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天下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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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尖毫不意外地早已挺立。 他熟悉她的身體,雖未占有她,可他撫過也吻過她身體每一寸,蜜色的肌膚布滿細(xì)細(xì)小小的傷疤,并不光滑美麗,可在他眼里卻美如瑰寶,吸引他的目光。 他低頭含住一只嫩乳,嚙咬著乳rou,再往上含住蕊尖,以唇舌狎玩著兩團嬌乳。 他知道她的敏感地,只要他以齒尖畫過乳尖,她就會呼出嬌喘,稚嫩的反應(yīng)總能挑起他掠奪的欲望。 濕熱的唇舌挑逗著胸乳,長指也來到她身下,手掌探入褻褲,覆上美麗花心,濕濡的觸感讓他用力咬住乳尖,長指也刺入花口。 「嗯……」她輕哼,螓首垂在他肩側(cè),下腹因他的進入而緊繃,身體輕顫著,手心貼著他的胸口,在他的攻勢下早已無力挑逗他。 長指緩慢抽動,感受著花壁的緊窒,還有她每一個生嫩卻又可愛的反應(yīng),像小小的花苞,在他手指綻放成蕊。 悸動的稠液隨著長指滑出,她聽到春潮泛濫的聲音,也聽到他狎吮胸乳的澤吮,這些yin靡的聲音一一刺激著她的感官。 飽滿的胸乳在他的舔吮下沉甸堅實,兩朵嬌蕊染滿水澤,蜜色的肌膚全烙上他印下的痕跡。 他在她身上一一留下濕熱的吻,那是屬于他的印記,這副美麗的嬌胴只有他能占有,她濕軟的喘息也只有他能聽聞。 這朵美麗的朝陽,只有他能擁有。 抽出長指,愛露沾濕迷人花心,他托起圓臀,解開腰帶,讓早已緊繃的欲望抵著泛著春露的花口。 感受到他的堅硬,南昕樂低頭,看到他的欲望,那比長指還粗大火熱的男性讓她輕顫,無法說出是害怕還是興奮。 「仔細(xì)看著?!箿貪櫟纳ひ魩е橛拇耩椋陧鴦t深深地看著她。 「看我怎么占有你?!?/br> 男性頂端擠開花瓣,然后緩慢探進。 南昕樂感覺自己似乎慢慢被撐開,異物入侵的感覺讓她感到不適,還不及適應(yīng),他突然狠狠貫穿,進入深處。 她皺眉,身下感到一陣刺疼,可這疼并不是不能忍,比起她以前受的傷,這種疼痛并不算什么。 只是那種被撐開的脹痛感讓她不能適應(yīng),而他也不給她適應(yīng)的時間,緩慢退出,又用力進入。 「嗯……」她抓住他的肩,指尖陷入他肩胛,他每一個進出都勾出混著血絲的稠液,疼痛漸漸變得酸麻,化為另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感覺。 感覺到她的身體漸漸放軟,臀部甚至輕挪著,迎合他的進出,曲瑯凈不再壓抑,放縱自己狂猛而灼熱地在她身體進出。 南昕樂咬唇,忍住欲出口的呻吟,嬌胴在他的撞擊下像被往上拋,體驗到一種讓人欲發(fā)瘋的快感。 這種感覺很陌生,仿佛自己已不能掌控自己,只能在他的侵占下臣服,被他所吞噬。 見她咬唇,曲瑯凈抬頭吻住小嘴,在她啟唇時又退開,身下的欲望也猛然一頂。 「??!」嬌媚的吟哦從檀口進出,聽到自己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南昕樂急忙咬唇。 「別咬?!顾麉s吮住她的唇瓣,不讓她壓抑?!肝蚁矚g你的聲音?!鼓鞘菫樗l(fā)出的美妙樂曲。 「嗯……不……」她不喜歡自己發(fā)出的聲音,那太柔弱、太嬌媚,仿佛是示弱的聲音。 「噓……別想太多……」吮著唇瓣,手掌在嬌胴輕揉慢捻,甚至來到花心前端,拈弄著早已腫脹嬌艷的花珠。 他要這朵朝陽在他身下徹底綻放! 生平頭一次,他產(chǎn)生了濃重的占有欲,他想要狠狠占有她,將她永遠(yuǎn)抱在懷里。