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桃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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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guān)一周,穩(wěn)固了修為之后,燕山吹方才踏出屋子便險些迎面撞上一道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傳訊符。她反射性地后退一大步,望著金色的符紙和正中火焰形狀的圖案,有些無語地伸出手指一點,意料之中的狂躁的公鴨嗓音就噼里啪啦傳出來: “太太太師叔祖,小祖宗,江湖救急,出關(guān)速來華陽峰!” 語落,通訊符無火自燃,灰燼灑落,空氣里留下一道精巧漂亮的青鸞虛影,青鸞朝她點點頭,張開翅膀,悄然散去。 這般花俏的通訊符……專屬廖子鈺無疑。神行宗提倡苦修,但并非迂腐的師長,大多放養(yǎng)弟子,任由他們追求探索自己的道。是以每隔幾代弟子,總有那么幾個人特立獨行,最新一代的弟子當(dāng)中便數(shù)廖子鈺對旁人眼中的‘歪門邪道’最感興趣。神行宗弟子統(tǒng)一白衣素帶,一只烏木簪,背著一把劍就能走南闖北。而廖子鈺據(jù)說出身人間皇室,十歲上山拜師的時候已經(jīng)養(yǎng)出一派人間富貴公子的做派,改不了,也不想改。加之他在人間是家中幼子,受盡長輩寵愛,性子極為張揚頑劣。穿戴用品、佩劍法器,功能倒在其次,于他最重要的是要施展出來的效果必須足夠華麗。待他拜入神行宗最嚴(yán)厲的華陽峰峰主蒼玦道君門下之后,性子收斂了不少,但仍然每天反復(fù)踩在他師尊的底線邊緣上躥下跳。 即使他天分奇高,蒼玦道君也很是后悔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收了個前世冤孽。華陽峰自廖子鈺到來后每天雞飛狗跳,其師兄姐也深受茶毒,連帶整個內(nèi)十八峰熱鬧了不少。當(dāng)微塵尊者收了一個還未筑基,即還未辟谷的小徒弟,需要找個人每日照顧其三餐的時候,華陽峰上下毫不猶豫地把廖子鈺扔出來承擔(dān)這個重任。 神行宗位于極北之地,開宗立派于群山雪域之上,全年有三百六十天被大雪覆蓋。宗門領(lǐng)域囊括數(shù)百座陡峭高峰,全是懸崖峭壁,峰與峰之間相隔天塹,幾乎全無棧道橋梁。唯有外圍的幾大山峰之間建有吊橋供修為低下的弟子步行,內(nèi)十八峰則完全憑御劍、或是飛行法器在山峰之間往來。神行宗門下弟子多為劍修,修行清苦,十年如一日借徹骨寒意與各種自然天險峭絕磨礪己身心志。 筑基之下除了還未辟谷之外,靈氣也不足以支撐御劍飛行。 在剛來神行宗的兩周,燕山吹每日被廖子鈺驅(qū)劍帶著在內(nèi)十八峰里橫沖直撞。 每每都是他攪得十八峰鬼哭狼嚎,今天拔了無極峰大師兄靈獸的翎毛,明天偷了巨巖峰小師妹私藏的民間話本…… 對比之下,在一旁的燕山吹似出淤泥而不染,是安靜乖巧的代名詞,很是招人疼。 ……廖子鈺這是又闖禍了吧?燕山吹想了想,進門拿起擱在桌上的身份名牌與佩劍。神行宗弟子的身份名牌上都自帶自動調(diào)整氣溫的小陣法,名牌主人可借陣法御寒。她的院子里有四季陣法,常年四季如春,小院里開滿了黃色小花。但出了這院子,無垢峰上便是神行宗一貫的冰天雪地。 燕山吹提著劍,步行至微塵尊者的起居住處。微塵尊者居于無垢峰主殿,其門下弟子則各自在主殿附近開辟了自己的住處。距離她開滿黃色小花的院落不遠,還有兩間挨在一起,已經(jīng)荒廢的小院。聯(lián)想關(guān)于前頭師兄師姐的種種傳聞,似乎不難猜測之前是誰住在那里。 那是……大師兄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呀。燕山吹心中泛起了漣漪,她故意走偏了幾步,好靠近一些那兩間小院。她想要透過籬笆看看大師兄以前住的房子是什么模樣,只是無論她怎么擠眉弄眼,映在她眼中的只有一片漆黑。 燕山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里似乎被微塵尊者下了禁制。 心中有些遺憾,燕山吹走到了主殿,拿出對牌,輕易地穿過微塵尊者的禁制。甫一入內(nèi),便見微塵尊者捧著一本書,邊上擱著一把瑤琴。 “師尊?!毖嗌酱狄?guī)規(guī)矩矩地朝微塵尊者行了弟子禮。 “出關(guān)了?”微塵尊者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翻了一頁書,詢問的口吻很是隨意。 “是。師尊,弟子要到華陽峰一趟?!?/br> “又找廖子鈺玩?”語氣平平淡淡的,聽不出情感。 “……算是吧。” 微塵尊者瞅著她糾結(jié)的臉色,了然地笑了笑。 “早去早回?!彼麌诟赖?。 她剛要點頭應(yīng)下,眼前驀然闖入幾道刺眼的紅光。 不待她反應(yīng)過來,微塵尊者輕描淡寫地一揮手,紅光散盡,燕山吹似乎看到有什么像是風(fēng)化一樣,細小的顆粒被一縷清風(fēng)吹至窗外,吹散了。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 燕山吹眨眨眼,看著沒有解釋的意思的微塵尊者。 “師尊,剛才那是……”她猶豫了一下,提出疑問。 “幾只蟲子罷了?!闭Z氣平淡,一派波瀾不驚。 “咱們無垢峰也有蟲子?”燕山吹不太相信。她的院落里設(shè)了四季陣都不曾見過一只飛蟲,何方妖孽如此厲害,敢往無垢峰主殿上撞?更何況雪山之巔,怕是再頑固的蟲子也生存不了吧? “天下之大,自是有一些極為頑強的物種?!?/br> 燕山吹覺得有些古怪。但微塵尊者這番態(tài)度,擺明了不欲與她多說。 “……那弟子便先走了?!?/br> 微塵尊者頷首示意。 ……待她離開后,微塵尊者合上書,目光冷淡地看向一些不小心落在地板上的灰燼。 “真是天真?!彼p聲說道,語氣帶著淡淡的輕蔑。一彈指,散落的灰燼便被清風(fēng)吹起,帶出窗外,隨風(fēng)飄散。 無垢峰主殿內(nèi),則一切歸還原狀。 燕山吹握著自己的云龍劍,深吸了口氣。她從未單獨御劍飛行,雖然口訣她早已背到滾瓜爛熟,但到底是第一次實踐。 她把云龍劍拋向長空,喝道:“起!” 云龍劍嗡嗡作響,不高不低,靜靜地漂浮于空中。 她小心翼翼地踏上去,找尋著平衡感,先是慢悠悠地驅(qū)使長劍,后來慢慢熟悉起來,倒也能加快一點速度了。比起平衡感,她發(fā)現(xiàn)讓人更為難受的是迎面而來的烈風(fēng)。 好不容易至華陽峰半山腰處,她跳下來,熟練地找到了廖子鈺的院子。她拿出禁制對牌,一踏入院子里就沉默下來了。 入門左手邊的桃樹上吊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被吊在自家院落里的桃樹上的廖子鈺倒是毫無羞恥之心,見到燕山吹便一改之前蔫蔫的神色,眼前豁然一亮。 “快,快!把小爺放下來!小爺?shù)难家獢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