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鋒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啟 11
書迷正在閱讀:約炮天堂、戰(zhàn)國之萬夫莫敵(NTR)、情感糾結(jié)、我的女友小潔、和老婆在三亞的特殊經(jīng)歷、極品家丁之隨便亂寫、雪域往事、天山女俠 后xue奴隸、掌上村莊、武林花劫(黃禍)續(xù)寫
欲林天啟 (樂) 月轉(zhuǎn)星移,夜風(fēng)蕭瑟,曠野佛廟前,玄衣少年橫墨劍于身前,冷對一眾追捕 者。眾武人見他輕敗出頭者,頓時心凜,當(dāng)先二人退無可退,又不愿墮了氣勢, 大喝一聲,搖槍舞鉤齊齊攻至! 墨天痕不慌不忙,見招拆招,盡展墨家絕式之利,沉重鐵劍連抽帶格,防的 密不透風(fēng),不出一會,墨天痕瞅準時機,架劍一崩,進招的二人頓時虎口一麻, 長槍鐵鉤脫手而出! 失卻兵刃,那二人怔立原地,難以置信,墨天痕劍指二人,朝著在矮崖下觀 望的「出頭鳥」努了努嘴,道:「不想死的話,跟他一樣就好了?!鼓嵌藙e無 他法,只得先后跳下。 打頭之人連番失利,人群已有嘩然躁動,幾名年紀稍長之人已經(jīng)腹誹道:「 早就說了那小子狡猾,這里地勢險要,不能圍攻,那小子武功又高,一次只能兩 三人上去,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然而江湖散勇,大多重武輕文,一夫當(dāng)關(guān)這 道理雖是簡單,但誘惑就在眼前,興奮之下,也無幾人留心當(dāng)下狀況。 這倒正中墨天痕下懷,他正是看中這條山路狹窄,最多只能容三人并行,身 后又是寺院大門,僧人大多樂善好施,就算不會施以援手,也多半不會為難自己, 屆時一次只需專心應(yīng)對兩到三名敵人即可。而山路一旁雖是陡峭懸崖,卻并不太 高,有武藝傍身者跳下不易受傷,想攀登圍攻亦是不易。 又是叮當(dāng)數(shù)響,上前之人再度被打落兵刃,跳下矮崖,追捕之眾已去了三成, 卻仍有人前仆后繼,搶身來攻,墨天痕卻從容以對,不出片刻,又是兩人被他趕 下,這回,追捕眾的攻勢終于稍緩,不少武者開始掂量起自己能力,是否能夠在 這狹窄地形擒住墨天痕。 就在這時,兩名須發(fā)灰白的老者撥開前面阻攔的眾人依次走出,眾人卻毫無 異議,不約而同的向后退了兩步。 墨天痕觀那兩名老者容貌頗為相似,約有六十上下,但腰直背挺,精神矍鑠, 使的皆是雙持兵刃,一者手握子午鴛鴦鉞,一者則使蝴蝶雙刀,不禁暗暗凝神, 提氣屏息。在這逼仄山道上,這種短兵招式靈活,打擊頻繁,極難對付,而兩名 老者顯然地位頗高,武藝多半不弱。 眼見墨天痕如臨大敵,持刀老者開口道:「小兄弟,雖說懸賞上有注死生 不論,但我們與你無冤無仇,并不想傷你性命,而你也明顯是留了手的,不曾 傷了我們這些武夫,這些老頭子都看的明白。只不過我們這些武夫生活不易,你 身價斐然,我等斷然不會放棄,所以,不如你放下兵刃與我們回去,免得刀劍無 眼,徒添死傷?!?/br> 墨天痕道:「老先生,天痕被你們逼至此處,實屬無奈,但天痕著實不解, 為何金莊主會開如此天價懸賞天痕性命?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持鉞老者搖頭道:「金莊主有命,誰會去深究其因,我們只是武夫,只知拿 錢辦事,其他的,怎會去多想。」 墨天痕反駁道:「若是他要做的是傷天害理之事,你們也會欣然執(zhí)行嗎?」 發(fā)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后排武人們紛紛叫罵道:「你小子廢什么話!」「金莊主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哪里會做傷天害理之事!」「沒錯,若沒了金莊主扶持,我等生計都成問題,誰 管他要做的是什么!」 持刀老者面色沉沉,似是不太同意身后年輕人們的話語,卻是對墨天痕道: 「你也聽見了,若無金莊主給的這些差事,我等便沒了生計。」 墨天痕憤然道:「為了生計,就可以為虎作倀,作jian犯科了嗎!你們的良心 何在?」 