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曲瑯凈感到害怕,可是卻又無法放手,他的心態(tài)已不再如初,他知道。 可他無法控制,只能沉淪。 「只要感受我、抱著我……享受我給你的……」他一一撩撥她的脆弱,讓她再也無法思考,只能隨他舞動,感受他灼熱的欲望一次又一次侵入她深處,攻占她的靈魂。 而他,則在她身上一一烙下屬于他的痕跡,不管是里是外,全是他留下的氣息。 而她只能隨他起舞,無助地在他的占領(lǐng)下發(fā)出嬌吟,任由他的一切染上她,再也掙脫不開,至死方休……火焰仍閃爍,山洞蕩著光影,洞外雨仍淅瀝,山洞里卻彌漫著情欲后的氣息。 南昕樂緩緩睜開眼,她的腰際橫放著一只手臂,耳邊聽到沉穩(wěn)的心跳聲,抱著她的人跟她一樣赤裸,身下是稻草,僅用他的白衫鋪在地上,而兩人身體交纏,她的右腿甚至插入他的雙腿間,親昵的姿態(tài)仿佛交頸的鴛鴦。 身體泛著酸疼,雙腿間仍能感受到濡濕,那種被占有侵入的感覺刻進她的身體,讓她想忘也忘不了。 她抬頭,動作放得極輕,低眸看著身下的人。 他沉睡著,俊美的臉龐沒有一絲防備,甚至難得地有一絲稚氣,而不再讓人覺得深沉難懂。 她靜靜地看著他,而他呼吸平穩(wěn),睡得極熟。 手指緩緩移動,來到他的頸項,只要用力,他就會在她手中斷了呼吸。 她抿緊唇,指尖微微收攏,一寸、一寸地要扣緊他的喉嚨……可卻停在最后。 只差一點,再收緊一下,就能鎖住他的呼吸,可她的手卻動不了,無法下手。 她閉上眼,收回手,臉上有著掙扎,最后只能化為無聲的輕嘆。 卻不知,那張沉睡的臉龐上,唇瓣悄悄地輕揚。 第六章 雨停了,他們之間似乎也改變了。 他們和平地生活,彼此都不再提起任何敏感的話題,就像普通人一樣,過著安寧的日子。 每夜,她被他抱著,任他的氣息染上她,而她像個女人一樣,擁抱他,讓他進入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們維持著寧和,假裝這樣安穩(wěn)的日子可以一直過下去。 「你在做什么?」曲瑯凈看著眼前的女人,正確來說是看著她手上的東西,沒看錯的話,她手上的木桶上方放著的第一件好像是他的衣服。 南昕樂別開眼,小臉有著不自在?!赶匆路!棺蛱焖谷豢吹剿跁褚路沂稚夏玫倪€是她的肚兜! 當(dāng)下她才想到一件事——兩人的衣服都是他洗的。 他,一個手指比她還好看、手心比她還嫩的男人,那雙手只適合彈琴看書,可是他卻洗衣服! 想到自己的褻衣褻褲全是他洗的,當(dāng)下南昕樂有種羞憤欲死的感覺。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可知道了她就不能再默不吭聲,那么貼身的東西怎么能讓他洗? 「哦!」曲瑯凈看著她尷尬的模樣,俊龐很是正經(jīng)?!盖疤炷阏f想煮午膳,卻差點把灶房連同我的竹屋一起燒了,現(xiàn)在要洗衣服……你是想讓我找不到衣服可穿嗎?」若想報復(fù)他,這個心機倒是有重。 南昕樂咬唇,耳根因他的話而泛紅,想到前天她差點把屋子燒了,小臉不禁泛起淡淡的窘色。 她只是覺得三餐都讓他準(zhǔn)備似乎不太好,看他做也很簡單,她想自己應(yīng)該也辦得到,誰知道……見她耳根愈來愈紅,雖然低著頭,可曲瑯凈可以想像她不甘又羞惱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來。 聽到他的笑聲,南昕樂抬頭,有點懊惱地瞪他一眼,然后不理他,抱著木桶準(zhǔn)備往小溪走。 「等等。」曲瑯凈攔住她,俊龐很識相地斂起笑意?!竸e到小溪,用溫泉的水洗吧!」現(xiàn)在是冬天,溪水那么冰,他可舍不得讓她的手凍僵。 