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逅回來了。

    舜立聽到了開門聲。

    他下意識想躲，匆忙地走過客廳，想要往臥室里跑。

    客廳里有一個(gè)歪倒的椅子，不知道被碰倒多久了，舜立躲閃不急，以為下一瞬自己就會被絆倒，暴露出自己的存在。

    但是沒有，他的腿輕而易舉的透過椅子，毫無阻攔——他甚至沒有停頓。

    ……

    舜立有些愣然，門縫已經(jīng)打開了。

    但是舜立不躲不閃。

    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不是個(gè)活著的人。

    只要他想，他可以跨過所有有實(shí)物的東西，讓所有人都無法看見他的存在——即使本來，就沒有幾個(gè)人能看見他。

    所以他不僅沒有躲起來，反而是走向了門口。

    先從門縫里出行的是耷拉著的碎發(fā)，沒有打理過，爛七八糟的搭在頭上。

    然后是熟悉的眉眼，眼睛里看不清什么情緒，和往常的樣子好像并無區(qū)別。

    舜立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他想過很多……這個(gè)時(shí)候的沈逅會是什么樣子？

    悲痛欲絕？萎靡不振？痛苦難抑？……

    舜立明白自己在沈逅心里占據(jù)著怎樣的地位，也曾經(jīng)想過，如果真的回不來了，寧愿沈逅忘了自己，而不要走不出去。

    但現(xiàn)在，他回來了。

    沈逅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太大波瀾，和他的愿望甚至相差無幾，舜立本應(yīng)感到欣慰。

    可是沒有，他只感覺到了憤怒。

    紛雜的情緒涌上來，自以為大度的情愫被淋漓盡致的撕開，露出不堪入目的那一面。

    舜立冷眼看著神色略帶疲憊的沈逅走進(jìn)來，隨手接下領(lǐng)帶，丟在沙發(fā)上。

    他跟著沈逅走進(jìn)了他剛剛不敢走進(jìn)的房間。

    甚至后腳和沈逅一起走進(jìn)浴室。

    沈逅瘦了，不太多，但是在舜立眼里格外明顯。

    水珠劃過單薄的身體，水霧繚繞里是沈逅閉上的，看不清的神色。

    冷白的皮膚熱水蒸騰里泛出微微的紅，往下是舜立想要見識，卻從來克制著欲望的風(fēng)景。

    這次沒有任何阻礙了。

    舜立靠在浴室墻壁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沈逅的身體。

    沈逅大概很久沒有剪頭發(fā)了，發(fā)梢長到肩膀，有幾根輕擾耳廓，被無情地捋到腦后。

    鼻尖上掛著一串不息的水珠，滴滴打在粉白的唇上，一次呼吸之間，就會有微弱的霧氣發(fā)散到面前。

    喉結(jié)突出，被澆出粉色，微微顫抖著。

    從鼻尖到嘴唇的水珠順著線條劃到胸膛，聚集在淡粉色的頂端，落成一串。

    還有……

    舜立鼻息微微粗重。

    還有從后頸留下的，蜿蜒過凹陷柔美的腰窩，順著兩捧挺翹的rou瓣，流進(jìn)無人窺視的地方。

    最后水珠匯集。

    從前面也好，后面也罷，都會有一部分聚集到頹靡的性器，從出口滴落。

    如果不是水珠透明清澈，簡直像是失禁。

    舜立瞇著眼睛，吐出一口氣，慢慢走了過去。

    沈逅擠了點(diǎn)沐浴露，把花灑關(guān)了。

    沐浴露放在旁邊的柜子里，比體溫低一點(diǎn)，擠到手上的時(shí)候，沈逅莫名其妙抖了抖。

    舜立站在他身后，環(huán)著沈逅，比沈逅大一點(diǎn)地手覆蓋在沈逅的手背。

    舜立吐息略沉，一點(diǎn)點(diǎn)把自己的手壓進(jìn)了沈逅的掌心。

    兩雙手重疊在一起，舜立甚至能感受到手心里的沐浴露黏膩的手感。

    而沈逅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把手伸向了自己。

    手掌首先接觸到的是肩膀，那里沒什么rou，握著的時(shí)候能感覺到明顯的骨頭，順著下去，是手臂。

    小臂被打出來的泡沫一點(diǎn)一點(diǎn)淹沒，腕骨被揉弄了兩下，突出來的骨節(jié)莫名的躲了一下。

    舜立壓著聲音低笑。

    手掌順著曲線回到軀干，細(xì)滑的皮膚冒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小疙瘩，被拂過之后微微冒起了頭。

