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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蓮子冰在線閱讀 -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阮嵐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顧曦派司機送他,因為太晚的緣故,阮嵐就沒拒絕。

    宋叔將車窗拉上,吸了口氣,說:“其實這些年,小少爺過得很不容易?!?/br>
    “嗯?!比顛裹c了點頭。

    宋叔張嘴好像又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作罷,回過頭去開車了。

    到達許晝家,阮嵐用鑰匙開了門,發(fā)現(xiàn)房間里沒開燈,窗外微弱的霓虹燈讓整個房間不至于一片漆黑。

    他看見地上滾落著一只啤酒罐,只有一只,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像是主人醉酒過后,毀尸滅跡時遺漏的唯一證據(jù)。

    他走進去,才看見許晝。少年裹著被子,窩在沙發(fā)上,睡得很沉。

    又長又密的眼睫垂下來,仿佛有銀色月光流淌而過。

    阮嵐沉默地湊近了,想了想,還是幫許晝掖上了掉落的被角。

    然后,手腕就被人捉住,整個人都被撈進了懷里。

    溫暖懶倦的呼吸打在頸側(cè),毛絨絨的小恐龍睡衣包裹著他。無法忽視的,卻有身后少年在靜夜里格外明顯的心跳。

    許晝大概還沒睡醒,聲音很輕,好像隨時都會睡過去的樣子。

    他說:“想你?!?/br>
    阮嵐覺得耳尖被燙了一下。

    許晝扣著阮嵐的腰,指尖熟練地解著他的衣扣,湊在耳邊問:“這么晚,干什么去了?”

    “跟女孩牽手碰杯去了。”阮嵐帶著點報復(fù)地說。停了一會兒,又說:“和顧曦吃火鍋去了。”

    許晝的下巴抵著阮嵐的頸窩,低低地笑起來,說:“我沒有女朋友?!?/br>
    粗糙的掌紋劃過白皙細嫩的皮膚,從腰際往上,籠住阮嵐平坦柔軟的胸口。

    阮嵐條件反射地往后躲了一下,后背貼上許晝懷里。他也就在這情欲的撫摸下安靜下來,任由少年玩弄兩顆乳珠,敏感得輕輕叫出聲。

    連腿都自覺地分開了,阮嵐脖頸后仰,倚在許晝肩上,說:“內(nèi)褲,難受。”

    “哪里難受,我看看?!痹S晝邊說,邊解開阮嵐的褲繩。卻不往下褪,指尖探進去,隔著內(nèi)褲輕輕地摸。

    蜜水兒早已染濕了腿心,洇開內(nèi)褲,濕淋淋地貼在一起,怪不得難受。

    阮嵐的褲子被脫下一半,膝蓋往上都露著,唯獨沒脫那條白色的內(nèi)褲。雙腿分得很開,內(nèi)褲中間被洇濕的地方格外明顯。

    許晝伸出手,指尖就往阮嵐內(nèi)褲染濕那處按,攪著棉布撫摸內(nèi)里。另一手握著阮嵐挺翹的前端,也不動作,只是握著。

    阮嵐覺得羞恥,伸手去攔:“……脫掉?!?/br>
    “不脫?!痹S晝壓著聲音說,“就要看著,寶寶是哪里流水流個不停?!?/br>
    阮嵐索性閉上眼,不再去看。

    視覺封閉后,感官卻更加明顯。尤其是最敏感的那一處,太難受了,濕漉漉的棉布又潮濕又厚重,膩糊糊地擠在一起,讓人不由得想起沼澤地。

    可又被兩根手指攪動,裹著他女xue邊上最敏感最舒服的軟rou磨。蜜水兒流得越來越多,在棉布的縫隙中擠出氣泡,發(fā)出咕嘰咕嘰的聲響。

    好骯臟。

    他這樣覺得。

    閉上眼后,就好像那里有什么極其骯臟的東西在蹭他的身體,黏膩可怖。他卻又著魔似的依賴著這種快意,舍不得離開,甚至自己跟著節(jié)奏湊上去蹭。

    以及棉布后,偶爾感受到的,許晝手指的溫度。

    阮嵐就在自己的腦補中高潮。

    蜜水兒全部噴在內(nèi)褲里,許晝這才放過他,幫他脫了內(nèi)褲。水淋淋的手指抹在阮嵐的小腹上,留下一道濕跡。

    內(nèi)褲脫掉后,才看清里面。稀疏的淡色恥毛下,女xue那處隱秘的縫隙翻開了點,露出一抹艷色,透著水光。兩側(cè)的軟rou被摸得泛紅,可憐兮兮地垂著。

    而后就被不容拒絕的力度掰開,分到兩側(cè),徹底顯露出嫩紅的內(nèi)里。修長骨感的指節(jié)埋入縫隙中,抵進深處。

    突然的異物感讓阮嵐低低地叫了一聲。

    他還沒從高潮的余韻中緩過來,女xue那處小縫隙就被擴張開,伸進了少年的兩根手指。

    阮嵐往后靠了靠,便于許晝動作,整個人幾乎都窩在了許晝懷里。還小聲地說:“沒洗澡呢,一身火鍋味。”

    “我洗了?!痹S晝細細親吻著他的耳垂,“別去,沒關(guān)系。”

