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排歌(H)
桃夭回眸,瞧見褚江寧站在一步開外,臉上凜若冰霜。 “是你??!”她勾勾手指,“過來!” 褚江寧很給面子,一步到位,俯身與她四目相對。桃夭抬手挑起男人下巴,粉面含春眸光瀲滟:“來,給我笑一個?!?/br> 褚江寧臉色更黑了,蘇四那里已經(jīng)冷汗直冒。以桃夭的段位,褚江寧絕對不能把她怎么樣,可他絕對能對自己實行精準的打擊報復(fù)。 “你不是要脫衣服嗎,要不要我?guī)湍???/br> 桃夭腦子有些斷片,盯了褚江寧幾秒,又轉(zhuǎn)向蘇四:“你把他招來的?” 蘇四連連搖頭干笑,雖然沒對上褚江寧的眼睛,后背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暗罵自己手欠,剛才怎么就抽風非要發(fā)朋友圈呢? 見姐妹不說話,桃夭再度打量褚江寧,片刻后忽然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拽著男人胳膊說:“來都來了,陪我跳舞吧!” 褚江寧火了:“不能喝你逞什么能?”話是沖桃夭吼的,眼珠子是剜向蘇四的。 作為酒醉之人,桃夭自然覺察不到這黑云壓城般的氣氛,還想推開褚江寧:“要你管!” 褚江寧二話不說,攬過她的腰就要離開:“走,跟我出去?!?/br> 蘇四本想攔著,架不住對方一個刀子般的眼神劃過來,她縮了縮手,慫了。雖然平常見了面也會開幾句玩笑,偶爾也互相擠兌一下,但褚江寧真要嚴肅起來,蘇四是真怵得慌。這話說起來就遠了,魏鳴珂說當年跟褚江寧同一大院長起來的女孩子,沒有一個不怕他的,這大哥面相其實不兇狠,反而有那么幾分翩翩君子的風度,可也說不上為什么,就是讓女生不敢靠近。倒是也有過頭鐵的女人去招惹她,結(jié)果無一例外是鎩羽而歸。連他為數(shù)不多的前女友、女伴們,也都全軍覆沒灰溜溜退場。 最后大家得出結(jié)論,褚江寧這人,應(yīng)該跟女人有仇。 殊不知,被判定為仇女者的這位仁兄,此時此刻卻被女人折騰的唉聲嘆氣。 好不容易把桃夭塞進車里,褚江寧剛坐上駕駛位,桃夭便撲過來啃他脖子,在他領(lǐng)口處留下一片濕滑的吻痕后,又呵呵發(fā)笑:“還敢給我種草莓,來我給你種西紅柿?!?/br> 褚江寧皺眉,推起她:“瞎胡鬧什么,回去坐好了!” “胡鬧?”桃夭杏眼圓睜,“那我就胡鬧給你看看!”說著往他臉上貼,微微的酒氣噴薄。 “閃開,我不親醉鬼!” 桃夭眸光閃爍:“醉鬼非要親你!”下一秒,嘴唇徑直貼上他的,喝醉的女人蠻力格外大,桃夭用力在他口中索取,褚江寧第一次體會到舌頭發(fā)麻,呼吸吃力的窒息感。 好半天,兩人才平復(fù)喘息,桃夭笑得邪魅:“等會兒要是碰見交警查酒駕,我第一個舉報你!”說完,倒在副駕上,慢慢闔上眼睛。 這一晚上,桃夭睡得出奇踏實,甚至連夢都做一個,就天亮了。 睜開眼的剎那,她忽然想起什么,忙低頭一看,自己身上除了一件男士T恤外,其余衣物全不在了。枕邊空空,并無旁人。 抬頭四顧,身下睡得是一張雕花鏤空的紅木架子床,四周懸著輕紗幔帳,撥開床幃,可見房中陳列古樸,與床同色的梳妝臺、衣柜、小茶桌、凳子,靠墻的櫥柜上,擺著瑞金香爐,爐內(nèi)隱有青煙漫出,仔細嗅一口,香氣清醇,是越南芽莊里等級較高的倒架沉香。 屋里沒有鐘表,透過窗欞看日頭,時間應(yīng)該不早了。地上一雙鞋都沒有,桃夭光著腳下床,開門出去。這處住宅是典型的四合院,站在廊廡下研究一陣,分辨出來自己睡的是正房,旁邊的中堂里擺設(shè)很講究,八仙桌、太師椅、墻上中堂畫對聯(lián)一應(yīng)俱全。在中堂踱了幾步,轉(zhuǎn)身推開旁邊書房的門,褚江寧果然在里面。 “醒了?”男人看她一眼,又低下頭。他站在書案前,手中捏了支毛筆,看樣子是在畫畫。 桃夭走上前,瞟了幾眼,登時憤憤抱肩:“你成天除了畫春宮圖是不是沒別的事兒干了?” 褚江寧擱下筆:“本來想干你的,結(jié)果醉成爛泥,只能大早上起來干這個了?!?/br> 她氣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滿嘴的不正經(jīng)?!?/br> 男人笑起來,將毛氈疊著未完的花往右邊一卷,空處半張桌子,隨后笑著把桃夭報到桌子上,雙手撐在她兩邊的桌沿上,四目相視:“我為什么要正經(jīng)???” 她抬眼:“衣服是你給我換的?” “不然呢,還指著哪個野男人給你換?” “你也是野男人?!?