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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luanlun小說在線閱讀 - 媚者無疆3

媚者無疆3

    齊心不語,只是拿出火石打著,‘撲’一聲點著了那根蠟燭,又在蠟燭下頭放了個水碟。

    碧桃此時已被駭去半條魂魄,只得眼睜睜看著齊心爬上前來,將男gen塞進了她嘴。

    幾個吞吐之后男gen挺立,齊心于是后退,半蹲在她胸前,拿***摩擦ru尖。

    私|處蠟燭上本來抹了春丨藥,這會子藥效發(fā)作,碧桃雙頰燒紅,才剛扭了下身子,那燭火就‘呲’一聲燒上她大腿,燙的她一聲尖叫。

    齊威聽聲揚唇,雙目開始充血,身子不自覺已經(jīng)前傾。

    齊心于是退后,拿出毛筆沾上預備好的溫油,先在碧桃私|處打圈。

    碧桃通身顫栗,從上到下變成了片火燒云,想要放松享受卻又不能,只能夾緊蠟燭痛苦的繃直了身子。

    毛筆這時下滑,齊心先拿它在后庭外圍打圈,接著又連筆身一起送進了后庭深處去。

    身后又癢又熱,碧桃實在耐受不住,仰起頭無力呻吟了聲。

    “干她?!币慌缘凝R威突然發(fā)話,嗓子里面象含了把沙:“干她,你還等什么?!?/br>
    齊心咬唇,回身剪斷碧桃兩腳的皮繩,將她雙腿上抬,男gen一個狠刺穿入了她后庭。

    后庭處先有了溫油潤滑,碧桃倒也不覺得痛楚,慢慢竟也覺出快感,跟隨節(jié)奏大聲呻吟起來。

    可這快感沒層維持太久,因為私|處的蠟燭越燒越短,不僅落下熱油,還眼見就要燒著她毛發(fā)。

    恐懼痛楚加上快感,她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表達,只得喘一聲叫一聲,身上熱汗把床單濕了個通透。

    一旁齊威的雙眼更紅了,也跟著氣喘如牛,雙拳緊握格格作響,干笑聲夾雜嗚咽,人已接近瘋狂。

    最后蠟燭終于燃到私|處盡頭,碧桃放聲尖叫,而齊心也終于達到高潮,男gen從后庭抽將出來,對準她私|處射了個淋漓暢快。

    燭火應聲而滅,碧桃抽氣,愣神之后開始放聲大哭。

    齊心此時也氣力全失,身子栽倒躺在了床沿,雙睫又如枯蝶輕顫。

    一雙手撫上了他面頰,是齊威有些粗糙的大手。

    “心兒。”他在他耳邊嘆氣:“為什么做這些你不快活。我們父子應該齊心的,你肯依順我,我也預備把身家爵位以后通通留給你,你就是我的兒子,那些只想著我錢財?shù)男⌒笊鷤円粋€也比不上你?!?/br>
    齊心眨了眨眼:“其實夫人和少爺不是想奪您的家產(chǎn),他們只是 …只是看不慣,您又何必趕他們出門,他們畢竟是您的發(fā)妻和子肆?!?/br>
    “他們就是一群只會謀算我的討債鬼!”齊威聞言狂怒:“沒有人明白我的苦處,除了你,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

    “你不會也背叛我吧?”過一會他又突然發(fā)力,緊緊捏住了齊心下顎:“你不會又愛上哪個女人,想和她一起謀害我吧!”

    齊心被他捏得抬頭,痛極卻也不喊,只是茫??此?。

    “你不會背叛我?!弊罱K齊威放下了手,一把抱住他:“齊心,反正我死后一切都是你的,我們父子一定齊心,一定?!?/br>
    齊心還是不語,只是在他肩頭輕輕輕輕嘆了口氣。

    夜深人靜,齊心翻了個身,隱隱聽到有人在角落抽泣。

    夢一下醒了,他披起衣衫下床,看見碧桃正赤足披發(fā)蹲在角落,一雙眼哭的真真和桃子一般。

    齊心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好蹲下身拍了拍她肩頭。

    “我快死了對不對?!北烫疫^來靠上他肩:“剛才我起來上茅房,聽到丫鬟們議論,說是服侍過少爺?shù)难诀吆芸於紩]命。”

    齊心沉默,不反駁因為這是事實,因為齊威總是懷疑他愛上身邊的女人,不止一次要他殺了這些女人表明心意。

    “這么說我是死定了對不對。”碧桃見他沉默仰起了頭,眸里淚水盈盈:“可是我只有十七歲啊少爺,我還沒活夠,阿牛哥還在村里等我 …”

    “別說了!”不等她講完齊心已經(jīng)立起身來,在原地痛苦的踱圈,最后一推房門揚長而去。

    夜半時分還開張的酒肆,整個京城也沒有幾家,齊心挑了家人最少的撞進去,還沒有幾杯落肚人就醉了。

    隔壁桌這時來了人,一把無鞘劍擱在桌上,吞吐著攝人的光。

    “大俠是嗎?”齊心大著舌頭靠了上去:“進出還帶把劍,以為很神氣是不是,殺人很有趣是不是!”

    那人抱起膀子看他:“你怎么知道我要殺人,又憑什么認為殺人很無趣?!?/br>
    “殺人當然很無趣?!饼R心將臉貼著那把冷劍:“尤其是被逼著殺人,你不知道一個人死時會流多少血,那些血,會一直流一直流,你閉起眼睛它就在流,還會替主人說話,說她不想死不想死 …”

    “你不想殺可以不殺?!蹦侨肃б宦暢榛亓藙Γ骸氨颇銡⑷说哪莻€必定是個變態(tài),你為什么要聽他的?!?/br>
    “他不是變態(tài)!”齊心突然起身,將酒壺就地砸了個粉碎:“他是平四海殺夷族的英雄,一生雄風凜凜。到頭來卻要被大家恥笑不能人道,你們?yōu)槭裁淳蜎]人能夠體諒他的苦處!”