南昕樂也沒反對,轉(zhuǎn)身往溫泉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她停下來。「你做什么?」跟在她身后干嘛? 「嗯……」曲瑯凈思考著要怎么說才不會傷到她的自尊心?!改愦_定你會洗衣服嗎?」他的問話得到一記冷瞪,曲瑯凈摸摸鼻子,卻止不住嘴邊的笑意。 最近她的表情變多了,甚至?xí)鷼猓袝r還會瞪他,偶爾會露出羞窘的可愛模樣。 想到前天她站在灶房前,傻愣愣地看著差點被她毀掉的房子,而她臉上黑抹抹的,衣服也全沾上黑炭,小臉十分錯愕,面對他時,她雖然立持鎮(zhèn)定,可眼睛還是心虛地移開了。 而他也沒好到哪里去,為了救火,身上的素衫全黑了,頭發(fā)也亂了,臉也跟她一樣黑,可看到她那副模樣,他有氣也發(fā)不出來了,只能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她。 其實看到她那副窘困又心虛的表情,曲瑯凈當(dāng)下就想,就算屋子全燒了也沒關(guān)系,再建就有了,能看到她這難見的模樣也算值得了。 她的改變讓他感到愉悅,噙著淡笑,他跟在她身后來到溫泉旁,悠哉地坐到一旁去。 南昕樂拿起白衫,將衣服浸濕,再拿起木頭捶打,很簡單嘛!洗衣服誰不會? 放下木棒,她伸手搓衣服。 刷—— 南昕樂瞪著被她扯破的衣服,似乎不敢相信,臉色頓時有點僵硬。 她回頭一看,曲瑯凈正好轉(zhuǎn)頭欣賞旁邊風(fēng)景。 她立即將破衣服丟回木桶,再拿起另一件素衫,這次她記得將手勁放輕,然后開始搓……嘶——又破了! 她停止動作。 她再拿起另一件…… 「咳咳,你要不要先洗你的?」那兩件就算了,這件外衫可是他最喜歡的一件。 南昕樂轉(zhuǎn)頭瞪他。 「你洗,請!破了這件我還有別件穿,沒關(guān)系的?!拱Γ@個報復(fù)真的有讓他痛到。 南昕樂懊惱地抿唇,丟下衣服,不洗了。 「不洗了嗎?」曲瑯凈眼睛一亮,看到自己的衣服逃過一劫,萬般慶幸呀! 「你很高興?」她的聲音很冷。 「怎會?」他擺出無辜神情,很討好地?fù)P起笑?!戈績?,你幫我洗衣服我很感動,不過這種粗活不適合你做,你可是個將軍……」他閉上嘴巴,知道自己提到不該提的。 南昕樂一怔,默默垂眸。 曲瑯凈立即勾起笑容,想轉(zhuǎn)開話題。 「二哥!」 耶律魁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兩人不由得怔然,彼此互視,眼神里盡是說不出的復(fù)雜。 最后,南昕樂率先別開眼。 曲瑯凈閉了閉眼,知道這些日子的平靜要消失了,他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溫泉池。 看著他離去,南昕樂閉上眼,手指緩緩握成拳。 耶律魁匆匆來到竹居,在屋里沒看到人,他正走出竹屋,就看到曲瑯凈從溫泉池的方向走出。 「二哥!」他快速走向曲瑯凈。 「什么事?」曲瑯凈冷著臉,神色不善。 「呃……」見他臉色難看,耶律魁搔搔頭?!付?,你心情不好哦?」他有惹到他嗎?怎么感覺那怒火是沖著他來的……曲瑯凈冷冷看他一眼,「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他的臉色更陰霾。 「當(dāng)然不是?!骨槂舻哪樕屢煽憫?zhàn)心驚?!肝襾硎且嬖V你金陵皇帝的事?!骨槂舭櫭?,他不動聲色地看向溫泉池,知道這個距離南昕樂定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他抿唇,黑眸閃過一絲煩躁,他多想叫耶律魁離開,不管是炎狼國還是金陵皇朝,他都不想聽,也不想過問,可他只能忍住,勉強自己冷靜。 「金陵皇帝怎么了?」 