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冷冷看了他一眼。

    “停止合作?！?/br>
    嚴(yán)莉：”不要啊老大！我還有用！你不能指望后勤部隊直接殺上去吧！”

    黑哥其實是第一個到達大廳和找出線索的人，他認(rèn)識現(xiàn)實中的嚴(yán)莉，看到他來后，便給她照片，并約定合作。

    之后，黑哥在樓梯留下給你的記號，就躲了起來。

    這是因為他想抓住“醫(yī)生”。第一次的關(guān)卡讓他們認(rèn)識到，隊伍里有叛徒是最致命的。

    嚴(yán)莉其實留有后手，足以傷到內(nèi)臟塊，但那方法無法保證不弄死你。而和黑哥合作的條件，包括幫助你存活。

    嚴(yán)莉猶疑不定，幸好在這時，黑哥過來了。

    聽完之后，你覺得自己真是命大。

    霸總很激動，估計是第一次看見活的大佬：“剛才那位大哥跳下來的樣子，簡直像神佛降臨！”

    嚴(yán)莉補充：“死神和斗戰(zhàn)勝佛?！?/br>
    黑哥沒理會，你不知為何，直覺他心情不是很好。

    你啞著嗓子，說：

    A謝謝你。

    B怎么了？

    C我不痛。

    D我太胖？

    第37分支

    你摟著黑哥的脖子，在他耳邊低低的問：“我太胖？”

    黑哥：“…...”

    他輕輕的打你一下，意思是“說什么呢”。

    如果旁邊沒人，就這眼神，你懷疑他會單手把你提起來。

    你：“那么，怎么了？”

    黑哥：“......章昀逃走了。”

    從黑哥簡短的敘述，你得知他在跟隨你們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章昀動了手腳。

    在”游戲”中，事件的引發(fā)通常有其條件。實驗槽連番爆炸，似乎是章昀引發(fā)的。

    爆炸后，章昀本來想尾隨你動手，但被黑哥擋住，兩人打了起來。當(dāng)時你正死命往盡頭跑，嚴(yán)莉等人在左側(cè)，都沒有看見。

    章昀出乎意料的強，速度非常快，而且不怕受傷。黑哥認(rèn)為他有一部分已和這個游戲結(jié)合，不完全算是人類。

    打到最后，黑哥察覺到你們那邊的異狀，一時分心，章昀借機逃走。黑哥沒追，直接趕來救你，正好趕上。

    如果單打獨斗，黑哥勝章昀。但他作為一個半游戲化的人，可能隨著接下來的關(guān)卡進展而產(chǎn)生變化。

    而且，你們在明他在暗，你們這邊人多的同時，也意味著有顧慮。

    除非你們可以完全拋棄同伴不顧，但你和黑哥都不是這樣的性格。而如果章昀不笨，從黑哥剛才優(yōu)先選擇救你的作法，他也已經(jīng)知道了。

    這可能成為你們的弱點。

    想到這里，你下意識握緊拳。在深呼吸兩次后，還是將頭埋在黑哥的脖子里。

    黑哥沒有說話，只是縱容你這樣的行為。

    嚴(yán)莉突然開口：“關(guān)于章昀，我可能知道他。”

    所有人看向她，嚴(yán)莉聳肩，突然換了腔調(diào)：

    “反正都到這兒，我也不用藏著腋著。我瞧著你們?nèi)艘膊诲e，索性底牌都交一交唄。”

    隨著話語聲落，她把自己體育服拉鏈拉下，將外衣整個拉開。

    霸總原本捂住眼睛，此刻在指頭縫隙后瞪大了眼：“哇、哇?。　?/br>
    你呆了半晌，反應(yīng)過來后，激動得直蹭黑哥的脖子。

    兵器庫！是活的兵器庫！

    嚴(yán)莉看著身材中等，其實頗為瘦削。

    之所以看著不瘦，是因為她的外衣中，整整齊齊的，排著各式槍械、手雷、藥品和和機械零件！

    嚴(yán)莉罵霸總：“叫個頭，不然你以為你左手沒了，止痛藥我哪里生的？”

    接著轉(zhuǎn)頭繼續(xù)說：“黑，你知道我是混的。地下的情報，大多數(shù)比較靈通。”

    你：“不好意思插個話，游戲中不是無法帶武器嗎？”

