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泰山壓頂給你打錢,這章給爺刪了
各位看官,容我捋清楚昨晚發(fā)生了什么,說實(shí)話,直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從那種恍惚中反應(yīng)過來。 簡而言之,言而簡之,我爹的遺孀,我的繼母,小畜生的生父,神秘的嬿族人士——烏綿,在某個倒霉催的時刻,懷上了我的野種。 說起來,也是百密一疏,沒日沒夜把jiba埋在他身子里亂頂?shù)臅r候,我就應(yīng)該想到,他既然給我爹添了一個小畜生,也很有可能再給別人生一個,而我只顧著快活,好死不死做了這個冤大頭,現(xiàn)在想起來,我這拳頭攥得是硬梆梆,牙關(guān)咬得是震天響……算了,不提也罷。 總之,哪怕他把孩子拿了,本少爺也絕不能再留他。 因?yàn)樾氖轮刂兀瑧杏X也睡不下去了,今天難得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我就騎馬出門去,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嘍啰,阿順和阿來——美其名曰是打扇子伺候,實(shí)則是烏綿派來盯著我的人,我暗暗啐了一口,狗東西! 過了兩條街,再過小石橋,就到了大全巷,我下了馬,大搖大擺地進(jìn)門去,這是我兄弟連天橫的家,下人都眼熟我,不必通報(bào)就能進(jìn)去。 一拂袖,徑直穿過天井,一路上的仆婦躬身行禮,紛紛喊道:“榮公子”、“榮公子”…… ????見禮聲此起彼伏,很有排場,我心里用威嚴(yán)的語氣一個個吩咐著“平身”,就別提多美了。 走到臥房門口,我靈機(jī)一動,想像小時候一樣翻窗進(jìn)去,嚇?biāo)惶?,于是躡手躡腳繞到屋子另一頭,一個丫鬟看見我打開窗戶,張大了嘴,正要說什么,我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讓她滾開,算她識相,行了一禮,立刻轉(zhuǎn)身走了。 四下無人,正是時候,我挽起袖子,屏住呼吸,搭著窗臺攀上去,卻低估了窗戶的高度,這宅子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住的宅子,屋子也不是小時候住的屋子,手肘一撐,勉強(qiáng)爬上去了,我蹲在窗檐上,正要往里跳,忽見一只黑貓蜷縮在衣柜頂上,睜著大眼珠子,沖我尖聲大叫。 我虎軀一震,腳底打滑,一個趔趄,以狗吃屎的姿勢跌落進(jìn)屋,貓就彈跳下來,打翻了果盆,再敏捷一躍,蹬出了窗戶,果盤里的紅櫻桃咕嚕嚕灑落一地,而我一腳踩到地上的大香爐里,當(dāng)時我心想:這下沒命了! 卻沒有想象中的痛感傳來,原來香爐里是熄滅的,然而還來不及慶幸,爐底碾著櫻桃rou,汁水迸濺,在地面上刺溜劃動起來,如果那只貓還在,一定會看到我踩著香爐,一路乘風(fēng)破浪,就這樣?xùn)|倒西歪,滑到大床邊上,我大叫一聲,隔著床帳,整個人“砰”地栽了進(jìn)去—— 霎時間,天崩地裂,地動山搖,煙霧繚繞。 被撞了這下,我是頭昏腦脹,東摸西摸,摸到一尊軟綿綿的身軀,定睛一看,那是連天橫的姘頭寶瑟兒,光著身子伏在他胸口上睡覺,而我大鳥依人,如一座雄偉巍峨的高山,正摔在他們兩個身上,時間靜止了一瞬,床帳就七零八落地倒下來。 “唔……咳、咳咳……”寶瑟兒醒了,爐灰嗆得他不住地咳嗽,赤著白皙的身子,掀開纏在身上的紗帳,在煙塵中慌里慌張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正要解釋,卻吸了一口香灰,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連天橫的聲音冷冷從頭頂鉆來,帶著把人碾碎的力度,從胸腔里一字一字地?cái)D出來。 “榮——其——知——” “哈,哈哈!”我從他們身上緩緩爬起來,撓了撓后頸,一拱手,后退兩步,風(fēng)度翩翩地解釋道:“這是誤會,我走錯了,你們接著睡覺,改天再叨擾……” 說完,在兩個人的目光下,低咳一聲,撣去身上的香灰,邁著四方闊步,背手走了出去。 緊接著耳畔傳來刀唰然出鞘的聲音,脖子上涼涼的,求生的本能促使我瞬間抱頭,沒什么骨氣地喊道:“好漢饒命!” 