    “我會聽他的,我不會背叛他,他不能再失去我。”到后來他蹲低身子抱住了頭:“是他在戰(zhàn)場上收容我將我養(yǎng)大,我就算死也不會背叛他!”

    “有沒有什么法子,既能不背叛他又不殺人,有沒有。”這最終一句已經(jīng)變成了嗚咽,絕望的痛苦的嗚咽。

    “有。”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突然有了回答,齊心怔怔立起身子,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有法子。”那人又沉聲重復了一句,長劍如電光一閃,直直刺進了他胸膛。

    齊心低頭,看見那枚劍透自己前胸而過,一直穿出了后背,而殷紅色的鮮血正順著劍槽緩緩滴落。

    很奇怪,這時他竟不覺得十分痛苦,竟還能站得住,眼見著那把劍又被拔了出來,這才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齊威起身來到齊心窗外,第一時間就聽見碧桃張狂的聲音。

    “這是少爺昨晚賞我的。”她高高舉起塊玉佩,給眾丫鬟瞻仰:“看見沒,這可是老爺送給少爺?shù)?,少爺可說了,我很快就會成為齊府的女主人。”

    齊威聞言伸過頭去打量,看見她手里拿的果然是那塊黑玉,齊家傳了三代的傳家寶。

    怒意如猛火頓時燎原,齊威咬牙,伸手一下推開房門,先就地賞了碧桃一記耳光,接著使力將那塊黑玉捏的粉碎。

    “我還沒死!”他瞪住碧桃,目中噴出火來:“齊心呢,我要問問他怎么個很快讓你當女主人法!”

    碧桃捧住右臉后退,低低回了句:“他去了福壽園,給我買四喜丸子做早點?!?/br>
    齊威的臉色頓時發(fā)綠,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把她掐死,立在原處簡直不知說什么是好。

    門外管家則開始催促:“老爺該動身了,誤了上朝可不得了?!?/br>
    “好!”齊威握拳退后,步步退出房門:“我就先上朝,回頭再讓齊心給我個交代!”

    那頭碧桃怯生生看他,鼓著腮幫有些不忿,還沒等他走遠就哼了一聲。

    齊威內力渾厚,清楚聽見她在身后嘟囔:“你們怕什么,我自然有法子將少爺收的服服帖帖,他才舍不得殺我?!?/br>
    他聞言猛然回頭,瞧見碧桃正立在窗前,伸手拿起了那個青瓷瓶。

    瓷瓶里面裝的是滿滿一罐春丨藥,她竟仰脖一氣喝了個干凈,看來是要齊心離不了她的身子。

    齊威冷哼一聲,拂袖出了院門,目中已是殺氣凜然。

    結果軟轎剛離府門齊威就瞧見了齊心,看見他臉色蒼白,正失了魂般往回趕。

    齊威示意停轎,在齊心跟前唰一聲揭開了轎簾。

    “沒買著四喜丸子便嚇成這樣?”他盯住齊心冷哼:“看來你真是被這女人收住了?!?/br>
    齊心茫然抬頭,看著他一臉無辜。

    齊威又冷哼一聲,在他耳邊一字字道:“你若真和我齊心,記住我回來之前不許碰那個女人!”

    齊心更是茫然,還沒回過神來轎子已經(jīng)起步,吱呀呀的聲聲遠去。

    第五章 齊心(下)

    齊威走后晚媚脫衣斜躺上床,雖然有些燥熱,可最終還是睡著了,還做了個悠長的美夢。

    當然她就是碧桃,看來胸大無腦的碧桃,這出戲到目前為止很成功,她需要養(yǎng)足精神來最后收網(wǎng)。

    齊心回來之后坐到她床邊,關上房門看她側臉,一直呆坐到黃昏。

    齊威公事繁忙,一般酉時上下回轉,晚媚見時候差不多了睜開雙眼,抱住被子一直縮到床角“沒事?!饼R心柔聲,安慰聽來這般無力:“你不會死的,我已經(jīng)找到法子救你。”

    晚媚于是湊近了些:“可是誰來救你呢少爺,如果老爺發(fā)怒,會不會連你也殺了?!?/br>
    “不會。”齊心抿了下嘴唇,心猛的漏跳了幾拍:“他不會殺我,只會 …,不過我對將軍是一心一意,他說過不會再有第二次,絕對不會再有?!?/br>
    話說到最后已經(jīng)語無倫次,晚媚瞇眼,在心底悄無聲息的笑了。

    回府之后齊威第一件事就是找齊心,不由分說一腳踹開了大門。

    晚媚見狀又往床角縮了縮,被褥遮不住春光,半露出一只雪白的Ru房。

    齊威頓時大怒,踢翻凳子看牢齊心,目光中盛滿悲哀失落。

    “我說過不要碰她?!彼吐?,怒火卻在四處流竄:“你是不是如今不再聽我的話,我如果要你殺了這個女人,你也不會聽!”

