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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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還是從一個月黑風高夜說起,但見山道崎嶇,林木葳蕤,在深茫的夜色下,有幾道粗獷的男聲響起…… 的門匾光禿禿的掉在地上,經(jīng)過最后走的人踩過,木匾‘啪”的斷裂成兩截。遍地尸首,像是小川般匯聚的血跡從屋子里涓涓留下,沒入泥濘的黃土低地…… 三名彪形大漢圍著桐木方桌而坐,其中一名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男人大刺刺喊道:“趙老虎,這次寨主之選我和小吳都認為非你莫屬,老子早就看不慣這群成天混吃等死的老弱病殘了,這下總該清凈了吧?!?/br> 趙二虎點頭附和,“這趙家寨也就屬我們仨的功夫了得,我叔蠢鈍如豬,哪能管得住這么大的寨子,自從娶了個什么青娘子之后,更是想著一心從良。臨走了也不肯把位置傳給老子,老子讓你們好走,一步登天吧!” 小吳喝了一大口酒,猥瑣的笑道:“說是說,這個青娘子干起來夠勁,小屄緊得很,要不是耍潑咬了老子一口,還能給她多活幾天!” 刀疤臉得意的說道:“那個大丫也不錯,才十歲夠水嫩,沒想到能被老子的大rou干死了,這下爽到下陰曹地府了吧。哈哈哈……” “兄弟們,現(xiàn)在咱占了這個寨子,酒是咱們的,錢也是咱們的,不缺那sao娘們。明日下山找?guī)讉€村民來清理一下,我們現(xiàn)在好好睡個夠!”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三人皆是心領(lǐng)神會。 正待起身,卻感覺到屋內(nèi)的油燈火苗閃動,一股陰陰冷冷的風吹至,莫名的透心寒。伏夏的風應(yīng)該是清涼沁人心脾的,眼下比臘月里的氣息還來得冰冷。 三人縮著脖子,不約而同的看著地上的尸體。這些殺人不眨眼,還能毫不顧慮的在尸體堆里吃喝打諢的男人,此時竟覺得心生懼意。 小吳先心虛的出聲:“憑的這么冷,莫不是這些人的鬼魂……” 趙二虎瞪大眼睛,兇神惡煞的吼道:“胡說八道!有老子坐鎮(zhèn),天王老子來了也奈何不了,更別說這群鼠輩,來一只鬼我撕開一個,來一雙我打到他三魂不見七魄!” “我去把門關(guān)一關(guān)?!钡栋棠樥酒饋碜叩介T邊,正要掩上門,卻見空拓的院子里,無聲無息的站著一個詭異黑影,剎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關(guān)個門也磨磨蹭蹭這么久?”被兩人影響,趙二虎的心情愈發(fā)煩躁起來。背后半天沒有聲響,敞亮的燈光下,只見刀疤臉的身影一動不動。 “刀疤!”趙二虎倏地站起來,一臉兇狠,手搭上了刀疤臉的肩膀,用力把他掰轉(zhuǎn)過來。豈料刀疤臉的身子堅硬猶如磐石,力壓千斤的大漢也移動不了他分毫。 果真是是見鬼了!小吳心生畏懼,趁人不注意向后退,鼠目打量著窗戶的位置逃跑。 趙二虎只覺手心遽然灼痛,身前熱氣逼人。短短不過須臾,眼睜睜的看著刀疤臉在眼前自燃。衣服骨rou溶化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鼻端全是惡臭難忍的焦味兒。 