余光看見寶瑟兒匆匆披了一件外袍,來不及穿鞋,赤著腳下床,他踮起腳,從后面急忙給連天橫蓋了一件衣裳,仰頭哄道:“爺,消消氣,有話好說……”又對我說:“二公子,煩你先去堂上坐候,我們更衣再來?!?/br> 招手叫了兩個下人,一個進(jìn)來收拾狼藉,一個去給我拿干凈的衣服換上,又吩咐他們早飯加一副碗筷。 連天橫恐怕真是起了殺心,我哪里還敢留在那里礙眼,夾著尾巴灰溜溜逃開了。 可能是我心里有鬼,換好衣服在大堂上等的時候,總感覺下人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復(fù)雜……等等,我為什么要說“又”? 大概過了兩刻鐘,兩個主人才一前一后,姍姍來遲,連天橫一看到我,手里的匕首指著門口,臉色發(fā)青,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寶瑟兒連忙抱住他的腰,好說歹說把匕首繳了,拉開椅子,看著我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好在他還有些八面玲瓏的本事,維持著假笑,盈盈道:“二公子,吃吧,都吃。” 我怎能不羨慕,連天橫現(xiàn)在是溫香軟玉在抱,這個小寶兒很久不見,眉目好像長開了,比從前又多了幾分嫵媚,那叫一個柔情似水,雖然出身是不好,可現(xiàn)在兩個人蜜里調(diào)油,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才像個家! 這時,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來我家那個又尖酸又狠毒的老東西,和那個煩人的小東西,他們關(guān)起門是一家,我只不過是外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也只是相看兩相厭罷了。 我假裝沒看見連天橫青筋直跳的額角,黑得嚇人的臉色,酸溜溜地說:“小寶兒,你手上這只扳指,成色不錯哈!” 寶瑟兒聞言,轉(zhuǎn)了轉(zhuǎn)那翠綠的扳指,稍一低眸,懶眼含笑道:“承二公子謬贊,什么好不好的,看得過眼去罷了?!?/br> 這時我忽然想起來正事,連忙道:“橫哥兒,我來找你,是有件事請你參謀!” 連天橫吸了一口氣,勉強(qiáng)平復(fù)了不悅,冷淡道:“——什么事?” 我醞釀了半晌,緊握拳頭,憋出一句:“直說了吧,我想把那兩個東西掃地出門!” 早飯端上來了,寶瑟兒在旁邊給我們遞飯布菜,隨口問道:“那晚娘又給二公子氣受了?” 我一捶木桌,滿桌的碗筷嘩地震動了起來:“可不是嘛!” “辦法么,多得是,只是看你肯不肯做了?!边B天橫聽見是這件事,若有所思,語氣懶洋洋的,一手搭在椅背上,指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 這時寶瑟兒扶桌起身,問下人說:“湯怎么還沒好?我去后廚看看?!闭f著,在他肩膀上捏了一把,便徑直走開了。 桌上只留我們兩個,我立刻湊上去,低聲求道:“橫哥兒,救我!我知道你主意多!” 連天橫拿起桌上的匕首,在指間旋轉(zhuǎn)把玩,道:“真要拿回家產(chǎn),我送你上、中、下三策。” 我忙問:“哪三策?” 連天橫一抽刀刃,寒光閃動,直視著我,慢慢道:“上策,是把他做了,一不做二不休,這番便能永絕后患?!闭f著,緩緩比了個手刀。 “這怎么行,這是殺人,我不行我不行……”我一聽就覺得過了,急忙敲桌道:“你說中策?!?/br> “中策,是找?guī)讉€男人把他給jian了,扒光了丟在東市上,這下……他不走也得走了?!边B天橫打量我一眼,放低聲音,勸哄似的說:“正所謂無毒不丈夫……榮哥兒,我只怕你舍不得……” 什么舍不得?天地良心,我拍胸脯保證,我們雖然三不五時脫光了衣服亂來,那也僅限于身體上的,至于感情上,絕對沒有半點(diǎn)曖昧! 可我想了想,大為嘆氣:“不是舍不得,只是這個法子也太喪良心了,我下不去手啊?!?/br> 連天橫一副把我看透了的樣子,嘆了口氣,收回刀鞘,抱著手臂坐在圈椅里,道:“下策么,倒也行得通,只是你要受些皮rou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