    齊心無辜睜圓了眼:“可是我的確沒有碰她,我 …”

    “夠了!”齊威揮手目光如炙:“她今早喝了整整一瓶春丨藥,你若沒碰她,她會舒舒服服躺在這里?你的謊話我不想再聽,我只要你殺了她,你也只要干干脆脆回答我,愿還是不愿?!?/br>
    齊心聞言沉默,在原地踟躇了良久,最終還是從腰間抽出一把薄刀來,刃光雪亮對準了晚媚。

    晚媚團了身子節(jié)節(jié)后退,可最終還是被他一把揭開被褥,將刀筆直送入了胸膛。

    鮮血如花開般滲了開來,那把刀透胸穿背而過,看來晚媚是必死無疑。

    這結果倒是出乎齊威意料,他在原地怔怔,覺得滿腔怒火突然沒了去向,一時間有些眩暈,連忙摸到桌邊坐下。

    “那么我們再來談談先前的事?!边^一會齊威拿手指敲頭:“你為什么把那塊墨玉送人,又為什么對我陽奉陰違,偏要和這個女人上床,將我的話當耳旁風?!?/br>
    齊心怔忡,這下更是不知所謂,不過想想還是上前,倒了杯茶遞到齊威手間。

    桌上那壺茶名叫冷香,一向是專為齊威預備的,齊威將茶端在手間,冷哼了聲:“這茶不會有毒吧?!苯又滞笙路瓕⒉铦娏藵M地。

    本來只是句無心的玩笑,可那杯冷香落地,居然‘呲’一聲冒出煙來,接著夸張的涌起了白沫。

    父子二人于是無話了,齊心是無處辯解,而齊威則是心寒如鐵。

    滿室于是只余沉默,可怕的沉默,撕裂一切割斷一切的沉默。

    最終還是齊威開了口,剎那間蒼老十歲的聲音滿室回蕩:“這么說你是真的要背叛我,不是為了這個女人,是為了你自己?!?/br>
    “那么你可記得你發(fā)過的誓,記得背叛我的下場!”接下來的這句則是氣貫云霄,將齊心那個“不”字生生淹沒。

    “牽我的踏雪來!”最終齊心聽到了這句審判,一時間只覺天地合攏向他壓來。

    踏雪,便是齊威當年的坐騎,惹事后居然不曾被殺死。

    齊威說過,這匹馬讓他不能人道,可齊心如果背叛他,結局則會比他更凄慘百倍。

    馬兒很快被牽來,齊威上前拴住房門,抬手喂了它一顆春丨藥。

    這情形齊心不是第一次見到,當年他私放一個侍女離府,齊威就曾恫嚇過他,踏雪那駭人的性器就抵在他菊口外,雖不曾成真,可卻讓他驚魂至今。

    惡夢很快再次上演,齊威又一次上來扯住他頭發(fā),將他狠狠頂上南墻,一把扯落了他小褲。

    如被夢魘催引,齊心的手搭上了腰間,摸上刀鞘之內第二把刀柄。

    昨晚一切歷歷在目,他被那枚長劍穿心而過,可昏厥片刻之后居然醒來,能走能動完全無恙。

    那劍客說他本來是個殺手,也體會過被逼殺人的無奈,方才刺他那一下離心房半寸,看著兇險無比,可其實卻是個空|丨xue,最多讓人昏厥半刻。

    他問他要不要學,他當然是不能拒絕,于是一夜苦練之后那人還送了他一把佩刀。

    “這把是雙刀合鞘,刀鋒極薄,刺入空|丨xue后更加無礙?!绷粝逻@句話后那人就揚灑而去。

    如今這把佩刀還在他腰間,雙刀已用其一,還剩下一把。

    心里第一個閃念是將它送入齊威空|丨xue,這樣既不害他性命,又能解了眼下這難。

    可以后呢,這一難以后呢,就算誤會澄清,齊威仍會對他心存猜忌,他還是會不得善終。

    “不如去死,一起去死。”這念頭最終轟鳴而來,裹挾了舊日所有委屈不平,頃刻間已是不可抵擋。

    他聽見踏雪嘶鳴,知道它已經(jīng)抬起前腳,知道已經(jīng)是時候痛下決心。

    刀于是被拔了出來,他記得齊威和自己同高,于是反手一記將它送入了齊威胸膛。

    刀沒胸半寸,其實并不致命,齊威震怒,反掌劈上他后背,將他脊骨生生劈斷。

    齊心應聲倒地,血沫從口鼻滲了出來,枯蝶似的睫毛輕輕扇動,神情是一派安詳。

    那一刻齊威失了魂,掩住傷口聽踏雪受驚狂嘯,這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失魂的剎那他先伸手,一掌擊斃了踏雪,接著定定完下腰去,想探齊心鼻息,完全沒意識到身后晚媚已經(jīng)起身,手里握著那把薄刀,正瞇了眼步步向他靠近。

    齊威于是死了,被割斷頸脖一刀致命,晚媚打開斜靠在墻角的紅魔傘,看著地涌金蓮慢慢將他吸成了一具枯尸。

    地上齊心卻還不曾死,正動也不能動看著這一切,看到最后居然有了笑意。

    晚媚于是上前看住他:“可憐你叫齊心,還信誓旦旦一定不會背叛你養(yǎng)父,到頭來他還不是因你而死?!?/br>
    齊心眨了眨眼,那個笑意更大了:“其實這樣也好,他本不該這樣活著。龍虎將軍齊威,本該磊落光明。”

    “謝謝你讓我想明白這個道理?!彼鸾廾挠目醋⊥砻模骸拔椰F(xiàn)下就陪他去死。姑娘心計深沉手段毒辣,但愿能有癡人和你真的齊心。”

