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 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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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粗糙的麻繩緊勒著,一陣陣痛感刺激得云寧清醒了幾分,迷迷糊糊剛想睜開眼睛,就被一盆冰水刺得醒了過來。 云寧抬起頭,剛剛脫離黑暗的眼睛受不了刺眼的白熾燈燈光,只能模模糊糊看見有幾個戴口罩的男人看見他已經(jīng)清醒了,轉(zhuǎn)身走開邊不耐地咒罵著什么。 云寧被麻醉的勁還沒徹底過去,正頭疼得厲害,又被一盆冰水淋得太陽xue突突地跳動,只能零零碎碎聽見幾個詞,“電話”、“贖金”、“池靳”……等等!云寧一聽到池靳兩個字就立刻清醒了七八分,瞇起眼睛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因?yàn)槌亟矸莸脑?,這種事情也并不是第一次遇見了,云寧開始回想著昏迷前的事。腦子里只有幾個破碎的片段,云寧記得他像往常一樣拖著鎖鏈走到書房看書,正在書柜上找那本沒看完的詩集時,就被人從背后捂住口鼻——竟然能從池靳眼皮底下迷昏他。 云寧一想到自己手腕上那條長長的鎖鏈,心里就像被填滿了碎冰一樣。他已經(jīng)被池靳囚禁了整整三年了。在那個“籠子”里,他早就被圈養(yǎng)得忘了什么是警覺,甚至連逃跑的欲望都被一遍遍的懲罰折磨徹底磨滅了。 池靳那個瘋子,明明用鏈子把他鎖起來,狠狠地折斷他的翅膀,卻偏偏把他保護(hù)得很好,比鳥籠里的金絲雀養(yǎng)的還嬌貴,無論他怎么鬧怎么提出過分的要求,除了逃跑,池靳都只會一遍遍縱容他。只是每當(dāng)他試圖逃走時,池靳就會像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在床上強(qiáng)硬地折騰他。 云寧無聲嘆了口氣,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像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倉庫。云寧也懶得聽那些人正吵著什么,想要威脅池靳什么,反正他們的目標(biāo)都只是池靳,而他只是池靳包養(yǎng)的一個玩意兒而已他們還真以為他是池靳的什么軟肋了。想到這里,云寧就忍不住無力地笑了聲。只是三年還沒膩,可能他也確實(shí)長了副好皮囊。 云寧低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上的腳銬竟然被拆下來了,估計(jì)是嫌棄重吧。那還是池靳在他第三次逃走失敗后親自鎖上去的,云寧看著自己被沙礫磨出血痕的腳忽然有些輕松。至少他又一次遠(yuǎn)離了池靳,雖然一會池靳就會來把他重新鎖回去,腳上的腳銬也會再換一個新的——他對池靳的手腕從來沒有懷疑過。 渾身都是黏膩而冰冷的,頭又暈暈的,疲倦涌了上來,云寧閉上眼睛,也不想知道接下來還與不與他有關(guān)。不過緊接著他就被一巴掌扇醒了??粗矍案亟謳追窒嗨频哪?,意識漸漸開始回籠。 云寧記得眼前這個戴著金絲邊眼睛衣冠楚楚的人似乎是池靳同父異母的弟弟池睿,一直明里暗里地針對池靳。云寧不太關(guān)心關(guān)于池靳的事情,對于眼前這個人的記憶也僅僅來源于池靳的一張全家?!亟孟駨奈磳λ崞疬^他的家庭。也是,對一個包養(yǎng)的玩意也沒必要提起來這些。 “別裝死了,”池睿抬起云寧的下巴左右端詳著,輕佻地說著,“長得到是一副兔兒爺樣,難怪池靳把你寶貝成那樣。一會池靳來了給我哭大聲點(diǎn),聽見了嗎?” 云寧沉默地點(diǎn)頭示弱,也不反駁池睿的話。反正也用不了太久,這場鬧劇就結(jié)束了。池睿看著云寧十分識時務(wù)的點(diǎn)頭了,才滿意地松開了手,走到那群男人之間交代著什么。 即便是用這么令人作嘔的語氣說著粗劣的話,頂著這張儒雅的臉也依舊像個斯文敗類。云寧看著那張跟池靳有幾分相似的臉,又回想了一下池靳的臉——似乎確實(shí)稱得上是俊美無儔,比眼前的池睿還要鋒利幾分。不過池靳可不一樣,云寧又閉上眼睛想著,池靳那是真敗類。 在云寧意料之內(nèi)的,他閉目養(yǎng)神了沒有半個小時,地下室的鐵門就被踹開了,一眾正在討論贖金問題的綁匪楞在原地消了聲。