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赫爾斯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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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車? 余澤的第一反應(yīng)是,方照臨來了嗎? 情況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幾輛軍車停在了路邊,一些穿著軍裝的士兵走下來。博物館門口的亂象在一瞬間變得有序起來。方照臨從邊上走過來,和余澤、陳墨江打了聲招呼。 方照臨說:“希望這樣可以控制住這邊的局面?!?/br> 余澤卻有點不安:“如果……這些軍人也感染了怎么辦?” “相信世界意識吧。”方照臨頓了頓,“另外,如果沒有發(fā)生什么嚴重的事故的話,他們不會進入博物館。另外,仇千載也來了?!?/br> 仇千載也來了? 余澤也不自覺想起了夢境中的場景。 他忽然意識到,從某種程度上說,現(xiàn)在這個博物館,不就復(fù)刻了夢境中的博物館嗎? 他、陳墨江、仇千載……都在。 還有——他們就像是演員,一個又一個地出現(xiàn)。 一開始是他和陳墨江到了,然后是何知少,還有遠程參與的何知多,現(xiàn)在方照臨和仇千載也到了。 這就好像是一場演員逐漸聚齊的舞臺劇。 ……或許是他想太多了吧。 余澤深吸了一口氣。 只是,他的腦子里仍舊忍不住回憶起之前陳墨江說的話。 “如果有一個組織存在的話,那么他們一定有一個確定的目標(biāo)。” ……會是什么? 余澤側(cè)頭看向博物館,若有所思地想,會是這個博物館嗎? 但是為什么? 這一次的病毒……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是“命運鏈條”?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時候,陳墨江直接和博物館門口的幾位工作人員溝通了一下,給他們放了假,讓他們呆在家里別出門。這幾個人不知所措,看到陳墨江臉上前所未有的嚴峻表情,一個年紀輕一些的女生呆呆地說:“世界末日了嗎?” 余澤回神,看所有人都沉默,就勉強笑了笑,對她說:“不,不是的,是有可疑分子混入了博物館,我們在解決這件事情?!?/br> 這個說法得到了陳墨江的默認,連那些軍人的出現(xiàn),也可以證實這個觀點。聽到?jīng)]發(fā)生什么大事,而且情況好像還在掌握之中,這幾個工作人員才松了口氣,然后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幾個人各自沉默。 是的,他們用這樣似是而非的理由把人打發(fā)走了。 但是現(xiàn)實并不會因為他們的意愿而發(fā)生改變。 余澤倒真的希望,是有什么真實存在的可疑分子出現(xiàn),然后這些軍人士兵是來解決問題的。 此時,仇千載帶著幾個軍人走過來,眉頭緊皺,也沒時間打招呼,直接就問:“那些感染了的員工在哪兒?” 陳墨江看了眼余澤,然后對仇千載說:“跟我來?!?/br> 他們走了邊上的小路去了后邊的辦公區(qū)域。 而余澤和方照臨就留在門口,看到原本等待的人群在軍人的疏散下慢慢離開。 余澤觀察了一會,忍不住說:“這樣看來,中區(qū)還沒有徹底爆發(fā)?!?/br> 方照臨抽了抽嘴角:“你別給我烏鴉嘴?!?/br> 余澤:“……” 這不至于吧? 但是他還是呸呸呸了好幾下。 不久之后,陳墨江一個人回來了。仇千載仍舊留在辦公區(qū)那兒處理現(xiàn)場。 陳墨江的臉色并不好看,余澤有些擔(dān)憂地叫他:“老師……” 陳墨江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關(guān)系。他突然問:“特局……每天都在處理這些事情嗎?” 方照臨回答了這個問題:“是的,不過,絕大多數(shù)人在特異事件結(jié)束之后,會失去與病毒有關(guān)的記憶?!彼嘈χf,“這也算是一種仁慈吧?!?/br> 陳墨江一怔:“所有的記憶嗎?” “一般來說是的?!狈秸张R誠實地回答,“與病毒有關(guān)的事情,都會被從人類的記憶中消除?!?/br> 陳墨江便沉默了下來。 他不自覺看了一眼余澤。 方照臨:“……” 作為全場唯一知道余澤都干了點什么事情的正式調(diào)查員,方照臨突然覺得,壓力好大…… 余澤不知道方照臨在想些什么,他看到門口的人疏散得差不多了,又想起了博物館里的游客,就問:“是不是應(yīng)該清空博物館了?” 