姑嚇得再次被掐的昏死過去。 甄流嵐忙何止:“住手!” 趙平佑轉(zhuǎn)過頭不解,又急又氣:“嵐兒!怎么連你也——” “你再仔細(xì)看看,不是南珠,是銀珠貝磨成的,就連貴族難以分辨?!?/br> “呃……這?!陛喌节w平佑吱唔了,他的確分不清,撿起來細(xì)看,摸了摸手感不對勁,簡直以假亂真。 甄流嵐翻了個(gè)小白眼:“不學(xué)無術(shù)也得有個(gè)限度,大少爺?!?/br> 趙平佑訕訕的,但仍然不松口,抓著那村姑的手腕給他人看纖纖玉手:“還是不對勁,你們看她的皮膚,手!誰家村姑這么細(xì)嫩?連一點(diǎn)勞作的痕跡也沒有?” 柳通訕笑:“少爺說的是,只是,您有所不知,小門小戶寵慣孩子,其實(shí)比那高門大戶更甚?!?/br> “令她聞聞此物,她會醒來,你等送到鄰近村戶人家去,好生安置?!闭缌鲘共恍嫉牡闪粟w平佑握著那村姑手腕的大手一眼,吩咐高斯如。 趙平佑立刻松手,很是無辜無奈了,見愛妻這般說,只能作罷,否則按照他的做派,這樣特殊的時(shí)期寧可錯(cuò)殺一千也不能少殺一個(gè)。 甄流嵐從腰際摘下紅翡香囊球,絳檀結(jié)過,下馬車把香囊球解開,以小耳勺舀出一點(diǎn)香末,對準(zhǔn)村姑的鼻孔,輕輕的吹了進(jìn)去。 “咳咳……”村姑吸入香末后,粉白憔悴的臉蛋忽然通紅,一陣猛烈的咳嗽緩過剛剛查差點(diǎn)被趙平佑掐死的堵氣兒了。 “多謝這位公子?!?/br> 甄流嵐趴在車窗上,歪著腦袋支頤,形容可愛瀟灑:“美人兒,他是我的侍奴,你已經(jīng)安全了,不要怕,我派人送你回去,你家在附近的何處村莊?” 村姑感激涕零,淚水滿臉:“多謝這位少君子,我……我其實(shí)……” 趙平佑煩不勝煩的背身上馬,冷嘲熱諷帶著nongnong的酸意:“你不要告訴我,你其實(shí)是從家里逃婚出來的大小姐,不料半路遇到山賊,情郎棄你而去,你現(xiàn)在想回家找尋你的親人,卻不知從何找起,所以懇求我的少君為你解憂。” 村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女子……小女子……” 甄流嵐笑著調(diào)侃:“表弟,你怎么如此熟悉這套說辭,看來從前英雄救美不少嘍?還挺有艷遇的么~” 趙平佑張口結(jié)舌,他雖然的確在做皇子和郡王時(shí)在民間游歷過經(jīng)常出征,這種事遇到的很多,但并不代表他都收了那些艷福?。骸霸趺础覜]有!你別冤枉我!嵐兒!” 甄流嵐噗嗤一笑,壞壞的:“心虛了吧?唉~不要怕么~我可是個(gè)大氣的正室少君!” 趙平佑臉都綠了,一時(shí)不知該喜該憂。 見甄流嵐雖然高貴如云端男仙,卻也笑容恬淡溫柔,倒也讓村姑敢說話了。 跪在地上磕了頭,村姑咬唇淚汪汪的恨聲:“小女子云瑯,祖籍孤竹房州人士,本是房州富戶女兒,祖上曾經(jīng)是房州知府,后家父告老還鄉(xiāng),家姆早逝,只剩下兄長與小女子相依為命,因哥哥走商,小女子家里頗有些財(cái)物,小女子有一如意郎君,怎奈長兄如父,為小女子訂了一門親事,勒令小女子不得違抗,為了心上的郎君,我只得隨他私奔逃離本家,枉我拋棄尊榮富奢,夫妻大難臨頭,他懦如碩鼠,奪了錢袋,棄我而去,令我獨(dú)面惡匪,小女子再不肯回去了!” 趙平佑聽的狐疑,皮笑rou不笑:“你本家孤竹房州……真巧,我與你哥哥今早還碰上了,既是如此,就跟隨我們走吧,房州也不遠(yuǎn)了,就在這邊境與北戎交界處。” “求求大爺,嗚嗚嗚小女子不要見哥哥!小女子沒臉見哥哥了嚶嚶嚶~”說著,云瑯激動的要往河里跳。 柳通一掌砍在云瑯后頸,小美人柔柔軟軟的倒在地上。 甄流嵐無奈:“你怎么也對美女動手了,柳通?不能好的,賴得全都跟你主子學(xué)呀?要學(xué)會憐香惜玉,否則你得打一輩子光棍兒啦!” 