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鋒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啟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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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夕快樂! 碧海墨鋒部卷第十一章欲林天啟10 拆開信封,有三紙書頁,一頁乃是文字書信,另兩頁則對折完好,不知內(nèi)中 何物。「故弄玄虛!」金成峰只得先看書信內(nèi)容,只見內(nèi)中寫到:金成峰莊主敬 啟:莊主久見,體無恙乎?上次一別,已有半年未見,每每念及莊主雄姿,心甚 是想念。 心此書,乃有買賣相商。兩月前,小弟為莊主擒回墨家主母陸玄音,滅其滿 門卻疏漏其子墨天痕。此子立志復(fù)仇,如今已成禍患,不日恐尋上莊主,此乃心 之罪也。 此事本該心親自解決,但心追其途中連遇高手擋關(guān),重傷難愈,而此子進步 神速,心之手下已非其對手,故雖有心除患卻無力為繼,此謂抱歉已不足表心之 愧也。 事已至此,心只得懇請莊主自行除患,但為表歉意,若莊主解決此患,心當 無償為莊主奉上近日發(fā)現(xiàn)的絕世美人一名,此女身雖黃花,但媚骨天成,乃是百 年難遇的絕佳仙品,定能讓莊主流連忘返。 心所言絕色與所漏禍患之畫像皆在信中,還請莊主不吝過目。 呼延逆心敬上 「能讓呼延評價如此之高,這絕色倒讓老夫期待了?!菇鸪煞宕蜷_其中 一頁對折的信紙,卻見是一名舞象之念的少年,不禁不屑笑道:「這就是陸夫人 那心心念念的寶貝兒子墨天痕?呼延這是怕老夫栽在這小子手上?也罷,左右無 事,他若真如呼延所說那般有大禍害,倒不失是個好玩物,用來解悶正好?!拐f 著,便把畫像遞與小焦,道:「把這畫像帶去保衛(wèi)所,讓他們一并留意,若有遇 到這叫墨天痕的禍害,可別下重手殺了,先揍個半死,再帶到老夫這來?!?/br> 小焦接過畫像,應(yīng)聲去了。金成峰又打開第二頁信紙,頓時兩眼放光! 畫中之人,乃是一名二九年華的絕色佳人,面容精致無匹,五官渾然天成, 作畫之人亦有不俗丹青筆力,寥寥線條,便將那女子的氣質(zhì)神韻躍然呈現(xiàn),那猶 如盛開海棠,又仿若含苞牡丹般的如仙姿容,即顯淡雅,又含媚艷,簡直完美無 缺,讓人心驚魄牽,一眼忘魂! 「這……這……」饒是金成峰閱女無數(shù),看見此女畫像仍是呆滯半晌,眼神 仿佛被膠在這紙墨上一般,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便迫不及待的去看畫底落款:清 洛儒門正氣壇壇主,儒門七君子之一,傲笑風間晏世緣之女——晏飲霜! 「儒門七君之女么?哈,果然是三教出美女,老夫床上有個陸玄音已是人間 極品,不想儒門還有此姝,堪稱絕中之絕!這生意,穩(wěn)賺不賠!哈哈哈哈!」金 成峰喜極狂笑,龐然內(nèi)力自發(fā),一時間地動屋搖,竟將殿頂橫梁震的塵灰撲簌! 忙來下人道:「去告訴小焦,畫上那小子,你們定要仔細留意,無論死活,都要 帶來見我,莫要讓老夫的美人打了水漂!」 回到飯桌,玉天一不禁好奇問道:「莊主有何喜事?竟然如此開懷?」 金成峰捋須而笑,臉上難掩興奮之情,道:「無他,只不過談成一筆大買賣 而已?!?/br> 玉天一心道:「以你現(xiàn)在資產(chǎn),除非是竊國之商,否則怎會如此興奮?」但 他亦知金成峰既然相瞞,便是不愿告知,他也懶得多問,若金成峰真有竊國之意, 受益者反是四界外敵,對他而言更是有利。 