云寧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樣囂張的作風(fēng)是誰的,也同樣知道接下來他的“籠子”又會更堅(jiān)固了。一想到這里,云寧忍不住就皺起了眉。 接下來池靳的人就雷厲風(fēng)行地控制了被嚇楞了的一群綁匪,動作利落熟練,近乎壓倒性的就把這群經(jīng)驗(yàn)不足,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的年輕綁匪壓在了墻邊。 池睿找來的人也未免太不職業(yè)了,相比起他哥哥池靳,還是嫩了幾分。云寧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想著,迷藥的勁還沒有過,他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暈。 云寧邊搖著頭,邊往地下室的鐵門處走。剛想著池靳一會估計(jì)也到了,云寧就被一個人攬進(jìn)了懷里,橫在他腰上的手臂力氣大得像是要勒斷他的腰。 云寧知道這是池靳,臉埋在池靳身上的風(fēng)衣里,深秋的寒氣和濃烈的煙草味撲面而來。又抽這么多煙…云寧皺著眉想著,用被麻繩捆住的手推了推池靳讓他松開點(diǎn)。 “寶貝……我來晚了?!背亟砷_手臂,看著云寧臉上鮮明的巴掌印和勒紅的手腕,連身上的毛衣都濕透了,頭發(fā)也濕漉漉的,聲音滿是懊惱和心疼。說完就用刀割開了云寧手腕上的麻繩,把風(fēng)衣脫下來披在云寧身上,又輕輕地揉著云寧的手腕問道,“還疼不疼?我們回家上完藥就不疼了。” 看著池靳輕柔的動作,云寧抬頭看著池靳的眼睛。就算池靳動作再怎么輕柔,也掩蓋不了眼里的酷虐暴戾,眼角甚至有了血絲,青色的眼底一看就是又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 池靳的神經(jīng)衰弱又嚴(yán)重了,想到這里云寧突然有幾分愧疚,又低下頭看著池靳揉著他手腕的手,筋骨分明手指修長,但又在輕輕顫抖。 猶豫了一下,云寧才小聲說道:“沒事,不疼了。”然后又面無表情地掙開了池靳的手,繼續(xù)低頭沉默。 聽見云寧竟然回答了他,池靳原本的暴躁焦慮被壓了下去,唇角忍不住勾了起來。想到云寧身上的薄毛衣濕了再不換下來也許會感冒,又把風(fēng)衣裹得緊了一些,小心翼翼攬著云寧走出地下室,頭也沒回地邊冷聲對身后的人說道:“帶回去我來處理?!?/br> 感覺體溫回升了一些,云寧的大腦才開始繼續(xù)運(yùn)轉(zhuǎn),他總感覺有哪里不太對,但一時又想不出那里不對,云寧甩了甩頭發(fā)上的水滴不再繼續(xù)去想,剛扯出抹假笑準(zhǔn)備問問該怎么處理他那個弟弟池睿,回頭看向墻邊那群正被綁起來的綁匪,掃了一圈,云寧有點(diǎn)慌了——池睿不在! 云寧也找到不對的地方了。如果真像他所看到的是幾個可能只是街邊隨便找來的滿腦子都是贖金的混子,那么根本不可能在池靳的眼皮底下綁走他。而且池睿也消失得太過湊巧了,更像是……故意躲開池靳! 池靳一直知道池睿的那些心思,也根本不可能這么大意,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池靳不知道這里會有池睿。但是池靳又怎么會想不到來綁他的人肯定不會像他看到的這樣簡單……越想越害怕,云寧慌忙地拉了拉池靳的袖子想告訴他池睿在這附近。 “池靳”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刺穿大腦。 槍聲像反擊的信號,原本在墻邊被壓著的綁匪與池靳帶來的人廝斗起來。子彈來自倉庫窗戶,池??粗掷锏臉?,略帶遺憾地想著怎么沒打中池靳的頭呢,還差一點(diǎn)打歪了。 云寧再次被池靳一把攬過去緊抱在懷里。溫?zé)岬囊后w滲透了云寧身上的風(fēng)衣,他被池靳完全抱在了懷里,看不見周圍發(fā)生了什么,只有一股濃烈的血腥鐵銹味涌了上來——是池靳的血。 云寧一瞬間突然無比清醒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是池靳中槍了,池靳會死的。 腰上的手臂依舊圈著他,池靳也依舊放柔著聲音,輕聲安慰他“別怕”。云寧覺得池靳現(xiàn)在一定痛極了,不然怎么抱他這么松,好像他一動就會掙開一樣。以前池靳抱他很緊的,怕他會逃跑,總是抱著他不松開。 云寧很想笑,想推開池靳,推開這個囚禁他三年的男人,然后再用最惡毒的話語嘲諷他,告訴他自己有多恨他。 沒有力氣推開池靳,云寧腦子里的那些急救措施忘得一干二凈,他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勇氣動一下,只能無助地低頭看著池靳腹部的傷口,汩汩的血液流出來,傷口處的衣服被血染成了暗紅色。