柳通臊眉耷眼的低頭:“是,大少君,微臣知錯(cuò)?!?/br> 女子被抗上馬背,趙平佑改上馬車親自保護(hù)甄流嵐和珵兒。 “你要將計(jì)就計(jì)?”甄流嵐翻閱著趙平佑給他默寫的暗器飛針秘籍。 趙平佑抱著珵兒,點(diǎn)頭,撫摸兒子的額頭,愛憐的用自己的額頭貼貼寶寶奶香奶香的小臉蛋兒試試溫度,冷冰冰的:“剛好引出來,讓我見識見識究竟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算計(jì)我的妻兒?!?/br> “孤竹與我們沒有仇怨,反而與北戎、西戎、大金朝多有結(jié)怨,你……就沒有想過,只是一次偶遇嗎?”甄流嵐看的心動,伸手整理了一下趙平佑的領(lǐng)子,湊近親吻了一下珵兒的小糯米團(tuán)臉蛋。 趙平佑看著兒子被嬌妻親吻,眼睛發(fā)酸,喉頭發(fā)干,也想被親。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甄流嵐無所顧忌。 他也有薄功在身,也有內(nèi)力,自保是不怕的。 三日后,趙平佑暫覺可能是他真的草木皆兵了。 那叫云瑯的‘村姑’,一路上老實(shí)的像個(gè)鼴鼠,縮在馬車角落里,唯有三急的時(shí)候才冒出頭兒來,看見自己跟甄流嵐就下跪磕頭。 進(jìn)入孤竹國國境后,道路越發(fā)難行,好在路上把“貨物”“賣出去”好些。 自然也是“賣給”了甄家的幾個(gè)商行。 許多陡坡只能走路攀爬,隨行的侍奴、奶娘們滿頭大汗。 “真是曬啊,這里怎么如此炎熱,明明未入境前還算涼爽。” “孤竹國氣候本就潮濕悶熱,一年四季只有春夏二季?!?/br> 甄流嵐學(xué)會了以內(nèi)力調(diào)息溫度和輕身功法,清爽干凈,一滴汗也沒出,他身子本就極其輕盈,學(xué)了輕功后,走路也輕盈如履平地,一點(diǎn)聲音也沒有,飄飄欲仙,不若如此了,回過頭歡喜的對趙平佑道:“正好,怪不得你們習(xí)武之人都如此醉心,甄家的蜜潭藏書閣里還藏了數(shù)百部失傳秘籍,待回去,我定要好好研習(xí)?!?/br> 趙平佑背著兒子的襁褓,笑:“我給你默寫的就是你那藏書閣里的。” 甄流嵐小嘴一撅:“你怎么知道?!誰允許你進(jìn)去的?” 趙平佑嘿嘿一笑:“嘖嘖嘖,當(dāng)初不知是誰,生拉硬拽帶我進(jìn)去的,我不去就要和我斷絕兄弟情義呢?!?/br> 甄流嵐氣哼哼的踩了他一腳。 “嘶哈……”趙平佑倒吸涼氣,笑著追上去:“不要?dú)獍?,逗逗你的,是我央求你,你就帶我進(jìn)去了,我可是在你哪兒過了好幾年日子啊?!?/br> “朱先生,到底什么時(shí)候能到???”柳通的內(nèi)力沒那么多,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朱曇摘了個(gè)芭蕉葉頂在頭上,瞇起眼嘲笑:“您這小體格兒也不成啊,馬上了,你看見前面兩個(gè)山頭了沒有?翻過前面兩個(gè)山頭,有個(gè)山坳下有個(gè)房州鎮(zhèn)子,穿過鎮(zhèn)子和前頭的村子,南邊就能看見一座小山頭?!?/br> 趙平佑毫不留情的吐槽自己的心腹大臣:“等會兒下山就能騎馬了,柳通你真沒用,當(dāng)年跟我東奔西走的時(shí)候那股勁哪兒去了?”(東奔西走=東征西討) “哈哈……那個(gè)……自然是比不過大少爺萬夫莫敵,屬下已非雙十年華了唉~歲月不饒人吶~”柳通氣喘吁吁竟然還有心情調(diào)侃自嘲。 “噗……”甄流嵐清甜如泉的笑聲響起:“臭弟弟,你做什么揭人短?” 趙平佑聳肩把兒子顛了顛“我是激勵(lì)他奮發(fā)圖強(qiáng)!” 見主子笑,周圍隨從悶笑聲也忍不住了笑哈哈,本是艱難的行途,竟然也苦中帶樂。 走了整整一天的路,總算天黑之前趕到房州鎮(zhèn)。 