二人各懷心思,酒桌上也無知心之話,除了討論交流歡喜禪法與御女心得, 便是推杯換盞,相互吹噓。酒過數(shù)巡,二人已有微醺,卻聽殿門「砰!」的一聲 響,一名身形與金成峰相仿的大漢竟是踹門而入,氣勢洶洶向二人快步而來! 玉天一吃了一驚,只道是有仇家尋上門,正欲動手,卻聽那大漢粗聲粗氣的 叫了聲:「爹!」 「放肆!」不理玉天一的驚訝神色,金成峰斜眼看過那大漢,慢聲道:「乾 兒,你越來越不知禮數(shù)了,老子不是告訴過你,來之前要通報一聲嗎?」 那大漢粗聲道:「我見我自己老子還要通報的?爹,這事你做的不厚道?!?/br> 「厚道是什么?可以賺錢么?」金成峰不屑道:「你倒說說看,老子哪里跟 你不厚道了?」 那大漢一指玉天一,不忿般道:「那美人兒來這已有一個月了,你不但不送 走,還與人一起享用,這分明就是忘了我這個兒子!」 「臭小子!」金成峰一巴掌拍在那大漢的屁股上,道:「老子玩老子的女人, 不管三天還是還是一個月,都輪不到你管。再說玉天主遠來是客,老子總得拿點 東西出來盡一盡地主之誼。」 那大漢仿佛受了委屈一般,撇嘴道:「那你也不能不叫上我,我……我都等 了多少天了我!」 玉天一聽著二人對話,只覺好笑又尷尬,插問道:「金莊主,這位是?」 金成峰道:「這是虎子金承乾,承乾,這位是快活林玉天一玉天主,莊里平 日的貨源有八成是他所提供?!?/br> 一聽是「賣家」,金承乾頓時換上一副恭敬的神情道:「原來是你,失敬失 敬,不知此次到來,帶來有什么上好貨色?」 不等玉天一回答,只聽金成峰道:「玉天主家業(yè)被朝廷破壞,此回是來向老 夫求助的?!?/br> 「哦?」聽到這話,金承乾臉上恭維之意頓時去了一半,語調(diào)也冷了下來, 淡淡道:「那你還留他吃飯?」玉天一嘴角一抽,火氣頓躥,這父子二人都是一 副嘴臉,有利可圖則恭恭敬敬,無利可取便冷眼相對,讓人極度不悅。 「你小子少在那屁話,玉天主能坐在這,自然是有要事與我相談,你老子我 又怎會做賠本的買賣?」金成峰訓(xùn)斥完兒子,又對玉天一賠禮道:「讓玉天主見 笑了,虎子心直口快,希望你別往心里去。」他訓(xùn)斥之時口氣高高在上,又連稱 自己兒子為「虎子」,自負狂妄,讓玉天一鄙夷至極,只不過礙于自身傷勢,也 不好發(fā)作,只得回以假笑道:「哪里,令郎有話直說,真心實意,小弟何來怪罪 之心。」 金成峰笑道:「如此最好。」轉(zhuǎn)頭對金承乾道:「小子,正好來了,一起坐 下吃吧?!?/br> 發(fā)鈽444.cом 4V4v.ō 早有侍女端來金碗玉杯香木箸,為金承乾斟酒添菜,他大大咧咧坐下,對金 成峰仍是不滿道:「爹,你打算什么時候把她送走?」 金成峰夾了條「雪梅熏醉五花rou」遞進口中,不緊不慢的道:「你小子,陸 夫人入莊天,你便去偷看了人家洗澡,又眼巴巴的等著她被我玩膩送走,你 當你老子我都不知道么?」 金承乾正要將一箸「金絲玉鮑」送入口中,卻聽行蹤被老爹說破,先是一愣, 隨后索性大方承認道:「不錯,我是眼巴巴盼著呢,你往日玩女人,三日不到我 便能享用,今次卻怎的讓我苦等?」 金成峰已吃的滿嘴油光,胡須上滿是佳肴殘渣:「怎么?老子我還沒玩膩, 你個兔崽子這么著急作甚?乖乖等著就是?!?/br> 「還沒玩夠?!」一聽這話,金承乾猛的將香木筷往桌上一丟,急道:「平 日里你吃rou我喝湯也就罷了,反正兒子不能跟老子搶女人,可這回,碰上這么個 極品,你卻連口湯都不準備剩給我?」 金成峰正慢飲著碗「春綠鳳尾湯」,聽他這么一說,緩緩將碗放下,道: 「誰說不讓你喝湯了?今晚開始,你就留在此處好了?!?/br> 一聽老爹松口,金承乾頓時大喜過望,當即立起確定道:「當真?」 金成峰道:「怎么,連你老子我的話都不信了?」 