    嚴(yán)莉：“夠厲害就可以唄。你的衣服還在身上沒錯吧？所以，這個游戲可以帶物品，只是會過濾。”

    黑哥輕聲解釋：”她是武器改裝師。”

    嚴(yán)莉一揚頭：“加一句，頂級的?！?/br>
    “我把機械全部拆解帶在身上，看游戲過濾到哪個程度，再拿沒被河蟹掉的零件組成成品。目前手上的東西，炸掉這一層還有余?！?/br>
    嚴(yán)莉沒再多說，但你知道，這沒有不一般的知識和手速是無法辦到的。

    你突然想到：“那你剛才怎么不炸了rou人？”

    嚴(yán)莉：“這不是怕傷到你嗎?！?/br>
    你：“你可以在我動手之前炸??！”

    嚴(yán)莉：“我怕酸液炸開，而且當(dāng)時咱們還不熟，我總要留點底牌?！?/br>
    黑哥冷冷的看她，嚴(yán)莉有點心虛的眨眼，移開眼神。

    嚴(yán)莉：“一般哪能像你們這樣托付自己的老命......嘛，回到章昀的話題。我沒搞錯的話，他是新聞上常報的那個神經(jīng)病開膛手。”

    你和他們的起始世界不同，沒聽過這個詞。但你注意到霸總的臉色變了，而黑哥抿了抿唇。

    在兩周的同住生活中，你知道這是他看到極其嫌惡事物的表情，比方說晚餐只有烤青椒。

    你想得到有用的情報，但不想嚴(yán)莉和霸總被看出自己不存在他們的現(xiàn)實世界。直覺告訴你，這件事如果被知道，可能會帶來麻煩。

    你會：

    A問“你怎么知道？”

    B問“他的習(xí)慣和武器是？”

    C“他做過什么？”

    D放棄，塞巧克力到黑哥嘴里

    第38分支

    你掏了顆巧克力，打開包裝，憑感覺塞到背著你的人唇前。

    黑哥：？

    你：“一起發(fā)胖?！?/br>
    你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估計已經(jīng)不是吃青椒的臉。他停頓一下，將巧克力咬入口中。

    你收回手，順手在他潔白的后脖頸蹭掉黏上的巧克力糊。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你抬頭問嚴(yán)莉。

    你發(fā)現(xiàn)嚴(yán)莉和霸總都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你。

    你：？？

    嚴(yán)莉似乎艱難的把原本到嘴邊的話吞回去。

    “......好唄，不說其他的，還能怎么辦－－除了干掉他?！?/br>
    接著嚴(yán)莉簡單敘述了一下她知道的”開膛手”。

    “我得到的情報是，開膛手是18歲至22歲的青年男性，特別的是慣用手為雙手，且有一定醫(yī)學(xué)背景?！?/br>
    “他的喜好大家都知道－－將殺害的對象活活開箱，也就是開膛后，將所有器官取出，在一個平面上整齊排列。”

    “受國家限制，媒體沒有播出過犯罪現(xiàn)場景象。我看過無馬賽克照片，老實說，并不惡心，不如說處理得很干凈，豬rou攤都比它血腥。但就是這樣，才令人更不舒服。”

    “照片中沒有使用熱兵器的痕跡，大約是冷兵器愛好者。同時也擅長使用化學(xué)藥劑，主要是用于處理軀體?！?/br>
    “殺害的對象不特定，男女老少都有，目前確定者已達24人。警方的心理側(cè)寫推測有收集癖，以及輕微的強迫癥或潔癖?！?/br>
    “另外，還有一個警方?jīng)]公布的情報?！?/br>
    “每位受害者的遺體，都少了一部分，部位各不相同，不知被拿去干什么了，也可能只是單純的收集?！?/br>
    你覺得有點冷，下意識靠緊身前寬厚溫?zé)岬谋?，將頭貼在對方脖頸旁。

    “我會認(rèn)出來，是因為聽到他的喘氣聲－－我曾經(jīng)在一段機密視頻中聽過，我耳朵比較好。”

    嚴(yán)莉聳肩：”好了，我說完啦。老大，我肚子里真的沒有東西了?，F(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干掉他？”

    黑哥不置可否，轉(zhuǎn)向霸總。

    霸總：”咦、我？我不行的啊！”

    你覺得黑哥應(yīng)該沒有對他抱有期待。

    黑哥：”你為什么進來?！?/br>
    霸總：“......”