「聽說那小皇帝好像病倒了,傳聞小皇帝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好像病得挺嚴(yán)重的,搞不好這次小命就丟了,金陵要改朝換……」「閉嘴!」曲瑯凈低喝,不讓他再說下去。 金陵皇帝病重?她那么重視親人…… 耶律魁被曲瑯凈的厲色嚇到,「怎么了?」他有說錯什么嗎? 曲瑯凈閉了閉眼,「沒什么,你繼續(xù)。」 耶律魁覷著他神色,也不敢多問,繼續(xù)開口道:「皇兄說這是個好機會,小皇帝命在旦夕,皇城的情勢一定不穩(wěn),軍心多少也會有波動,這是咱們進攻的好時機。」「嚴(yán)冬還沒過?!惯@時候進兵對炎狼國沒好處。 「沒錯,所以皇兄提議……」耶律魁頓住不語,舉手無聲地做個往下劈砍的手勢。 曲瑯凈眸光微閃,知道炎狼王的意思——既然此時無法進兵,而金陵皇帝又臥病在床,那不如派人刺殺,皇帝一死,為了爭奪皇位,金陵皇朝一定不平靜,等過了嚴(yán)冬,就趁他們內(nèi)患時大舉進攻,侵占金陵國。 「啪!」 「誰?」聽到溫泉的方向傳來聲音,耶律魁瞪眼,立即飛身前往溫泉池。 「站住!」曲瑯凈叫住他。 「二哥?」耶律魁疑惑地轉(zhuǎn)頭。 「緊張什么?那里沒人,是我養(yǎng)的一只貓?!骨槂羯裆降?,「再說你覺得我這里會有其他人嗎?」「當(dāng)然不是。」耶律魁也知道曲瑯凈向來孤僻,從不與人來往,這里除了他們倆當(dāng)然不會有其他人?!覆贿^……二哥,你什么時候養(yǎng)貓的?」他啥時對貓狗有興趣了? 「最近?!骨槂魯宽?,掩住微閃的眸光。「暗殺什么時候開始?」「這幾天就會準(zhǔn)備進行,而且皇宮里也有我們的人。」像是想到什么,耶律魁皺眉?!笇α?,最近監(jiān)視金陵軍的探子回報,修羅那家伙不在軍營里,我在炎狼境內(nèi)找不到他,以為他逃回軍營了,可似乎沒有,他人似乎消失了?!埂甘菃帷骨槂舻驼Z,俊龐一臉平淡?!阜凑F(xiàn)在嚴(yán)冬,兩軍不會有交集,再說他人不見對炎狼國也是好事?!埂高@么說也是?!挂煽c頭?!阜凑蕦m一亂,任修羅鬼再怎么饒勇善戰(zhàn)也沒用,哼,他最好永遠(yuǎn)躲著別出現(xiàn),否則老子遲早砍了他腦袋!只要他不在,金陵皇朝有何可懼?」「別忘了還有個攝政王和紫瞳圣女。」曲瑯凈淡淡提醒。 「圣女?」耶律魁不屑地冷哼。「皇族里誰不知道金陵皇朝的圣女就是陪睡的妓女,有什么好怕的?至于那個攝政王,聽說他以前是個百戰(zhàn)百勝的將軍,不過傳言總是夸大,再說那是多久的事了,哪做得了準(zhǔn)?」曲瑯凈沒回應(yīng)他的話,僅是沉默不語。 沒人理他,耶律魁訕訕地閉上嘴。「對了,皇兄叫你有空回宮一下,而且嚴(yán)冬快過了,你也差不多該回軍營了。」「嗯!」曲瑯凈輕應(yīng)一聲,這才抬眸看向耶律魁?!冈捳f完了?你可以走了。」「哦!」耶律魁抓著腦袋,「那我先走了。」真是,連杯茶也不給他喝……耶律魁咕噥著,轉(zhuǎn)身離開。 耶律魁一走,曲瑯凈立即轉(zhuǎn)身,而南昕樂也走出溫泉池。 兩人默默相對,彼此間的氣氛已不再寧靜,他們都心知肚明,一直維持的假象不在了。 「你都聽見了。」曲瑯凈淡淡開口。 南昕樂神情復(fù)雜,「你不怕我把你們的計劃泄漏出去嗎?」明知她在,他卻讓耶律魁將計畫全都說出。 曲瑯凈微微一笑?!肝也粫m你任何事?!垢粫浪?,他不在乎兩國的戰(zhàn)事,他只在乎她。 「你……」南昕樂咬唇,看著他溫柔的神情,她忍不住別開眼?!改銜蠡诘??!拐Z畢,她不敢再看他,匆匆走進竹屋。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好一會兒,曲瑯凈才低語?!肝也粫埂竾I——」南昕樂捂著嘴,對著臉盆干嘔,可卻嘔不出什么東西,只嘔出了酸水,她閉上眼,極力忍住不舒服的感覺。 