那云瑯被管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逃也逃不得,奄奄一息的絕食。趙平佑根本無所謂,餓死更好,剩的他愛妻cao心,怎奈失憶后的甄流嵐著實(shí)是人美心善,聽聞她絕食后,命人把她帶來。 “你不必如此,若我們遇到你兄長,他仍然迫你,我不會把你交給他的?!闭缌鲘刮⑽⒁恍?。 云瑯望著滿滿一桌的精致吃食,舔了舔干燥的櫻桃小嘴兒,眼里有火星。 甄流嵐莞爾:“請——” 云瑯臉微微紅:“真的?真的不把我交給我兄長?” 得到回復(fù)后,云瑯放心用餐了。 或許是要見鬼醫(yī)王不留能治好兒子,甄流嵐心情也好了,撐著下巴溫柔的看著小姑娘吃飯。 雖然失憶了,但見過三個(gè)兒子一個(gè)女兒后,他就丟不開手了,不知他的女兒長大也否能這么秀美?看女兒的臉模子更像趙平佑,未來大美人跑不了,只是希望性子萬萬不要像她的父皇才好,否則,豈不是要砸在宮里,嫁不出去了? 想著,甄流嵐覺得很溫暖開心,噗嗤笑起來。 云瑯眨眨眼:“大少君子?您笑……是云瑯用餐太不雅觀了嗎?對不起……” “不不不,你用你的,我只是想起我的女兒了?!?/br> 云瑯狹長的鳳眼眼底光芒閃爍,俊秀妖麗,下巴收起,一點(diǎn)美人痣也像梅花花苞待放似的。 甄流嵐執(zhí)起一根筷子,“叮咚”敲了一下瑪瑙盞,吟唱:“美女妖且閑,采桑歧路間。柔條紛冉冉,葉落何翩翩。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huán)。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瑯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fēng)還。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br> 在邊上羅漢榻擁著兒子看文書的趙平佑少見的沒有吃醋,而是噗的笑了一下。 甄流嵐不滿:“你笑什么?詩詞的不好么?” 趙平佑只穿著黑色中衣中袍,抱著兒子坐起來看向他,金褐色眸子又大又亮:“行徒用息駕,休者以忘餐。借問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樓臨大路,高門結(jié)重關(guān)。容華耀朝日,誰不希令顏?媒氏何所營?玉帛不時(shí)安。佳人慕高義,求賢良獨(dú)難。眾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觀? 盛年處房室,中夜起長嘆?!?/br> 甄流嵐抿唇淺笑,狐鳳妖孽大美眸瞪了他一眼。 趙平佑曲起腿,吊兒郎當(dāng)?shù)恼{(diào)笑:“若是她那普通的美貌,求如意郎君可難,必得是我的嵐兒這般才貌雙絕的,才能求的道我這般好的賢才鐘情的郎君!” “王婆賣瓜?!闭缌鲘惯豢?。 “自賣自夸!”趙平佑笑著大聲接道,接著哀怨的可憐的道:“你也不夸我,不親我,我自己夸夸自己都不成了嗎?嵐兒你也太霸道了些,不能欺負(fù)為夫懼內(nèi)就使勁欺負(fù)我啊?” 甄流嵐香腮緋紅,氣的扯了腰佩打他。 “哈哈哈……”趙平佑一手接住,得意大笑。 云瑯咬著筷子看他們夫夫互動,放下碗,低頭,狹長的眼尾挑起:“若得大少爺這般的郎君,的確是沒有不如意的了?!?/br> 這趙平佑夫夫還真是沒把她放在眼里,也對,她也的確不敢做什么,一旦她做了半點(diǎn)可疑的事情,都會被房梁上匿藏的暗衛(wèi)、家奴亂刀砍碎成rou餡。 須臾,柳通敲門求見。 趙平佑揚(yáng)聲:“進(jìn)來吧?!?