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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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容穿好衣服后,走到門邊,拾起地上閆珉的長劍,默然不語。 洛珽閑閑地盤腿坐著,他真不愿把小殿下放走,可再不放人,外面說不定又不知道什么人進(jìn)來了,他總得顧全一下殿下的面子。 “殿下,以后若是每日都是你來送飯,一個月后我就說出時遷的下落。”,洛珽輕笑。 時容把長劍抱在胸前,低頭道,“你說到做到才好?!?/br> 走出地牢,閆旸就急急地上前拉著他手臂,“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兄長進(jìn)去沒多久就出來了,臉色很是難看?!?/br> 時容抬起頭,嘴唇還是紅腫的,兩腮春色未散。 見他這模樣,閆旸如何不明白,他一時結(jié)舌,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你也不用這般眼神,”,時容神色疲累,“自楚懷風(fēng)封我為貴人,長寧宮大火洛珽把我劫走,該做的都做過了,這樣不好么,讓兄長知道我到底是個什么人,自然也不會再與我親厚了?!?/br> 也是,若不是你閆旸去和殿下說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他又怎會如此自輕自賤。但事到如今,也是無法,閆旸看著他,低聲道,“您累了,長劍拿來與我,我會還給兄長?!?/br> 兩人在院落里慢慢往外走,剛一踏出門檻,就與一個女子撞到一處。 時容見她儀容狼狽,但衣物皆是由綢緞制成,腳上沒穿鞋襪,在夜風(fēng)里凍得發(fā)紅,“姑娘小心?!保焓秩シ?,沒有看到閆旸瞬間極度難看的面色。 她抬起頭來,面容清雅秀麗,皮膚細(xì)嫩,年齡與自己相仿,時容當(dāng)即就知道她是誰了,“你——你是懷珍郡主?” 懷珍籌謀了許久的逃跑就這樣失敗了,還當(dāng)場撞上閆旸和——她看著時容的臉,嘴唇微張,一時說不出話來。 閆旸小心地把時容護(hù)到身后,攥著她手臂吼道,“你竟敢逃跑!” 懷珍被他捉得發(fā)痛,用力把他甩開,“我為什么不能跑,你們關(guān)了我這些天,我就連母親、兄妹的暗衛(wèi)都不知!”,說到此處她眼眶紅了起來,“我為什么不能逃,我偏要逃?!?/br> 閆旸拉著她手臂,“別鬧了,回去。” 時容忽然說道,“閆旸,你松手?!?/br> 閆旸果然就松了手,懷珍往后推開幾步,她驚疑不定地看著被閆旸護(hù)在身后的絕色少年,那是何人,為什么竟能讓閆旸聽命于他?會是旭華的人嗎。 閆旸十分為難,他背對著懷珍,小聲對時容說,“殿下你既知她是誰,為何不讓我把她壓回去呢?” 時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拿過本已交到閆旸手里的長劍,慢慢走到懷珍面前,“兄長和我說過,是郡主在山中救了你們一命,雖然他有些事沒有說出來,但我也猜得到?!?,楚懷珍本是人質(zhì),可她不僅得到優(yōu)待,還如此有恃無恐地翻墻逃跑,這是有依仗在后的緣故,加上她對閆旸不假辭色…那誰是她的依仗,原也不難猜。 “你是誰?”,面對這個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公子,懷珍也不好繼續(xù)哭,她看著時容的臉,“你是旭華的人嗎?否則閆旸怎么會聽你的?!保伤矎臎]聽說旭華有這般人物呀。 時容輕輕拉起她兩只手,把長劍放在她手上。 “殿下——”,意識到時容想干什么,閆旸失聲道。 “殿下?”,懷珍睜大眼睛,能讓閆旸叫殿下的,還有誰,總不能是字都還沒認(rèn)全的時遷吧,但…她哥哥的容貴人不是已經(jīng)去了嗎? “我是何人原也不是什么值得知道的事?!?,時容溫言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郡主可否幫忙,把這把劍還給閆珉?” 懷珍雙手托著長劍,她并不明白閆旸口中這位殿下是何意,但見閆旸雖面色灰敗,卻并無阻止之意,她捉緊長劍,低聲道,“那…那好吧?!?,好像怕閆旸會把她捉回去一般,轉(zhuǎn)過身后就飛快地跑起來。 時容感到寒冷地裹緊長袍,他抱歉地看向閆旸,“對不起?!?/br> “夜晚風(fēng)涼,殿下,回去休息吧?!保Z旸再沒其他話,扶著時容一步步地走回去。 懷珍拿了那把劍,就好像得了什么令牌一樣,本來一路遇見的侍衛(wèi)看見她后都神色大變,剛想上手捉她,但一看到那把劍,就不敢動了,一個個尷尬地呆立原地。 “你們閆公子在哪里?”,見他們這個模樣,懷珍眼珠一轉(zhuǎn),直接問道。 侍衛(wèi)便給她指了個方向,懷珍道謝后,就按著他指的方向?qū)とァ?/br> 那是王府的小花園,一個姿容俊美的青衣男子正坐在水臺邊,失魂落魄地盯著水面的月影,身邊散落幾個空的酒瓶。 他果然是極克制的人,就算喝了這么多,也沒露出絲毫不堪醉態(tài)。 聽到身后有聲,閆珉以為是時容來找他,連忙站起來轉(zhuǎn)過身。 