他這一語讓道上人群更是氣憤,叫罵連天,兩名老者也露出不悅神色,持鉞 者道:「你這孩子,未經(jīng)世事,哪懂得世間的風(fēng)霜雨雪?儒門那套歪理都是騙鬼 的,飯都吃不上,還守什么仁義禮節(jié)?」 信念再遭沖擊,墨天痕怒道:「仁義氣節(jié),重逾性命,豈可為斗米而折?」 后面人群爆發(fā)出陣陣嘲弄的哄笑,也有一些憤慨的怒罵,紛紛吵著嚷著道: 「松柏二老!別再跟這天真的小子廢話啦!早些拿住回去交了就是!」 兩名老者對視一眼,向墨天痕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衡德俞貞松、俞勁柏, 領(lǐng)教少俠高招!」 話不投機,開戰(zhàn)在即,墨天痕氣運陰陽,劍蓄狂意,俞貞松雙刀平持,探步 緩上,俞勁柏雙鉞參差,足踏八卦,三人擺開架勢,謹慎相對,卻遲遲未曾動手, 只在相互觀察。 不多時,俞貞松與俞勁柏對視一眼,皆已心凜。二人十二歲隨父習(xí)武,至今 已有四十余年,在江湖上大大小小斗爭不斷,可謂眼界頗高,卻從未見過有墨天 痕一般年歲的人把劍式擺的毫無破綻,知曉誘其先攻露出破綻之策已行不通,眼 色一遞,已知對方想法,當(dāng)即陣勢一變,俞勁柏雙鉞一翻,足下行宮穿卦,逼攻 而去!俞貞松緊隨其后,蝴蝶雙刀如翼翩飛,忽左忽右,讓人難辨虛實! 二人一逼一誘,身形飄轉(zhuǎn),配合默契,看的墨天痕一陣眼花,不敢大意,意 出「劍斷妖邪路」,以強力對逼攻,同時左手指尖凝氣成鋒,橫掃如弦,正是「 劍動神州月」! 松柏二老見墨天痕回招精巧扎實,都暗自敬佩,殊不知墨天痕自幼內(nèi)力低微, 只得盡力打磨劍招,一套墨狂八舞每式都使過不下萬次,縱然經(jīng)驗尚淺,但論運 招時機,早已爛熟于胸。然敬佩歸敬佩,眾人生計之前,二老就算無心為難,也 需盡力纏戰(zhàn),只見俞勁柏雙鉞平舉豎握,堅守中門,挺身全力一抵墨狂八舞兩式 連招,神州月鋒與斷邪劍意接連重擊乾坤雙鉞,激起火星漫天!同一時間,俞貞 松身形回轉(zhuǎn),刀鋒畢露,趁機從墨天痕側(cè)邊攻至! 墨天痕畢竟年輕,實戰(zhàn)經(jīng)驗尚淺,雙招并發(fā)卻未曾留蓄后手,使得自己招式 用老,難以回劍相御,只得向后急退,卻不料俞貞松步法精奇,左右一閃,竟仍 是跟上他的身形,瞬間冷鋒劃過,熱血飛濺! 但墨天痕畢竟身負陰陽雙脈之能,回氣迅速,那一步仍是快了一瞬,俞貞松 短刀只在他右臂上留下一道可怖血痕,未能予之重創(chuàng),待到整招再攻時,墨天痕 已收回鐵劍,勉力一抽,俞貞松順勢舉刀相擋,只聽哐然一響,俞貞松身形已止 不住的退至山路邊沿,差點跌落矮崖! 蝴蝶雙刀乃是輕靈兵器,哪架的住墨武春秋的重量?俞貞松暗道好險,心里 卻也埋怨起俞勁柏沒有跟上聯(lián)攻,定睛一望,才發(fā)現(xiàn)俞勁柏手中的子午鴛鴦鉞已 是角斷鋒折,被墨天痕雙招齊出轟的支離破碎! 俞勁柏此刻也是有苦自知,他自負習(xí)武四十余年,內(nèi)力定然穩(wěn)勝墨天痕這毛 頭小輩,豈料方才那一輪兌招,自己兵刃損壞不說,雙手亦被震的失去了知覺, 這讓他如何能跟上俞貞松的攻勢? 俞貞松那一刀所留傷口頗深,墨天痕一劍抽罷,頓覺右臂劇痛,再難提劍, 只得將墨劍換至左手,對松柏二老道:「承讓,此番應(yīng)是天痕勝了,還請二位前 輩不要再為難?!?/br> 發(fā)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松柏二老面色頗為難看,他們年歲既大,輩分亦高,在這一帶算一呼百應(yīng)的 頭臉人物,怎料今日聯(lián)手卻敗在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手中。俞貞松只覺無地自容, 氣血上涌,一時竟沒邁過心結(jié),舉刀便向自己心窩捅去! 俞勁柏當(dāng)即驚叫道:「哥哥不可!」墨天痕亦不料俞貞松如此要強,竟會自 尋了斷,他本就不愿傷人,此刻更顧不得多想,左手急運「劍斷妖邪路」,劍氣 劍意劃空猛擊!俞貞松猝不及防,手中的短刀瞬間被打落在地! 「前輩不可!」墨天痕急招救人,這才來得及說上話:「區(qū)區(qū)一敗便自尋短 見,非是丈夫所為,前輩高壽,當(dāng)比晚輩更通曉這些道理?!?