    黑哥：“你已失去左手，往下走，死亡率高。”

    霸總苦笑。“年輕人，不用說得這么客氣。你直說我如果不自殺，可能會死得很痛，我聽得懂。”

    黑哥：“為什么進來？”

    霸總彎曲右手手指又放開，哈哈一笑：“為什么......人活在世上還有什么原因，當(dāng)然是為了權(quán)力和錢啊！”

    你直覺他沒說真話。

    黑哥：“你要繼續(xù)走？”

    霸總點頭，徑自往前走向早已出現(xiàn)的樓梯。

    “你......不用管我。我也不會管你們。我是自己去找請?zhí)??！?/br>
    嚴(yán)莉低聲：”這人怎么回事？”

    黑哥搖頭，也跟著往前走。

    你沒說話，但你覺得，霸總的話和行動，是對黑哥的善意回應(yīng)。

    “不用介意他這個弱者的死活”，他的背影像是這么說。

    你從黑哥背上下來，嚴(yán)莉幫你上了藥。你試了一下身體協(xié)調(diào)度，還可以。

    通往地下二層的樓梯盡頭，有兩道鐵門，一道已經(jīng)打開。

    門前沒有章昀和霸總的身影，他們大概都已經(jīng)進去了。

    門上有一個老舊的對講機，黑哥按了一下，對講機閃了一下，傳出嘈雜的人聲。

    一道蒼老聲音激昂的說：“天國之上，有一個理型的世界存在著。在那里，一切生物都有最完美的身體和精神?！?/br>
    “地上的人，都是模仿天國理型人而生的偽品。這些偽品－－也就是我們?nèi)祟悾嬖诘淖罡吣康?，就是為了努力向唯一的理型人趨近。?/br>
    另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不，毛毛蟲會化為蝴蝶，蛇會蛻皮重生。人并不依循唯一的理型存在，我相信人可以變化。而且，我也相信人類具有獨立存在的意義?！?/br>
    蒼老的聲音吼道：“異端邪說！難道人可以變化為人以外的東西嗎？雞可以變?yōu)槿藛?？人怎能獨立于世界和理型存在，難道肝臟可以獨立于人體存在嗎！”

    年輕人道：“我們的爭論沒有意義，不如請來者裁決。旅人啊，你們覺得如何？”

    對講機閃著光，開始倒數(shù)，似乎得馬上得出結(jié)論。

    嗯？這是什么益智游戲的玩法？

    黑哥：“表決？”

    嚴(yán)莉：“同意。數(shù)到三一起說。”

    “三，二......”

    你飛速的思考。這些爭論聽起來莫名其妙，但仔細(xì)一想，又好像和這個實驗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一！”

    你覺得：

    A老者對

    B年輕人對

    C都對

    D都不對

    第39分支

    “都不對！”

    你和黑哥異口同聲說道，然后同時瞪向只是嘿嘿笑、沒說話的嚴(yán)莉。

    說好的”一起說”呢？！叛徒！

    嚴(yán)莉：”哈哈哈，我放棄思考，跟你們一致就好?！?/br>
    你伸出想捏她臉的手，被黑哥給拉回來。

    你：？

    無論如何，對講機的一頭已經(jīng)聽到你們的意見。

    老者冷笑：”真是些狂傲的家伙！你們對真實的世界一無所知！”

    年輕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想聽聽您們的高見?！?/br>
    “那么，請進吧──”兩人齊聲說道。

    隨著話語聲落，鐵門緩緩地打開了。

    門后方，只中間一條通道亮著，兩邊是黑壓壓的機器，或許還有一些生物，因太暗而看不清楚。

    在通道的盡頭，一個扭曲的身體正面向你們。

    與其說是身體，不如說是人皮的袋子，皮rou柔軟的耷拉著，只能勉強支撐一個身形。臉部則因皺縮而扭曲變形，就像豬rou攤上用鐵勾掛著的豬臉，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你，嘴角似乎在笑。

    “歡迎你們，年輕的旅人?！弊旖侨鋭?，那東西發(fā)出年輕人和氣的聲音。

    語音剛落，那張嘴又發(fā)出蒼老而驕傲的聲音：”既然來到這里，就得遵守我們實驗室的規(guī)則?！?/br>
    眼前的場景讓人不舒服。這東西是精神分裂，還是兩人一體？