金承乾連連點頭,欣喜笑道:「信!信!」說著便轉(zhuǎn)身想要往里屋跑,卻聽 金成峰喝道:「站?。 菇鸪星唤D(zhuǎn)身狐疑道:「怎么?反悔了?」 金成峰引筷指了指桌上炫彩華麗的豐富菜肴,道:「飯都不吃了?」 金承乾卻是不耐煩道:「有女人干還吃什么飯!讓下人們備桌宵夜不就完了, 多弄點鮑魚扇蠔虎鞭鹿茸就行?!拐f著便又轉(zhuǎn)身往里屋跑去,卻聽金成峰又道: 「你給老子站?。 ?/br> 金承乾面色頓時一僵,窘著臉道:「又干啥?」 金成峰道:「你小子聽好了,老子我分你口湯,不代表都給你了。這女人你 老子我還沒玩夠,要不是看你急色,也不會現(xiàn)在就丟給你,一會老子吃過飯,還 要和玉天主進去繼續(xù)玩,你若是不能接受,現(xiàn)在就給老子滾蛋!」 金承乾默然,心中頗有抵觸:「跟自己老子一起玩女人倒沒什么大不了,但 是又加個外人……」想著陸玄音初入莊時的驚鴻一瞥,那如仙氣質(zhì)與豐魅姿態(tài)可 算他平生僅見,一眼便魂牽夢縈,不然也不會在墨家主母沐浴更衣之時便忍不住 先跑去偷窺。 片刻之后,欲望終究占得上風,金承乾心一橫:「等了這么多天,來都來了, 還滾什么蛋,滾床單最靠譜!」于是對金成峰道:「三人就三人,左右沒玩過, 想來更刺激!」說罷,頭也不回的就往里屋奔去,不多時,內(nèi)中已傳來南水仙子 的聲聲媚吟與男子的低沉悶吼! 這父子二人臟話連篇,旁若無人的大聲吵鬧,爭奪女人歸屬,粗鄙的富戶嘴 臉展露無遺。此刻,功體已復(fù)六七成的欲界天主臉色已微微泛青,心道:「當真 俗不可耐!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能攢下這么大的家產(chǎn)。罷了,雖得純正 道元滋養(yǎng),但欲完全養(yǎng)復(fù)還需幾日,在這好吃好喝又有那雜種的母親可以供我消 遣,再過幾日啟程也不遲?!?/br> *** ?。 。 。?/br> 連山青路里,少年策馬忙,一身心劍膽,只為母行藏。 墨天痕負劍縱馬,疾馳間,心中還在回想數(shù)日前與賀紫薰離別時的情景。 那日在緝罪閣醫(yī)房之中,賀紫薰正守著仍未蘇醒的賀巽霆默然垂淚,少年叩 門而入,扶住麗人削肩,安慰道:「紫薰,賀老閣主已無性命之憂,你不如回去 好好休息一陣,讓大夫們來照看便是。」 賀紫薰微有哽咽,努力平復(fù)下情緒,素手撫住男兒手背,道:「不必了,幾 名天字捕快盡在外未歸,jiejie們也還沒回來,閣中事物尚需有人處理,我就在這 便好?!?/br> 墨天痕提議道:「說到天字捕快,那位葉師兄不也是其中之一?怎不見他出 面主持?」 賀紫薰不屑道:「他不過掛名而已,平日也只出出任務(wù),對閣中調(diào)度知之甚 少,不堪大用?!闺S后轉(zhuǎn)身看向男兒關(guān)切的面容,深情道:「你連番大戰(zhàn),渾身 是傷,也要好好休息才行。一會我讓陳大夫也為你開幾劑方子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 墨天痕搖搖頭道:「不必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與你說一聲好好照顧自己?!?/br> 賀紫薰本就敏感,頓時俏臉拉了下來,瞪向他道:「你什么意思?」她內(nèi)心 受創(chuàng),聽聞此語,只以為男兒嫌棄她身軀不潔,打算分道揚鑣。 墨天痕忙道:「薰兒,你聽我說,我們付出這么大代價,在快活林找到的唯 一線索,乃是母親有可能被送往金錢山莊,此事我打算自己追查下去,所以今日 來向你辭行?!?/br> 「你……!」賀紫薰不料他又想獨自行動,氣便不打一出來,呵斥道:「你 怎么就不長記性?