最近她常常干嘔,一開始她沒想太多,可連續(xù)幾天后,再加上葵水遲了,她也隱約猜到原因了。 伸手摸著平坦的肚皮,手指緩緩收緊,她咬著唇瓣,臉上有著沉重,她沒想到自己會……這該怎么辦呢?不管怎樣,這個孩子不能留……她堅定地睜開眼,抹去嘴巴的水漬,卻從銅鏡里看到另一道身影,她迅速轉(zhuǎn)身。 曲瑯凈站在門口,她這幾天的不舒服他都看在眼里,不過他什么都沒說。 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她的眼神掠過一絲緊張。 他輕輕一嘆。「你要瞞我多久?」她忘了他可是醫(yī)者,毋需問脈,觀神色就可知她的情形。 她懷孕了,沒意外的話,該有一個多月了。 從耶律魁離開后,他們還是一起平和生活,只是那種輕松的感覺卻已不再。 兩人的纏綿變得激烈,就像兩把烈火,像要將對方燃燒殆盡似的,不讓彼此有喘息的空間,一再地索取,直到疲累不堪。 而她的話又變少了,神情間總是有著猶豫,面對他的注視總是閃躲,就連懷孕了,她也不跟他說。 她不說,他也裝作不知,可半個月過去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愈來愈緊繃,他再也不能逃避了。 呵,他曲瑯凈何時竟也有逃避的時候了?他在心里苦笑。 「昕兒,我們把話談清楚吧!」停頓了會,他才又緩緩開口?!改悴灰@孩子嗎?」她方才的神情他全看進眼里,包括她最后的眼神,因此他不能再默不吭聲。 南昕樂抿唇,低頭不語。 即使早知她的決定,可曲瑯凈眸色還是一暗,他閉了閉眼,沉默許久,才又開口。 「昕兒……」他壓抑地問出最不可能實現(xiàn)的一句話?!改阋乙黄鹱邌??」南昕樂心口一震,抬頭看他,臉上有著愕然。 他說什么?跟他走?! 曲瑯凈對她笑,他的笑容極柔,可黑眸卻幽深如潭,仿佛在說一場美麗的夢。 「我們離開這里,到別的地方,不問世事,也不問彼此身分,就這樣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南昕樂怔怔看著他,心頭因他的話而動蕩起伏。不問任何事,沒有戰(zhàn)爭,她不用再握著銀槍,不用再殺敵,不用再聽見任何凄慘的哀號……「不行……」那夢很美,可是不屬于她。 雖然早知她會拒絕,可真的聽到時,曲瑯凈的心還是抽痛了。「你放不下金陵國嗎?」「你知道的?!顾Т?,眼神閃過一抹傷痛?!肝腋悴灰粯樱也豢赡軖佅乱磺须x開。」是呀,她跟他不一樣。 曲瑯凈笑得苦澀,「那么,你就要丟下我嗎?」「我……」南昕樂回答不出來,咬了咬唇,她開口,「你可以跟我回金陵國,既然炎狼王容不下你,那你可以……」「不可能的。」曲瑯凈淡淡打斷她的話。「昕兒,我不會傷害炎狼國的子民?!咕退闼砩嫌幸话虢鹆暄墸墒撬麖牟划?dāng)自己是金陵國的人,養(yǎng)他育他的是炎狼國,他不可能幫金陵國打仗。 是呀!她怎會提出這種蠢提議?南昕樂淡淡一笑,笑容有著澀然,「我們終究只能是敵人……」曲瑯凈輕撫她的臉,眼神沉痛?!刚娴牟荒芨易邌??不要理國家,不要理戰(zhàn)事,我們就遠(yuǎn)走高飛,不好嗎?」她低頭不語。 「我們可以找個寧靜的地方,跟這里一樣,有溫泉,有小溪,我們種塊田,養(yǎng)幾只小雞,你生個胖娃娃,男娃你就教他練武,要是女娃兒,我就教她彈琴,我不會讓她像你,差點把房子燒了?!顾詈蟮脑捵屗雌饻\笑。 他的眼神溫柔得醉人,低下頭,以唇噙住她的笑。 南昕樂閉上眼,讓他的氣息覆蓋,眼睫輕顫,身體貼近他,任他緊緊抱住自己。 曲瑯凈吻著小嘴,手臂緊抱著她,就怕她離開,而他再也無法像現(xiàn)在這樣抱住她……突地,胸口傳來一股椎心的刺痛。 他悶哼一聲,推開她,嘴角溢出血絲,他緩緩低頭,一把匕首直直地刺進他胸口。 