就傷口里面,有一顆子彈,或許原本應(yīng)該是擊中他的一顆子彈。 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云寧想恨池靳——池靳死了,他應(yīng)該開心才對。腦子想著他如何強(qiáng)硬地占有他,如何不顧他的反抗把他鎖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這些都比不上現(xiàn)在池靳每一聲的“別怕”,腦海里更多的都是池靳這三年里對他的一點(diǎn)一滴,都是池靳忍著暴躁的怒氣一遍遍哄他吃飯的樣子。 云寧開始后悔自己怎么沒有早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池睿不在,早一點(diǎn)提醒池靳,他明明應(yīng)該知道……池睿怎么會在乎一點(diǎn)贖金。后悔自己分明知道池靳的神經(jīng)衰弱和狂躁癥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還故意氣他,哪怕當(dāng)時自己聽話一點(diǎn)點(diǎn),池靳又怎么會因?yàn)檎盏氖叨窕秀薄蠡谧约禾摷俚淖宰鹦?,既然他那么厭惡池靳,為什么還理所當(dāng)然地想著池靳肯定會來贖他,理所當(dāng)然享受著池靳對他的一切。 我怎么做錯了這么多事啊……云寧已經(jīng)聽不見周圍的sao亂聲,關(guān)于池靳曾經(jīng)的種種一幀幀地在腦海里閃過,最后定格在現(xiàn)在池靳強(qiáng)撐著安慰他“別怕”的樣子。 他能感覺到池靳環(huán)著他的手臂越來越無力,一想到池靳會突然松開他倒下去,云寧就慌亂的抱住池靳,把臉埋在池靳懷里嗚咽出聲。 后悔、恐懼、委屈交織起來,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壓得云寧快窒息。只是以后再大的委屈,也不會再有人哄他了。 池靳看著自己懷里的云寧好像哭了,想抬手抹掉云寧臉上的淚珠告訴他“別怕”,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那個力氣了,撕裂的痛楚和肌rou劇烈的痙攣已經(jīng)模糊了他的意識,腦海里好像也走馬觀花似的倒放著所有的記憶。 池靳突然感覺很不甘,最后的一點(diǎn)意思掙扎著想要清醒,因?yàn)樗懒嗽茖幘蜁x開他了,沒有人能保護(hù)云寧了??墒窍肫鹪茖帩M臉都是淚的樣子,池靳又有點(diǎn)釋然——云寧這輩子都不會忘掉他了。 池靳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想到這里,云寧忍住哭聲,努力壓住聲音里的顫抖,滿臉淚痕,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故作輕松地說道:“我不害怕了,你別死,你死了我就去喜歡別人了。” 聽到這句話,池靳知道云寧以后再也不會喜歡別人了,微不可聞地應(yīng)了一聲,才疲倦滿足地閉上眼睛。倒放著的記憶回到最開始的孤兒院,最后一點(diǎn)意識被抽離,呼吸停止。 手臂徹底松開了,云寧知道池靳已經(jīng)死了。他不想騙自己說池靳只是睡著了而已,事實(shí)他清楚得很——池靳因?yàn)閬砭人?,被一槍擊中了腹部。因?yàn)樗倪^錯,他是也是間接殺死池靳的人,甚至在池靳最后一瞬間,他都在氣池靳。 你最后一定恨死我了。云寧小心翼翼地把池靳放平在地上,強(qiáng)扯起一個苦笑想到。他坐在池靳身邊,臉上的眼淚順著臉頰滴到池靳身上,慌忙地擦干凈,才小聲說道:“要是能有下輩子,記得繞開我走,別忘了?!?/br> 伸出手整理好池靳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云寧彎了彎唇角,滿臉淚痕,眼睛里滿盛著溫柔,繼續(xù)小聲地說道:“騙你的。下輩子還要遇上我,我會比誰都聽話的?!?/br> 池靳死了,云寧才感覺到自己身體像被人奪走了心臟一樣,所有的情緒,支撐著他的東西都沒有了。這三年他的世界早就這剩下池靳了,恨也好現(xiàn)在的愛也好,都是池靳。習(xí)慣著池靳為他準(zhǔn)備好的一切,只要有池靳,他連思考都不再需要。 說是被養(yǎng)成廢物了也好,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也好,云寧只感覺很遺憾,又體會不到遺憾是什么感覺了。 