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代梟雄,溘然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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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丞相府來了一位久違的故人。 燕瑕官階不高,送出的拜貼許久沒有回應,于是靠他人引薦,終于在多年后成功見到了這位權傾朝野的丞相。 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 鄭鶴年過五旬,發(fā)絲斑白,舉手投足沉穩(wěn)大氣,褐色朝服層層疊疊一絲不茍顯得更是氣度不凡,燕瑕是在下朝之后厚著臉皮跟過來的。 “燕大人,多年未見了。不知你一路跟著我所為何事?”鄭鶴示意燕瑕坐下,還親手為他倒了一杯清茶。 “大人,我當年離開丞相府是迫不得已,全因偶然得了一物?!?/br> “何物?”鄭鶴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 “當時夫人還健在,我怕性命不保這才匆匆不辭而別。” “此話又從何說起?”燕瑕深知鄭鶴謹慎,為了怕他聽出破綻,便編造起了故事。 鄭鶴的夫人出身高貴,生性跋扈,早年為了爭寵,明里暗里弄死不少鄭鶴的小妾,致使鄭鶴膝下單薄,這么多年也只有一女。 燕瑕説他在鄭鶴門下時,有幸見過幾次鄭夫人。 夫人高傲自信又落落大方,完全看不出是私下會對小妾動手的狠厲女子。 她前兩年才去逝,女兒鄭芙蓉又身在深宮之中,那些年鄭夫人做過什么也無從考證。倒是燕瑕編造故事的好借口。 他說曾經(jīng)自友人手中得到一件玉璜,有人告知他此物是母親的遺物,偶然間被鄭夫人不小心瞧見后,便開始多方打聽友人的下落,未果,便意圖奪寶戕害他。 他無奈之下從丞相府不辭而別,投靠他人,直到不久之前才調查出事情的真相。 鄭鶴聽了半天有些不知所云,眉間多了幾分不耐煩。 直到燕瑕拿出了那枚玉璜…… 鄭鶴顫抖著雙手拿過去,細細看了半晌,一臉不可置信,“這是我送給阿萃的……”他翻到玉璜背面,果然摸到了當年刻下的小字。 “她如今在哪?”鄭鶴表情已經(jīng)完全變了,他握住燕瑕的手,急切地問道。 “她當年懷著身孕被尊夫人迫害,從府里逃走被人所救,生下孩子沒多久就逝世了?!?/br> 鄭鶴聞言眼中的光瞬間暗淡了不少,他細細摩挲著玉面的刻痕,“那孩子還好嗎?” “他在宮中當差,大人如果有意,下官愿意設法安排你們見上一面?!?/br> “你……想得到什么?”人心險惡,鄭鶴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找上門來送他一份大禮。 “大人如今在朝中地位如日中天,下官不過是賣個順水人情,還請大人以后在朝中多多照拂提攜?!毖噼φ酒饋恚嵵仄涫碌貜澭蜞嶛Q低頭揖禮,以示歸順之意。 鄭鶴微微頷首,“你既然送我大禮,我也理應回報。這件事你好好安排妥當,那孩子我要親眼看看,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不要落人口實?,F(xiàn)在,朝中可多的是盯著我的人。” “我一定不負所托?!?/br> 之后燕瑕又避重就輕說了很多關于長晟的事情,試圖一步步打消了鄭鶴的懷疑,他此前安排了很多關于長晟身份的事情,只等鄭鶴派人去調查。 或許是安排縝密,沒有被鄭鶴查出紕漏,事情果真進行地出奇順利。 沒過多久,燕瑕就安排好了父子倆見面認親的時間地點等具體事宜。 只有長晟還完全被蒙在鼓里。 此時,天空下著蒙蒙小雨。 宮門處,燕瑕和長晟坐在馬車里,將出宮令牌拿出來給守門侍衛(wèi)查看。 燕瑕以請求幫助他出宮辦事為由,在胥縉默許的情況下,長晟簡裝和燕瑕一同出了宮。 令人不安的是,不知為何,燕瑕身后還有一行羽林軍高手換了裝騎馬隨行。 馬車中,在詭異的靜默氛圍之下,燕瑕突然抓住長晟的手,慎重地囑咐道,“長晟,你記住,一會兒你不管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當真,都是假的。還有,你不要多說太多東西,什么事情該說什么事情不該說你應該清楚。此行你的主要目的是拖住鄭鶴,讓他卸下防備?!?/br> “燕瑕,究竟……” “別問?!毖噼Σ坏人f完就立刻打斷他,眼神中的凝重讓他沒辦法繼續(xù)追問下去。 深知長晟直來直去的性格,若是如實相告怕是不妥還容易露餡,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能以不變應萬變。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怕他知道真相后心軟,壞了大計…… 馬車將他拉到了京郊外的一處老宅。 