嫌自己虧沒吃夠嗎?」說話間,傷心之事再度涌現(xiàn),眼眶已不 禁紅了。 「我自然記得那些教訓(xùn),所以,這次我一個人去?!鼓旌蹐远ǖ?。 「面對未知的敵手,你又想要一個人去逞強?」賀紫薰氣道:「你什么時候 才能學(xué)會謀定而動?」 墨天痕急道:「我當然已經(jīng)謀定!我此回前去,只為調(diào)查母親動向,當會小 心謹慎,潛藏行蹤,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與人動武,遇上不可戰(zhàn)之高手,也絕 不會逞強?!?/br> 「說的好聽!我還不了解你嗎?」賀紫薰嚴厲道:「就你那性子,別說找到 伯母,即便路邊遇上不平,你會袖手旁觀?倘若伯母被人監(jiān)禁,或是身陷險境, 你會耐下性子修書求援,而不是熱血上頭,拔劍再說?」 墨天痕不料她竟將自己看的如此透徹,但決心已下,他只得硬著頭皮道: 「真若事出緊急時,自然當不得縮頭烏龜,但我向你保證,絕不輕易犯險。」 賀紫薰微顯削瘦的俏臉上已有淚痕滑出,顫聲對墨天痕道:「若我不在身旁, 沒人看著你,你定會去做傻事的,這事我不允!」 墨天痕不禁愕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卻換不來佳人信任,也確實為 難。 發(fā)鈽444.cом 4V4v.ō 忽的,賀紫薰聲線頓柔,溫情而堅定道:「你再等兩天,待jiejie們或是有天 字捕快回閣,那時無論龍?zhí)痘ue,我與你同闖!」 墨天痕這才知曉佳人心意,愧疚當下,生起萬分憐惜,不禁上前將賀紫薰的 纖瘦嬌軀擁入懷中,在她耳邊哽咽道:「我知曉你擔心我,可我又何嘗不擔心你? 快活林一役,我有眾多幫手,卻依然沒能保住你和夢穎的清白,你讓我如何再敢 連累你們?」 提到「清白」二字,墨天痕明顯感到懷中麗人嬌軀一顫,胸懷之間傳來濕熱 之感,正欲問話,卻聽賀紫薰小聲道:「我知道,我若不在你身邊看著你,你會 沖動,但若在你身邊,遇上危險,反而是你的累贅?!?/br> 墨天痕忙道:「紫薰,不是那樣,我怎會以為你是累贅呢?」 賀紫薰依舊把螓首埋在男兒胸膛,卻柔聲道:「你我相識以來,出生入死多 次,每每遇險,哪次不是你舍命相護?從醉花樓,到當明河,再到孟坪鎮(zhèn)……天 痕,我從不怕你沖動,我只怕……你不珍惜這條寶貴的性命……」她說著,雙臂 更緊的環(huán)住男兒腰肢,仿佛一撒手便會失去他一般。 正當墨天痕身陷回憶中時,前方路上突然閃出四名大漢,個個身姿矯健,行 動迅敏,各執(zhí)兵刃攔在路中!墨天痕只道是盜匪剪徑,卻不想傷了他們性命,于 是勒馬停住,高聲道:「幾位大哥,在下著急趕路,還請放行!」 那四名大漢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照著墨天痕比對片刻,問道: 「你是不是叫墨天痕?」 墨天痕心中一奇:「這幾人怎會知曉我的名諱?看來不是剪徑之流。」不敢 大意,拱手道:「在下確名墨天痕,不知幾位大哥從何處得知在下名諱,又有何 見教?」 「果然自投羅網(wǎng)了!」那大漢將手中畫紙往地上一擲,拔起豎插在地的長槍, 另三人也掣住兵刃四下圍住墨天痕,其中一人高聲道:「小子,我們河庭四杰與 你本也無甚冤仇,但你得罪了金莊主,我們只是奉命將你拿去,勸你還是速速放 下兵刃跟我們走,也好少受些皮rou之苦。」 墨天痕見四人不是善茬,不禁苦笑道:「金莊主此人,在下雖聞大名,卻從 未見過,更何談得罪?幾位大哥莫不是認錯了人?」 領(lǐng)頭那人道:「你與畫像上長的分毫不差,怎可能認錯!老老實實下馬隨我 們回去吧?!?/br> 墨天痕見幾人篤定,只得翻身下馬,再度拱手道:「在下確實不識金莊主, 況且還有要事要辦,還望四位大哥行個方便?!?