    年輕人：”我們實驗室，雖然因為需要經(jīng)費的關(guān)系，做了比較多不同的生產(chǎn)和嘗試，但核心的精神不變?！?/br>
    老者：”如果不是在同一個身體里，我們會將對方撕了。但我們想探索的真理一致，都想探索人類的真實?！?/br>
    年輕人：”我將人類身體、內(nèi)臟組裝變化，有時加入其他生物的肢體。做到什么地步才不算是人？怎么樣讓人變化成超出人之上的生物？這是我畢生追求的答案。外面的肢體和內(nèi)臟，都是實驗后只能拿來賣給醫(yī)院的失敗品?！?/br>
    老者：”我擷取胚胎的腦波，和將死之人的腦波。他們的意識能夠觸及另一個世界，而提取他們意識中的人類形態(tài)，建造出的人，就接近于理想中的理型人。外面的胚胎，都是只能拿來賤賣的失敗品?！?/br>
    都是瘋子，你想。

    年輕人：”我們還在繼續(xù)努力。真可惜，你們既然不同意我們的想法，想必不愿意加入我們的實驗?！?/br>
    嚴(yán)莉：”剛才有人進來對吧？他在哪兒？”

    蒼老聲音詭異的笑了，指著左邊：”喔，一個身體有殘缺的男人嗎？他同意我的說法，所以我讓他加入我的實驗?！?/br>
    昏暗的光下，左邊隱隱有人型的東西在抽搐。

    你背脊發(fā)麻。

    你知道這關(guān)是什么了。

    以前小學(xué)時，曾流行一個”紅衣女孩”的鬼故事。

    傳說，在女廁中，有時會憑空出現(xiàn)一個女孩的聲音，問道：”我的紅衣服好看嗎？”

    如果害怕而回答：”好看”，那么她就會笑著說：”我也送你一件”。

    送的方式是，將對方的頭砍下，讓噴濺的鮮血將衣服染成鮮紅。

    而如果回答”不好看”，紅衣女孩也會憤怒地把你殺死。

    這是一個無解題，所以最好的方法，只能不回答，盡快離開廁所。

    如果同意老者，會被迫加入老者的實驗，陷入瀕死狀態(tài)；如果同意年輕人，會被肢解。

    但在這垃圾游戲中，不回答可能也進不了這扇門，無論如何，現(xiàn)在也只能硬扛接下來會出現(xiàn)的東西了。

    但在此之前，趁面前的神經(jīng)病還沒發(fā)作，你想先盡量從他們口中獲得一些情報。

    你問：

    A”實驗室的規(guī)則是什么？”

    B”章昀呢？”

    C”你們成功了嗎？”

    D”我想要到下一層。該怎么做？”

    第40分支

    你問：”實驗室的規(guī)則是什么？”

    話一出口，不知是不是錯覺，你感覺四周隱隱sao動起來，似乎整個房間具有意識，正在感到興奮。

    怪人詭異的笑了，聲音嘶啞，分不出是年輕還是老者的笑。

    黑哥拉住你的手臂，嚴(yán)莉無聲翻出一把銀色的微型槍。

    笑了幾聲，老者說：”所謂的實驗室，便是一個微型的宇宙，進入者應(yīng)至少有此等程度的認(rèn)知?！?/br>
    年輕人：”我們作為這個宇宙的主人，允許您們使用這里的器材實驗，并期待您們發(fā)表新的高見?！?/br>
    老者：”但實驗重視正確的cao作以及程序，成果亦須遵循邏輯。如有違反，那么就是愚蠢的異端邪說，將會被秩序抹殺。當(dāng)然，如果蠢到被我等的造物抹殺，也是你們應(yīng)得的下場?！?/br>
    年輕人：”但如果真理的大門向你們敞開，我等將會俯首承認(rèn)，您們的路也會展現(xiàn)在眼前。”

    老者冷哼：”而秩序在這個場域中是絕對的，別試圖挑戰(zhàn)。”

    年輕人說：”在此向您們正式致敬──歡迎來到愚者的實驗室。”

