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6 最終夜朱顏血雪芍 (53)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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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處象被鈍器捅破般一陣劇痛。紫玫嬌軀收緊,疼得玉容失色。她知道靜顏故意不點自己的啞xue,就是想聽她哀叫的聲音,于是咬緊了牙關(guān),寧死也一聲不響。 硬物在體內(nèi)緩緩?fù)蟿?,未?jīng)濕潤的rouxue甚至無法容納手指的進(jìn)入,此刻被靜顏強(qiáng)行插入,痛楚立刻從緊密的花房擴(kuò)展開來,那種被人用異物侵犯的羞恥,使紫玫玉臉時紅時白。由于rufang遮掩,紫玫無法看清她在拿什幺yin玩自己,但能感覺出那物體并不大,也不甚長,尖尖的彷佛一只楔子。 戳弄片刻,靜顏才故作恍然地說道:“娘娘下邊還干著呢,這樣硬捅一定很痛……”她拔出那個物體,遞到紫玫唇邊,笑道:“娘娘先舔舔,弄濕了再插就不痛了呢。” 那是一柄精致的匕首,不過手掌長短,蒼黑色的刀鞘由鯊魚皮制成,上面有幾個淺淺的凹痕。這是靜顏最珍視的物品,當(dāng)年被慕容龍殺父yin母遺棄在草原的時候,就是這柄不知何人遺落的匕首挽救了她的生命。這十幾年中,它至少又救過靜顏兩次。靜顏一直把它貼身佩戴,只有這樣才會使她安心。 紫玫凝視著那柄匕首,美目異彩連現(xiàn),緩緩道:“這上面有七顆寶石的?!?/br> 靜顏一怔,當(dāng)時在草原遇上一伙胡人,上面的寶石被他們挖走,早已丟失,連自己都快忘了。她冷笑道:“娘娘的眼力真好,能看出上面鑲過寶石??上鼈兌紒G了,不然插到娘娘屄里,磨起來一定很舒服。” 紫玫的痛楚稍減,閉目回憶道:“里面的匕首長三寸一分,寬一寸,脊厚三分,象牙為柄,上面鏤著我的玫瑰印記。它像一塊不會融化的冰,所以我叫它凝冰。”紫玫睜開了眼睛凝視著靜顏,輕嘆道:“好久不見了。你是龍掌門的兒子吧?!?/br>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沒有絲毫內(nèi)力,但落在靜顏耳中,卻像沸騰的油滴濺在心頭,驚疼得抽搐起來。她呆若木雞地望著紫玫,不知道自己是夢是醒。 “和匕首在一起的,還有一壺水。外面是一塊青布包著,青布角上也繡著一只玫瑰花苞,跟象牙柄上的一模一樣?!弊厦敌α诵Γ拔疫@個樣子,有很多時間想以前的事呢。有時就會想起在草原的時候,想起那個小男孩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自己早該想到的,晴雪那時的衣服上,不也有同樣的玫瑰花苞嗎?她說,那是她娘給她繡的……靜顏艱難地動了動喉嚨,“是你放的包裹?” “可惜太匆忙了,沒有找到傷藥。你的……” “是你救了我?”靜顏沒有回答,低聲問道。 紫玫搖了搖頭,淡笑道:“你不必那樣想。我扔下那個包裹,并沒有指望你能撿到。草原那幺大,你又那幺小,好像只有七歲……你的身體變了很多,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 靜顏干巴巴說道:“還好?!?/br> “那截木樁是你咬斷的吧?龍夫人……”那根木樁粗如人腿,高及一人,龍夫人被穿在上面,必?zé)o生理,但紫玫還是期待他手上能少一分罪孽。 靜顏干澀地說道:“死了?!?/br> 紫玫目光黯淡下來,良久才道:“難為你收斂了龍夫人的遺體,不至于使她暴尸荒野?!?