第七章 曲瑯凈錯愕地看著胸口的匕首,疼痛蔓延擴散,血液汩汩溢出,他捂住胸口,不信的目光徐徐看向眼前的人。 而她,唇因他的吻而嫣紅,可笑已不再,那雙吸引他的烏瞳如同他在戰(zhàn)場觀看時所見——冷、寒,且無情。 瞬間,他明白了一切。 「什么時候……」他忍住欲出喉的血。匕首上還涂了毒,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一開始?!鼓详繕飞裆?,烏眸不帶一絲感情,「你設(shè)了圈套,我也設(shè)了一個局,很公平不是嗎?」從炎狼國送來探子的頭顱開始,她就知道這是一個圈套,對方的目的是什么? 她猜測著。 感覺不是想殺她,而是別有目的,既然如此,她就將計就計,主動走入對方的局,就是在賭。 她有自信就算是殺局,她也能全身而退,她賭的是設(shè)局的人會不會殺她,而她賭贏了。 既然他對她有興趣,那么她就讓他更有興趣,他要的,她不會給,因為得不到的才會讓人追逐。 「是嗎……」曲瑯凈扯出抹笑,黑眸定定看著她?!讣热恢鲃尤肓颂?,那你殺我的機會很多,不是嗎?」「可失敗的機會也很多?!挂屗ソ湫目刹蝗菀?,他不是那么好下手的人。 「呵!」曲瑯凈低笑,嘔出一口黑血,「你的戲演得真好,在山崖也是故意救我的?」為了讓他失去對她的警戒。 「掉下山崖你不一定會死,沒有見到尸體一切都做不了準(zhǔn),何況你在山林居住多年,誰知山崖下是不是真有危險,也有可能是你在試探我,怎么想那都不是動手的好時機,而且我只相信自己,只有親自動手才不會有失敗的機會?!挂?,就要一次成功,她決不允許失敗。 「山洞里,你沒動手,也是演給我看?」他再問。 「你醒著不是嗎?」所以她再演場戲給他看。 「那……孩子呢?」她為何讓自己懷孕?既然是局,那她一定可以避免孩子的發(fā)生。 「不懷孕,怎么能降低你最后一絲防心?」無情的話從唇瓣進出,看到他痛苦的模樣,烏眸沒有一絲動彈。 「錯了?!骨槂糸]上眼,唇畔的笑澀而柔?!妇退銢]有孩子,我也不會防你。」早在真心對她時,他就已不再防她。 他的話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只是看到他唇角的笑,烏眸不由得輕閃,似乎不懂,他怎么還笑得出來? 「金陵皇帝病重的消息是假的吧……」睜開眼,他艱澀地道,既然一切都是局,那么耶律魁帶來的消息定也是個圈套?!改鞘且銊邮值挠嵦柺菃幔俊埂竾?yán)冬快過了?!箲?zhàn)爭又要開始了,而他不能存在,這些日子更讓她明白,有他在,打贏炎狼國是不可能的。 「是啊……」曲瑯凈淡淡一笑,神色早已慘白,唇也轉(zhuǎn)為烏黑,「這場賭局你贏了。」她讓他失了戒心,讓他對她動了心…… 他徹底輸了,可是卻還是不死心,咬牙,他忍不住問:「這些日子……你真的沒有任何感覺?」沒有一絲在乎他嗎?她的笑,她偶露的羞色,都是假的嗎? 她看著他,烏瞳盡是冷淡?!高@世上能讓我在乎的只有兩個人。」而里面沒有他。 同樣的答覆,之前他覺得她在說謊,而現(xiàn)在……看著她冷漠的神情,他低低笑了。 「咳咳……」黑血不斷嘔出,他軟下身子,蹲跪在地。 南昕樂垂眸看他,俊朗似月的臉龐已不再從容,素白的衣衫被血染紅,哪還有以往天人的姿態(tài)? 這樣悲慘的他,讓她覺得刺眼,「我不會讓你痛苦太久的?!顾諗n五指,準(zhǔn)備走向他。 「二哥——」 耶律魁的聲音讓南昕樂停下腳步,她猶豫了一下,最后放棄動手。中了毒,又被匕首刺中心口,他是活不了的。 離去前,她淡淡留下一句。 「我說過,你會后悔的?!拐Z畢,她從窗戶飛身離開。 后悔…… 曲瑯凈扯唇,他記得他那時是怎么回的…… 「二——」耶律魁來到門口,一看到曲瑯凈的模樣,他迅速沖上前?!付?! 你怎會受傷?」 看到他嘔出的黑血,胸口溢出的血也是黑的,「該死的!這匕首有毒!」