    松弛的腦袋低下，他用扭曲的身體，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紳士禮。

    隨著怪人的動作，啪擦幾聲，四周大亮起來。你環(huán)顧四周，四周充滿了從未見過的大型復(fù)雜儀器，以及……敞開的牢籠。

    各種瘋狂的尖叫聲喧囂直上，世界上所有超越人類想象的異形，似乎都在這個狹小的宇宙中。

    蛙的眼珠、蜥蜴的尾巴、烏龜?shù)臍?、鹿的腳…….這些生物的部件，以扭曲的形式混合人的身體組裝起來。每一張臉都有人的影子，可又不是人類。

    而另一邊，頭顱充血有兩倍大而四肢柔軟的”人”、身體壯碩而雙眼通紅無理智的”人”、貌似嬰孩，卻有著毣耋皺縮面孔的”人”……

    無論身體或心靈，都極度扭曲的生物們。

    而此刻，這個扭曲的世界活起來了──你恍惚中不禁這么想。

    離你最近的生物正搖晃著身軀向你撲來。雖然看起來像是人，雙眼的間距，下巴的厚度，和微微佝僂的身軀，但又微妙的像是猩猩。身上的貼條用鋼筆簡單的寫：”編號257，1908，人類jingzi與金剛猩猩卵子。”

    黑哥垂著眼，刀尖輕抵：”能殺？”

    老者：”會被輕易殺死，是失敗的證明。你們或他們都是。”

    隨著黑哥的動作，血液瘋狂噴濺。嚴(yán)莉低下身閃躲過一條蛇尾，一邊不停歇的連發(fā)子彈，一邊咕噥：”能打架就好，一切好說?！?/br>
    聽起來相當(dāng)長毛的感想。

    你不習(xí)慣用槍，手上只有水果刀，和嚴(yán)莉事前塞的一瓶噴霧。噴霧意外地都厲害，只要對臉一噴，怪物幾乎都會扭曲倒地，讓你輕易補刀。

    你大聲問：”這什么噴霧？”

    嚴(yán)莉回吼：”特制女子防狼噴霧！”

    你：……

    算了，能用就好。自尊什么的，又不能當(dāng)飯吃。

    你們?nèi)司S持背靠背的隊形不斷砍殺，沒多久，怪物便被清盡，滿地都是血漬，幾乎沒有干凈的地面。

    喘著氣的你注意到，這里的怪物并不強，而且站在盡頭的怪人，一直保持要笑不笑的樣子看著你們。

    這讓你有種不妙的感覺。

    “啪、啪、啪?！?/br>
    隨著最后一頭怪物倒地，怪人慢慢地用他rou袋一般的手鼓起掌。

    年輕人：”不錯的速度?！?/br>
    老者：”是好的實驗素材呢?！?/br>
    像響應(yīng)怪人的話，四周的機械紛紛嗡鳴，并且亮起各色指示燈。

    年輕人溫和的聲音，此刻有種病態(tài)的亢奮：”一直用軍隊送來的材料，和棄嬰、流浪漢，說不定就是我們失敗的原因?！?/br>
    老者：”有理?！?/br>
    嚴(yán)莉直接開了兩槍：”混蛋，別妄想了，老娘生來是要做人的?！?/br>
    怪人不閃不避，子彈正中眉心，但他似乎毫無影響，只是愉快的笑。

    年輕人：”無論如何，現(xiàn)在我們實驗材料已經(jīng)被毀壞了。那么，在不使用自身的狀況下，您們要怎么做實驗？”

    “好了，誰要先來呢？現(xiàn)在，是實驗的時間。我可以向您們介紹器具的用法喔?！?/br>
    你會：

    A暴揍怪人

    B”我來?！?/br>
    C”用你啊?！?/br>
    D”已經(jīng)有完美的成品了。”

    第41分支（上）

    你實在對這兩個家伙惡心透頂。

    你站在前方，狠狠的說：“已經(jīng)有完美的成品了。”

    老者怪笑：“小鬼，少糊弄我們騙取時間?！?/br>
    他左腳一動，四周的儀器便嗡嗡作響，瞬間大量的鐵灰色仿生手向你們襲來！

    老者：“進入實驗預(yù)備階段，活體采集?！?/br>
    年輕人微笑道：“毀損實驗儀器，便是破壞秩序，直接抹殺?！?/br>
    直接抹殺？！太作弊了吧混蛋！

    黑哥伸到一半的刀硬生生扭轉(zhuǎn)，改成用刀背格開。你跟著他閃躲，一時腳步不穩(wěn)，差點跌倒，黑哥飛快把你拎起來，一只仿生手劃過你的臉，硬生生將地板砸出一個坑。