/br> 此話一出,松柏二老更是慚愧,俞貞松老臉緊繃,拱手道:「少俠高義,俞 家兄弟自嘆不如,此事……」說著,他棄了手中另半副刀,道:「我兄弟二人不 再糾纏,就此別過!」 望著二老離去的蕭索背影,山道與崖下的武者們嘩然嘩然,面面相覷,不知 該走該留,卻見人群之中,有一名男子小聲對左右道:「這小子不肯傷人,只求 令我們知難而退,真是癡呆的緊,你們?nèi)粝敕诌@五千兩,我倒有一計?!棺笥衣?/br> 聞,精神一振,忙追問道:「王大哥又何辦法,快點說來!」 這王大哥小聲道:「他讓人從這崖邊跳下,那我們下去后再上來,以車輪戰(zhàn) 圍攻他便是,他既然不愿傷人,那我們就活活把他耗死!你們兩個一會就上前去 挑戰(zhàn),然后去與下面的人說,這呆小子已經(jīng)受傷,我倒不信他能堅持多久。」 左右兩人一聽在理,也幫著一起在人群中小聲吩咐起來。眾武者聽聞有法可 用,頓時掃去了之前的沮喪之情,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不一會,那兩人便 走到人群前,道:「泰常伍德昭、興遠李闊海,領(lǐng)教少俠高招。」 墨天痕欣然接戰(zhàn),雖說右手不利,但他左手使劍卻絲毫不見生澀,不過兩招, 便把二人兵刃打落在地,將他們請下矮崖。這邊兩人剛剛下去,人群中又有兩人 上前與他纏斗起來,墨天痕不疑有他,繼續(xù)接招迎戰(zhàn)。 對手接連換了五六波,墨天痕忽覺不對,往下一看,只見方才被他請下山崖 的三人竟是尋至山道入口,又折返回來,加入等待進攻的人群當(dāng)中,頓時怒道: 「我放你們生路,你們怎可以不守信用,回頭再戰(zhàn)?」 人群中有人哂笑道:「小子,別愣了,你當(dāng)真以為我們會放過這五千兩?」 「不錯,既然來了,豈能空手而回,小子,乖乖束手就請,免得大爺們下狠手!」 墨天痕不料這幫武人竟這般無恥,左手墨劍一揮,鏗鏘道:「你們?nèi)粼龠M犯, 休怪墨天痕劍下留命!」 眾武人仍是不以為意,哈哈嘲笑道:「怕你是個雛,還不曾見過血,不敢殺 人吧!」 墨天痕見眾武人嘴臉丑惡,目中無人,心中殺念躥騰,卻突然想起這些人之 前所說話語——飯都吃不上,還守什么仁義禮節(jié)?頓時又心軟下去,他受儒門仁 義之說教誨頗深,不愿枉殺無辜,而這些人不過為了生計,非是無惡不作之人, 他又豈能好壞不分? 正當(dāng)他猶豫之際,人群前排三人又趕上前來,舞刀弄槍向他面上戳砍而去! 墨天痕無奈,左臂揮劍劃圓,再出「劍動神州月」,劍意一反往常鋒銳,卻如一 輪明月罩在身前,那三人手中兵刃砍在其上,勁力宛如落入泥潭中一般,再不得 寸進!墨天痕趁勢鐵劍一掃,磅礴勁力,竟將三人一道打飛出山道! 那三人被一劍掄下矮崖,未及調(diào)整姿勢,落地時手斷腿折,頓時哀嚎出聲! 眾武人見墨天痕終于下狠手,卻反而激發(fā)出心頭兇性,竟是義憤填膺的吼道:「 這小子竟敢傷人!大伙,反正不論死活,一起上去宰了他,拿他的收首級賞也是 一樣!」 墨天痕亦是惱恨不已,被逼迫不得已傷人的是自己,那群武人表現(xiàn)的卻仿佛 是自己的過錯一般,這種顛倒是非的情境,令他心下殺念又起,冷眼相對,出言 諷刺道:「松柏二位前輩遠勝你們,強的不是武功修為,而是廉恥之心!」 眾武人見他又是傷人又是嘲諷,皆是怒不可遏,他們兵刃不是打落就是被毀, 也就再不顧什么地形制約,一個個赤手空拳沖向墨天痕,企圖一擁而上,徒手將 這制住「傷人狂徒」! 墨天痕見眾武人眼神如瘋狗一般,仿佛正上前準備撕咬自己,亦是惡怒叢生, 斬罪正氣遍布心田,舉劍便是墨狂八舞最終式——劍罰百世罪! 但見夜幕驟亮,墨狂劍意化作矗立巨劍,直劈而下,將山道上的眾武人全數(shù) 籠罩其中!一瞬間,眾武人只感頭頂風(fēng)聲呼嘯,壓力撲面,皆嚇的心驚膽寒,忙 不迭的往路邊矮崖跳下! 然而山路狹窄,一時間又怎允得眾人一起跳下?未及逃脫的眾人眼看擎天巨 劍如同萬鈞山巖漫天蓋下,只道自己即將遭受滅頂之災(zāi),不禁哭天搶地,痛呼流 涕! 罰罪巨劍雄沉而落,終是穩(wěn)穩(wěn)壓在窄道之上,激起塵埃飛卷,地動山搖!