他伸手想拔掉匕首,可又不敢動手,就怕一拔出來,曲瑯凈就沒命了,可是不拔,毒深入心,也一樣沒命。 「這、這……」耶律魁慌得不知該怎么辦。 曲瑯凈抓住他的手,氣弱地說了兩句話,然后伸手快速拔出匕首。 鮮血立即噴灑而出。 她刺得很準(zhǔn),握著匕首的手沒有顫抖,也沒有一絲猶豫。 南昕樂靜靜看著自己的右手,就是這只手將匕首送進曲瑯凈胸口,這不是她第一次殺人,可卻深深記得刀刀刺進他心口的聲音,每每閉上眼,那聲音就讓她的心顫抖。 那一刀,正中左心,他必死無疑,何況匕首上她喂了毒,沒有給他任何一絲生機。 這場局,她贏了。 她回到軍營,隔天就聽到探子回報炎狼軍全數(shù)退兵,這個消息讓她怔愣,她以為就算少了曲瑯凈,炎狼軍也還是會進攻,而沒有曲瑯凈礙事,要贏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炎狼國卻退兵了。 看著歡騰慶賀的將士,她心里雖然疑惑,不過既然對方退兵,那么他們也省事,隔幾天就班師回朝。 暫時沒有戰(zhàn)事,她也離開軍營,回到皇宮。 事情結(jié)束了,她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可是獨自在寢宮里,她的心緒卻總是不寧。 她一直聽到他的聲音,無時無刻,就在她耳中……可回頭,卻沒有人。 怎么會有人?他死了,是她親手殺了他的。 她永遠(yuǎn)記得他錯愕不信的神情,還有……最后,他唇邊的淡笑。 為什么笑? 他應(yīng)該生氣,應(yīng)該恨她,應(yīng)該恨不得立即殺了她,可是他卻對她笑,看著她的黑眸沒有一絲怒恨,反而是一種……她無法解讀的感覺。 她不懂,真的不懂…… 昕兒…… 她迅速回頭,可那里沒有人,烏瞳不禁染上茫然。 「樂兒?樂兒?樂兒!」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 「嗯?」她怔怔回神,對上一雙紫眸。 看著meimei失神的模樣,南魏紫微微沉吟,她身著一襲素雅白衫,襯著雪膚晶瑩,清麗的容顏無須困脂點綴就已絕色,長發(fā)垂腰,未簪珠翠,傾城的光華猶如初落的雪。 南昕樂眸光怔然,像是透過她在看誰。 那個人,也是一身素白,柔順的烏發(fā)總是垂落,俊顏柔和似月,有如天人一般。 而那人,總是對她笑得溫柔,即使是她殺他的時候……見南昕樂又失神,南魏紫輕撫meimei的發(fā),疼愛地開口?!冈谙胧裁??」從回皇宮后她就這副模樣,人雖在,可心神卻總飄移,不像以前那樣冷靜自制。 「什么?」南昕樂喃喃反問,思緒卻仍怔忡。 「你在想炎狼國的軍師嗎?」南魏紫淡淡開口。 南昕樂心口一震,「不!沒有!」她迅速反駁,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太激動了,她對jiejie扯出一記笑?!肝覜]有,姐你想太多了?!埂甘菃幔俊鼓衔鹤闲Φ脺厝?,卻也沒多問,伸手端起案上的湯碗?!赴堰@碗藥喝了?!埂高@是什么?」看著烏黑的藥汁,南昕樂皺眉?!肝疑眢w好好的,不需要喝……」「打胎?!?/br> 南昕樂止住聲音,怔怔地看著南魏紫。「你……」她咬唇,沒想到j(luò)iejie會知道。 「樂兒,你回來一個月了,清晨起就嘔吐,面對腥味重的食物也不舒服,你覺得這些事能瞞得過我嗎?」她知道不能,皇宮里沒有任何事能瞞過南魏紫。 「我不問你用什么方法除去炎狼國的軍師,可是你知道什么該留,什么不該留。」南昕樂摸著肚子,手指抓緊衣服?!肝抑馈顾泊蛩阋虻艉⒆?,可是卻遲遲下不了手。 藥她煎過,卻總是放到冷了,還是無法喝下去。 她明明不想要這個小孩的,他的存在只是為了讓她達到目的,她想過,等目的達成了,她就要拿掉他。 而曲瑯凈死了……她的目的達成了,可是,她卻下不了手。 