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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作業(yè)被弄得一塌糊涂,粉色的汁液干了之后,皺巴巴起了一小團,顧長生握著筆,左手懊惱地揉了一把頭發(fā)。 他手機下單了一本新的習題集,這本卻也沒有丟掉,只是擺在了最上層的書柜里。 新的習題集收到時,他強迫自己從頭到尾重新做了一遍,雖然費了他很久的時間,但好在一個錯漏也沒有,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能掌握全部的知識點了之后,心情好上不少。 他選擇的是理綜,大題計算繁瑣且復雜,他要確保自己能留出半個小時檢查試卷。 當然平時在學校里的考試,他一般不檢查。 37 在周一時,他總算去學校了。 班主任聽說他來了,還特地跑過來慰問了幾句。 他面上笑得很得體,只有自己知道是在敷衍。 臨走前,班主任撇下一個任務,“等會你記得國旗下講話,稿子我那有,你等會照著讀就行,不要緊張,老師相信你?!?/br> “......” 他暗想自己的裝病技術是不是太差了,一個老師怎么會想著讓剛病好的學生上臺講話。 38 他拿著稿子,站在校領導的旁邊。 那個啤酒肚挺得跟懷孕似得領導看了他一眼,十分滿意的點頭,“小同學,形象很好,不錯?!?/br> 他禮貌地微笑了一下。 領導在臺上逼逼了一大堆,底下的學生早就開始躁動,但他還慢吞吞的講著話。 等講完時,下面的鼓掌聲激動又熱烈,卻又斷在領導的下一句話里,“現(xiàn)在有請學生代表講話?!?/br> 他冷靜的走上去,像是一臺機器,精準到毫無誤差的開始演講,臺詞已經(jīng)提前過了一遍,即使不是自己寫的,也熟練了。 39 顧文祖一眼看見臺上的人,那人逆著微陽,暖光在背后,看起來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他徒然想到手持圣經(jīng)的耶穌,就如顧長生此刻一樣,神圣又不真實。 一個糟糕的形容,他暗想。 耳邊嘰嘰喳喳的有小女生犯著花癡的聲音,來來回回的幾個字眼全是那檔子事。 他只覺得聒噪,心底有無名的火氣在往上竄,理智叫囂著出走。 他脫離了隊伍,繞到茂密的樹叢后。 這個角度能更清晰的看見那個熠熠生輝的人,連那雙溫順精致的眉眼也清晰可見了。 顧長生很快就下了臺。 高臺之下,空無一人,領導早就走了,另一邊的cao場倒是哄哄鬧鬧的散場了大半。 他正要往教室里走,突然被人從身后捂住嘴,他嚇得紙張從手中被揚走,雙手拽著嘴上的那只手,掙扎著想脫困。 “別動?!?/br> 耳邊的聲音有點熟悉。 “我想cao你?!?/br> 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心底的無奈比上生氣更多幾分。 這里可是公共場合,這個人不會這么膽大包天吧? 顧文祖把他放開了,他轉身瞪著顧文祖,好半天誰也沒說話。 他在顧文祖的眼睛里看到強烈的占有欲,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認真的?” 顧文祖依舊沒有說話,但意思異常明顯。 “在這里?”他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顧文祖跟個禽獸似的撲上來扒他衣服。 “去體育館吧,離這里很近?!?/br> 他復雜的看了一眼顧文祖,扭頭就跑。 顧文祖暗笑他不自量力,沒幾秒就被他抓回來,拽過他的衣角將他打橫抱起來。 他憋屈的摟著顧文祖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不去?!?/br> “有讓你選么?!鳖櫸淖娴穆曇衾浔?,聽起來不太好惹。 他在一片靜默中望著顧文祖,那人眼底是深不見底的陰翳,也不知道一大早哪里來的這么大火氣。 他思考了一下從顧文祖手中逃脫的可能性,意識到幾乎不可能時,他開始以言語攻勢讓他自己放過他,他裝腔作勢的下垂著眼角,委屈的問道,“顧文祖,你為什么兇我?” 顧文祖根本沒理他。 他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語氣變得真切起來,“我做錯什么了?” 顧文祖只是將銳利的視線掃向他,他喉結便倉皇的滾動了幾番,鋪天蓋地的危險兩字飄懸在頭頂。 他現(xiàn)在很像是被獵豹捕食的兔子。 “我的。” 他茫然的眨著眼睛。 “我的,”這回顧文祖說話吐息之間,帶著點喑啞的纏綿濕意,“你是我的。” 他太陽xue突突直跳。 40 體育館大門上鎖了,顧文祖卻從口袋里摸出來一把鑰匙,插入鎖孔時響起了咔嚓一聲。 他呆楞的盯著顧文祖,咬著唇?jīng)]說話。 顧文祖卻跟他解釋了一句,“陸川有個炮友是學生會的,弄來不少好東西,我就是管他借的。” 他不知道少年這是有備而來,還是有備無患。 體育館最前頭有一個寬大的舞臺,臺階的兩側是兩塊深紅色的幕布,躲在那邊,就是徹底的死角。 顧文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等會叫輕點。” 他羞惱的表情被看在眼里,惹來顧文祖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