    這最后一句他是帶笑說的,可卻是句再刻毒不過的怨咒,晚媚被擊中痛處,急怒之下?lián)]手,一刀割斷了他咽喉。

    鮮血漫地而開,地涌金蓮伸出長蕊,任務最終成功了。

    可晚媚卻不能快活。

    齊心,在鬼門這種地方,可會真有癡人和她齊心。

    答案不得而知。

    回鬼門之后,晚媚要人在院里裝了一個秋千,架子做的極高,她在上面蕩著,漸漸高出了院墻去,夏風吹開她的群擺,不時露出裙底春光。

    院外很快有人駐足,她吃吃發(fā)笑,迎風蕩的更歡,在最高處撒手丟開了繩索,人如紙鳶墜地。

    秋千架下立時殺出條人影來,小三在地面仰頭,接住她后又連打了幾個滾,這才卸去了下墜之力。

    夏日芳草清香,兩人安全之后晚媚抱緊了小三腰身,看著他臉色煞白,又吃吃笑了起來。

    “我們一起蕩秋千吧?!毙Φ阶詈笏隣科鹦∪氖謥恚骸澳欠N感覺真好,跟飛一樣?!?/br>
    小三于是冷著臉跟她上了秋千,晚媚將裙裾抖開,盤腿坐在他胯上,足尖點地‘呼’一聲蕩了開去。

    那種感覺真是象飛一樣,長風呼嘯而來吹起晚媚頭發(fā),晚媚張開雙臂,覺得真象長出了翅膀。

    “你對我是不是真心。”就著風她在小三臉頰旁耳語,又一下咬住了他耳垂。

    小三摟著她腰怕她摔下去,也拿她沒辦法,只好由她去咬,咬完耳垂咬脖子,咬到最后***有了感覺,又被她一把掏將出來放進身體。

    兩人于是便在半空尋歡,夜色漸深有流熒飛過,晚媚伸手,抓住一只攏在了掌心。

    “你對我是不是真心。”在小三膝上她又問了句,身子不忘起伏:“說吧,在這里說鬼眼必然聽不見?!?/br>
    “反正我不會負你?!边@次小三有了回應,聲音低而堅定。

    晚媚瞇眼打開掌心:“聽見么寶貝,他說他不會負我,你相信他嗎?如果相信就不要飛走?!?/br>
    流熒得了自由撲閃翅膀,最后竟真的不曾飛走,悠悠落腳在晚媚胸前,隨她呼吸明滅。

    兩人于是面面相覷,到最后晚媚垂頭,靠上了小三肩膀。

    “那么我們齊心吧,齊心斷金,你報仇我爭取自由,最后一起飛走。”說完這句之后她又直起身來,放浪歡呼在小三膝上扭動,象一條貪歡的水蛇。

    “你放心我不會負你。”小三緊跟著又加了句,胯上挺最終達到高潮,滿眼都亮起了星光。

    晚媚快極歡呼,又一下用力將秋千蕩向高處,高到飛出了院墻,好像真能帶他們振翅飛去。

    “妹子還真是好興致呢。”兩人玩得歡快底下有了人聲,是嬌媚的晚香,正仰頭看他們還拍起了巴掌。

    秋千于是落了地,小三下來后躬身,很快就沒了蹤影。

    晚香還是親密的挽起了晚媚的手,笑顏如花道:“不知道妹子聽說沒有,虹影jiejie死了,天殺如今缺了個人呢,要從咱們地殺里面選一個替補。”

    晚媚也跟著笑出了花:“那么恭喜jiejie了,jiejie是最有這個實力的?!?/br>
    “妹子未必就沒有這個實力啊?!蓖硐阃O履_步來看她,模樣還是天真嬌憨:“雖說妹子入行不足一年,可公子說了,他替妹子破這個例,讓妹子也參加競選?!?/br>
    第六章 爭艷(上)

    說是競選,可接連幾個月下來是毫無動靜,日子還是照舊,晚媚又連接了幾個任務,不時踏著生死之間的門檻,就這么眼見著又入了冬。

    晚媚是屬蛇的,到冬天容易犯懶,所以成天閉門不出,要小三在火爐上面給她烤紅薯吃。

    晚香這天來訪時他們就在剝紅薯,晚香眼饞,也討了一個吃,吃完才想起正題:“真是恭喜妹子呢,上頭說根據(jù)這幾個月的表現(xiàn),只有我和妹子有資格來競爭天殺,要我們這就動身,誰先完成任務誰便成為天殺?!?/br>
    晚媚有些愕然:“這就動身?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

    “可不是?!蓖硐泓c點頭:“這次是要去臨鳳城,盟主方歌明天四十壽辰,咱們要在英雄會上頭殺掉圣醫(yī)沈墨,還要拿到他的掛劍草,可真真是不容易呢?!?/br>
    臨鳳城,城中有了方歌才名副其實。

    十二年前登上武林盟主高位,他還只是個沉默的劍客,不知多少人懷疑他能否做得長久,懷疑一個武夫能否服得人心。

    如今十二年過去了,時光驗證一切,臨鳳城內英雄云集,所有懷疑過他的人都成了爭相討好的來客。

    方府今日人聲鼎沸,而晚媚和晚香也正雙雙站在門外,和眾人一樣,手里托著錦盒。

    她們的身份如今是苗嶺雙魅,遠在苗疆一個小幫派的頭領,在苗疆是艷名遠播,可在中土,卻絕對是兩張生面孔。

    方府管家也姓方,看來是見多識廣,瞄了眼兩人手腕上的銀鈴就抱起拳來:“鈴音銷魂,原來是雙魅駕到,還真是遠途辛苦了?!?/br>
    晚香回他一眼,笑的更是銷魂:“遠途是遠途了點,可有熱鬧瞧一點也不辛苦,只要大哥不嫌棄我們南疆蠻子就成?!?/br>
    這聲大哥叫的管家臉紅耳熱,于是親自領她們進門,還給安排了張靠近主桌的位子。

    不一會人多數(shù)來齊,照例的一通馬屁和豪言壯語之后,午宴終于開始。

    席間晚香和晚媚不停耳語,說到歡喜處毫不顧忌的吃吃發(fā)笑,很快就引得眾人側目。

    晚香于是干脆站起身來,端起酒杯秋波一轉道:“我們苗家女子不懂規(guī)矩,惹諸位笑話了??筛魑淮蟾绮挥X得這么干巴巴的喝酒太也無趣嗎,我和妹子不怕獻丑,就給諸位助個興如何?”