這里隱蔽又不失寬敞,是朝中某位官員修的別苑。 多年失修,直到最近才被人買下來重新打理了一番。 灰黑色宅門之外,停著一輛馬車,看來已經(jīng)有人先到了。 長晟在燕瑕的帶領下七拐八拐地進了一間里屋。 身著一身錦繡玄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坐在堂中喝著清茶。 “鄭……”長晟差點失聲叫出來,停住了腳步。 幾個月前他在殿上遠遠見過鄭丞相一次,足以令他印象深刻。 鄭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迎了上來。 他的眼中有些審視的意味,更多的卻是壓抑不住地悲喜交加。 “你是阿成?”他低聲問道。 長晟忐忑不安地點點頭。 “你可認得此物?”鄭鶴拿出玉璜放在掌心。 長晟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這是我從小佩戴的,不久前送人了……” 鄭鶴聞言點點頭,“這原本是我送給阿萃的,可憐她去得早。” “你怎知我娘名諱……你是?”長晟一臉震驚,鄭鶴居然和他母親是舊識。 “阿萃是我的妾,早年她因故流落在外生下了你,聽燕瑕說你現(xiàn)在的養(yǎng)父也過世了?”鄭鶴此時還是有意試探。 “對?!遍L晟反應很快,他想起燕瑕的囑咐,下意識認為是讓他假冒什么人,他并不認為鄭鶴會莫名其妙成為他的生父。 但他畢竟不擅長做戲,只能少說少錯。 “為父對不起你。”鄭鶴低著頭嘆了一口氣,“你如今在宮中當差當?shù)萌绾瘟???/br> “還不錯。” “可受過傷?” 長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緩緩揺了揺頭。 “你可愿意脫了衣服讓為父看看?”這要求對于剛見面的長晟來說,實在是有點僭越。 但是鄭鶴既然提了出來,就一定有他的考量,恐怕也不單純是關心他…… “為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燕大人說你在宮中不易,想親自確認,若你為難,此事也不急?!?/br> 鄭鶴臉色沉了下來,長晟長相俊朗和他有幾分相似,隱約也有幾分阿萃的影子,但是到底是不是他兒子他還是心存疑慮。 他需要確認…… 長晟察覺到鄭鶴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怕他不悅,于是一咬牙點點頭,他衣領拉下一半,突然想到自己畸形的胸乳,實在恥于露出人前,于是背過身去。 這一轉身,卻恰好如鄭鶴所愿,他正是為了看他背上是否有和阿萃一樣的胎記。 胎記沒有,rou痣的位置倒一模一樣。 鄭鶴終于有了找回兒子的實感,他激動地雙眸混濁濕潤,心中翻滾著無數(shù)情緒,抬手顫抖著握住長晟的肩膀想把他轉過來。 也正在此時,一支細小的冷箭嗖嗖地破空而來。 直指鄭鶴后背——等他有所察覺時,已經(jīng)不能完全避開了。 長晟聽到了身后有人倒下的聲音立即回轉身體警惕地望著四周。 鄭鶴受了傷,但并不致命,他坐倒在地上,鎮(zhèn)定地使喚他帶來的侍衛(wèi),“來人!” 多年來,作為當朝權臣,想殺他的人只多不少。 他一邊思考是哪里出的紕漏,一邊捂著受傷的肺部猛咳。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帶來的人早已被人悄無聲息地絞殺干凈了。 門被踢開的瞬間,裹挾著一股血腥氣而來,燕瑕走在前面,身后數(shù)人殺氣騰騰,握住的劍尖甚至還在滴血。 “抱歉,丞相大人?!毖噼ι袂槔淠匾粨]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去毫不猶豫地揮劍刺進鄭鶴的胸膛。 血流如注,顯然不打算留活口。 眼前的一切發(fā)生地太快,長晟不可置信地看著幾乎命絕的鄭鶴,不知為何,胸口一陣難受。 鄭鶴也緩緩地轉頭看向他,四目相對,他嘬蠕著雙唇,眼神一片悲憫,喉嚨里冒著血,氣音嘶啞而微弱,“好好活著……” 胳膊抬了一半奮力地想向長晟靠近,帶血的指尖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一代梟雄,隕落于此。 長晟心中巨震,寒意從腳底升至背脊,隱隱約約明白了什么。 也許血緣冥冥之中自有聯(lián)系,告訴了他真正答案。 燕瑕上前檢查了鄭鶴的鼻息,神情驀然放松下來,著人有條不紊地開始善后。 轉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長晟神情怪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長晟,你立了大功,我們回宮去吧?!彼肷焓秩垖Ψ降募绨?,卻被狠狠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