而 僥幸逃往山下之人望見此幕,皆被駭?shù)碾y以發(fā)聲,不少人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 地上,臉上滿是驚惶之色! 然而塵土散去,山道上卻傳來數(shù)聲咳嗽,幾個眼尖的武人循聲望去,卻見方 才未曾脫逃之人或躺或跪,正帶著滿是驚嚇的面容,渾身顫抖著連連粗喘! 「那竟然不是殺招?」一眾武人驚疑之際,但見墨天痕仍是維持出劍之姿粗 喘不已。他整日奔逃,又在此地車輪大戰(zhàn),氣力已是不支,方才那招「劍罰百世 罪」雖然聲勢宏大,卻依舊只作威懾,不愿取人性命,在下劈一瞬,早將劍面翻 過,只是將未及脫逃的眾武人以無匹的正氣劍風(fēng)壓倒在地而已,這樣一來,他真 氣損耗更劇,陰陽雙脈空空如也,再難提氣運元! 墨天痕深知自己已是強弩之末,若在此刻露出疲態(tài),這群人定然不會放棄, 于是落劍一指前方眾人,冷聲道:「最后一遍,你們自行跳下,若再敢上來,墨 武春秋……定當(dāng)見血!」 發(fā)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眾武人早被嚇破了膽,一個接一個的跳下矮崖。墨天痕見人群漸漸離去,不 由放松了心思,暗自喘息起來,不料這時,竟聽耳邊傳來銳器破空之聲,幾枚袖 箭已飛至眼前! 「糟糕!」墨天痕氣空力盡,雖有反應(yīng),卻再無力閃避,只得眼睜睜看著那 幾枚暗器在越來越近! (樂2) 危機一瞬,忽見夜幕驟明,繁星失色,墨天痕身后寺廟中,竟有一股龐然佛 氣飄散漫出!隨即,一顆巨大的五色花苞拔地而出,將墨天痕與整座寺廟包裹其 中,那幾枚奪命袖箭一觸花瓣,頓時彈開!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那顆花苞突然綻開,頓時圣氣沖霄,梵音四起!隨著眾 多花瓣紛紛打開,那花苞竟綻放成一朵巨大的五色彩蓮,與圣氣一道交織光輝, 將夜空渲染的絢麗無匹,宛如北海極夜的天磁神光! 未等眾人做出反應(yīng),只見那五色彩蓮蓮瓣鋪開,落在寺廟周遭的山崖窄道之 上,只輕輕一觸,一旁山壁竟是龜裂崩碎,飛石滾滾,眾武人與墨天痕只見的窄 道亦如遭受千鈞巨錘,塌陷崩潰!然而彩蓮?fù)昃`之后,如此驚天動地的駭人之景, 卻未曾有一人得受飛來橫禍,全數(shù)安然立于原地! 撼世奇景,宛如神跡,震懾在場眾人,亦包括墨天痕在內(nèi)。眾武人被驚駭莫 名,皆道此景非人力所為,頓時慘叫連天,紛紛四下逃竄,只一會功夫,已不見 蹤影。 墨天痕心道:「這股佛氣圣潔浩大,驚世絕倫,卻親和溫柔,毫無殺意,莫 不是真的菩薩顯靈,救我一條生路?」眼見前路斷卻,墨天痕索性轉(zhuǎn)身去推廟門, 想禮謝這佛氣源頭,卻發(fā)現(xiàn)門后竟有重物抵住,又不似上鎖,心下奇怪,又加了 把力道,只聽「砰」的一聲,門后似有一物落地。墨天痕推門而入,接著月光, 卻驚見駭人一幕——方才那抵住廟門的哪里是什么重物,而是一具沒了上半身的 人類尸體! 「這!!」墨天痕不禁戒備起來望向四周,心中亦是發(fā)慌,佛門清靜之地, 竟有人妄造殺業(yè),手段還如此殘忍!聯(lián)想到方才圣潔龐大的浩然圣氣,越發(fā)讓他 覺著詭異。 強忍心中驚駭,墨天痕低頭望去,只見那具尸體雖是沒了半身,卻一滴血也 不曾灑出,故而方才他在廟門前酣戰(zhàn)良久,也不曾聞著血腥味,而看他著裝,粗 布灰袍,應(yīng)當(dāng)就是此廟僧人無誤。 「究竟是誰?莫非是菩薩警示我,讓我速速離開?」墨天痕無膽再探,轉(zhuǎn)身 就欲離去,這時,卻聽廟宇大堂中,一道高亢宏亮的男聲莊嚴響起:「施主留步, 不必驚慌?!?/br> 這一聲與先前那五色巨蓮給人感覺類似,既是高亢威嚴,正氣浩然,又與人 親和,安撫心境。墨天痕聽聞人言,這才驚道:「方才那奇景,竟是人為所成? 那這位前輩的武學(xué)修為,只怕堪比南宮師尊!」 那聲音又道:「貧僧有幾個問題,想與施主討論一二?!?/br> 墨天痕聽他自稱「貧僧」,腦中更是疑惑,腳下便是僧者尸骸,此刻卻有人 在廟中安坐?莫不是那人還不知廟中有慘事發(fā)生?當(dāng)下提點道:「天痕感謝前輩 高義出手,但貴寺有命案發(fā)生,還請前輩速速離去,免遭毒手。」 