    話不曾落地就有人喊了聲好,晚媚回頭,知道喊話那人正是沈墨,于是對他盈盈一笑。

    沈墨也回她一笑,落落大方眼睛雪亮,倒是有幾分真瀟灑。

    一旁晚香拱手:“那么能不能麻煩主家借把琴來?!?/br>
    男仆很快抱了把烏琴來,晚香伸手接過,不由分說就塞進晚媚懷里。

    晚媚只好坐下來撫琴,彈了首,一支有淡淡挑逗意味的曲子。

    晚香則和曲調開始起舞,柳腰款擺腕銀鈴顫動,每一個鼓點都好像踏在男人心上。

    來到主桌后她先向方歌行了個苗禮,“生辰大吉”的吉字還沒說完,那廂沈墨的手已經(jīng)探將過來,在她腰上順勢摸了一把。

    “苗家妹子的腰果然是要細些?!泵曛笏痔裘祭市Γ骸八晕璨盘匿N魂??!”

    晚香豎起眉頭,似怒非怒剛想回話,卻聽見頭頂嘩啦一響,接著一把銀針兜頭而至。

    主桌上坐的都是些有來頭的英雄,見狀忙都起身護住方歌,各色兵器齊齊揮動,來了個滴水不漏。

    而唯一懂得護花的人就只有沈墨,不曾帶有兵器他就脫下長衫,迎風舞動將晚香罩在了當中。

    最后銀針全部落地,其余人都看似無礙,只有沈墨受了點小傷,被一枝銀針戳中了虎口。

    晚香見狀連忙上前,抱住他手皺眉:“怎么辦,這可怎么辦,也不知道這針有毒沒有?!?/br>
    沈墨發(fā)笑,也學她皺眉:“怕是有毒呢,沈某今日要是死了,姑娘可要記得我是為你而死?!?/br>
    晚香啐他一口,抬眼時只覺得心頭一沉,忽然間天地發(fā)暗,就這么斜在了沈墨肩頭。

    沈墨吃驚,摸她脈相后說了聲不好,緊接著就抱人匆匆離席。

    晚媚自然是前后腳的跟住了他,喊著“jiejie,jiejie”,滿嘴滿臉的關切。

    席間頓時大亂,晚媚忙里回頭,看見方歌終于起身,幾句話就平定了眾人情緒。

    隔著萬千喧囂晚媚清楚聽到了他的聲音,一把內斂淡漠的聲音,可卻和黑屋里的盲公子一樣,有讓人臣服的魔力。

    方歌,她記住了這名字,記住了他有一張染過風霜的英俊臉龐,氣度從容高貴。

    來到客房之后,沈墨第一件事就是扯開晚香衣裳,露出了她半邊酥軟的胸膛。

    ru房靠下果然插著一根銀針,沈墨吸氣,手起如電,連點了周圍幾處大|丨xue。

    他隨身的藥僮連忙預備熱水工具,一邊又催促晚媚:“我看你最好是出去,公子瞧病不許有人打擾?!?/br>
    晚媚也不發(fā)話,看了眼晚香后又瞧住沈墨,眼里水波粼粼。

    沈墨于是橫那藥僮一眼:“我看你出去才是,人家姐妹連心,剛好在這里給我做幫手,保準比你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強?!?/br>
    藥僮脾氣大的很,聞言高聲罵了句“色鬼”,手里家伙一扔真的甩門而去。

    沈墨咧嘴,翻眼睛罵他王八羔子欠修理,手下卻是毫不含糊,拔下細針之后又拿起把銀刀,在針眼間劃了個小小十字。

    ru房上頓時有烏黑色的血溢了出來,沈墨彎腰,一口口將那黑血吸盡了,這才喂晚香吃了一粒丹藥,替她推宮活血。

    盞茶時分后晚香醒來,人還有些茫然,只看見ru房上沈墨修長的手指正在忙碌,是拿芒針穿了羊腸線,正在替她縫合傷口。

    晚媚留意到他右掌虎口發(fā)黑,正有往掌心蔓延的跡象,連忙說了句:“我看大哥手上的毒也不輕呢,是不是 …”

    沈墨低頭笑了:“我這個不打緊,姑娘雙峰如玉,上面不能留下疤痕,這個才要緊?!?/br>
    晚香在床上‘噗哧’一聲也笑了,等他縫合完了跨下床來,酥胸半露搭住了他肩膀:“大哥對妹子這么盡心,可真是叫妹子無以回報呢?!?/br>
    沈墨挑眉,對著她ru房吹了口氣:“姑娘要是以身相許,可以倒是可以,就怕這新傷裂了 …”

    下面那半句本來是要可惜他這半天功夫的,可卻沒說出口,被晚香一只溫熱的ru房堵了回去。

    “我們苗人粗野,可沒那么嬌貴?!睂u房貼近沈墨臉孔后,晚香嬌笑:“怕只怕你們中土人迂腐,壓根就不想妹子以身相許呢。”

    沈墨眨了眨眼,忍不住上前,在她ru尖上咬了一口:“那你不妨試試,看我這中土男子到底迂不迂腐。”

    一旁晚媚見狀彎下腰去,手探進他衣衫掏出了***,伸舌頭舔了舔那上頭的ai液,沖晚香笑了:“我看他可不迂腐呢jiejie,這里也大,可不比我們苗疆的男人差。”

    晚香于是也彎下腰來,饒有興趣的打量他男gen,伸出舌頭和晚媚一左一右的舔著,弄的沈墨把持不住這才立起身來,點頭下了結語:“是大,比我見過所有男人都大。”