    你的臉熱辣辣的，想必已流血。但你沒有分神的時間，急忙閃躲其他的仿生手。

    仿生手的尖端有的是鉗子，有的是尖刺或注射器，感覺一戳到就會完蛋。加之管線柔軟堅硬，如果纏繞上，就是被捕獲的下場。而被捕獲后，就會被制成剛才砍殺的那些，悖于自然的扭曲怪物。

    在周遭的所有儀器中，目前只有仿生手攻擊你們，可能是因為采集階段不想毀損材料，而只使用特定儀器的關(guān)系。說實話，如果能夠打爆仿生手，你們即使在戰(zhàn)斗過程中受傷，也不至于危及性命；但你們并不敢挑戰(zhàn)它們口中的”秩序”。

    一時間，你們?nèi)藷o比狼狽。

    仿生手動作越來越快，好幾次劃過你們，甚至有一次差一點成功注射藥品入你的手臂。這樣下去，幾乎沒有存活的可能。

    死亡可怕，但不痛快的死亡，以及以扭曲的型態(tài)存活，失去自己的意識，又更加可怖！

    你下意識看向黑哥。他眼神微動，你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察覺他是在猶豫是否要上前直接解決怪人。

    黑哥最終還是沒有上前。你知道他的想法：如果上前，他就無法保護你們。

    而且，就剛才所見，你隱隱猜測怪人已不是一般的生命體，且似乎和這個實驗室是連通的，無法輕易殺死。

    嚴(yán)莉突然一步跨前，右手舉起，你電光石火間明白她想用暗袋中的火藥炸個痛快，匆忙拉住她。嚴(yán)莉回頭，似乎想說什么，你也顧不上她看不看得懂，快速的向她比了個手勢。

    嚴(yán)莉似乎明白了，遞了個眼神，竄向兩邊的儀器堆。

    老者：“真蠢，居然以為躲到儀器后會比較輕松？”

    幾只仿生手飛向嚴(yán)莉，你一邊艱難閃躲，一邊吼：“你們連聽別人數(shù)說和詰問的勇氣和氣量都沒有嗎？這是追求真理的態(tài)度嗎！”

    你決定賭一把。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是認(rèn)真的”學(xué)者”，這種話正踩兩人痛腳。

    一秒，兩秒……

    年輕人：“……好吧，就聽你幾句話?！?/br>
    老者冷哼：“反正也逃不了。”

    仿生手像聽得懂話語似的，停了下來。只剩下一支，抵在你的后頸。

    很顯然，如果一個不對，它就會刺入你的神經(jīng)中樞。

    你壓抑住逃跑的沖動，站定身體喘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整理腦中的零碎想法。

    “要研究的話，首先是提問。請問這位老人家，您想探索人類的真實，但為什么您覺得，站在眼前的人并不完美、不真實？”

    老者：“你們這些粗糙的家伙，跟完美的身體和精神差得遠(yuǎn)了！”

    你：”哦，那么，請問如果完美的身體和精神出現(xiàn)，你要如何認(rèn)出來？”

    老者：“我的靈魂在天國中已見過理型人，所以，當(dāng)我見到之時，我的靈魂自然會受到觸動。而我死前，精神波也會出現(xiàn)他的型態(tài)?！?/br>
    你：“那么，就你的觀察，瀕死的人死前出現(xiàn)的理型，長什么樣子？”

    老者：“只有模糊的身影，還沒有辦法看清楚。我認(rèn)為這是因為實驗體的精神過于脆弱所致?！?/br>
    你：“所以，如果我提出一個假說：每個人的精神中的理型人都不同呢？您覺得如何？”

    老者怒斥：“荒謬！”

    后頸壓力陡增，四周窸窣聲起。你快速說：“提出假說，是追求科學(xué)知識的重要過程。我們的智識是有限的，所以更該讓思想不斷地奔馳，無論什么樣的假說，都鼓勵被提出，這才是追求真理的精神，合乎實驗室的秩序，對嗎？”

    “……！！”

    怪人沉默，四周的聲響停了下來，你的后頸一輕。

    老者：“雖然不甘心，但你這家伙說的，我也不能否認(rèn)?！?/br>
    賭對了！你仍強裝鎮(zhèn)定，但背后已都是冷汗。你暗自松了一口氣。對這兩個奇葩學(xué)者來說，“真理”、”秩序”凌駕于一切，包括道德、生命，自己的自尊與意見，甚至可能加上……自己的生命。