懷珍并沒看到他眼中一瞬即逝的失望,她紅著臉,雙手捧著那把劍,遞到閆珉眼前,“這,這是你的劍嗎?” “是?!?,閆珉接過劍,系回腰間,“這是何人給你的?”,他并沒問懷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此處。 他當(dāng)然知道是誰給郡主的劍,在看到時容和洛珽的那一刻,他只覺整個世界都在離自己而去,劍也丟在了地牢里。時容離開的時候,拾了他的劍,然后讓郡主拿來給他。 為什么。 懷珍躊躇道,“他…大人,我問你一句話,容貴人是不是未死?” “別這樣喚他?!保Z珉柔聲道,他真是醉了,明明時容做了那些背叛他的事,還是聽不得任何人羞辱于他。 但又覺得自己可笑至極,他有什么立場說時容背叛,他們的關(guān)系至此至終都是義兄弟,往大了說,若是容兒要洛珽,那他這個兄長也應(yīng)該幫著。 大條大條的道理他向來都明白,如今為何這么糊涂,偏偏還痛徹心扉,他為什么要痛,難道真被洛珽說中了,他對容兒有著其他情感? “果然是這樣…”,懷珍小聲地說,那她明白那人的用意了,除開私心,她也是愿意的,她們這種人,雖然看著尊貴,但生來就是要聯(lián)姻的,只不知道閆珉承不承這個情。 閆珉深深地吸氣,把眼眶的脹痛都壓了回去,今夜他太放肆了,竟就喝了這么多,“多謝郡主?!薄?/br> 懷珍見他站不穩(wěn),連忙上前扶住,“你還好么,要不要命人取點(diǎn)醒酒湯?” 閆珉搖搖頭,也不看懷珍,口中只說,“郡主先回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對了,有勞郡主今晚寫一封平安信,您的兄長,已經(jīng)到臨安鎮(zhèn)了?!?/br> 懷珍口中應(yīng)是,她扶著閆珉,一路把他帶回一開始安置他的院落,就不再進(jìn)了,畢竟孤男寡女,再者,既然閆珉說有事明日再議,那就是,有放松對她的管制的意思了。 閆珉跌跌撞撞地往里走,酒氣攻心,萬般滋味涌上心頭,像是浸在了一汪名為悲涼的湖水里,溺斃了又活過來,反反復(fù)復(fù),直教人生不如死。 一下推開木門,他頓住了,郡主不知道他把房間給時容了,所以居然把他帶了回來。 時容本來已經(jīng)梳洗好,他沒想到會在此刻見到閆珉,他呆呆地從床上坐起來,身上還半蓋著被子。 “對不起,一時忘記,竟然走錯了?!?,閆珉苦笑。 時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唇不自覺地哆嗦,“想起來就好,以后不要再走錯了?!?/br> 閆珉轉(zhuǎn)身就走,時容xiele氣,無助地抱緊被子,竭力不讓自己哽咽出來。 門又被打開了,閆珉胸膛劇烈地起伏,他眼眶微紅,“你果真就這么討厭我?” 時容被他嚇了一跳,跪在床上,直起身,指著大門說,“是的,出去!” “那你哭什么?”,閆珉咬牙道,“既是討厭我,為什么要哭得這樣傷心,還要穿過北漭山來尋我?” “那是因?yàn)椤?,時容還沒想到別的理由,腰身一緊,就被緊緊地抱住了。 閆珉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容兒想不出來,兄長幫你說。因?yàn)槿輧涸诤跷?,所以才這樣難過?!?/br> 他不可能放棄的,你等著瞧吧。 洛珽的話語響在耳邊,時容瞳孔微縮。他掙扎著把閆珉推開,低頭道,“是為了兄長多年照顧的恩情,還有兄弟情誼?!?/br> “哥哥,如果你還在乎這份情誼,那就出去吧?!?,時容抬頭看著他,手中攥著他的衣袖,眼中滿是懇求。 “他們都可以,為什么我就不行?”,閆珉兩手捧著他的臉,額頭頂著時容的,私情又如何,他受不了容兒不和自己親近,心中豁然開朗,“我不信你喜歡洛珽,你只是為了氣我,把我推開?!?/br> “不是——唔!”,時容驀地睜大杏眼,閆珉竟吻住了他的嘴唇。 清雅溫柔的氣息混著酒香,入侵到五臟六腑,他顫栗著,沒什么比親吻更有用的證據(jù)了,時容想要他,非常想。 閆家家風(fēng)極嚴(yán),閆珉和閆旸都是從來沒有那些世家公子必備的通房妾室,在情欲上更是克制,閆旸不提,閆珉如今都二十四了,在情事上還是沒什么經(jīng)驗(yàn)。 珍愛的人就在懷里,口中也是對方甜蜜的氣息,當(dāng)下就有些控制不住,手上用力,直接把時容的單衣撕開,露出半邊蒼白的肩頸,上面還有未消的歡愛痕跡。 時容清醒過來,屈膝踢向他灼熱地貼緊自己的下身,閆珉吃痛地退開,“啪——”的一聲,臉被微微打偏。 閆珉微微側(cè)著臉,垂著頭,時容看著他發(fā)白的薄唇和泛紅的側(cè)臉,心里盡是酸楚。他哽噎著爬過去,伸手想摸摸兄長的臉,觸手濕涼。 “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時容柔軟的手掌摸著他的臉,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慰。 閆珉順著他的手抬起頭,臉上沾了淚痕,他的發(fā)束有些亂了,幾絲鬢角的烏發(fā)落下,這下他看上去更好看了。 “是臣冒犯了?!?,閆珉喃喃道,他輕柔地捉著時容的手腕,推開,“殿下放心,往后不會再如此。” “微臣告退。”,他在時容的床前跪下,行了一個君臣之禮,起身后,沒再看時容一眼,款步離去,還不忘關(guān)好了房門。 時容就這么跪在床上,看著他走的地方,一夜都沒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