他不知道具體會發(fā)生什么,但是他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yù)感。 如果圣卡姆斯博物館的情況也發(fā)生在這里…… 以中區(qū)的人口基數(shù)來說,那絕對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災(zāi)難。 方照臨思索片刻,然后搖頭:“我們現(xiàn)在不能輕舉妄動?!?/br> 余澤皺眉說:“那就只能等待病毒……?我們不能做點什么嗎?” 方照臨嘆了口氣:“說實話,按照國外的情況來說,我們現(xiàn)在做什么都沒用,無非是早爆發(fā)還是晚爆發(fā)的問題?,F(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找到解決的方法,所以,不如仔細觀察一下感染者的情況?!?/br> 余澤與陳墨江對視了一眼,然后異口同聲地問:“現(xiàn)在國外已經(jīng)這么嚴重了?” 想到還留在西區(qū)的何知多,余澤也不由得有些擔(dān)憂。 他和何知多是沒什么交情,不過他和何知少熟啊,好歹也是好朋友的jiejie,余澤不能不擔(dān)心。 況且,現(xiàn)在何知少就在博物館里。 方照臨苦笑了一下,沉默片刻,然后說:“國外已經(jīng)……”他想了許久,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只能用自己的話來描述,“失去了秩序?!?/br> 他們一時無言,可能心中還多少有些困惑。 方照臨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剛剛何知多給我發(fā)了一段視頻,是現(xiàn)在西區(qū)的情況,給你們看了就明白了?!?/br> 余澤說:“何知少也在博物館里,要不要叫他一起看?” “可以。我們?nèi)ダ锩婵纯辞闆r吧。”方照臨說。 于是三個人就重新回到了博物館里。 余澤給何知少打了個電話,電話不久后接通,余澤說:“來門口吧,副組長也來了?!?/br> 何知少答應(yīng),又忍不住在電話里說:“你是不知道,有些人的眼神好奇怪啊?!?/br> 余澤一怔:“什么眼神?” 何知少一邊走路一邊回答:“你知道……就是那種小孩子,那種扯開小動物的四肢……那種天真的殘酷的眼神嗎?” “……我要起雞皮疙瘩了?!?/br> 何知少無語,然后說:“反正就是那種,蠢蠢欲動想做什么壞事的眼神,你感受一下?!?/br> 余澤掛了電話,自己不敢打量那些游客,就拉一拉陳墨江的袖子:“老師,何知少說那些游客的眼神奇怪,你看看,奇怪嗎?” 陳墨江本來若有所思地垂眸思索著什么,被余澤一拉,就抬眸去打量那些游客。 片刻之后,他說:“很奇怪。” 余澤嘶了一聲。 陳墨江說:“我之前說,他們都在走神……現(xiàn)在給人的感覺又變了……像是在,尋找目標(biāo)。” “什么目標(biāo)?”余澤停頓了一下,又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或許就是這個博物館?!?/br> 陳墨江默然。 他不得不承認,過去的一段時間里,博物館里的氣氛正在變得越來越奇怪。而那些感染病毒的員工的出現(xiàn),更是驗證了,這個博物館,就即將成為病毒爆發(fā)的第一現(xiàn)場。 他有些心疼那些藏品,但是又不知道應(yīng)該做些什么,或者,他能做什么。 一開始得知特局存在的時候,他感嘆這群無名英雄的可敬,但是現(xiàn)在,他卻更加地開始震撼于他們的無能為力——那不是一種負面的情緒,那是一種…… 明明這群特局的調(diào)查員,對這樣的局面無能為力,但是他們不得不——必須——面對這樣的局面,并且清醒地知道他們的無能為力。 比起無能,更加殘酷的,是承認自己的無能。 而特局的成員們,無時無刻不在做著這樣的事情。 此刻,面對余澤不安的眼神,陳墨江溫和地說:“別擔(dān)心,小澤?!?/br> “但是他們的目標(biāo)可能是你的博物館?!?/br> “對。但是……”陳墨江輕微地停頓了一下,“別擔(dān)心?!?/br> “……這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這么多的藏品,你的心血……如果他們毀了……” 余澤有點語無倫次了。 “毀了就毀了?!标惸抗鉁厝岬乜粗?,“我記得你說過,等到病毒被解決,世界意識就會回復(fù)一切。我相信你可以解決這個病毒。重要的是,你不能在這個特異事件里有事。” 余澤微微一怔。 他看著他的老師出神。 片刻之后,他點頭:“我會的,會解決這個病毒的?!?/br> 他們?nèi)齻€人站在博物館入口的不遠處,這里正好是幾個展館交叉的地方,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但是一瞬間,這個小角落就像是陷入了徹底的安靜之中。 