    接下去應(yīng)該是哪？

    舜立附著在沈逅手掌上的那點(diǎn)痕跡牽引著那雙不知所措的手掌，摸到了胸膛。

    單薄，卻有胸肌。

    手下的肌rou在放松情況下是無與倫比的柔軟，手掌打著轉(zhuǎn)，在四周徘徊蹂躪。

    中央的嫩紅偶爾會波及到，被某跟突出的手指摩擦過，指甲輕飄飄劃過去，瘙癢了一時(shí)，留下了莫名的空虛。

    這觸感太美好，舜立的心情突然變得明媚，眼底卻更加深沉。

    靠在他懷里的沈逅幾乎是在昏睡——怎么會有人在浴室里給自己洗澡的時(shí)候睡過去？

    鼻尖的吐息愈快，也愈重。

    瑟瑟發(fā)抖的那一抹紅終究是被納入手心，在手掌的最中央，頂弄著。

    舜立帶著那雙手，慢慢的，毫不留情地壓下去。

    漂亮的殷紅在發(fā)抖，微不可查地求饒。

    但是沒有人愿意顧及它，他的主人失去意識，肆虐它的人，根本不想放過它。

    最終可憐的rou粒被狠狠壓進(jìn)去，幾乎要和乳rou嵌在一起，成為一個(gè)躲起來的可憐蟲。

    可是偏偏有人不放過它。

    手掌下滑，力道絲毫不變，依然是把它壓進(jìn)胸膛的殘忍。

    這導(dǎo)致可憐的rou粒能感受到一切。

    手掌里的凹凸，紋路，濕度，熱度……

    沈逅在舜立懷里，忍不住發(fā)抖。

    舜立低眉看著他，嘴邊的笑容邪惡，他輕輕湊近那個(gè)薄薄的耳垂，“沒事……”

    接觸到空氣的那一瞬，被壓迫的感覺終于消失，洇深的紅色迫不及待地從乳rou囚房中跳躍出來。

    jian詐的手指已經(jīng)在那里靜待著。

    勾勒著rou粒的邊沿，舜立瞳孔微微放大，鼻翼微張。

    太漂亮了。

    蒼白纖細(xì)的手指玩弄著鮮艷的rutou，輕輕一掐，白色和紅粉色交接，那艷麗的紅簡直是這一片水霧最美的景色。

    更別說只是輕輕一彈，懷里的人就會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嚶嚀。

    底下已經(jīng)開始站起來，興奮看不出剛剛那副頹廢的樣子。

    舜立沒有理會。

    他找到了新的玩法。

    兩粒隔著一條鴻溝，舜立把它們往中間一扯，想要讓從來沒有相聚過的兄弟碰頭。

    大概是力道過大，迷糊著的沈逅劇烈一抖，嘴里喊道：“不要！”

    舜立含上了那片軟rou，“沒事的。”

    手里卻毫不含糊。

    當(dāng)沈逅迷迷糊糊醒來時(shí)，看見自己身上只有上半身布滿泡沫，而下半身干干凈凈——不對，也沒有干干凈凈。

    他看著自己腿間那一淌濃白的濁精，只覺得滿頭疑問。

    ……最近工作太忙了嗎？

    舜立靠著浴室的門，掌心放在鼻尖，輕輕嗅著。

    上面除了慢慢沐浴露的香味，好像還有一縷甜絲絲的奶味。

    他忍不住瞇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