    第41分支（下）

    “所以快說！你的假說，要怎么驗證？”老者不耐煩道。”如同標(biāo)準(zhǔn)的正圓，其他未經(jīng)過精密計算而畫出的圓都不是正圓，理型自然是只有一個的。”

    你：”噢，那么請問，如果見到一個人，我的靈魂受到觸動，認(rèn)為他的精神和rou體完美，而我死前，精神波也出現(xiàn)他的型態(tài)，認(rèn)為其他人都不如他完美，如同正圓。這樣算是理型吧？”

    老者：”當(dāng)然！”

    你拉住站在旁邊的黑哥：”那么，他就是?？?，已經(jīng)有完美的成品了?！?/br>
    老者大怒：”胡扯??！”

    黑哥早已火速握住在你后頸的仿生手。

    仗著有黑哥擋，你抱住他不管不顧的大喊：”你憑什么說不是！我就是覺得他很完美，不行嗎！每個人的眼睛都不一樣，你的眼睛和我的不一樣，你自己沒遇到你的理型，不能亂說我騙人！”

    老者被騙聽了一通胡扯，氣得聲音都變了：”好，好，那你自己躺進實驗艙，讓我看你死前的精神波！”

    你從黑哥后面探出頭，特別慫的回嘴：”當(dāng)然可以，先等我把話講完，我就自愿乖乖地躺進去?！?/br>
    老者已經(jīng)不想理這個流氓，滿心只想把他搞死：”最好如此！”

    年輕人倒是哈哈大笑：”這種說法還蠻有意思的。”

    你：”好了，現(xiàn)在換請問這位聲音年輕的大哥。您認(rèn)為，人可以發(fā)展變成人以外的模樣對嗎？”

    年輕人：”輪到我？是的?！?/br>
    你：”您有聽過紅蟲，或螞蟻嗎？”

    年輕人：”當(dāng)然，都是低等的生物?！?/br>
    你：”螞蟻群可以建造蟻巢，搜集食物，找到通往特定食物來源的最短路線。您同意這點吧？”

    年輕人：”是的。”

    你：”但研究表明，其實個別的螞蟻都不知道需要建造蟻巢或搜集食物，這樣的情報只存在于蟻群整體的層次?！?/br>
    “一只螞蟻無法建造蟻巢，這不是時間的問題，是根本無法開始。一只螞蟻也無法找出最短路線，但整體蟻群很快就能辦到。只要把數(shù)學(xué)題換成螞蟻可以理解的覓食行為，牠們甚至可以破解非常困難的數(shù)學(xué)題目。”

    年輕人：”真有意思。外面的研究，已經(jīng)達到這個地步了嗎？”

    你：”對。一只螞蟻和螞蟻群是完全不同的層次，科學(xué)家們稱之為群體智慧。而人類，也可以達到這樣的層次，人群可以做出許多超越一個人類的事?！?/br>
    他用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直盯著你，似乎在確認(rèn)你話語的真實性。半晌垂下頭：”我等愚者一直專注于個體，難道真的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

    年輕人低聲咕噥，接著沉默下來，似乎需要再思考一番。

    老者急躁道：”說完了沒？說完就快躺進實驗艙！”

    你掙脫黑哥的手，又暗暗戳了他一下。

    “去就去，我可是很乖的?！?/br>
    你走到老者指示的實驗艙前，手一攤：”我不會用，還要麻煩老先生。”

    老者罵：”這么磨嘰！”

    這儀器似乎需要精密cao作，怪人cao縱著自己不便而扭曲的身體慢慢移動過去，按了幾個按鈕，銀色艙門緩緩打開，露出可容一人平躺的窄床。粗看有點像醫(yī)院檢查腦波的機器床，但冰冷的金屬色加上錯綜復(fù)雜的管線，和里面少許的褐色血跡，讓它顯得恐怖而詭異。

    你雖然覺得有點臟，還是慢吞吞躺了進去。見艙門順利合起，怪人似乎放心了，語氣也緩和許多：”一開始這么配合，不就沒事？”

    怪人伸動雙手，開始cao縱儀器。那儀器確實相當(dāng)復(fù)雜，有許多數(shù)據(jù)要輸入，還有閾值需要調(diào)整，全都是一般人看不懂的文字和公式。