    沈墨哭笑不得,被晚香一把壓倒在地時才想起虎口有傷,忍不住輕輕呼了聲痛。

    兩姐妹的動作于是都停了,異口同聲問他要不要緊。

    “要緊是要緊,可不是最要緊?!鄙蚰裘?,將那根毒針拔了丟在手邊:“兩位可要記得,千萬別讓我太快活,只要別快活的毒血上了心,我就總還有救?!?/br>
    晚香又啐他一口:“可真是個不要命的風流鬼?!币贿吔忾_他衣裳,從上到下慢慢解,拿牙齒一點點咬開,欲擒故縱,攪的沈墨心火沸騰。

    最后大家終于赤裸相見,晚媚跪在他兩腿之間,拿舌頭挑弄他男gen,而晚香則趴在他胸前,舌頭連同ru尖一起掃遍他每寸肌膚沈墨喉嚨作響,兩只手指一起探進了晚香私|處,而下面晚媚張嘴,也正把男gen含進,舌尖打圈讓男gen深插入喉。

    快感幾乎同時襲來,晚香和沈墨一起呻吟了聲,欲念開始升溫,在斗室里生起把Yin靡的火來。

    在這緊要關頭沈墨卻喊了聲“停”,坐起身來拿下了晚香手腕間的銀鈴。

    “抱歉我有這個爛習慣。”他摸住額頭:“說來這也是風流債,以前云雨時被女人算計,差點就做了風流鬼,現(xiàn)在就 …”

    晚香笑了聲,做個譏誚表情:“難不成我和我妹子是來殺大哥的?我這銀鈴是來勒大哥脖子?我妹子頭上發(fā)簪是用來扎眼窩的?”

    沈墨尷尬的干咳了聲,不過還是看住晚媚,尤其看住了她頭頂那根尖利的發(fā)簪。

    晚媚嘆口氣,只好拿下銀鈴又摘下發(fā)簪,放下一頭青絲如瀑。

    晚香還是一派天真,順著晚媚眼波,又瞄住了那根從沈墨虎口拔下的銀針:“那依我看這根銀針也得收好,保不齊我會拿他來扎大哥心窩子?!?/br>
    沈墨尷尬,咳了又咳,不過還是起身,把一干東西全都收進了抽屜。

    晚香在一旁托腮,不過片刻又水蛇般纏了上去,晚媚暗暗嘆口氣,也只好接著吹簫,雙眼不由瞄了下窗外。

    窗外有人,是前來放紅魔傘的小三。

    方才大堂屋頂其實趴著兩個人,小三負責放針,而初八專管跑路,有人追兇他便跑,留下小三在府里照應。

    屋里這一出曖昧戲小三一直看在眼里,到這時才終于明白晚香對他們隱瞞了什么。

    沈墨原來曾遭過女人暗算,所以對送到懷里的女人早有防備。晚香只對他們隱瞞了這一點,最最要緊的這一點。

    他在窗外猶豫,片刻后有了主意,一頓足迎風而去。

    而屋里春宮戲還在繼續(xù),晚媚吹簫技術高超,眼見沈墨就快要射了,連忙一把捏住他***,身子匍匐往上,濕潤的私|處滑過沈墨胸膛,在那里短暫廝摩后身子弓了起來,左手搭上ru尖,神色迷離快要被yuhuo吞滅。

    沈墨暗吼一聲把她壓在了身下,男gen迫不及待挺進,起伏間就象只兇猛的獸。

    晚香此時退后,先是拿ru房在沈墨后背打圈,接著又拿手指探入他后庭,找到極樂點后不斷顫動,折騰的沈墨熱汗層層,很快就被汗珠蒙住了雙眼。

    這個時候晚媚看見她伸出右手,兩只指頭探進自家后庭,從里面掏出了根長針,一根幽藍色被臘封住的長針。

    晚媚瞇眼,想推開沈墨換個體位,好叫晚香沒有背后下手的機會。

    可沈墨這會快感升騰,哪里還顧得上這些,晚媚被他壓的無法,只好看著晚香一點點蹭去了針尖的封臘。

    除去了封臘的長針顏色更是鬼魅,一種幽怨的藍,泛著最美麗的華光。

    晚媚看著它高高舉起,最終離沈墨后腦只差半寸,終于是死了心,閉上眼預備等待沈墨死去。

    最后關頭門外突然撞進了一幫人,粗魯?shù)暮敛恢獣淖擦诉M來,連連喊著救人。

    沈墨懊喪,那表情活象吃了口屎,惡狠狠找衣服披上,又惡狠狠問:“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早不死晚不死,偏這個時候要我救命!”

    “這人就是刺客。”來人垂下頭:“我們追他一路沒追到,回府時卻看見他躺在地上,手里抱著針筒,說是遭人滅口,要我們救救他?!?/br>
    這話沒驚著沈墨,倒是嚇了晚香和晚媚一跳,兩人于是草草穿上衣服,一起擠到中間想看個究竟。

    這一看是看了個清楚,那被人橫抱在懷里的是小三,一抹顏色如雪的小三。

    沈墨的神色這時也凝重了起來,彎腰抽出來人的佩劍,將小三的上衣挑開。

    小三的身子動了動,眾人全都倒抽涼氣,因為看見了他前胸的紅斑。

    確切說那應該不是紅斑,而是一張縱橫的紅色的網(wǎng),好像有生命,正沿著血管行進,一寸寸爬滿了小三胸膛。

    晚媚掩口,看見離心臟最近的一根紅線炸開,一叢血噴涌而出,在小三胸前開了朵血色的薔薇,最終是忍不住心顫,腳底發(fā)軟跪在了小三跟前。

    而小三這時睜眼,樣子象是不耐痛苦,張嘴就咬住了她胳膊,死死咬住,如何也不肯放松。

    “你們都出去吧?!弊罱K沈墨抬手,眼里殺出道光,興奮的光,比云雨高潮還要興奮:“這種癥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要好好研究研究?!?/br>
    第六章 爭艷(下)