/br> 河庭四杰中早有人不耐,粗暴道:「少在那廢話!」持棍劈頭便打!那人手 中棍棒用鑌鐵鑄成,足有手腕粗細,沉重非常,一舞之下風聲四起,聲勢逼人! 墨天痕見再無理可談,只得無奈嘆了一聲,身后布封翛然爆裂,墨武春秋凌 空飛出,與那鑌鐵棍重重相擊!只聽一聲金鐵交鳴,音波震耳,隨后棍者倒飛, 墨劍矗地! 那棍者被墨武春秋一劍逼退,兩條小臂已被震的發(fā)麻,吼道:「硬茬!兄弟 們小心!」 話音方落,另兩人挺槍、揮刀、分別從墨天痕左右兩側(cè)夾攻而至!墨天痕不 慌不忙,手運劍指,脈行陰陽,左右同出八舞劍意,剎那間,風火齊鳴,刀槍辟 易! 就在此時,墨天痕忽聞腦后鐵鏈聲大作,回頭望去,驚見那使鏈錘的大漢輪 起武器,橫砸向他的坐騎!那鏈錘頭部鑲有尖利鐵刺,一錘下去,馬兒頓時悲嘶 一聲,脖頸上赤血狂涌,轟然倒地,掙扎卻再難起身! 失了坐騎,又被圍攻,墨天痕當機立斷,拔出矗地墨劍,陰陽合流運一式, 谷間道路頓時云蒸霞蔚,迷茫一片,正是墨狂八舞——劍嘯萬里云! 「有古怪!大家小心!」河庭四杰在云霧中各自戒備,生怕墨天痕突然襲擊, 卻不料墨天痕借此掩護,早已鉆入一旁山林,悄然逃遁! 連翻過兩座山頭,墨天痕見追兵未至,這才安心,找了塊大石坐下,心中滿 是疑慮:「這金莊主是何許人也?為何要擒我?而且,為何他還有我的畫像?莫 非……是那伙蒙面人?」想到此處,心頭驀地一沉:「真是陰魂不散,看來母親 就算不在此處,也定與他金錢山莊脫不了干系,不然何必派人擒我?既然如此, 無論如何我都要打探清楚才行?!?/br> 心下決定,墨天痕起身摸清方向,便又往目的地開始進發(fā)。 金錢山莊坐落于葬雪天關(guān)與孟坪鎮(zhèn)之間,方圓三百里皆是金成峰私人領(lǐng)土, 當中并無朝廷駐軍,朝廷官員只在其中負責文治,防衛(wèi)皆由金錢山莊蓄養(yǎng)之武丁 擔當。也因金錢山莊之故,這方圓三百里雖道路通達,貿(mào)易往來源源不絕,卻人 煙稀少,綠野成片,住家多為集鎮(zhèn)農(nóng)丁,供給著金錢山莊平日消耗龐大的吃穿用 度,農(nóng)閑之時,也會入莊幫工,賺些銀兩養(yǎng)家。也有一些寺廟道觀坐落其中傳法 布道,受些香火錢度日,但因金成峰與儒門交惡,這片偌大土地卻找不出一座像 樣的學(xué)堂,寒門走出士子極少,多數(shù)人家皆是子承父業(yè),繼續(xù)以農(nóng)耕過活。 墨天痕在這廣袤田地間急急奔走,終于尋到一條頗為繁華的商路,剛琢磨著 找一處店家問路,就聽身后一陣雜亂腳步,有五六人將他團團圍住,領(lǐng)頭之人揮 刀直至他面門,道:「你叫作墨天痕?」 墨天痕心道不妙,但有前車之鑒,他也不再誠實的自報家門,扯謊道:「??? 大哥,你怕是找錯了人,在下并不是墨天痕。」 發(fā)鈽444.cом 4V4v.ō 那幾人面面相覷,其中兩人已從懷中掏出畫像比對起來。 見又有人拿著畫像,墨天痕心中暗暗叫苦,已默默運起陰陽雙勁,隨時準備 一搏! 果然,不過數(shù)息,拿畫像之人便認出墨天痕,當即道:「林頭,別被他騙了! 就是這小子!」 話音剛落,墨天痕縱劍一轉(zhuǎn),漫天火星旋升而起,四散迸飛!前來捉拿之人 被他奇招所懾,跳叫著同時退開,以防引火燒身,墨天痕趁機駕破意開道,急忙 又鉆回路旁麥田之中! 「娘的小子夠邪門!追!」到手的肥rou溜走,幾人哪肯甘心?一個個挽起袖 子便往田里趕,跑出沒幾步,當中一人喊住他們,道:「這里盡是莊稼,若那小 子再放火,可如何是好?」 另幾人聞言,不由環(huán)顧身周,目及之處皆是碧綠麥田,紛紛停下腳步,顯然 是對墨天痕方才那招「劍掃長空焰」頗為忌憚。其中一人將手中樸刀狠狠往地里 一跺,不甘道:「就這么讓那小子溜了?」 