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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爆餡rou合集(人外/黃暴/微獵奇)在線閱讀 - 5-最強(qiáng)傭兵淪為蟲族卵巢:有毛刺的超硬骨節(jié)?。?-2)

5-最強(qiáng)傭兵淪為蟲族卵巢:有毛刺的超硬骨節(jié)丁(1-2)

    一、

    清晨,死亡沙漠的邊境,莽原的交界。

    數(shù)名身著深色傭兵服的男人,以整齊而謹(jǐn)慎的隊形,在一人高的草叢中前行。從空中俯瞰,褐黃大地被劃出一道淺淺裂痕。

    這里的草不像溫暖的水鄉(xiāng)澤國,青翠欲滴,葉尖柔軟。這里的草干而硬,如同一把把利刃,固執(zhí)的矗立在硬土上,刮傷所有膽敢進(jìn)入的人。

    在草中前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是當(dāng)?shù)鼐用瘢膊粫p易過來。幾名傭兵訓(xùn)練有素,分工默契,跟著領(lǐng)頭的青年前行,可是前路似乎沒有盡頭。

    但這還不是最糟的。隨著前行,草逐漸稀疏,腳下硬土開始變成沙礫,熱氣蒸騰,死亡沙漠開始向他們招手。

    度過這條不清晰的界線,幾乎難以生存。

    突然,領(lǐng)頭的青年足下一頓。

    這一停頓非常短暫,但左后方的同伴敏銳的注意到發(fā)生了什么。

    一只毛沒長齊的雛鳥,不知為何掉出巢外,在草堆上拍著細(xì)軟的翅膀。

    它還沒長到會怕人的年紀(jì)。見有人走來,不閃也不避,只是“咕咕”叫著,張大黃色嘴巴要人喂。

    青年余光瞥見它,面色不變,在這一停頓間,抬手將它的脖子扭斷,繼續(xù)前行。

    雛鳥連叫都來不及叫,便癱軟在草上,滴著血往下滑落。

    在落地前,后方的人將鳥兒捧起,嘴里咕噥:“老大真浪費(fèi),即使只有一口rou,也是rou啊。”

    青年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前行。

    如果雛鳥落在小康人家的屋檐下,或許會有孩子小心翼翼將它捧起,帶回去喂養(yǎng)。

    但那只雛鳥不會活下來。

    親鳥在無法養(yǎng)活孩子時,會將身體瘦弱的踢出巢外,任它自生自滅。

    剛才的雛鳥瘦小而叫聲細(xì)弱,一看就是被親鳥放棄的孩子,還沒體悟到現(xiàn)實(shí),傻傻的向其他種族求助。

    沒有親鳥的喂養(yǎng),加上瘦弱的身體,無論如何活不了。

    在大自然中,本來就不是所有的幼雛都會長大,它僅是在叢林法則下,被淘汰的一粒細(xì)沙。

    人也是一樣。不是所有人都能活到成年,不是所有民族都能抵擋災(zāi)厄和敵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提早給對方一個痛快。

    青年是這片大陸評價及雇傭金最高的傭兵。

    傭兵的存在價值是消滅生命,唯一的信仰是弱rou強(qiáng)食。

    而讓對方死得較不痛苦,是這位傭兵團(tuán)的年輕團(tuán)長,一個沒有名字、只有代號“N”的人,僅存的一點(diǎn)類似憐憫的東西。

    畢竟,他們探查這片土地的目的,便是剿滅沙漠中的所有生命。

    五天后。

    “老大,我看這里不像有人的樣子?!眻F(tuán)里最小的傭兵,被稱為林的青年一邊吃干糧,一邊嘀咕道。

    沙漠中溫差極大,盡管他們身體強(qiáng)韌,也只能晝伏夜出。見太陽逐漸升高,傭兵團(tuán)尋了片沙丘的陰影休息。

    N坐在一旁沒有說話,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撥動沙礫,似乎在思索什么。林也不介意,他知道老大有在聽。

    N一貫沉默少言,但他從不會忽略同伴的話。最重要的是,他很強(qiáng)。

    這些人幾乎都是戰(zhàn)爭孤兒,從小在最惡劣的環(huán)境長大。如果他們是被放入蠱盤的蟲豕,N就是活到最后,站在血山上的王。

    整整五天的寂靜和酷熱,讓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無法繼續(xù)繃緊。

    一名較年長的傭兵不耐煩的搓著手指:“cao,這見鬼的地方,連只蟲都沒有?!?/br>
    林撇嘴:“偏偏委托的家伙,覺得這里一定有人,還說他們有許多珍稀的寶石。對了,老大,借我看一下!”