    眾人于是很快都退了出去,晚香心有不甘,上前攬住晚媚肩膀,一迭聲問她要不要緊。

    晚媚皺眉,空出的那只手伸進晚香手掌,死死抓住了晚香藏在手心的那根毒針。

    晚香掙扎不肯放手,兩人于是僵持,磨了有一會后沈墨終于不耐,喊門外的藥僮進來,說是請不相干的人出去。

    藥僮聽命,上前來趕兩人,可小三咬定青山不放松,捂鼻子也不松口,他也一時無法,只好趕了晚香出去。

    屋里于是只剩下三人,晚媚拿到了那根毒針,將它捏進掌心藏進了衣袖,而小三似醒非醒,雖然痛苦難耐,右手卻從沒離過腰間的破魂劍。

    一切都已經(jīng)盡在掌握,現(xiàn)在需要的只是時機,一個沈墨入神的時機。

    被趕出門后晚香知道自己輸了,輸在沒有一個和自己齊心的影子,于是一路喪氣,不自覺踱到了方府門口。

    門口這時進來個人,是個遲來的客人,失魂落魄低著頭,和晚香迎面撞了個滿懷。

    晚香身子輕,被他撞的坐地,那人連忙彎腰去扶,伸手時袖攏里掉了樣東西出來,在地上骨碌碌滾開,是一幅短窄的畫軸。

    晚香勾頭,看見那上面畫著個蒙面紗的女子,露出一雙鳳眼微挑,竟正是晚媚。

    眼前這人竟是韓?,晚媚不共戴天的仇人,晚香暗笑,感慨老天竟在這時送來個大禮。

    于是她斂起眉頭,手指在畫上打圈,慢慢看住了韓?:“這位姑娘是您情人么?我方才還看見她,怎么她沒和你一起來?”

    韓?定睛,有一會才意識到晚香在說什么,于是連忙板住她肩頭,連問了不知多少聲她在哪里。

    “在那啊?!蓖硐銓⑹忠恢福骸吧襻t(yī)沈墨正在替人瞧病,她也一起進去了?!?/br>
    毒針和破魂劍幾乎是同時刺進沈墨身體,沈墨瞬時殞命,晚媚顧不得許多,第一時間就抱住小三,問他有沒有事。

    小三搖頭,咬牙從床上下來,勉強扣上了衣衫:“這個是門里逼供用的銹蠱,只要回到鬼門,門主便能救我。”

    說話間又有幾根血管爆裂,他抿了下唇,努力克制眩暈,低聲催促晚媚快找掛劍草。

    晚媚連忙開始翻箱倒柜,小三則從窗外拿了晚媚那把紅傘,撐開讓血蠱吸血。

    血很快吸干,地涌金蓮收起枝葉,可晚媚還沒找到掛劍草,一時著忙在屋里團團亂轉。

    門外這時響起了韓?的嗓音,高聲喊著“有人要殺沈墨”,正帶領眾人遙遙往這里奔來。

    “走?!毙∪@時急急喊了句,讓晚媚趴上他肩,推開窗戶越窗而去。

    窗外就是院墻,小三提氣,連試了幾次才翻過墻去,晚媚雙手環(huán)抱他肩膀,只覺得掌心濕漉漉的,于是連忙翻掌來看。

    血,滿掌心都是鮮血,這一下提氣又不知讓多少根血管破裂。

    晚媚一時感慨,將頭緊緊靠在了小三后肩,只聽見耳后風聲呼嘯,而那些追趕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就這樣一起死去也好。”她突然開始這么想,于是唇角上揚,伸手將小三擁的更緊。

    眩暈感一陣又一陣襲來,小三咬牙,把身體靈魂里每一分氣力都使了出來,最后帶晚媚逃進了片松林。

    林間光線幽暗,他突然發(fā)現(xiàn)跟前有人,是個灰衣人,正負手帶笑,在前頭看著他們。

    “兩位要去哪里?”小三停步之后那人發(fā)話,從腰間拔出佩劍,劍刃迎風,牢牢阻住了他們去路。

    晚媚認得這把聲音,內斂平靜的聲音,主人正是方歌。

    逃生的希望在這人跟前應聲破滅,小三放下晚媚,迎風也抽出了破魂劍,眸里已經(jīng)有了拼死的血色。

    身后眾人的腳步漸近,方歌踏步往前,最終竟和小三擦身而過,站到了松林外。

    “林子里沒人?!毙∪屯砻穆牭剿诓贿h處發(fā)話:“他們是往東去了,你們快追?!?/br>
    兩人面面相覷,驚魂未定時看見方歌回頭,眸里閃著道莫測的光。

    “勞煩兩位,替方某代問你家公子好?!彼罱K說了句,接著長劍入鞘,灰衣飄搖也往東而去。

    鬼門,姹蘿房內,小三身上的銹蠱終于被克制住,前胸紅痕褪去,在鬼門關前撿了條命。

    晚媚在原地屏息,看著小三跌跌撞撞起身,連站直身子都很勉強,心間不由又是一痛。

    身后這時起了腳步聲,同去的晚香遲歸,這會子也來姹蘿跟前復命。

    “啟稟門主,這就是掛劍草?!边M門之后她就高聲,雙手托起一只長匣。

    姹蘿差人將那長匣接了,打開過一眼又合上,倚在貴妃塌上很為難的嘆氣。

    “怎么辦。”她抬眼掃過晚香和晚媚:“人是晚媚殺的,東西卻是晚香帶回來,我到底該判你們誰贏呢?!?/br>
    “不如就判平手吧。”晚香回了句:“我和妹子旗鼓相當,這個回合沒分出勝負。”