/br> 靜顏忽然流下淚來,“我娘的尸體被他們毀掉了,只剩了一對rufang,一對刺過字的rufang……” 紫玫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遭遇,不禁心下惻然。哥哥那一腳極是陰狠,雖然未取她性命,卻毀了她的男根,傷了她的丹田。她小小年紀(jì)就成了孤兒,現(xiàn)在變成女人的樣子,又練了一身邪異的武功,她是靠仇恨活著嗎…… 紫玫道:“你可以殺了我為父母報仇。只希望你尊重我的身體。還有,不要碰我的女兒,她當(dāng)時還沒有出生,與她爹爹做過的罪孽沒有干系?!?/br> 靜顏怔了片刻,然后抹干淚水,收起匕首,“這個我留下了。”她將匕首放入懷中,然后展開錦帕,裹住紫玫赤裸的身體,將她小心地放回?fù)u籃中。 靜顏解開她的xue道,默默整理好一切,又將風(fēng)晚華抱回?fù)u籃前的氈毯上,最后低聲說道:“謝謝你?!闭f罷轉(zhuǎn)身離開。 紫玫臥在咫尺寬窄的搖籃中,眼前只有一塊小小的石墻。她幽幽嘆了口氣,被禁錮在rou體中的靈魂失望地陷入沉寂。 靜顏木然走出甬道,一路走出圣宮,走出神殿,走過潛幽石坊,一直走到湖畔,然后乘船出了星月湖,朝莽莽山林走去。她在山林中漫無目的的游蕩,連荊棘勾破了衣衫,白皙的肌膚被劃出條條血痕也沒有發(fā)覺。 暮色漸重,在天地間一層層涂上黑色,直到模糊了山林與天際的界線。又是一個朔日,夜空無星無月,那溫暖的黑暗象潮水一樣卷擁著她媚艷的身體,彷佛要將她融入其中。靜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yuǎn),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四周起伏的山巒似乎都一模一樣,關(guān)山疊嶂,早已找不到來時路。 靜顏疲倦地坐在一株大樹下,屈膝抱在肩間。很久她都沒有這樣放肆地席地而坐了,因為粗礪的山石會使肌膚變得粗糙,影響愛撫時的手感。她比任何一個女人都更為小心地呵護(hù)自己的rou體,時刻都將它們保持在最誘人的狀態(tài)。因為那是她唯一的資本。它為自己換來了難得的武功,延續(xù)了她早就該結(jié)束的生命。同時也帶來了數(shù)不盡的屈辱。 凸凹不平的山石頂在臀間,提醒著她曾經(jīng)遭受過的羞辱。射入體內(nèi)的jingye彷佛毒藥,從失身給柳鳴歧的那一天起,心底的仇恨就被這種毒藥所滋養(yǎng)。射入體內(nèi)的jingye越多,仇恨就越邪惡,最后象妖獸一樣膨脹起來,最終吞沒了一切。 她垂首枕在膝上,癡癡望著地上的沙礫。每次出賣親人,她都對自己說:那是上蒼注定的交換,用父母、meimei、師娘、瑤阿姨,來換取慕容龍和他的妻子、母親、女兒……可最終她才發(fā)現(xiàn),挽救了她生命的,是慕容龍最寵愛的妻子;自己最心愛的,是慕容龍的女兒。而能讓自己報復(fù)的仇人只剩下慕容龍。為了他一條性命,卻付出那幺多親人的rou體和靈魂,可笑的是,自己至今還沒有見過慕容龍的影子…… 自己像出賣rou體一樣毫無廉恥地出賣自己的親人,結(jié)果卻什幺都沒有換到。 一邊是疼得流淚,一邊還主動挺著屁股被人白白干了一次又一次,真是世上最下賤、最愚蠢的婊子!靜顏手指顫抖著握緊匕首,死死頂在抽痛的心口。 一只溫軟的手掌輕輕放在肩頭,晴雪柔聲道:“龍哥哥,你怎幺走到這里來了?” 靜顏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扭身抱住晴雪的腰肢,只說了句,“我要回家……”便放聲痛哭起來。 晴雪摟住她抽動的香肩,慢慢坐下,手指溫存地梳理著她的長發(fā),輕聲道:“好啊,龍哥哥家在哪里?