/br> “那敢情好啊,咱們現(xiàn)在就野一個!”邊說邊分開她兩腿,去解自己褲帶。 桃夭認輸,抓住他的手說:“好了,大早上沒吃飯,我還餓著呢!” “就該餓你兩天,讓你也嘗嘗那滋味兒?!币婑医瓕幷f得咬牙切齒,桃夭知道這是想起之前車禍那檔子事兒了,于是伸手撥他頭發(fā),“都好了?對了你什么時候出院的?” 不問不要緊,這話一出口,褚江寧臉色驀地沉下來:“你還好意思問,昨天干嘛去了?” “吃飯??!” “還有呢?” “喝了點兒小酒嘛!” “然后?” 桃夭不明所以的樣子:“然后我干什么了?忘了?!?/br> “真的?”褚江寧低頭,咬著她的肩膀,“舞跳得不錯嘛,我們朋友圈兒里都快傳遍了,一堆人排著隊等著認識你這位漢服小jiejie呢!” 昨天褚江寧出院,朋友們特地為他包場慶祝,男男女女湊了一大屋子。一群人玩兒得正帶勁時,不知哪個吃飽了撐著的耍了一眼朋友圈,然后就被蘇四發(fā)的小視頻引爆了。他們?nèi)ψ永锶f年不發(fā)言的人都被炸了出來,表示求認識,還有個平常刻板保守到死的主兒,直接評論了一句“貴妃醉酒,美不勝收”,其余各種夸贊、好奇更是要溢出手機屏幕。 作為古典舞傳承者的桃夭,雖然沒考專業(yè)證書,但那曼妙傳神的舞姿,內(nèi)行外行都挑不出毛病。再加上她氣質(zhì)偏冷,跳舞更有種獨特的飄渺感,褚江寧來來回回看著那只有10秒的視頻,腦子里當時就想起了那句唐人的詩:千回赴節(jié)填詞處,嬌眼如波入鬢流。 這樣妖孽般的女人,讓他如何放得下。所以褚江寧什么也沒解釋,直接丟下一干朋友離席而去。好在那間清吧離他們聚會的地方不遠,趕到時醉鬼還沒鬧出更荒唐的事。 桃夭望著肩膀上的牙印,故意“啊”了一聲,男人冷笑:“再叫大聲點兒,這宅子三進三出。除了咱倆沒別人聽得見。” “???”她抬頭,“這是哪兒???” “往前兩公里就是御風山?!?/br> 桃夭雙目一垂,那的確不容易讓人聽見。御風山腳下,是塊冬暖夏涼的寶地,古代也是皇家的別苑所在,現(xiàn)在這里依舊沒對外開放,從南宮門經(jīng)過時,甚至還能看見荷槍實彈的衛(wèi)兵站崗,很多來洛城療養(yǎng)的中央高層人物,就住在御風山里。 能在這附近圈地蓋院子建別墅的人,那還真是屬螃蟹的可以橫著走。 看著眼前這只“螃蟹”,桃夭決定以柔克剛:“哥哥,你說得都對,我下次改了?!?/br> “還想有下次?”他的手從T恤底部鉆進去,握住她胸前的一簇香玉,微微用力,“下次想脫給誰看啊?” 乳尖被捏得疼中帶癢,癢里發(fā)麻,身下也陡然涌出一股潮濕。褚江寧撩撥她的手法,從來十拿九準,桃夭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中蠱了,明明每次意識都是清醒的,可身體回回不受控制。 “只脫給你看?!闭f這句話時,她真切感受到聲調(diào)都變了。 褚江寧看了看褲子上沾染的濕跡,也十分詫異:“你怎么這么sao啊,碰一下就濕成這樣,大早上就想磨我是不是?!?/br> 桃夭說不出話來,雙手抱住男人脖子,舌尖用力舔舐,然后解開休閑衫的兩枚前扣,往下一扯,含住他胸上小小的rutou:“哥哥,我要你?!?/br> 纖長的雙手,一只探進衣服里,在男人后背摩挲,一只移到他的腰間,迫不及待解他的褲帶。褚江寧原本只是挑逗她,沒想到火勢一起自己也收不住了,瞬時抓起她無措的手,松開褲帶,彈出火熱的玉柱。 褚江寧把桃夭壓在畫案上,推起她胸前的體恤衫,俯下臉在她雪白綿軟的乳上輕蹭,下身也沒入桃源,在其間時而徘徊不前,時而突突進攻,脹滿的欲望,被那幽戶花房包裹得嚴絲合縫,甚至他每每抽出時,都仿佛聽得到那嫣潤處發(fā)出“吸吸”的不舍聲。 他的速度頓時加快,身下人兒輕啟朱唇,口中溢出啊啊呀呀的吟哦,不是還輕皺眉頭,“哥哥,你輕點兒,撞疼我了……” 褚江寧微笑:“疼了,你才記得哥哥。”說罷,低聲將她的軀體緊緊箍在懷里,胸膛緊貼,心心相印,他低沉的聲音,伴隨著進進出出的節(jié)奏,在她耳邊念出那闕:“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岩粔K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⒃蹆蓚€,一齊打破,用水調(diào)和?!≡倌硪粋€你,再塑一個我?!∥夷嘀杏心?,你泥中有我?!∨c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