林頭無奈道:「拿賞也得有命花,這里地形復(fù)雜,盡是易燃之物,若真讓火 勢蔓延,我們恐怕都得交待在這?!褂嘞聨兹艘娦悦皯n,也只得斷了追捕的念 頭,垂頭喪氣的打道回府。 然而墨天痕卻不知幾人想法,只能拼命奔逃,專撿樹林小路行走,行至傍晚, 又尋到一條商路。這回他吸取教訓(xùn),不敢再大搖大擺的上路,而是先隱在田中, 借暮色掩護觀察起街上狀況。 時值飯點,街邊客棧前已停滿大小車輛,每家飯廳之中都坐滿了用餐之人, 但也有不少武者打扮的人,個個手持兵刃在街上游蕩,目光不停掃過那些商客, 明顯是在找尋什么。 墨天痕吃過兩次虧,不敢再貿(mào)然現(xiàn)身,又觀察許久,卻見沿途街邊都貼上了 自己的畫像,并注下姓名、年紀、體型,懸賞竟高達五千兩紋銀,不禁懊惱道: 「這金錢莊主真的煩人,到處都是我的畫像,跟通緝我似的,這我該如何才能找 上金錢山莊?」 日頭已落,墨天痕尋了處水源,在溪邊胡亂啃了幾口隨身攜帶的干糧,忖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天色已暗,此時稍微喬裝一下上街,應(yīng)該沒人能認出我來, 先問明金錢山莊所在再說?!?/br> 剛邁步?jīng)]多遠,便見迎面四人持火把沿河而來,正是白天攔路的河庭四杰一 行!墨天痕心頭一凜:「怕什么來什么!此時逃開難免會引起他們注意,此地靠 商路甚近,若有叫喊,只怕會引來,所幸夜幕將至,不如就此迎上,他們也 未必認的出我。」于是不閃不避,大方迎上。但他越是走近,心中便越是緊張, 額上已有細汗沁出,偏又不敢表現(xiàn)出戒備,生怕被四人懷疑。 黑燈瞎火,河庭四杰只有火把照明,視線里昏暗一片,只看見對面走來一人, 也沒搭理。終于,在忐忑之中,墨天痕與河庭四杰錯身而過,剛欲舒一口氣,卻 聽身后傳來一聲令他毛骨悚然的叫喚:「兄弟!」 墨天痕渾身一僵,差點直接御劍出招,但心里始終告誡:「鎮(zhèn)靜!鎮(zhèn)靜!他 們?nèi)羰钦J出你,早就大打出手了?!褂谑桥崞叫闹胁话?,回頭應(yīng)道:「兄臺 何事?」 發(fā)聲者正是那使鏈錘之人,只見他此刻笑容頗為淳樸,道:「今日可曾碰著 那五千兩?」 墨天痕這才緩了一口氣,道:「我走的腰酸腿乏也不曾見到,想來沒那個福 氣?!?/br> 使鏈錘者長嘆一氣,卻是安慰他道:「論沒福氣,我們哥幾個見到了卻沒能 逮住,才叫沒福氣,兄弟你好歹沒有白跑一趟?!菇疱X山莊領(lǐng)地之內(nèi)多有散人武 者,因為求生不易,兼有共事之機,平日里相處都和和睦睦,極少有人結(jié)下梁子。 這使鏈錘者生性淳良,平日待人也都不錯,遇上熟的生的武人都會攀談上幾句, 若對方有難處,也會給與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在這一帶人緣算是不錯。此時他見 墨天痕背負兵刃卻孤身一人,只道是與他們一樣在此謀生的散人武者,故而停下 發(fā)問,咨詢消息的同時,也想著是否能給這「獨自謀生的兄弟」一點幫助。 發(fā)鈽444.cом 4V4v.ō 墨天痕尷尬假笑道:「大哥說的有理。」 那使鏈錘者又問道:「兄弟你這是要去哪里?」 墨天痕一頓,想了想,道:「小弟有個叔叔在金錢山莊做事,讓小弟前去投 他,只不過見沿路全是那墨家少年的懸賞令,就想著能否碰碰運氣,不料在此迷 失了方向,不知兄臺是否能告知一二?!?/br> 使鏈錘者大方道:「前方不遠便有商道,你沿路往北走大約三四里地,再往 東一直走便能到達?!?/br> 墨天痕心道:「這人心眼倒是不壞,只可惜是在為虎作倀。」仍是躬身謝道: 「來日若有機會相遇,小弟當擺桌酒席,報答兄臺指路之情。」 使鏈錘者忙擺擺手,道:「我褚修鵬幫助別人,從不為回報。