晴雪跟哥哥一起回去?!?/br> 靜顏伏在她懷中,哭泣道:“我不知道……”是出生時的安定,還是寧郡的廣宏幫;是九華山的凌風(fēng)堂,還是流音溪畔的靜舍……那些都不是她的家。 “龍哥哥喜歡哪里,晴雪就跟哥哥去哪里。” 靜顏猛然抬起頭,滿臉是淚地叫道:“你為什幺要跟著我?你不知道我每次干你都想著報仇嗎?我把你當(dāng)成母狗、賤貨……我只是在玩你嗎?” 晴雪秀美的眼眸就像夜星一樣閃亮,平靜地說道:“晴雪就是龍哥哥的小母狗,小賤貨,龍哥哥怎幺玩我都可以?!?/br> 靜顏用力地推開她,大聲吼道:“你不知道我是個混蛋嗎?我在背巷里當(dāng)婊子,撅著屁股讓男人們干;我殺了跟我一起長大的meimei,還剖開她的身體;我出賣師娘,殺死師父,投靠到仇人門下;我欺騙了瑤阿姨,把她們一家做成燈籠,我干了夭夭,干了你,還干了你外婆……你為什幺還要跟著我這個不男不女,臟透了的妖怪?” 晴雪緩緩走近,從懷里掏出一條潔白的絲帕,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痕。靜顏臉上的淚水越抹越多,忽然抓住晴雪的手臂將她推倒在地,尖叫道:“滾開!” 晴雪側(cè)身跪坐在地上,靜靜凝視著靜顏,目光中又是憐愛又是心疼。她揚(yáng)起皓腕,輕輕拔下簪子,烏亮的秀發(fā)像瀑布般淌下,淹沒了雪白的玉指。她松開衣帶,夜色般純凈的黑色宮裝從肩頭滑下,露出粉雕玉琢的香軀。她張開雙臂,瑩白的膚光像乳汁般在玉體上流溢,輕聲道:“龍哥哥,把你的不高興都發(fā)泄在晴雪身上吧?!?/br> 黑暗中,少女赤裸的胴體一抔香滑的新雪,散發(fā)出滿月的銀輝,狂亂的天地間,只有那雙眼睛寧靜得彷佛一池碧水,可以包容她的罪孽,洗去她的悲哀。撫平她心底的傷痕……靜顏呆了片刻,突然抱住晴雪,凄聲痛哭起來。 薄霧四起,小舟漂在靜謐的水面上,彷佛在云中穿行般輕盈。兩個如花少女相擁而臥,在迷離霧色中靜靜隨舟飄蕩。 “為什幺喜歡我?”靜顏在玉人唇角輕輕一吻。 晴雪閉著眼,呵氣般軟膩地說道:“人家是小母狗……” “為什幺喜歡我?”靜顏認(rèn)真問道。 晴雪的美目睜開一線,她摟著靜顏的一條手臂,輕聲地道:“世上只有一個你?!?/br> 靜顏知道她有很多不快樂。五歲時那個玉雪般的小人,也許是她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候了。靜顏愛撫著她的粉頰,說道:“我不會再讓你不快樂?!?/br> 晴雪甜甜一笑,勾下玉頜,將她的手臂擁得更緊了。 “我會對你好的?!膘o顏重復(fù)道。 晴雪皺起鼻子,“你連人家外婆都……” 靜顏笑著壓在她身上,“你外婆那幺媚,我忍不住?!?/br> “龍哥哥,不要再欺負(fù)我外婆好嗎?”晴雪小聲說道:“我外婆她……好可憐的……” 靜顏俯下頭,輕輕噬咬著她的粉頸,“我知道了?!?/br> 晴雪俏臉漸漸發(fā)紅,忽然她想起了什幺,“哎呀”一聲說道:“我忘了一件事:葉公公讓你去丹樓呢?!?/br> 靜顏心里打了個突,“什幺事?” 晴雪面露不忍之色,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是夭夭找到了那個東西,葉公公想看看你的身體,探研梵仙子的手法?!?/br> 靜顏笑道:“不會是把我剖開來看吧?如果不小心弄壞了,哥哥拿什幺疼你呢?” “不會啦……”晴雪小心地看著她的臉色,“龍哥哥,&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那個女孩好小,才十四……” 靜顏微微一笑,晴雪沒有再說話,只用手指在她胸前劃著圈子。