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裊裊的時候，沈逅泡在水里昏昏欲睡，雙腿被架在浴缸兩邊，舜立和他面對著，給他清理著射進(jìn)去的液體。

    “嘖……要不下次戴套吧?！彼戳⑹种葛ず?，自己射進(jìn)去的東西就像是沒有限度，不論他的手指伸往多深，都能勾到那濃稠的黏液。

    “你怎么不說下次干脆不做了？”沈逅半瞇著眼睛，隨口說道。

    舜立把手指抽出來，把那一捧帶著濁液的水潑出去，又伸進(jìn)去掏了掏。

    他有點(diǎn)不耐煩，每次做一個小時，回來清洗都得清洗半個小時，每次都花二十多分鐘掏這玩意，“煩死了，下次戴套?！?/br>
    沈逅睨他，“你自己射進(jìn)來的，你為什么總是射這么多，自己心里沒點(diǎn)數(shù)？”

    “憋久了?！彼戳⒆约翰惶谝猓譂娏艘慌跛鋈?。

    “嘖，這早就臟了，我一進(jìn)來就已經(jīng)全都是了，還在這裝模作樣呢？”沈逅忍了半天，開口諷刺。

    “……”舜立沉默了。

    “讓你少做點(diǎn)少做點(diǎn)，也不知道一天天都想什么呢，我認(rèn)識舜立的時候，他可不像你這樣?！鄙蝈擞行├哿耍劬﹃H著，嘴里的話輕的像呢喃。

    “你說什么？”舜立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皺著眉瞅他。

    沈逅累極了，滑進(jìn)水里，只剩一顆腦袋還漂浮在水上。

    察覺到舜立手指停在外面，他甚至扭了扭，把紅腫的入口抵在手指上，示意舜立繼續(xù)。

    “沒什么?！?/br>
    夏末結(jié)束后，大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開始忙碌，沈逅看了看公司內(nèi)部郵箱收到的安排，坐在辦公室想了想。

    先去看看舜立吧。

    趁著大概是年前最后一段空閑的時間，沈逅一到下班的時間點(diǎn)，就打卡走人了。

    停車場基本還是滿的，沒太有人這么匆忙的下樓。

    沈逅坐在駕駛座上，看著旁邊已經(jīng)扣好安全帶的舜立，手指在皮質(zhì)方向盤上敲了敲，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不由得吸引住了某個人的目光。

    舜立握住沈逅的手，問道：“怎么了？”

    “……”

    “嗯？”

    沈逅有些猶豫要不要讓舜立和自己一起去墓園。

    “那個地方……就你知道的，不太好?！鄙蝈撕?。

    “不是回家嗎？”舜立問。

    沈逅搖搖頭，“要不你回家等我？”

    舜立也搖頭，推測出了答案：“去我的墓園？”

    沈逅沉默了一會兒，點(diǎn)點(diǎn)頭。

    舜立有些驚訝：“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還去看那破地方做什么？”

    “……不一樣的?！鄙蝈苏f話很輕，像是在跟自己說話，“我不去看他，舜立會孤單的?！?/br>
    舜立覺得有些好笑，“我都在這里了，每天跟你在一起呢，寂寞什么？”

    沈逅沒再多說，只是搖了搖頭。

    舜立也不勸沈逅，只是心里有一股很奇異的感覺，想不明白，又堵在心里。但他也不開口說，只是淡淡道：“那咱倆一起去吧。”

    沈逅猶豫了一會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今天保安亭里坐著的是一個大爺，見過沈逅好幾次，就認(rèn)得沈逅。

    夕陽打在沈逅身上，陽光是不刺眼的暖橘，溫和地印在沈逅身上。

    他看上去有一分不太明顯的悲傷。

    大爺推了一把眼睛，笑瞇瞇地對沈逅笑，“小伙子，很久沒看到你啦。”

    沈逅有時間也會跟大爺聊上兩句，這時候也不急，便回答道：“上次來不是您值班，沒遇到您。”

    大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闭Z調(diào)拉得長長的，他慢吞吞地在抽屜里翻了支筆出來，“那也挺久了，最近忙嗎？”

    沈逅笑笑，“是有些事情?！?/br>
    說完，向大爺點(diǎn)點(diǎn)頭，就往墓園里走去。

    今天不是什么節(jié)日，但是零星能看到幾個人，沈逅一抬眼就看見一個年輕女性蹲在一塊墓碑前面，眼神太沉，情緒洶涌得要溢出來，最后只是克制地留在眼底最深的地方。

    沈逅看了一眼就匆匆轉(zhuǎn)開。

    濃重的思念和遲到的珍惜總是深埋在心底，忙碌的生活一天天的過去，有時候會不經(jīng)意地忘記心底的人。

    但是每當(dāng)看見那個人的時候，情緒如煙，背后是爆裂的熊熊烈火漫天而來。

    不論那個人變成什么樣子。

    沈逅刻意不去看她，走另一條小路繞到舜立墓前。

    身后舜立還站著，上次來得匆忙，心里又滿是得償所愿的狂喜，壓根沒有打量過這個埋葬自己遺體的地方。

    沈逅看了看那張黑白的照片，身后就是精神錯亂產(chǎn)生的舜立。

    那溫和的笑顏在印象里刻的太深，連幻想都和照片沒有區(qū)別。

    沈逅手指動了動，指節(jié)微曲，扣成了不安穩(wěn)的拳。

    還是會難受的。

    眼睛低垂，他轉(zhuǎn)身扣著舜立的手，把舜立拉到了一個小小的亭子里，“你在這里等我?！?/br>
    “怎么了？”舜立不太明白，還打算去看看墓碑上選的是哪張照片。

    沈逅搖搖頭，“沒事，我自己過去就好?！?/br>
    上一次太匆忙，被羞恥迷了神智，洶涌的情緒狠狠地拍在心尖最脆弱的地方，根本沒有顧及“舜立”和舜立的見面。

    但是這次不一樣。

    沈逅理智尚存，只余悲傷還在繚繞。

    這個時候就會尤其不愿意讓“舜立”見到舜立。

    現(xiàn)實(shí)的疼痛擊垮了太多，只好抓住做夢的權(quán)利肆無忌憚的活著。

    自己已經(jīng)保護(hù)不了任何人了。

    但是，沈逅心里的聲音清晰，即使是幻想出來的，再虛幻不過的，他也要保護(hù)好他的“舜立”。

    虛假的責(zé)任讓沈逅心里生出力量，不知從何冒出，但總算驅(qū)散了飄在心里的那片霾，讓他留有余力，不再想從前那般痛苦的走向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