    姹蘿聞言點頭:“也好,這個回合你們平手。我就加賽一場,既然主子是旗鼓相當,咱們就由影子決出勝負?!?/br>
    “初八和小三你們站到前頭來。”她招招手:“都使出平生本事打一場吧,誰要是勝了,主子就升級為天殺?!?/br>
    初八聞言上前,臉上還有五個紅痕,看來是被晚香遷怒打的,如今正想出口惡氣。

    而小三剛剛失血過度,往前的步子就邁的慢些,腳底藏不住的虛浮。

    姹蘿偏袒晚香,這如今是個瞎子也能瞧出的事實。

    晚媚在原處怔怔,看著小三額角滲出冷汗,握劍時連指甲都是一片慘白,突然間覺得萬事皆休,所有雄心都不知隱去了哪里。

    “我放棄!”她聽到自己這把清亮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明晰堅定。

    “我放棄。”見姹蘿瞇眼她又趕緊加了句:“晚香jiejie不論姿色才干都在我之上,天殺這個位子,本來就應該她坐?!?/br>
    于是這一場角逐終于結束,晚香如愿以償,最終做上了天殺,而晚媚則當晚就被公子召見,來到了聽竹院。

    屋里照舊一片漆黑,可晚媚卻不再害怕,似乎已經(jīng)能夠溶進黑暗,和主人間達成了種微妙的默契。

    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抱歉,她將頭低垂,聲音發(fā)的恭謹:“晚媚辜負公子厚望,還請公子責罰?!?/br>
    “可是我要恭喜你學會放棄?!蹦穷^公子輕聲答她,聽不出是嗔是喜:“順從門主意愿,保住影子,還有不和晚香過早結下仇怨,你這放棄真真是一箭三雕。”

    晚媚聞言將頭垂的更低,在黑暗之中嗅覺異常發(fā)達起來,聞到屋里有股草氣,一種甚至比花香更凜冽持久的草氣。

    “這是世上最后一株掛劍草了?!惫拥穆曇綦S香氣而至:“聞起來是極香,味道卻是不敢恭維?!?/br>
    晚媚連忙將頭抬高:“聽說掛劍草能讓垂死之人續(xù)命七年,而身子康健的人得到它,更是能倍添功力,晚媚恭喜公子神功更進一步?!?/br>
    公子不發(fā)話了,但晚媚清楚聽到他的一聲冷笑,于是連忙將話題岔開:“方歌日前放我們脫身,要我代問公子好?!?/br>
    公子的聲音益發(fā)低了下去:“那么他是和你一樣,終于學會了妥協(xié)和放棄,我也該恭喜他?!?/br>
    晚媚聽的出他有些困頓,于是輕輕爬上床去,半跪著脫下了身上衣衫。

    云雨還是照舊,不過這次換晚媚主動,最后公子在她身側靜臥,手腳也還是一貫的冰涼。

    “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焙仙想p眼之前公子突然追了句:“方才姹蘿來我這里,她覺得你的影子舍命為你,而你居然為他放棄了天殺位子,你們之間應該是不止主仆情意。主仆生情,這在鬼門可是大忌,如果我不給她回話,那么你的影子絕對不會活過明天。”

    晚媚的心‘咚’一聲掉進了寒潭,嘴唇開始發(fā)顫,求饒的話在唇邊轉了又轉,許久都不能決定是否應該說出口。

    “你不求饒,不意味著你對他無情。”公子打了個響指:“我知道你不想他死。可是我該不該賣你這個人情,還取決于你有沒有這個價值?!?/br>
    話音未落黑屋里已經(jīng)有了隱隱光亮,十數(shù)只熒蠱在半空飛舞,幽藍色微弱的光照不徹黑暗。

    “學會控制它們,借它們光亮看見我的臉,那么我就賣你這個人情?!惫虞p聲發(fā)話:“記住在我醒來之前?!?/br>
    晚媚怔怔,看著那幽藍色的光如流螢四散,心中生出了幾分絕望,可最終還是立起身來,赤足下床,往前邁了堅定的一步。

    第七章 琉璃燈(上)

    熒蠱能夠穿越一切障礙,晚媚試著伸手去捉,可掌心根本關不住它們,到最后是白白發(fā)了一身熱汗。

    她開始靜下心來,仔細回想那晚關于熒蠱的一切。

    蠱蟲是被公子召喚來的,最終又如他所愿變成了一朵芍藥,這期間他沒有催動真氣。

    那么他是靠什么控制蠱蟲呢。

    晚媚閉上了雙眼,也學公子將手心攤開,回想那日熒蠱是如何遙遙飛入了他掌心。

    周遭一片靜謐,她的心安靜下來,結果睜眼時發(fā)現(xiàn)眼前有了隱約的光亮,那十幾只熒蠱真的正遙遙飛來,離她掌心只有不到一丈。

    “意念,控制這熒蠱的原來是意念。”她恍然大悟,心里一陣激蕩,那熒蠱立時又象流熒四散。

    于是晚媚只好屏息,將掌展開忘卻一切,閉了眼只管想象熒蠱是如何在自己掌心攏成一團。

    許多次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可她按捺不住心頭的竊喜,總是在關鍵時亂了神志。

    時間如沙般流走,公子在榻上翻了個身,晚媚呼吸暫停,知道他很快就會醒來。

    關鍵時她想起了那夜的秋千,想起了那只見證小三心意的流熒。

    “如果我對他有心,那么請你不要飛走?!彼谛睦锬盍司?,恍然間心里涌過了那夜的夏風,將一切繁蕪全都吹了去。

    熒蠱終于聚集,在她掌心攏成一團微光,就如同那夜停在她胸口的流熒。

    晚媚屏息,將掌緩緩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