靜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枕著滿舟的薄霧,淡淡道:“只能怨她命不好罷……” 剛走近丹樓,就聽到葉行南一聲冷笑,“你就是再練十年,也休想練成。” 樓內(nèi)一片寂靜,半晌一個女子道:“護(hù)法昔日曾言……” 葉行南不耐煩地打斷她,“舍利之體千載難逢,縱然讓你遇上,還需百藥相濟(jì),更得靈心輔體,待受胎結(jié)實,再以仙酒點化珠胎……哼,諸事俱備也需窮一甲子之功,豈是易得?” 那女子又問道:“奴婢敢問護(hù)法,如能得到舍利體的珠胎,是否能彌補(bǔ)奴婢‘陰上加陰’的缺陷?” 晴雪臉上原本滿是甜蜜的笑意,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冷了臉,似乎對這樓里的女子極是憎惡。靜顏聽出那女子正是艷鳳,像是在詢問葉行南修煉某種功法的別徑。聽到“珠胎”兩字,她心有所動,正要細(xì)聽,卻被晴雪拉著避到一旁。 過了片刻,艷鳳匆匆走出丹樓,她臉色陰沉,眼中不時閃過狠毒的光芒。靜顏瞥見她兩腿間濕濕的盡是yin液,似乎在丹樓已經(jīng)yin興勃發(fā),可艷鳳卻把衣擺卷到膝上,裸著兩條白生生的大腿,絲毫不顧忌他人的目光。 葉行南臉色本來就不好,見到靜顏更差了幾分。他指了指石榻,讓靜顏解衣躺在上面,自己研碎一粒藥丸,一言不發(fā)地加上水,慢慢調(diào)和。晴雪一邊幫靜顏寬衣解帶,一邊說道:“爹爹昨天來了書信呢。” “哦?”葉行南頓了一下。 “爹爹說,沐爺爺想留在下就在這里歇歇也好。還說讓西鎮(zhèn)麒麟神將再向西移,進(jìn)入吐谷渾境內(nèi)?!?/br> “唔。”葉行南有些奇怪,他怎幺又關(guān)心起教里的事了。 晴雪笑了一下,“爹爹還跟我娘賭氣呢,連問也沒有問一聲?!彼M量說得輕松,但心里卻沉甸甸的。這樣子僵下去,萬一爹爹發(fā)起怒來,誰也不知道后果如何。 說到紫玫,葉行南神情溫和了許多,“你娘可好?” “還好。昨天有些腹痛,紀(jì)妃揉了揉也沒有大礙?!鼻缪┱f著拿起衣衫,扶著靜顏躺在榻上。 葉行南躊躇了一下,“夭夭挑中的那個女子多大年紀(jì)?手腳如何?”既然要剖腹取陰,自然是活不成了,如果能把她的四肢植到紫玫身上,也了了自己一樁心事。 晴雪知道他想問的什幺,搖了搖頭,“我娘不會要的?!?/br> 葉行南嘆了口氣,用毛巾蘸了藥液在靜顏腹上慢慢抹拭。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冷笑道:“沮渠展揚(yáng)那賊禿上次登門,莫說老夫再不行醫(yī),就算行醫(yī)又怎會救他?!?/br> 晴雪靜靜聽著,娘親一生屢遭背叛,沮渠展揚(yáng)就是其中一個。他設(shè)下圈套,將娘親誘到洛陽,當(dāng)時用自己脅迫娘親的就是他。而斬斷娘親手臂的則是艷鳳。 “他還帶上了兒子,那白癡胎里受了yin毒,三焦不齊,就算能長大也是個廢人。要治好原本也不甚難,可笑的是那對妖僧yin尼當(dāng)心肝的寶貝兒子,卻不是他的種,哈哈哈!”葉行南開懷笑道:“妙花當(dāng)婊子太久,連孩子是誰的都說不上來,她胎中帶毒,萬難將養(yǎng)子息,兩個賤人作孽多端,命中注定是要絕后。聽說沮渠剛給兒子娶了房媳婦,正落得一場空!” 靜顏這才明白師娘走時為何遭到了那般yin辱,原來寶兒是個野種。那她回去后……腹上的麻木感漸漸擴(kuò)散,靜顏煩亂心神在浮沉中漸漸消散。 葉行南伸出少了兩根手指的右手按在靜顏腹側(cè),沿著經(jīng)絡(luò)潛心摸索梵雪芍行刀的微妙之處。晴雪緊張地看著葉行南的指尖,生怕他藉機(jī)傷了靜顏。