看到meimei掙扎的神情,南魏紫輕嘆口氣,安撫地摸著她的發(fā),手指滑過發(fā)際的發(fā)梳。 「不要碰!」南昕樂迅速跳起來,伸手緊抓著頭上的發(fā)梳,眼神緊張地瞪著南魏紫??吹侥衔鹤铣料碌捻?,她心頭一緊。 「姐,我……」 「發(fā)梳是炎狼軍師送的?」這發(fā)梳從不離樂兒的身,她只想樂兒喜歡,也沒多想,可現(xiàn)在……南昕樂緊抿唇瓣,不回答。 「朝陽花?!鼓衔鹤瞎雌鸫桨辏貞浰频氐溃骸府?dāng)年父王總說你是春日的朝陽,是我們南王府里最美的朝陽花?!鼓衔鹤系脑捁雌鹉详繕返挠洃?,南昕樂也微微一笑,眸色卻幽然?!甘茄健顾舱f過,她是春日的朝陽。 南魏紫將她的神情全看進眼里,紫眸微閃,頓時明白meimei最近的失常是為什么了。 可她沒說破,樂兒不懂也好,時日久了,她就會遺忘了。 「樂兒,孩子你可以生下?!?/br> 南昕樂眼睛一亮?!附恪?/br> 「生下后就送出皇宮?!?/br> 「不!」南昕樂瞪眼。「姐……」 「樂兒!」南魏紫冷下聲音,「你忘了你的身分嗎?你不只是公主,還是個將軍,這個孩子只會是牽絆?!埂缚墒恰?/br> 「難道你想帶著小孩上戰(zhàn)場嗎?還是你要帶著小孩離開?丟下瑀弟,丟下我?」「沒有,我沒有……」南昕樂搖頭,她怎么可能丟下他們?她發(fā)過誓的,她會一輩子保護他們。 看到meimei痛苦的神情,南魏紫緩下口氣。 「樂兒,你可以選擇生不生,我不逼你,每天我都會命人送來打胎藥,你還有一個月的考慮時間,要不要喝由你做主,孩子若生下來,我會讓人送進好人家撫養(yǎng),不會讓他吃苦。」她站起身,輕柔的聲音恍若輕嘆,「樂兒,你好好想想吧!」語畢,她轉(zhuǎn)身離開。 南昕樂閉上眼,眉頭緊緊攏起,貝齒深深陷入唇瓣,須臾,她睜開眼,決然地拿起湯碗。 看著烏黑的藥汁,她緩緩就口。 昕兒…… 端著湯碗的手一震,藥汁從碗里灑出。 你生個胖娃娃,男娃你就教他練武,要是女娃兒,我就教她彈琴……住口! 我喜歡你的笑,像朝陽,春日的朝陽。 住口! 我們離開這里,到別的地方,不問世事,也不問彼此身分,就這樣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住口! 昕兒……昕兒 「住口!住口!住口——」南昕樂用力將手上的湯碗往墻上摔。 「公主……」聽到聲音,宮女急忙過來。 「出去!」南昕樂怒吼。 「是……」宮女被她的厲色嚇到,驚慌失措地彎身離開。 南昕樂伸手將案上的碗盤全數(shù)掃地,這還不夠,她伸手用力推翻一旁的花瓶,伸手要打掉銅鏡,卻從銅鏡里看到別在發(fā)際的發(fā)梳。 她怔忡,想到在竹屋時,每天他都親自將發(fā)梳別在她發(fā)里。 就算以后你頭發(fā)長了,我還是天天為你別發(fā)梳。 以后? 哪會有以后? 他們根本不會有以后! 扯下發(fā)梳,她走到窗外,將手高高舉起,想要將發(fā)梳丟進池塘里。 可……手指卻緊緊握住發(fā)梳,木頭刺進掌心,她感到疼,卻無法松開手。 放下手,她攤開手心,看著朝陽花。 他說,她是他的朝陽花。 他可知,這朵花是有毒的,是會要了他的命的? 所以,她握著匕首,毫不猶豫地刺進他胸膛。 她無情地對他說著殘忍的話,和他相處的一切,全是為了讓他失去戒心的陷阱。 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她設(shè)下一個個圈套,就是要他對她失去防備。 她全算計得好好的,沒有一絲遺漏。 她說過,他會后悔的…… 指尖撫過發(fā)梳上的雕紋,一筆一筆地,摸著他為她刻的朝陽花。 你在乎我嗎? 「不……」這世上她只在乎兩個人?!覆弧箾]有他,沒有……她想起匕首刺進他胸口的那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