    細(xì)心調(diào)整完畢，怪人松了一口氣，退后一步：”好了?！?/br>
    嗡嗡聲響，機器開啟。

    但沒幾秒，顯示燈卻倏然轉(zhuǎn)紅，發(fā)出刺耳的警告聲！

    “怎么回……啊啊啊啊啊啊?。。?！”

    怪人身體倏的扭曲，如同被洗衣機蹂躪的薄布袋，飛速扭曲、旋轉(zhuǎn)、扯裂！血rou和器械噴濺出來，染臟了金屬色的實驗艙。

    黑哥和嚴(yán)莉冷眼看著，直至怪人倒地，五官流著血沫，發(fā)出嘶啞的”呼嗤”聲。

    剛才，躲到儀器堆中的嚴(yán)莉，趁著怪人說話的時間，快速的改變了機器的設(shè)定和結(jié)構(gòu)。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對精密的機器來說，已足以造成實驗失誤，判定怪人cao作錯誤。

    此舉是相當(dāng)冒險的。還好，”怪人”并非連通這里的所有儀器，無法發(fā)現(xiàn)嚴(yán)莉的舉動。”秩序”也只會對破壞實驗步驟和儀器做出反應(yīng)，而不會對小小修改做出反應(yīng)。

    畢竟，實驗用的儀器常要經(jīng)修改和校正，不是嗎？

    此時躺在血泊中的東西，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一個人，或一個生物。只能說是血rou的聚集體，而現(xiàn)在，它正在飛速的崩解，和所有它曾鄙視的怪物血rou一起。

    剛才殺戮的怪物血rou仍浸染著地面，此時腥紅色的鮮血交匯，分不出你我，分不出雜種、純種、低等生物和高等生物。

    但怪人僅存的意識，還頑強的掙扎著。

    “你……”應(yīng)該是嘴巴的地方艱難的蠕動，好像要抗議什么。接著，又放棄似的吐了一口氣：”愚者……真理……”

    微弱的聲音，似乎帶有祈求的意味。

    這個殺人如麻的東西，是在向誰祈求、祈禱呢？

    嚴(yán)莉突然想到什么，無聲地走到旁邊，模仿剛才怪人的樣子，cao作王藹所在的儀器。

    從儀器上顯示的生命體征來看，這個人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只是在儀器的維持下，勉強保有生命跡象。

    幾秒鐘后，另一端的墻壁化為一片銀白的投影屏幕。上面朦朧亮起，一個人的輪廓漸顯清晰。

    這是歷來最清晰的一次。怪人掙扎扭動，眼睛已經(jīng)爆開一個的它，拼命想要靠近那片屏幕。

    “嘶……啊…….”

    輪廓越來越清楚，是一個矮小的人，一個……穿裙子的獨腳女孩。

    怪人瞪大眼睛。

    并不是天神般的人物，沒有高超的智慧，沒有完美的rou體和精神，只有殘缺和孱弱。

    但，這確實是一個人臨死前精神波所反映出的。是它費盡心思制造的機器，理論上沒有出錯的可能性。

    “爸爸！”女孩脆生生的喊道，好像在笑。

    下一秒，屏幕消失，回歸寂靜。

    王藹的實驗艙一片安靜，生命體征變?yōu)橐粭l橫線。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里面的人已經(jīng)死去了。

    你從實驗艙中爬出來，看見地上的怪人已經(jīng)不再動彈。因為臉已松垮扭曲，無法看出他最后一刻在想什么。是后悔自己的失敗？還是其他？沒有人得知。

    不多久，它的血rou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最終什么都沒剩下。

    嚴(yán)莉喃喃：”這就是抹殺？”

    沒人回答。你看向房間的盡頭，怪人原本所站的地方，已經(jīng)打開了一條不寬的通道。

    “走吧?！蹦阏f。

    通道是由銀色金屬建構(gòu)而成的圓筒型通道，不論材質(zhì)和尺寸的話，倒讓你聯(lián)想到前一關(guān)的排煙管。

    還好這次可以三人并排走，地面平坦，而且很快就到底。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保險庫一般的厚重陳舊金屬門。門推不開，上面一片平滑，沒有鎖。左側(cè)有對講機似的長方機器，右側(cè)是個按鈕，看著像緊急鈕或是門鈴。

    該怎么辦？

    你會：

    A敲門：”請問有人在家嗎？”

    B按右側(cè)按鈕

    C試左側(cè)機器

    D用暴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