葉行南對紫玫母女呵護(hù)有加,對靜顏卻厭憎之極,尤其知道這不男不女的妖物玷污了晴雪之后,更是怒氣勃發(fā)。若非晴雪婉言哀求,早將此事告知了慕容龍。 葉行南面色越來越凝重,他摸索良久,松開手指,嘆道:“奇思妙想,渾然天成,好醫(yī)術(shù)好醫(yī)術(shù),葉某自嘆不如……” 晴雪連忙擦去靜顏身上的藥漬,一邊等她慢慢醒轉(zhuǎn),一邊好奇地說道:“那人醫(yī)術(shù)有那幺高嗎?葉爺爺不也能截肢植手,有偷天換日的本領(lǐng)嗎?怎幺就不及那人呢?” 葉行南猶自贊嘆不已,“方寸之間細(xì)入微毫,這雙妙手堪稱通神。你有所不知,此陰陽二物俱與丹田相接,彼此卻涇渭分明,如此手段,老夫甘拜下風(fēng)!” 他一生潛心醫(yī)術(shù),在星月湖寂寞多年,此時通過靜顏的身體見識到那名醫(yī)者的高明,惺惺相惜之余,頓時大起知己之心,只恨無緣與那雙妙手相識,未免抱憾。 他不知道,那名醫(yī)者此時就在他腳下二十丈的深處,正一遍又一遍切著自己的脈象,玉容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 梵雪芍在黑暗中無聲地淌著眼淚,當(dāng)眼淚流干了,她還木然睜著眼睛,癡癡望著室內(nèi)凄清的珠輝。體內(nèi)的化真散使她無力抵抗地宮的寒意,軀體就像身下的石榻一樣冰冷。 靜顏將一個青布包裹放在榻上,輕輕拉住梵雪芍的玉腕。流水的淙淙聲使地宮愈發(fā)寂靜,梵雪芍低低說道:“你要讓我一直在這里住下去嗎?” 靜顏神情莫測地閃著眼睛,又拿起她另一只手腕。良久,她松開手指,斟了一碗清水,將一小瓶灰色的藥末融在水中,喂梵雪芍喝下。到了這個地步,梵雪芍已經(jīng)不再掙扎,她輕輕咳了兩聲,用指尖抹去唇上的水跡。 “不?!膘o顏嫣紅的唇角忽然露出了一個真摯的笑容,“孩兒要送娘離開這里。” 靜顏解開包裹,從里面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衣物。穿衣前,她俯下身子,在梵雪芍高聳的香乳上戀戀不舍的親吻了一下,又把臉貼在她光潔的小腹上,像是傾聽里面的聲息般,久久地不愿離開。最后她抬頭展顏一笑,扶起梵雪芍柔軟的身體,將褻衣披在她曼妙的玉體上。 二十天來,梵雪芍次穿上衣物蔽體,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她空洞地睜著眼睛,木然任靜顏擺布自己的身體。穿好褻衣,靜顏摟著她的腰肢放在懷中,托起她的纖足,細(xì)致地套上褻褲。束上衣帶時,她的動作愈發(fā)輕柔,彷佛是怕在白綾帶上留下指痕般小心。 穿好衣衫,靜顏揀出粉盒,先抹去梵雪芍臉上的淚痕,然后薄薄敷了一層香粉,接著用纖筆勾勒眉線,睫毛。她取出一支紅藍(lán)花淬制的花棒,在義母蒼白的唇瓣細(xì)細(xì)涂上一層胭脂。梵雪芍因悲痛而失色的玉臉,在她手下一點點煥發(fā)出原來的光彩,然而她眼中的哀傷卻絲毫未減。 靜顏挽起梵雪芍的長發(fā),從包裹里拿出一柄象牙小梳梳理整齊,仔細(xì)盤好,然后用一枝玉簪別在腦后。最后用小指蘸了一點胭脂,在她眉心輕輕一點。 靜顏久久端詳著面前光彩照人的美婦,秀眸中透出無限的依戀和眷慕。終于她站起身來,從懷里取出了一柄小小的匕首,放入包裹一并包好,有些苦澀地說道:“孩兒身邊只剩下這個了……哦,那本孩兒本想燒掉,可最后‘蚌珠璞玉’一節(jié)孩兒一直不解,就帶了來,結(jié)果丟了。其他東西,都埋在流音溪旁的山林中了。這柄匕首就給娘吧?!?/br> 靜顏整理好包裹,提在手中,一手扶起梵雪芍,離開那間灑滿淚水的石室,朝黑暗的另一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