    N手腕微動,“啪”的一聲,林抬手接住。

    “老大,你手勁太大了!”林邊甩發(fā)疼的手,邊看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塊比鴿卵還大的璀璨礦石。不存在現(xiàn)今的寶石圖鑒上,卻比皇冠上的所有寶石都美麗。

    它圓而光滑,但卻折射出不可思議的光輝。透著晨光看,內(nèi)部由顏色干凈的細(xì)小結(jié)晶組成,這些晶體如同有生命,無論從那個方向看,變幻的光彩都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林轉(zhuǎn)著寶石:“嘖,難怪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我們接這個委托?!?/br>
    年長者翻了個白眼:“要是那些家伙因為這里沒人可殺而不付錢,老子先砍掉他們的頭。”

    “安靜?!盢突然說。

    一瞬間,所有人停下嬉鬧和閑談,渾身如獵豹般緊繃,手搭在自己的武器上。

    N側(cè)耳,然后注視眼前一片平坦的沙地。

    其他人聽不清,但N可以感覺到,有什么在窸窣作響。

    非常輕微,非常細(xì)小,但確實(shí)存在。

    有東西出現(xiàn)了。

    二、

    一陣風(fēng)吹過,帶起一片黃沙,然後就是深淵般的死寂。

    N輕點(diǎn)指尖,規(guī)律的節(jié)奏,是摩斯密碼。

    --聲音不見了。

    這代表,敵方迅速得知他們已開始警戒,同時謹(jǐn)慎以對。

    年長的人了然,同樣輕點(diǎn)手指回應(yīng):

    --熟練的獵人。

    N頷首。

    敵方善於隱藏,安靜時完全無法察覺。

    不知道對方是誰,但絕對是危險的對手。

    最糟的狀況是,他們一進(jìn)沙漠就被盯上。敵人觀察他們五天,直到認(rèn)為足夠了解,才決定攻擊。一察覺可能被發(fā)現(xiàn),便保持審慎。

    不熟練的傭兵,可能會認(rèn)為對方謹(jǐn)慎,是因為弱小膽怯,進(jìn)而輕視。

    但在戰(zhàn)場上,活到最後的才是強(qiáng)者,無論用什麼方法。

    輕視對手只會終止自己的生命。更何況,他們身處死亡沙漠,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枯骨的地方。

    N思索著,轉(zhuǎn)身重新坐下。他的肌rou看似放松,卻隨時可以迅速反擊。

    這是一個信號。

    林伸了個懶腰:“嘖,什麼都沒有嘛,真失望?!?/br>
    其他傭兵,也全都若無其事的坐下或閑談。

    但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姿勢和彼此的距離都十分巧妙,是易於防守的隊形。所有人眼神銳利,如同蟄伏的狼。

    對方是獵人,而他們也是。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烈日當(dāng)空,眾人在陰影中閉眼休憩,N靜靜的睜開眼睛。

    他安靜的,輕巧的,扔出一個手雷。

    下一秒,一聲轟然巨響,沙海激起滔天巨浪!

    挾著沙的爆炸氣流,如子彈般轟擊人的皮膚,但沒有一個傭兵介意,他們習(xí)慣這種痛楚和火藥的味道。

    林獰笑著拿下耳塞,所有人蓄勢待發(fā)。

    --敵人藏身於地下,一定很仰賴聽覺。

    --爆炸聲能讓這些混蛋暫時變聾子。

    N是狼群中的頭狼。傭兵們看似粗枝大葉,卻能默契的接受到他送出所有微小信號。N睜眼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已準(zhǔn)備好跟隨他。