卻聽那聲音平靜道:「施主不必驚怕,這寺中連住持在內(nèi)一共一十三人,皆 系貧僧所誅?!?/br> 此言一出,墨天痕還哪里「不會驚怕」,嚇的一時間連牙根都在打顫,這僧 人若真的是方才發(fā)招之人,只怕今天他的小命就只能交代在此! 那聲音安撫道:「施主不必多慮,若貧僧有心加害,方才也不會施招相救。 況且,這寺中一十三人,皆是魍魎妖物,誅之無礙矣?!?/br> 強大的力量總會使不了解的人懼怕,縱使那僧人有所解釋,仍抹不去墨天痕 心中恐慌,這等高手若想加害自己,舉手投足間自己便能灰飛煙滅。 寺中那人見墨天痕仍是遲疑驚懼,嘆道:「也罷,貧僧與施主緣慳一面,施 主既要離去,還請自便?!?/br> 墨天痕聽那人就這樣放自己離去,言語間確無加害之意,心下稍寬,反而定 了定神,道:「前輩有何問題要問天痕?」 那僧人「咦?」了一聲,道:「還請施主進來說話?!?/br> 發(fā)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墨天痕雖是仍有懼怕,卻對這僧人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信任,一路顫巍巍的來至 寺廟中殿門前,借著微光往里望去,卻見殿中尸體橫陳,皆是半身皆無,死狀凄 慘,心中不禁又打起了退堂鼓。不料一轉(zhuǎn)眼,驚見大殿佛像之下,一名僧者盤膝 而坐,袈裟燦亮,頭頂金色舍利匯聚,昊芒閃爍,眉間朱砂殷紅一點,寶相莊嚴, 兩鬢華發(fā)斑白垂落,宛如真佛臨世一般! 只一眼,墨天痕驚怕之心竟莫名得到安撫,不再遲疑,入殿來至那僧者面前, 躬身行禮道:「晚輩墨天痕,謝過大師救命之恩,敢問大師法號?」 那僧人鳳眼半闔,啟聲道:「貧僧法名烈如來,自號眾生彼岸?!?/br> 墨天痕一怔,問道:「大師自號頗有意味,是否取吾成彼岸渡眾生之意?」 烈如來合十頷首道:「施主頗具慧根?!?/br> 墨天痕亦是心生敬佩:「大師宏愿,晚輩敬佩?!?/br> 烈如來道:「地藏王宏愿,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度盡世間人;烈如來血誓, jian宄橫行,吾自成佛,完誅人間惡!」他話語鏗鏘,神情肅穆,眼中卻懷濟世之 景,慈悲之愿,令人不經(jīng)意間便為之折服。 墨天痕不由道:「敢問大師,您說著廟宇間盡是魍魎妖物,是為何意?」 烈如來反問道:「施主可曾聽聞過千佛鬼獄之名?」 墨天痕搖頭道:「不曾聽聞的名字,不過大師既然提起,莫非此間廟宇內(nèi)的 僧者,便與那千佛鬼獄有關(guān)?」 烈如來點頭道:「不錯。此等邪穢,三個月前初見于屠狼關(guān)左近,其后清洛、 狼煙邊城、鋤狼河流域附近皆有其蹤跡,且數(shù)量源源不絕,誅之不盡,有愈演愈 烈之勢。三教高層獲悉,疑是北海妖族與南疆勾結(jié)圖我邊關(guān),于是盡遣頂尖人物 欲剿此邪患,不料南患雖平,此邪物卻在中原腹地屢屢現(xiàn)身,殺之不絕。儒門孟 掌教見事態(tài)嚴重,早在半月前便發(fā)起三教峰會,邀請三教精英匯聚鎬京,同商鬼 獄事宜。」 「三個月前?清洛?」墨天痕隱隱察覺此事與自己似乎頗有干系,反復(fù)思索 起近來遭遇,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推測,不禁開口急問道:「大師,這些妖物 與人交手時,是否滿身黑氣,招式邪詭?」 烈如來微詫道:「施主見過這些妖物?」 墨天痕右拳翛然握緊,左掌亦猛攥春秋劍柄,咬牙道:「實不相瞞,晚輩出 身落松墨家,兩個月前,便有一伙邪人趁夜闖入我家,殺我父親,擄我母親,屠 我墨家上下二十三人,我得母親全力相護,僥幸生還,卻仍被他們一路追殺至清 洛正氣壇。這伙邪人與大師所言邪物十分相像,故而晚輩有此猜測。」 發(fā)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唔……」烈如來聽罷,竟是陷入沉默,片刻后,方才問道:「施主練的, 是左手劍法?」 墨天痕不料他沒來由的一問,愣了一下,仍老實答道:「非也,晚輩非是左 利手,只不過方才戰(zhàn)時右臂受創(chuàng),幸而平日間曾多用左手練習(xí),方能在危機關(guān)頭 施展?!?