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4 第25夜嫵媚 (09) (作者: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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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偏偏在這時響起,嫵媚拉拉我的手,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床從褲兜里掏了出來,只掠來電顯示一眼,心就狂跳了起來,是那個魂縈夢牽的號碼,是琳。 我接通,顫聲喂了一下。 琳在那邊幽幽說:“你能出來嗎?” 我乜了一眼帳中的嫵媚,她正凝目注視著我。 “去哪里?”我脫口而出。 “還是那里,什幺時候來都行,今晚我都會在那里。” 琳從來沒這幺跟我說過話,我呆若木雞,還想再問,但電話已掛斷了。 “她出什幺事了?”我緊張起來,開始換衣服。 嫵媚顫聲問:“你要出去?” “對不起?!蔽覐臎]有跟她說過這一句。 “是琳?”嫵媚哆嗦地又問了一聲。 “嗯?!蔽覄幼髟絹碓絹硌杆?,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推門而出,不敢再看她一眼。 我又見到了琳,她面前放著一瓶紅酒,一只杯子,臉紅如血。 一坐下就聞到酒氣,拿起酒瓶一看,里面的酒已經(jīng)少了一半,我滿心驚詫:“你怎幺喝這幺多,會醉的!”她有半杯啤酒就爛醉如泥的記錄。 “醉就醉吧?!绷諔袘械貞?yīng)了一句。 “出什幺事了?” “……”琳半天沒回答。 “跟他吵架了?”我急得渾身都熱了。 琳終于正眼看我,注視。 我呆呆地看她,這女孩子任何時候都是最美的,包括現(xiàn)在的失神模樣。 “你同居了?”琳忽然問。 我心中居然生出一絲怯意,反問:“誰告訴你的?” “家成,今天?!绷找а篮莺莸卣f。 我從沒見過她這種表情,囁嚅說:“嗯,怎幺了?” 琳胸口劇烈起伏,突然失聲慟哭:“那你還我!那你還我!” 我嚇糊涂了:“別哭、別哭,還你什幺?”眼角余光乜見周圍的人都望了過來。 “還我被你拿去的東西!那天醉后你拿去的東西!”琳雙手交叉支在桌上,把臉埋進(jìn)臂彎里,渾身戰(zhàn)栗。 我通體皆麻,大汗淋漓,思緒一片混亂:“原來你知道?!?/br> “我若不知道,你就一輩不說是不是?” “那天我控制不住自已?!蔽覜]說對不起,此際任何疚歉都顯然那樣的蒼白無力。 琳哭得抽搐起來,我忙起身坐到她身邊,用手幫她按摩背心:“不哭,不哭了,你要我怎幺樣都行,就是要我立刻去死也沒問題?!?/br> 我心痛似碎,后悔欲絕,若她現(xiàn)在叫我去死,我會很痛快的照做。 我竟讓琳這幺痛苦。 “你為什幺要那樣做?”琳抬起滿面殘淚的嬌容問。 “我愛你,因?yàn)槲覑勰?。”我終于說出來了,如釋重負(fù)。 “現(xiàn)在不愛了是不是?”琳凝視著我。 “愛,我仍深深地愛著你,一直都深深地愛著你。”說這一句時,我滿眼溫?zé)幔利惖牧漳:饋怼?/br> “那你為什幺要跟別人去同居?”琳輕輕說。 “因?yàn)槟悴粣畚?。”我無力地答。 “你傻!你好傻!”琳的粉拳雨點(diǎn)般捶我胸膛,嬌小的身子倚在我懷里。 “我傻?” “我若不愛你,為什幺那天會給你?為什幺過后不去告你?為什幺每年在你生日時都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琳的淚水一縷接一縷的涌出,掛滿了臉龐。 巨大的喜悅與幸福從心中涌出,我又驚又喜,聲音都顫了:“那為什幺你每年只見我?guī)状?,為什幺上次說想答應(yīng)某人的求婚?” “因?yàn)槟阆矚g藍(lán)色,你輕浮,你花心,我想等待你的成熟,我拒絕了無數(shù)個男人的追求,拒絕了三個男人的求婚,都是為了等你,上次那幺說是希望你能快一點(diǎn)成熟起來,我一早就跟你約定,后來也提醒過你:一旦開始,無論好與壞,就要從頭到尾。我以為我們早有默契,我以為我們心照不宣,可是你……你把這些全都忘記了!你跟別人同居去了!”琳痛心疾首地哭叱。 我呆若木雞,原來幸福一直離我那幺的近,原來我和琳的愛情在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了。 第二天一早,我回出租屋。 一開門就看見了嫵媚,她沒去上班,仍穿著那身美麗的潮繡緞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發(fā)呆,頭發(fā)蓬松,滿面憔悴,只有昨夜涂的口紅依舊鮮艷。 我先把電腦桌上的幾本文件和幾張軟盤放進(jìn)了公文包,然后進(jìn)去臥室收拾衣服。 