方照臨聽著這兩個人的交流,心想,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 ……算了,他其實也不是很想摻和到余澤的愛恨情仇里。 他當(dāng)上正式調(diào)查員也快三年多了,就沒見過余澤這樣的、以這種方式參與到特異事件里的。 每每都讓方照臨無言以對。 不久之后,何知少和他們匯合,一聽要看何知多從西區(qū)發(fā)回來的視頻,臉上頓時就閃過了一絲擔(dān)憂。 但是他也沒多說什么。 四個人到博物館的休息區(qū)坐下,然后一起看那個長達五分鐘的視頻。 何知多顯然在一棟高樓的某處,從窗戶這里拍下面的街道。但是視頻的一開始,重點不是下面的街道,而是遍地生煙、四處火光的城區(qū)。 余澤不由得驚訝地問:“這是他們那邊的首都吧?” “是啊。” “首都也鬧成這樣了?” “……這還是首都警衛(wèi)力量更多的情況下?!狈秸张R默默地嘆了口氣,“一些管控力度沒這么高的城市,已經(jīng)徹底地……亂了?!?/br> 余澤無言以對。 他想,的確,他之前就想過,這一次的病毒會摧毀人類文明長久以來約定俗成的秩序。 但是……他突然又想,之前的食人魔不也是摧毀了人類的道德嗎? 食人魔病毒表現(xiàn)出來的情況,似乎與這一次的病毒,并不一樣。 余澤感到了一點困惑。 說到底,他仍舊對這一次的病毒感到不理解。 他沒有多想,而是繼續(xù)看這個視頻。 拍完了城市的全景,何知多就將鏡頭瞄準(zhǔn)了樓下的街道。一大片人群,密密麻麻地擁在一起,要么是闖進了周圍的商店里,要么是在相互地砍殺。 每個人都很專注,幾乎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他們?nèi)绾文茉谶@種情況下保持安靜,是余澤腦子里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下一秒,他意識到了其中的答案。 因為,所有人都沒有關(guān)注他們所在做的事情,而僅僅只是,沉浸在這樣做的意義之中。 他們被洗腦了。 砍殺彼此,甚至殺死自己,并不代表著痛苦與絕望——正相反,這是一種解脫。就像是之前他們在博物館辦公區(qū)看到的那些員工一樣,他們不是因為喜歡殺戮和自殘,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這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 如果不喜歡,那就毀掉。 如果覺得受不了,那就動手。 用最直接的、最容易、最野蠻的辦法解決。 看某個人不順眼? 殺掉他就好了。 什么?違背道德違背法律? ……那么,道德、法律,也不必存在了。 好像,有什么鐐銬、有什么束縛、有什么鎖鏈——被打開了。 余澤猝然一驚。 命運鏈條。 他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仍舊感到了迷惑。 他努力地撥開了疑云——然后想,意思是,有什么東西,或者是某個人,打破了,命運的鏈條?擾亂了原本應(yīng)該存在的秩序?是這個意思嗎? ……但是命運鏈條這么容易被打破的嗎? 總不能是個實物吧?? 在一片沉寂之中,視頻也放完了。 何知少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至少,他們看起來還算安全?!?/br> “如果特局大樓都不安全了,”方照臨誠實又悲哀地說,“那這個世界估計也要完蛋了?!?/br> 何知少和余澤俱都苦笑。 陳墨江提議說:“我們要不要去博物館內(nèi)巡視一下?如果發(fā)生什么情況,可以立刻就作出反應(yīng)?!?/br> 方照臨點頭同意,然后他們兩兩成對。 顯而易見,余澤和陳墨江一起,方照臨和何知少一起。 他們開始在博物館里亂晃。 與此同時,在這個城市的某處,赫爾斯詢問身旁的人:“Y先生還是沒有出現(xiàn)嗎?” 身旁的人——如果有正式調(diào)查員在的話,那么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這是此前叛逃出特局的正式調(diào)查員之一——回答說:“并沒有。” 赫爾斯的眼中劃過一絲陰戾,他冷笑一聲,說:“即便各個大區(qū)已經(jīng)鬧到了這個地步,他都沒有出現(xiàn)嗎?” 另外那人沒有說話。 赫爾斯仿佛在自言自語:“所以,果然……中區(qū)在他的眼里,才是最重要的?!?/br> 另外那人更加不敢說話了。 赫爾斯深吸一口氣,陰冷地說:“那么……在中區(qū)行動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