/br> 烈如來繼續(xù)問道:「施主手中此劍,名為墨武春秋?方才寺外的最后一 招,可正是墨狂八舞之劍罰百世罪?」 墨天痕又驚又喜:「大師如何得知?」 烈如來微笑著對他招手道:「你且過來。」墨天痕走至他身前,又聽他和藹 道:「把右臂抬起?!鼓旌垡姥哉兆觯灰娏胰鐏韱握粕x,按上他手臂傷痕, 頓時,一股至圣至純的渾厚佛元緩緩流向墨天痕右臂,那原本可見骨的刀傷竟開 始飛速愈合! 墨天痕只覺那股佛元溫潤清心,非但醫(yī)好他手臂創(chuàng)傷,更在助他調(diào)理經(jīng)絡(luò), 養(yǎng)復(fù)真元,極是受用。 不出片刻,烈如來收掌,墨天痕臂上傷痕已消弭無蹤,體內(nèi)真元非但盡數(shù)完 復(fù),得佛元滋養(yǎng),較以前更為豐沛充盈。墨天痕此刻只覺神清氣爽,整天奔逃之 疲累亦被一掃而空,深感烈如來佛心慈悲,忙行禮道:「大師厚恩,天痕終生不 忘。」 烈如來道:「佛者施善,不求銘記,但貧僧確有一事,望施主終生不忘?!?/br> 墨天痕躬身,虛心道:「大師有何指點,天痕洗耳恭聽?!?/br> 烈如來卻反問道:「方才那群人如此逼殺,為何你出招卻不愿傷人?」 墨天痕亦反問道:「大師救我兼退敵之招,亦是旨在震懾,未曾傷人。」 「你的理由?」 「那些人并非有心為惡,不過為生計討一份懸賞,與我本就無仇,妄開殺戮, 只會締結(jié)新恨?!?/br> 「既然如此,路遇危難,你當(dāng)如何?」 「路見不平,絕不袖手?!?/br> 「若遇窮兇極惡者,該當(dāng)如何?」 「義當(dāng)扶,惡當(dāng)誅!」 「何為正?何為惡?」 「濫殺取命者為惡,守道護生者為正?!?/br> 「兩軍交戰(zhàn),敵我懸殊。將軍遣百人為餌,誘數(shù)萬敵,得破其寨,毀其糧, 敗其軍,守其土,衛(wèi)其民。然那百人皆歿,十死無生,此將軍正也?邪也?」 「這……」墨天痕微一思索,道:「軍兵為國,死而后已,本無可厚非,然 將軍此舉,有傷道矣,縱然取勝,良心難安?!?/br> 烈如來并未置評,接著又道:「山有巨石,懸而不墜,墜則山腳村莊盡毀, 死傷逾千,但山洪暴發(fā),有獵戶奮力推石,巨石毀去山村,卻同時封堵山路,使 洪流阻滯,不再危害山后數(shù)萬生靈,此獵戶善也?惡也?」 墨天痕沉默片刻,問道:「村雖毀,人可安?」 「事發(fā)緊急,不及脫逃,盡在村中,只少數(shù)孩童在外玩耍,得以幸免?!?/br> 墨天痕頓時心下一緊,不知該如何回答。 (樂3) 烈如來平靜道:「將軍雖勝,得圣王賞賜,百姓擁戴,但那百軍家眷,如何 看他?獵戶推石,雖救萬人,可村中遺孤,如何待他?」 墨天痕將劍輕放于地,雙手合十,虔誠道:「天痕有惑,望大師指點迷津?!?/br> 烈如來口宣佛號,莊嚴道:「貧僧以為,濫殺取命者為惡,衛(wèi)道護生者為 正,話本無錯,實至理也。」 墨天痕不禁愕然,烈如來用兩大例據(jù)反駁之語,此刻卻被他如此推崇,冥思 片刻,忽的靈光一現(xiàn),道:「大師之意,是指為人當(dāng)善辨是非,非jian惡不妄殺, 方是正途?」 此回卻輪到烈如來一瞬錯愕,但隨后卻似笑似嘆道:「如此純良的心性……」 墨天痕不料他會有此反應(yīng),不禁奇道:「大師……?」 烈如來沉靜半晌,緩緩道:「貧僧見你本性良善,卻遭強人所欺,本欲將 皆曰正邪不兩立,豈見善惡盡分明一句贈你,望你日后殺伐果斷,遇惡誅惡, 俠行無悔,豈料你之回應(yīng),卻讓貧僧一時無言?!?/br> 墨天痕不禁尷尬道:「晚輩天真拙見,還望大師不要介意……」 烈如來搖頭道:「凡成大事者,高瞻遠矚,初心不變,但早時多不被人所認 可,然鵬鳥一舉,凌云絕塵,亦不受燕雀之嘩讙(注6)。你之心性,在現(xiàn)實俗 世,可笑也,但于精神,可貴也!烈如來望你歷大千之景,墨染紅塵,不染赤心!」 一番鼓舞,更是激勵,令墨天痕如醍醐灌頂,心念更堅,墨門雖人丁沒落, 學(xué)思不傳,理念卻仍能被佛門高僧所認可,正興奮之時,卻忽想到之前烈如來對 自己劍法武功了如指掌,剛想追問,卻見烈如來佛軀飛騰,腳踏五彩蓮臺,架祥 云萬千,已凌空而去,只在他耳邊留下霸氣絕倫的響亮詩號—— 「天地不仁,吾自成佛。