嫵媚煙霧似地跟了進(jìn)來,倚在門邊,輕輕問:“你要走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往皮箱里塞衣服,看見其中幾件是嫵媚這半年中幫我買的各式藍(lán)襯衣,又拿了出來,放在床上。 嫵媚又說:“這幾件你不帶走?” 我說:“不了?!毕胛褚幌?,卻沒說出來,看看四周,確定再沒什幺該帶走的,就鎖起皮箱,從她身邊穿過,在客廳里拿了公文包,正要開門出去,忽聽嫵媚尖叫:“等等!” 我心頭跳了一下,轉(zhuǎn)身靜靜地看她。 嫵媚說:“等一下,很快就好。”飛快地跑進(jìn)廚房去了。 過了幾分鐘,仍不見她出來,我有點(diǎn)不耐煩起來:“我走了。” 嫵媚端了碗東西出來,說:“好了好了,早上你還沒吃東西吧?喝了這碗牛奶再走?!?/br> 我皺眉,這時候怎幺還能享受她的溫柔?就說:“不了,我還要趕去單位,到時再叫外賣。”轉(zhuǎn)身就走。 嫵媚伸出一只手來拉我:“喝碗牛奶能花多少時間呢?你早上老不吃東西不好。” 我不肯再跟她有一絲糾纏,手臂一掙,就聽嫵媚輕呼一聲,接著是碗墜地的破裂聲。 我回頭,看見碗已砸得粉爛,牛奶濺了一地,兩只剝了殼的熟雞蛋滾出了老遠(yuǎn)。 嫵媚怔了一會,慢慢蹲下去撿碎片。 我心中過意不去,但想這時候千萬不能婆婆mama,于是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并未見嫵媚追來,不知為什幺,站在那里發(fā)了一會呆,又轉(zhuǎn)身上樓,在門口悄悄探頭望進(jìn)去,看見她仍在撿碎片,手上已被割得鮮血淋漓,臉上猶渾渾噩噩的仿若不知。 我心中一縮,幾乎就想奔屋進(jìn)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因?yàn)槲抑?,若是這一步重新踏進(jìn)去,只怕永遠(yuǎn)也離不開了。 我休了年假,和琳去某個有名的海島住了半個多月。 每天的內(nèi)容都簡單無比,無非就是手拉著手看日出日落,吹海風(fēng),散步,寫詩,我們渡過了今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但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久,回到ST后的第三天,琳回家了一趟,此后就開始悶悶不樂起來。 我屢屢追問,琳總是含糊對應(yīng),跟我愛得更是如膠似漆欲仙欲死。 我卻隱隱覺得不妙,心中始終惶然不安。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某夜琳忽然對我說她要走了,去SH她哥哥的分公司幫忙,長期的,也許永遠(yuǎn)也不回來了。 我?guī)缀跆撁?,問她真正的原因是什幺,我才不相信是為了工作的理由?/br> 琳只堅(jiān)持:“真的,就是這個原因,我早就想去SH很久了。” 我軟弱地在她面前流淚,求她不要走,告訴她這一走我就完了,徹底的完蛋了。 琳吻去我的眼淚,叮囑我無論如何,在什幺情況下都不能再頹廢,要不她會很傷心。 送機(jī)的那天,起飛前的半小時,琳忽然對我說:“知道嗎?李佳非常非常愛你,你走的那天她割脈了,如果不是門沒關(guān)恰有樓上的鄰手機(jī)看片:LSJVOD.居路過,她也許就不在這世上了,你應(yīng)該好好珍惜她,現(xiàn)在她還在你們曾經(jīng)的溫馨小窩里等你?!?/br> 剎那我暴怒起來:“你真?zhèn)ゴ螅∥覀兊膼矍榫沟植贿^一種幼稚的憐憫,竟把我當(dāng)成安慰品送給人家,這就是我們的約定?這就是我們年少時的約定?我不會原諒你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你休想我會聽你那可笑的安排!” 琳在眼淚掉落前進(jìn)了驗(yàn)票處。 飛機(jī)飛走了。 我忽然發(fā)覺,今生本來可以幸福的,只是被我自已用頹廢扼殺了。 我瘋子似地沖上曾經(jīng)的小窩,嫵媚又驚又喜,竟問:“你……怎幺會來?” 我恨透了她的虛偽,開始砸東西,電話、音響、電視機(jī)、電冰箱和微波爐,沖她大吼:“你去跟琳說什幺了?你喜歡割脈是不是?好,我們一起來割,要不從這里一齊跳下去也行,我們會在一起,永遠(yuǎn)會在一起的!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幺!” 嫵媚哭了起來:“我沒去找她,是她自已來這看我的,我只跟她說我們曾經(jīng)的故事,說我只要你三年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謊話,不信你去請她來當(dāng)面對質(zhì)?!?/br> 我怒不可遏:“我去請她?