大伙在這不過 混碗飯吃,互幫互助才是個理?!挂慌允箻屨邊s附道:「兄弟你到你叔叔那,不 如也幫我們謀幾個安穩(wěn)的差事,總好過時不時打打殺殺?!?/br> 墨天痕知曉這些人早前不過為生計攔路,并非有心為惡,心情也舒緩下來, 輕松道:「說的也對,待我與家叔會面,定會向他提及此事?!剐牡讌s在對四人 道歉:「弄些子虛烏有之事糊弄你們并非我本意,對不住?!?/br> 褚修鵬打了使槍者后腦一巴掌,斥道:「那是人家叔叔,關(guān)你什么事?!故?/br> 槍者挨訓(xùn),也不敢多話,退到后面去了,褚修鵬又對墨天痕道:「我這兄弟有些 憊懶,還望兄弟你不要見怪,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就此動身,不耽誤兄弟你趕路 了?!?/br> 墨天痕忙拱手道:「褚大哥哪里話,我們就此別過?!拐f罷轉(zhuǎn)身便走,不料 剛邁出一步,卻聞身后又是一聲:「站??!」這一聲比起開頭那句「兄弟」,雖 不再讓他汗毛倒豎,卻聽著冰冷犀利。 墨天痕回頭望去,卻見那使棍者怒瞪著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與白天照面時相同的話語,問的墨天痕心頭一緊,忙胡謅道:「我叫……叫 ……晏世衡?!?/br> 那棍者卻將鐵棍一指,怒道:「放屁!你唬的了大哥,但唬不了我!墨天痕!」 一聽到這個名字,河庭四杰的另三人立馬兵刃出鞘,戒備起來。褚修鵬疑惑 道:「老四,你沒認錯吧?」 老四篤定道:「人或許沒認出來,但那把劍,我可是印象深刻!況且我早覺 得這小子聲音耳熟,他與我們說了那么些話,我哪還能想不起來!」 墨天痕一聽,暗叫糟糕,自己心態(tài)放松,言多反失,而墨武春秋平日都是以 白布纏裹,但上午與河庭四杰一戰(zhàn)后布封便已遺失,他只得撕下自己的袍裾將劍 綁在身后,并未完全裹住,不料竟在此處露出破綻! 「你小子竟然敢誆我!」熱心腸反被利用,褚修鵬只覺無地自容,羞怒之下 輪起鏈錘便砸,墨天痕急忙縱身躲過,卻見刀槍挾風齊至,分攻他上下兩路!墨 天痕橫劍一擋鐵槍直刺,借力弓身退開,堪堪避過反削他胯下的鋼刀,急道: 「四位大哥,我們確實無甚仇怨,還請不要再苦苦相逼!」 褚修鵬正在氣頭,哪里肯聽他的,二話不說又輪錘掃來。墨天痕對這熱心大 漢頗有好感,不愿動手傷他,瞅準時機,劍尖抵住飛來錘頭,暗御千秋風柔勁, 引那錘頭偏過一邊,隨后搶入褚修鵬左近,一掌切在他手腕之上。褚修鵬吃痛, 頓時撒了鏈錘,號叫一聲退開,卻不見墨天痕趁勢施以殺招,不禁疑惑起來。 與此同時,第二輪刀槍攻勢從后又至,刀者橫削,槍客勁掃!墨天痕得聞背 后風聲,不及多想,反身一揮墨武春秋,只見銀光一閃,弦月掛空,鋒銳劍意垂 直飛去,兵刃激撞,叮當作響,鋼刀鐵槍應(yīng)聲而斷! 褚修鵬三人失了兵器卻未曾受傷,方知道墨天痕武功遠勝他們,已在留手, 心中雖是不甘,卻也不得不服。 就在三人不知所措之際,只聽不遠處人聲嘈雜,竟有不少武者朝這奔來,領(lǐng) 頭之人,卻是河庭四杰中那使鐵棍者!原來,河庭四杰早先與墨天痕交手時,唯 有這棍者實打?qū)嵟c墨天痕碰了次兵刃,對他能為早有測度,心知以他四人武功恐 難以拿下,于是在眾人開戰(zhàn)之際,便已奔往附近的商路,喊來援手幫忙。 墨天痕見對方人多勢眾,自然不愿再戰(zhàn),拔腿便跑,那些散人武客為了五千 兩,自然也奮力追趕起來,人群呼嘯而過,聲勢頗隆,而那三名河庭四杰卻呆立 原地,未曾追趕。 那棍者關(guān)心幾名兄弟,見另三杰都失了兵刃,也顧不得去追人,慌忙問道: 「兄弟們,可有受傷?」眾人皆搖了搖頭。那棍者又瞥見地上斷裂的鐵槍鋼刀, 驚道:「是那小子干的?」