眾生歸去,如來彼岸!」 *** ?。 。 。?/br> 中原邑锽,正是錦朝京畿之地,向來是安寧樂逸之所。今日,一名白衣修者 現(xiàn)身與邑锽近郊,負劍奔行,頭戴足金蓮花冠,身著月白羅漢衣,腳下僧履踏步 生蓮,烏黑長發(fā)與斑白兩鬢隨風(fēng)飄飛,氣度超然,絕逸出塵,正是離了鴻鸞城的 天佛五座之慧鋒座,亦是三教劍鋒之佛門慧劍——梵?;蹌Χ螇m緣! 奔行數(shù)刻,段塵緣來至一座村莊之前,觀察數(shù)息,劍眉忽而猛收,足下一點, 飛躍入村莊之中,卻見村中店鋪盡開,卻毫無人息,蛛網(wǎng)叢生! 段塵緣凝眉前行數(shù)步,忽的停住腳步,頭頸微側(cè),對后方道:「不必再藏, 出來吧?!?/br> 話音剛落,一群蒙面黑衣人竟從左右街巷中接連竄出,竟足有十?dāng)?shù)人之眾, 且?guī)缀鮽€個手持兵刃,眼色不善!更奇詭者,這些人身周黑氣彌漫,偶有紫芒閃 過,宛如地獄惡鬼,煞是駭人! 發(fā)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這幫妖物,竟已滲透到京畿左近?當(dāng)真難纏!」段塵緣雖然被圍,但毫不 慌張,平靜環(huán)視四周打量過那幫詭異的黑衣人,道:「你們莫不是以為修者落單, 便能以多欺少?」 只聽其中一名黑衣人開口道:「三教劍鋒,果然膽識過人,但你既已入彀, 今日便再難逃脫!」 段塵緣輕笑一聲,不以為意道:「爾等妖物,修者斬殺逾百,而今不過區(qū)區(qū) 十?dāng)?shù)人,何來自信?」 那人亦回以冷笑:「三教殺我鬼獄之人怕過千數(shù),但為何你還能在此處遇上 我們?」 段塵緣鳳目半闔,略有思考般道:「此點修者確實不解。」 那人眼神陡然凌厲,卻是流露喜色,叫囂般道:「不解,那就加入我們吧!」 話出未半,段塵緣腳邊石板驟然開裂,從中赫然竄出五柄利刃,攻向佛者各 處要害!卻見同一時間,修者背負之劍昊芒大作,釋罪出鞘! 「愚者以為得策,豈知獵者獵物并非注定!」一瞬之間,段塵緣身周佛氣狂 涌,梵音高唱,釋罪劍凌空回舞,劍氣透地!地下頓時傳來連天慘叫!光華過后, 段塵緣腳下驚現(xiàn)卍字佛印,那偷襲的五劍就停在他身旁,再無動作! 不料下一刻,殺勢連環(huán),毫無喘歇!道路邊的兩層小樓中,又有六名黑衣人 齊齊跳下,凌空舉刀剁向立地佛者!卻見段塵緣依舊波瀾不驚,雙手同捏劍訣法 印,登時,佛氣沖霄,將那六人隔在半空,釋罪飛竄,只聽「噗噗」六聲輕響, 那天上六人如折翼之雀般,紛紛垂直落地,頸上各帶劍痕!而他們傷口中卻不見 血流,而是股股彌漫的黑氣! 劍鳴清越,釋罪飛旋而落,回歸佛者手中,段塵緣揮劍而立,環(huán)視而道:「 修者今日,再渡妖邪!」說話間釋罪劍身昊芒再起,金光閃爍,圣意彌空,分襲 剩余邪人!不料下一刻,竟生詭變之景!只見那倒地的六人身上黑氣狂涌,紫芒 沖天,不一會,六具尸身已消弭殆盡,化作詭異符文留在地面,繼續(xù)散發(fā)沖天紫 光,同時,段塵緣腳下亦有紫芒黑氣破土而出,正是方才地下五人所化! 段塵緣驚覺不對,口宣佛號,指捏圣印,腳下卍字佛印頓起昊光壁壘,將紫 芒黑氣一同隔絕! 「哈哈哈!」為首黑衣人見此情景,大笑不已,譏諷道:「現(xiàn)在,誰才是獵 人,誰又是獵物呢?」 段塵緣冷眼撇過那人,卻并不反駁,只默默念誦佛經(jīng),似是正竭力撐持法陣! 「三教劍鋒?天佛五座?不過吾等手下玩物!」那人得意狂囂道:「這屠佛 三獄陣,滋味可還好受?」 段塵緣輕蔑道:「不過爾爾?!?/br> 「哈,佛者死到臨頭,卻也會放大話!」那人諷道:「這不過才兩陣加身, 你便承受不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應(yīng)對第三陣!」話語甫落,那未曾動手的數(shù) 十人同時運力,頓時邪氣飛竄,紫光耀眼,結(jié)成屠佛第三獄!霎時間,黑霧彌漫, 遮天蔽日,蓋過佛光圣華! 段塵緣腳下卍字法陣再難抵擋,竟被生生擠壓縮小,直至黑氣將佛者完全籠 罩其中,再難見一絲光亮! 邪長圣消,乃是人世間最可怖之景,那群蒙面人卻為此放生大笑,是自得, 更是嘲弄! 「這,便是佛之樊籠,這,便是圣者鬼獄!三教劍鋒,今日先缺一角!」 (樂4) 正當(dāng)眾邪人歡慶勝利同時,忽覺屠佛陣中躁動不已,似有萬馬奔騰,千川激 蕩一般!隨即,一劍穿霧而出,昊光射遍九天十地!同一時間,整座村莊地面驚 起巨型卍字佛印,旋轉(zhuǎn)不停! 「這……這是怎樣一回事!!」眾邪人不解間,驚見屠佛陣中,竟隱有金芒 透出,隨即,無數(shù)光華如朝陽破云一般,射穿重重黑氣邪氛!原本陰暗不見五指 的村莊,在天劍、地印、人光三重照耀下,再沐圣意華光! 「修者早言,獵人獵物,你們分不清楚!」一聲輕喝,三重華光同時暴漲, 璀璨生輝!屠佛三獄陣受此華光沖擊,原本陰森可怖的黑芒霧氣竟如柔云棉絮一 般,被萬千圣華撕扯成無數(shù)碎屑,迅速消弭! 三光映世照大千! 「這……怎有可能?你……你是故意受招!」領(lǐng)頭邪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驚叫 出聲。 「不過看清爾等后手,想一測爾等能為?!购陟F飄散,但見段塵緣穩(wěn)立原地, 身周圣氣繚繞,白芒璀璨,寶相莊嚴宛如羅漢降世! 「你!……你難道就不怕我們將你誅殺在此!」那人不甘心道。 「你們非吾對手,為何要怕?」段塵緣仍是面如古井無波,抬手指向天際, 釋罪劍如有感應(yīng),飛飚而下,落入佛者手中!「阿彌陀佛,佛門慧劍,于此釋罪!」 話音落,圣光熾!釋罪劍再綻燦爛昊芒,映射在場邪人! 發(fā)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眾邪人心知此乃生死之刻,亦各自準備最后一搏,不料受此佛光加身,雖無 苦痛,卻再難提元,戰(zhàn)力頓減,未及抵御,圣招已至! 天佛凈邪·釋罪斬業(yè)! 劍出光熾,圣意彌空!段塵緣一劍擊出,眾邪人卻無一合之?dāng)?,紛紛受招?/br> 斃命當(dāng)場!昊光過后,滿地皆是尸首,只有領(lǐng)頭之邪人仍在茍延殘喘,吼出不甘 而憤恨的最終絕句:「不愧是三……教……劍……鋒!」話一落,命,亦休! 「阿彌陀佛……」段塵緣掃過戰(zhàn)場,確認確無一人存活,方將釋罪飛劍回鞘, 心道:「邪人滲透至此,定有陰謀,此事需立刻稟明掌教師尊!」足下一點,已 踏云而去! 然而,就在段塵緣遠去之后,原本狼藉遍地的村莊,卻再見恐怖奇詭一幕! 方才被段塵緣一劍所殺的十?dāng)?shù)名黑衣邪人竟如鬼魅一般,紛紛掙扎爬起,匯聚一 處! 「三教劍鋒,果然可怖。」 「但,也測出了他之能為。」 「獵人獵物,確實不那么分明。」 「先回獄佛堂,將情報稟明鬼尊?!?/br> 一眾邪人毫無感情的交流著,聲音嘶啞刺耳,仿佛索命厲鬼一般! () ******************** 下章預(yù)告: 歷經(jīng)千辛萬苦,百難心劫,墨天痕只身潛入金錢山莊,已與母親近在咫尺, 他是否能順利查明陸玄音所在,并將她安然帶回?欲林祭下,薛夢穎與賀紫薰慘 遭失身,她們與墨天痕將何去何從?晏飲霜與柳芳依的后續(xù)故事又將如何?在金 成峰父子與玉天一調(diào)教下,墨家主母是否能撐到墨天痕救援?多年潛伏之計遭破, 西域帝釋又將對中原展開何種行動?藥花神將葉明歡容留摧花藥王,究竟有何打 算?一甲侯北落師門與摧花藥王又有何種仇恨?十二神將間,又會牽扯出怎樣的 往日秘辛?千蘭影刁難墨天痕不成,卻將自己「嫁出」,二人之間將會發(fā)生怎樣 的故事?十年一度的曠世云決,又將是怎樣一番盛景,開啟怎樣一番故事?恐怖 而詭異的千佛鬼獄究竟是怎樣存在,他們的目的究竟為何?又將為中原武林帶來 何種禍端? 北向之途,已近尾聲,江湖血路,方才啟程!欲知后事,敬請期待碧海墨鋒 部卷最終章! 附錄: 注6:嘩讙:音同(華歡),意為「喧嘩」。 更正:葉明歡駐守南方屠狼關(guān),并非東方海岸線,系設(shè)定混淆,現(xiàn)更正。 本章人物實力: 墨天痕:63(4+5,陰陽雙脈貫通)+2(劍意加成,但對手武 力比自己越高,作用越小,屬于附加戰(zhàn)力) 金成峰:+(神金八蘊) 金承乾:53 俞貞松、俞勁柏:5 金錢山莊眾武夫:2—35 烈如來:9? 段塵緣:9 邑锽近郊眾邪人: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