    被炸到空中的沙如雨般紛落,視野一片朦朧。

    可是傭兵們能聽到,尤其是N,他率先舉起了槍,隨後掀起一陣彈雨。

    有些盲人不需要任何拐杖和導(dǎo)盲犬,只要開口,便能從回聲中判斷四周物體的形狀,生活宛如常人。

    N沒有眼盲,但他因為某些經(jīng)歷,也能如此。

    敵人的情況,藉由回聲清晰的呈現(xiàn)在他腦中:

    八個,反應(yīng)速度極快,異於常人。不知穿了什麼,子彈從他們身上彈開,N直接瞄準(zhǔn)眼睛的位置,兩個人很快倒下。

    還有六個。傭兵接著攻擊,同時N的槍剛好打完,漂亮的時機(jī)。

    空彈匣落地,“喀嚓”一聲,N換上更有殺傷力的子彈。

    眼看敵人無還手之力,但下一秒,N瞳孔瞬間擴(kuò)大,猛地大吼:“跑!”

    下一瞬,“刺拉”聲響,沙中倏然刺出幾柄長剪,無視鑲鋼的堅硬長靴,俐落剪斷傭兵們的腳踝。

    年長者的兩只腳同時斷開,血水從整齊的裂口噴涌而出。他以奇異的姿勢跑了兩步,然後倒地。

    直到刀刃貫穿心臟,他都睜著眼睛,像無法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麼。

    鮮紅刀刃抽出,接著又隱沒入沙中--

    不,仔細(xì)看并不是長刀,是像蟹鉗、蠍刺般的東西!

    一切實(shí)在太過荒誕,如同虛假的故事。

    被割足的人,幾秒內(nèi)都被貫心而死,剩下的幾個幸運(yùn)者快速跑開,指節(jié)握得發(fā)白。

    即使再強(qiáng),再努力用憤怒掩飾,也無法抑止對怪誕事物和死亡的恐懼。

    N掃了一眼,當(dāng)機(jī)立斷:“爬上沙丘!”

    潛伏在地下的敵人,如果要鉆到沙丘頂部,因為沙子落下,必然會發(fā)出聲音。

    終於,他們爬到沙丘頂部,俯瞰夢魘般的戰(zhàn)場。

    沙雨終於落完,一切變得清晰。他們急於想看清敵人的模樣,但爆炸中心什麼都沒有。

    接著,沙礫流動,同伴的屍體快速沉入沙中,只剩下一片鮮紅。

    而那些血液也很快被沙子吸收、乾涸。沙地恢復(fù)平靜,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金黃,像什麼都沒發(fā)生。

    剩下的,包括N,只有三個人。

    林瞪著眼前平坦的沙,終於再也忍不住,嘶吼出聲--

    “混蛋,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人回答他。另一名同伴握緊雙拳,N則沉默的看著沙漠,背脊挺直,如同一座悼亡的石碑。

    接下來兩天,是最煎熬的時刻。

    敵人再不隱藏意圖,如影隨行,不時玩鬧般的攻擊,好整以暇的追著他們,如同鬣狗跟隨獵物,耐心等待他們倒下。

    而沙漠如同貪婪的獸,烈日持續(xù)曝曬,乾渴和缺乏休息讓三人瀕臨極限。

    他們已在回去的路上,距離莽原很近,但N隱隱有預(yù)感,他們或許都回不去了。

    這種預(yù)感在遠(yuǎn)遠(yuǎn)看見黃草時到達(dá)極限。N之外的兩人面露喜色,N只握緊手上的刀。

    林跌撞著跑向莽原,有水和生命的方向,另一人緊隨在後。

    然後,他們倏的下陷。

    腳下的沙地流動,變成流沙,將人吸入死亡陷阱。

    N扔出勾爪,但兩人都沒接住,林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老大,你太厲害了,一定能活--”

    話音未落,兩人被沙完全掩埋,再也看不見。

    勾爪徒然落地,N靜靜站著,任由足下的沙將他卷入。

    他的足腱,在兩人前奔時,已被砍斷。

    --你說錯了,林。

    眼前陷入黑暗時,他心想。

    --在這個弱rou強(qiáng)食的世界,我一直都不是強(qiáng)者。

    或許,強(qiáng)的只有死亡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