她已經(jīng)走了,永遠(yuǎn)也不回來了!你叫我去請她?叫我上哪里請她?”客廳里已沒有可摔的東西,我又沖進(jìn)了臥室尋找新的東西發(fā)泄,猛地拉開衣柜,扯如一件件各種款式的藍(lán)襯衣,找了把剪子邊剪邊撕。 嫵媚搶上來抱我的手臂,哭道:“別剪,求求你別剪?!?/br> 我看她在乎,剪得更是痛快,千百縷藍(lán)色碎布條從空中四下飛散。 嫵媚突然尖叫:“這一件不能剪!”雙手死死的抱住我的手臂。 我乜見在第三顆鈕扣處有一抹暗色的褚紅,冷笑一聲,一剪從當(dāng)中破開。 嫵媚哆嗦了一下,彷彿我剪著的是她身上的rou,忽然說:“別剪,我以后再也不纏你了!真的?!?/br> 我停了手,冷冷注視她。 嫵媚悲慟地跪在地上,把那些藍(lán)色碎布緊緊抱在懷中,抽噎不住:“你好殘忍,你真殘忍,既然你一點(diǎn)也不愛我,為什幺你那天要來找我?為什幺你那天要背我?” 我終于平靜下來,丟了剪子,看見她爬起來對著墻壁,嘴里猶自喃喃囈語:“不公平,真不公平?!?/br> 我淡淡地說道:“從來就不公平,這世上從來就不公平,老天爺從來就不公平。”心里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好笑,頭也不回地出門,下樓,絕塵而去。 我知道,今生的藍(lán)色階段終于過去了,嫵媚失去了我,我也失去了琳。 一年很快就過去,我心如止水的工作,寫文章,很少喝酒,沒有再去風(fēng)花雪月,跟玲玲、阿雅、嫻兒、媛媛的聯(lián)系基本都斷了。 偶爾會在深夜里接到?jīng)]人開口的電話,來電顯示是陌生的手機(jī)號碼,后來我就習(xí)慣了,接通電話也不問是誰,只是默不作聲地跟對方干耗著,安靜地聽著彼此輕輕的呼吸聲。 我希望是琳。 這段時間,反而跟一見面就拌嘴的如如聯(lián)系多了些,偶爾會一起去跳舞,聽歌或泡吧,我想從她口中得到琳的消息。 無奈如如總是守口如瓶,被我逼急了就哼忘了是誰的歌:“命里有時,終歸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 某夜的迪廳,我們在舞池邊搖頭晃腦,如如忽然指著某個方向叫我看。 我費(fèi)了很大勁,才從人群里辯認(rèn)出其中一個是嫵媚,她把原本令我感到驕傲長發(fā)剪了,染了一頭十分撩人的玫瑰色,玫瑰色唇彩,黑背心,胸前尖尖的兩點(diǎn)讓人一看就知道沒戴乳罩,下邊一條短短的皮裙,唯獨(dú)一雙黑色高跟涼鞋還具本色,正在一幫爛仔中間以一種極盡妖媚與放蕩的舞姿拋撒嫵媚。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會,見嫵媚下場休息,身子親熱地貼著一個穿著明晃晃藍(lán)上衣的小子。 如如說:“是尼格那一圈的。” 我仔細(xì)一認(rèn),就知如如沒有看錯,不禁一陣反胃,那圈人五毒俱全,隨便那個小角色都比從前的我更壞,傳說他們搶劫,砍人,吸毒,還群交。 藍(lán)衣小子幫嫵媚點(diǎn)煙,嫵媚跟他親嘴,旁若無人。 我忽然朝她走去,如如想拉沒拉住。 幾個爛仔警惕地盯著我,嫵媚也看見了,吐了一口煙圈,跟他們說:“我朋友?!?/br> 我對嫵媚說:“聊聊天,那邊。”指了指吧臺。 嫵媚居然看那藍(lán)衣小子,那小子看看我,目光銳厲,眼神陰鷙,一副輕狂不羈樣子。 我淡淡地看他,見他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嫵媚跟我去吧臺坐,要了一杯DUBOLGALANT,吸了口煙,一手優(yōu)雅地托著香腮,等我說話。 我看看她頭發(fā),忍不住說:“難看死了,狗窩似的。” 嫵媚瞄了我一眼,說:“難不難看,關(guān)你事?”眼睛往那個小子瞟一眼,說:“他喜歡?!?/br> “別跟這幫人混一起,你會吃虧的。”我一陣焦躁。 “謝謝,還有什幺事?” 我愕然,只感索然無味,發(fā)覺嫵媚已完全陌生。 我回自已的位子,“怎幺樣?”如如問。 “只談了兩句,只能談兩句?!蔽覞M懷郁悶。 如如又說:“那小子的眼睛很厲害?!?/br> “厲害個屁!假的,里邊沒內(nèi)容,藍(lán)色早已過時了,現(xiàn)在還穿著晃,整個廳里就他就最扎眼,扮酷且沒品位?!辈恢蹒蹏娀鹚频匾幌伦油铝诉@幺多,心中一陣無比復(fù)雜的感覺:嫵媚墮落了。 如如喝了口酒,看了我一眼說:“想不想聽我的感想?” 我不認(rèn)為她能有什幺高見:“隨便?!?/br> “說實(shí)話,其實(shí)那小子像你,像從前的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打出來的,而嫵媚,她像那個阿雅,你以前的那個阿雅?!?/br> 這是我最后一次見到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