胸口無來由的一動,低頭一看,自己的胸腔破裂,里面的腸子脾臟皆能見到,就是不見了那顆跳動的心臟。 什么時候心臟被挖走的,一絲痛楚都沒有。與此同時,他的身軀從接觸了刀疤臉身體的手開始,亦然焚燒起來。 就在這火光升天中,趙二虎死不瞑目的瞪著院子中那個黑影。黑影雙手舉著兩顆“噗通噗通”抖動的心臟,但這心臟沒有一絲鮮紅的血跡,只是赤黑無比。 “如此黑心,不要也罷……”這道幽然如鬼魂般的聲音傳入了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的小吳耳中,他也見到了那個黑影了。 “啊!”胸前莫名一冷,他低頭去瞧,不見有任何東西靠近和觸碰自己,胸口的衣裳卻詭異的破裂。 恰在此時,一名女子從天而降怒斥道:“妖孽!休得害人!”劍光直指小吳的胸口,只聽到一聲巨大的如同金器碰撞的聲響?;鸹ㄋ臑R間,剛才那股強大壓迫著的感覺消失了。 他忽然明白,再遲一秒自己這“心”就該和前面兩人一樣,無聲無息的沒有了。 烏云蔽月不見一絲光亮,小吳不知外面的是人是鬼,但那名女子是救自己的準沒錯,為了活命不得不捧著油燈伸出窗外,照亮院子,好讓女子能看得更清楚。 黑影在燈光下現(xiàn)形,與想象中的妖物不同,白衣紛飛,烏發(fā)逶迤,眉目清秀,若仙如幻,濯清漣于不妖。 那名后來的女子穿著一身煙藍色的道袍,坐在通身雪白、頭頂鮮紅若血滴的白鶴身上,停在半空。 她梳著垂掛雙髻,面若桃花,看著最多十四、五歲,嬌小的身板倒是氣勢十足的舉著拂塵直指白衣男子,一手捻著手訣。 小吳絕沒想到自己這種無惡不作的混蛋也會有神仙降臨相救,這神仙簡直是瞎了眼呀! 小吳自認為性命安全,眼珠子狡猾的一轉(zhuǎn),博取同情哀嚎道:“仙姑圣明啊,這個妖孽殺了趙家寨幾十口性命啊,幸虧您及時趕至,不然我恐怕死無葬身之地了!這妖孽目無神明,殺人如麻,手段殘忍,把個大活人生生燒死!您一定要幫我做主,也幫這些死去的弟兄作主呀……” 小吳的聲音比豬叫還刺耳,一點也不顧處境在那里說個不停,道袍少女只得打斷:“還待在那里做什么,快逃!” 小吳見勢不妙,撒開腿往屋外逃去,突然感覺后背一冷,就像被一只冰霜鑄造的手抓住皮rou般。也就一瞬間,這股壓力又消失了,只聽到身后響起了法器碰撞的聲音。 他呼了一口氣,眼看正要走出寨門,整個門檻連通竹篾圍著的欄桿“砰”的一把火升起,火焰足足一丈多高,出口完全被封鎖住。 小吳哀叫道:“仙姑呀,小仙姑,這可怎么辦呀?” “溯回,去!” 一抹泠泠白光迅速奔來,停在小吳身前,他驚喜連連的正要爬上去,手抓住翅膀的羽毛一滑,跌了下去,慌亂之中抓住了那雙漆黑如墨,堅硬如鐵的腳桿,威風凜凜的白鶴“撲哧撲哧”飛起,直至升空,底下掛著一個慘叫連連的男人。 白芒如閃電劃過夜空,彌留星星點點的熒光。 道袍少女的金錢劍自主的飛了出去,眼看就要穿破白衣男子身軀,只見火焰在他的位置間平地蹦起,他的身影驀然隱沒在火光中。 飛劍回到她的手中,少女舉目四顧,自己置身在一片火海中,那抹極其顯眼的白袍卻不見了蹤影。 少女感覺到了莫大的真氣沖擊,她估算錯誤了,這次的妖精實力比起她以往遇到的那些,強大不知道多少倍。單是置身于火焰之中,護體的真氣已然虧損得不剩分毫,但自己好歹已修煉成仙身,就算法力不及對方,應(yīng)該也能安然脫身。 她一邊尋找匿藏在暗處的男子,一邊用拂塵掃開那些靠攏的火焰,開著法眼留意哪處有死xue可以突破而出。 “這修煉離火訣的統(tǒng)一沒有好下場,天下的法術(shù)那般多,閣下何必自討死路呢。我真的想不通你們這些人,修煉到最后一層把自己好端端的焚燒了,美其名曰“涅盤重生”,誰知道是不是魂飛魄散了呢。沒有鳳凰的命,就不要妄想攀上枝頭了,年輕人呀,還是踏實點好。其實成仙的門檻很低的,就算做個散仙,亦然能夠長命百歲……” 本意是分散男子的注意力,但對方并沒有受到影響。一攏刺目的鬼火直奔身前,真氣巨大,灼熱難耐。 她運起全身的真氣,企圖抵擋住來勢洶洶的火焰,也就是這一個瞬間深切體會到了以卵擊石的形勢。 胸腔被猛力一撞,疼痛不已,血氣翻滾,真氣波亂,她的身體和劍分道飛彈出去,劍身破裂銅錢撒了一地,拂塵被赤紅的火焰燒成灰燼。 摔到墻壁的少女,倏地噴出一口鮮血,眼神渙散。 她已經(jīng)好幾百年沒有過這么深的挫敗感了,有些后悔招惹了這么一個功力強大的妖魔,今日是不是會壯志未酬身先死,成為又一個死在妖魔底下籍籍無名的散仙。 一雙白羽晴雪輕靴停在身前,她想起身反抗四肢卻被一根灰蒙蒙的法繩綁住,真氣內(nèi)力一概動彈不得。 “原來是四百年的仙身,呵……小姑娘,我可不是那些隨便一燒渣都沒了的小妖。”男子輕飄飄的說道。 模樣是少女,但活了四百幾年,任誰都得尊稱一聲前輩,幾百年沒被人叫過“姑娘”了。她天資聰穎,天性爛漫,縱然活了四百年還是一顆赤子之心,說白了過于得心應(yīng)手的修煉之路讓她莽撞一如當年,臨死前還死鴨子嘴硬一把:“閣下的意思是你是人渣嘍?” 這樣功力低微的小道士,男子還真不放在眼里。漫不經(jīng)心揮袖撲滅滔天烈焰,素白若冰雪的臉容再次隱在黑暗中。不咸不淡的聲音像是在深遠之處傳來:“我這離火訣能看清真惡還是假善,我挖過很多修道之人的心臟,他們的心不多不少都沾了點黑氣?!?/br> 聞言,不知是真的緊張還是被點名時的應(yīng)答,少女的心臟“砰砰”直跳,就算不用他出手,也快要跳出胸腔了?!澳阃诰屯诹耍懿荒芰粑乙粋€全尸?” “呵……”男子無關(guān)緊要般輕笑。 “我說真的,手下敗將終會有一死,同是修道之人就不要趕盡殺絕了。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好歹讓我能夠投一下胎呀。對于修道之人來說,散掉修為重新來過比死還難過。給個機會唄,我不介意這樣難過一次?!钡琅凵倥袣馐愕泥┼┎恍荩羰悄芎雎缘糇旖桥匝酉碌囊粭l醒目的血污,倒真的像是閑聊。 她的聲音婉轉(zhuǎn)動聽,如靈鳥啼叫,他很久沒有聽過這般悅耳的聲音了。修道之人自有傲骨,可也不代表臨死之時不會害怕,但眼前的小姑娘真的不把他當成妖魔而氣定神閑的交談?!罢l說死在離火下的人會魂飛魄散?!?/br> “這……三界都這么傳聞。” “你又沒有試過?!?/br> 少女一直被定在墻壁上,全身連根手指頭都不能動,唯一能動的便是這把嘴,此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你們妖魔真是百無禁忌,這種性命攸關(guān)的事也能試的嗎?我貞游元君的魂魄只有一次,生即生,死即死,我又不是修煉火系法術(shù)的,這邪惡的離火一燒,魂魄散盡,天地下再也不會有我了。你若是閑著無聊,找份差事做下也不錯。”說到后來,少女的聲音漸漸悲戚,眼含淚光,極盡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