三人也都默然。棍者氣的跺腳道:「這還能忍?還不 快去追?」正要邁步,卻見褚修鵬拉住他的胳膊,嚴肅的對他搖了搖頭。棍者奇 道:「褚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一旁槍客開口道:「那小子武功太高,我們不是對手,不要去了?!沟犊鸵?/br> 道:「他若全力出手,不用多時便能斬殺我們,但他被我們逼成這樣,仍然處處 留手。」聽到這里,棍者已有遲疑,這時又見褚修鵬道:「那小子不是壞人,我 們不要再瞎摻和了?!?/br> 發(fā)鈽444.cом 4V4v.ō 大哥既然發(fā)話,河庭四杰也失了追拿這「五千兩」的心性,就此退出搜尋隊 伍,但這「五千兩」的誘惑,又豈是人人都能割舍的? 月頭正明,萬家燈火已熄,墨天痕卻仍在沒命的奔逃,追逐他的人越來越少, 卻仍有數(shù)十人不曾放棄,一心要拿到這近在咫尺的「五千兩」。墨天痕雖有陰陽 雙脈支持,真氣總量與回復(fù)速度都勝過常人,也架不住提著三四十斤重的鐵劍全 速奔逃三四個時辰之久,還需提防潛藏在四面八方的伏擊之人,當真苦不堪言。 「這些人與我無冤無仇,也不好痛下殺手,該怎樣才能擺脫他們!」奔跑間, 墨天痕猛然瞥見一座佛寺坐落在不遠處的山頭,從山腳到寺門只有一條細窄小路 連接,頓時一喜,發(fā)足向那佛寺奔去。 一干追捕之人見這「五千兩」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只道他是在擺脫,也紛紛調(diào)轉(zhuǎn) 腳步尾隨而上,不遠處幾個埋伏的武者見狀,也去了偽裝,提了兵刃跟上。 墨天痕吊著這二十來人一口氣沿著山路奔上寺廟大門,見那寺門緊閉,內(nèi)中 幽靜毫無燈火,終是放下心來。那群追捕之人見他在寺門前停下腳步,有人不禁 笑道:「小子,你這是慌不擇路,往死胡同里鉆?。 挂慌杂腥舜笮Ω胶偷溃?/br> 「這小子跟條狗一樣被我們攆著,當然沒心思像人一樣思考啦,哈哈!」 卻見墨天痕回轉(zhuǎn)過身,一身玄衣在夜風中獵獵舞動,一手負背,一手掣劍, 墨武春秋在月下烏黑發(fā)亮,寒光凌冽! 「大家小心,這小子怕是要做困獸之斗了!」見墨天痕神色不善,一干追捕 者中有人已心生忌憚,往后倒退數(shù)步。也有立功心切者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排 頭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已握緊手中兵刃,步步逼近! 前有圍剿,后無退路,眼看墨天痕身陷絕境,在劫難逃,卻是露出難得的自 信微笑! 「小子竟然還笑!我看你能撐多久!」當先一人將手中兩條鐵鞭舞的風聲打 坐,劈頭蓋臉朝墨天痕砸去!墨天痕不慌不忙,將沉重墨劍挽出輕巧劍花,大膽 迎上,卻見墨武春秋如靈蛇一般在鞭影中游走穿插,與鐵鞭叮當碰撞數(shù)回之后, 劍鋒竟停在那人鼻尖之處! 墨劍只消向前一送便能貫穿自己頭顱,那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兩眼如斗雞 一般盯住鼻前劍尖,手上鐵鞭也在抓握不住,「哐啷」一聲掉落在地! 墨天痕笑問道:「還來嗎?」 那人想要搖頭,卻不敢有所動作,只得抖了抖腦袋,表示自己認輸。 墨天痕看了眼山道旁的地形,道:「這里不高,跳下去吧,別受傷了?!?/br> 那人如蒙大赦一般,趕忙拾了鐵鞭跳下矮崖,卻在下方仰望著上面不肯離去。 墨天痕并未管他,劍鋒又指向人群道:「下一個,誰來?」 本章人物實力 金承乾53 金錢山莊眾武夫2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