/br> 柳通作揖,跪地行禮:“大少爺,大少君,屬下派人去探聽云瑯姑娘家的口風(fēng),發(fā)現(xiàn),云瑯姑娘的家中的老姨娘、老管家心急如焚,那位云家大爺也在派人四處尋找姑娘,云瑯姑娘的婚契也被那位云家大爺解除了,那云家大爺抓了云瑯姑娘的夫君回來,愿意尊重云瑯姑娘的意愿,不逼婚了?!?/br> “他們家可派人來接了?亦或者,還要在我這兒養(yǎng)幾天?”趙平佑口吻很差,笑里藏到。 這該死的村姑已經(jīng)耽誤好幾回他跟他的嵐兒親熱了,明明剛才氣氛正好,卻不能作什么。而且,嵐兒超乎尋常的對這庸脂俗粉的村姑感興趣。 那云瑯委委屈屈的咬唇,瑟縮著站起來,還碰碎了瑪瑙盞。 趙平佑的臉更黑了,剛要罵人,甄流嵐柔聲呵斥:“不得無禮,不過是個(gè)不值錢的瑪瑙碗而已。” 不值錢?!那可是西域皇室只進(jìn)貢了一盞的葡萄色瑪瑙珍品!趙平佑忍氣吞聲,只得在心里抗議。 柳通急忙道:“大少爺,云家的大爺云璟親自來接云瑯姑娘,跟屬下一起過來的,就在院門外頭恭候著呢,還想跟大少爺,大少君親口道謝。” 甄流嵐思慮了一回:“也好,結(jié)個(gè)善緣,去正房待客吧,你們都不許傲慢無禮?!?/br> “是?!?/br> 趙平佑一聽甄流嵐要見那云少爺,心里別扭又生氣,對個(gè)外人那么好,對他就…… 屁股一撅朝里抱著兒子假寐。 “喂,臭弟弟,你要不要去呀?我一個(gè)人有些失禮。”甄流嵐整理好衣裳,走進(jìn)趙平佑,拍了一下老虎屁股。 趙平佑屁股一撅:“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跟那位云家大少再續(xù)前緣吧!讓我自生自滅吧!” 甄流嵐挑眉,笑的前仰后合:“哎呀至于吃醋嗎?好吧,既然你成全,我就去瞧瞧看?!?/br> 說完起身就走,趙平佑一把拉住,一個(gè)鯉魚打挺黑著臉坐起來了:“等會兒,我穿個(gè)衣裳?!?/br> 甄流嵐看他口不對心的模樣,揉揉他的頭頂,捉狹喜愛的笑:“真可愛~” 趙平佑氣的鼻子都歪了,但被愛妻摸的還挺……高興,又生氣又高興? 胡亂穿了玄色勁裝比甲,肅殺的黑,襯的他玉面如翡。 “你個(gè)磨人的小妖精!”冷面青年單手抱著他們的奶團(tuán)兒子,捏著甄流嵐的下巴,猛地低頭偷香一口。 甄流嵐捂著唇,搖搖頭彎起唇角,眼波溫柔羞澀。 房州鎮(zhèn),民居院落。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住的是普通二進(jìn)出民居小院。 原本樸素的正房被拾掇的素雅內(nèi)斂的貴氣,甜白釉、秘瓷陳設(shè),幾束濃香玉蘭。堂上幾把圈椅,中間烤火暖桌,幾本孤本古籍,倒也有閑話人間的愜意悠哉。 甄流嵐與趙平佑坐在主位上,云瑯已換了一身衣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趙平佑手下的客座,三人看著那身子碩長,文質(zhì)玉朗,斯文如墨的年輕男子拄著白玉拐杖緩步跨進(jìn)門檻。 男子進(jìn)門立刻對趙平佑、甄流嵐跪了下去:“云璟叩謝二位大恩人!還請恩人受我三拜?!?/br> 甄流嵐一個(gè)眼色拋過去,絳檀立刻去攙扶:“云大爺萬萬不可,還請入座?!?/br> 云璟望著甄流嵐,感激的眼眶潮濕嫣紅:“少君子的大恩大德,云璟沒齒難忘。” “我們也算是結(jié)了個(gè)善緣吧,云瑯姑娘,怎么見到你哥哥反而情怯怯了?”甄流嵐溫笑。 那美貌的小姑娘啞著嗓子哭叫:“大哥哥!!” “小妹……”云璟伸出雙臂,拐杖掉落。 小姑娘撲入兄長的懷里啼哭:“嗚嗚嗚哥哥對不起……” 趙平佑恨不得用鼻孔看人,扯了扯嘴角不屑:“不過是舉手之勞,云璟兄臺,帶著你妹子早些歸家吧,我和嵐兒也要睡唔——” 話沒說完就悶哼被自家甄美人給掐了大腿,疼的趙平佑五官扭曲,還要維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