飼主死了,金絲雀也會隨著飼主一同死掉。連飛出籠子的勇氣也死掉了。 透過破碎的玻璃能看見,他哥哥包養(yǎng)的那個玩意正坐在金主身邊,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估計(jì)都被嚇?biāo)懒税?。想到這里池睿就控制不住嘴角諷刺的笑意,池靳也真是被美色蠱惑傻了,還假惺惺地替那個小情人擋子彈。池家不會有兄友弟恭,家主永遠(yuǎn)都應(yīng)該是最后的贏家。 倉庫里的局勢已經(jīng)徹底逆轉(zhuǎn)了過來,原本被壓著的綁匪轉(zhuǎn)而將池靳的人一個個綁了起來。池??匆姀P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才收槍,整理好身上的西裝,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審視他的“戰(zhàn)利品”。 池睿穿著米色西裝一塵不染,如同在出席宴會一般自持優(yōu)雅,皮鞋反射著皮革冰冷的光,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地走到云寧身前,低頭看著云寧因?yàn)榭藜t而更誘人的眼睛,和濕透的毛衣下正微微顫抖的瘦削身體。池睿心里涌上一種施虐感,金絲眼鏡下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欲望——怪不得池靳把他看得這么緊…真是個尤物 。 想到這幅身體在他身下哭喊呻吟的樣子,池睿就一陣心猿意馬,也清楚了為什么池靳要把這個人藏起來了——沒有男人會愿意和別人分享他。池睿舔了舔下唇,彎下腰裝作一副溫柔的樣子說道:“別怕,以后我來養(yǎng)你怎么樣,我保證會比他對你更好的……” 聽見那聲別怕,云寧忍不住顫了顫,眼睛不舍地從池靳身上離開,抬頭看了眼池?!请p跟池靳有幾分相似的眼睛里是赤裸的欲望,云寧簡直無法忍受池睿用那張臉做出這樣令人作嘔的表情。無論是故作溫柔的語氣還是話語里毫不掩飾的意圖,都讓云寧感到一陣反胃。 平靜地掃視一圈周圍的人,無論是原本的綁匪,還是活下來的池靳帶來的人。冷靜下來后云寧才猜測到是池靳身邊的人出了內(nèi)鬼,里應(yīng)外合之下才有這出綁架。至于是誰,云寧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再知道真相了。 無論他同意與否,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池睿不會允許一個目擊全程的外人活著走出去。即便是他同意,被池睿繼續(xù)養(yǎng)著,結(jié)果也不過是等池睿玩膩了再被處理掉而已。 與其被玩弄完再死,倒不如…現(xiàn)在就去陪池靳好了……想到這里云寧又舒展開眉毛,伸出手握住池靳仍有溫度的手,微笑著十指相扣。反正沒有了池靳他也沒有繼續(xù)正常人生活的能力了,活下去也不過是行尸走rou。 “池靳不會同意的,”云寧看著池靳有些鋒利的眉眼,認(rèn)真得像要把它刻在腦海里一樣,繼續(xù)說道,“我不會離開這里,死了的人才能保守秘密?!?/br> 池??粗茖幰琅f緊握著池靳的手,一種再次輸給了池靳的煩躁感油然而生——即便他剛剛已經(jīng)殺死了池靳。池睿又想起剛剛云寧空洞洞的眼神,和唯獨(dú)看向池靳的溫柔,不禁有些遺憾—顯然云寧已經(jīng)是被徹底馴服了的寵物,不再能引起他的征服欲了。 池睿也看得出云寧是個聰明人,所以更不會放過他。不過池靳到是養(yǎng)了條忠心寵物……池睿直起腰,他對折磨人這方面沒有什么特殊愛好,而且這種馴化的寵物也不能帶來什么快感。 掏出槍熟練地壓開保險栓,池睿把槍抵在云寧的眉心,略帶惋惜地開口說道:“開始怎么沒看出來你是個情種呢……真是太可惜了。不介意我?guī)蛶湍惆??!?/br> 說完就扣動扳機(jī),子彈穿過云寧眉心,血液跟隨著槍聲飛濺出一片狼藉。 被子彈射入眉心的一刻,云寧連多說一個字的能力都沒有,撕裂和過度灼燒的痛崩壞神經(jīng),失去意識的一秒鐘,云寧又模模糊糊愧疚起來,原來被子彈擊中這么疼,池靳怎么受得了。云寧在血泊里閉上眼睛,眼前又是一片白光。 池??粗茖幍乖谘蠢镩]上了眼睛,確定兩個人已經(jīng)死透了,才甩了甩被后坐力震得有些麻的手,邊用手帕擦著濺上血液的手,滿意地笑了笑,才走出倉庫。 游戲終于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