    阮嵐能感受到,許晝今天稍顯急切。

    幾乎是剛剛進入三根手指,就換,成了睡衣下的灼熱武器,撐得阮嵐有點疼。但身體早已適應(yīng)了這種事,小嘴似的吸住不放,蜜水兒滴滴答答地淌出來。

    這種空虛被填滿的感覺,讓阮嵐覺得莫名滿足。

    他無意識地蹭了蹭許晝的胸口,像只貓兒。

    身體里的那根東西動作得很慢,以往這種事都是激烈又刺激,阮嵐次次都要求著許晝慢點。

    唯獨這次,真的慢了下來,慢慢地進出,甚至帶著點討好的意味。在里面細細地磨,纏綿繾綣。

    像是……夏日午后的書桌,翻開的筆盒書本,伏案而眠的少年身上淡淡的冷香,和桌角一碗雪白軟糯的蓮子冰。

    他被許晝完完全全地扣在懷里,攬著后腰,怕他逃離似的。

    阮嵐閉著眼,被伺候得舒舒服服。

    他聽見許晝問他:“其實,你不喜歡這種事,是不是?”

    阮嵐小聲喘息著,隨口敷衍:“喜歡。”

    許晝說:“也不喜歡我?!?/br>
    阮嵐沒再說話。

    “不喜歡也再讓我做一次吧,寶寶?!痹S晝聲音很低,“我太喜歡、太喜歡你了?!?/br>
    太喜歡了。

    所以才會難過絕望。

    許晝想,從頭到尾,阮嵐都沒有喜歡過他。為了求他守住秘密,才和他上床,由著他做任何事。

    甚至,或許連成績,都是故意讓給他的。

    壓抑著、痛苦著,委身求全。他想,或許阮嵐心里恨他恨得要死,卻還要被迫和他做這些。

    久而久之,阮嵐的心理會不會出問題?

    許晝想起宋叔查到的,阮嵐去醫(yī)院看過心理醫(yī)生。

    可是那分明,是他愛入骨子里的人啊。

    許晝繼續(xù)說:“你不喜歡我,你煩我恨我,你還怕我……你累不累啊?”

    阮嵐在迷亂的快意中分出一點注意力來,他覺得不是這樣的。許晝說得好像不對,他應(yīng)該說點什么的。

    他心中有一些東西,那一瞬間,他想要告訴面前這個人。

    他想說什么呢?

    少年的唇齒貼上阮嵐頸側(cè),猝不及防地咬上去,留下一圈齒痕。太深了,痛得阮嵐立刻落下眼淚來。

    但他還記得,他回過頭來,手臂環(huán)上許晝的脖頸。他抱著這個人,他想說,不是這樣的啊。

    只是來不及了。

    他聽見少年在笑。

    許晝很低地笑著,卻有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阮嵐身上。

    “你走吧?!痹S晝說。

    “我放過你了。”

    阮嵐倏然怔住。

    這不是一次很愉快的性愛,兩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中。甚至連許晝是什么時候射進他身體里的,阮嵐都沒有察覺到。

    他剛剛聽見什么了?

    許晝說,我放過你了。

    這意味著什么,從此以后他再也不必被這個人欺負,不必擔心秘密會不會暴露。從此與許晝,都再不用有任何交集了。

    “真的嗎?”阮嵐很小聲地問。

    許晝說:“嗯?!?/br>
    許晝退出來,簡單用濕巾紙擦了擦,又幫阮嵐穿好了衣服。

    “太晚了,明天吧?!痹S晝說,“好好學(xué)習(xí),去S大,不用管我?!?/br>
    阮嵐沉默地看著他。

    許晝突然俯身,在阮嵐唇角輕輕親了一下。

    他說:“乖啊?!?/br>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也從沒對阮嵐說過一句,我不會把你告訴別人。

    我放過你了。

    我也不會把你告訴別人。

    ……所以乖啊,好好活著。

    ……

    許晝說,你走吧。

    走的人卻成了他自己。

    阮嵐幾乎是在第二天起床,就立刻意識到,許晝離開了。

    帶走了一只行李箱和一些必需品。

    這明明是許晝的家。

    阮嵐甚至還想,如果自己走了,要去哪里住。也想,如果離開許晝,爺爺?shù)淖≡嘿M該怎么辦。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無形中有多依賴許晝。

    然而許晝沒有讓他糾結(jié),因為許晝自己離開了。

    阮嵐怔怔地坐在床角。

    怎么會這樣呢。

    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呢?

    阮嵐以前想,如果有天許晝放過他,他一定開心的不得了,立刻要去買箱煙花慶祝??蛇@一天真的來了,心里又莫名覺得難過。

    他想要的,好像也不是這個結(jié)果。

    去顧曦家做家教時,阮嵐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顧曦今天換了草莓味兒的香薰燈,她說自己最喜歡的香味就是草莓。她說,雖然所有人都瞞著她,但她能感受到家里出了一些事。

    阮嵐沒有仔細聽。

    兩人都情緒不對,索性湊在一起先吃一會東西,放空一會兒。

    顧曦請阮嵐吃甜品,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是凍得雪白軟糯的蓮子冰。阮嵐沒想到,北方這邊也會有蓮子冰。

    他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他怔了怔:“是苦的?!?/br>
    “當然是苦的。”顧曦說,“我自己做的,沒放蜂蜜。”

    阮嵐停了一會說:“我家里那邊,會放很多蜂蜜,吃起來很甜?!?/br>
    顧曦瞇著眼睛笑:“太甜了,會蓋住它本身的味道?!?/br>
    蓮子冰失去了甜味,吃進嘴里,是淡淡的苦澀,讓人想到夏日里種滿蓮葉的清池。

    毫無征兆地,一滴眼淚從阮嵐眼底滑落下來。

    他說:“可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