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難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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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嘉聞言愣了愣:“不是,他并不知道我心儀他,并且他自己就能照顧自己,大抵也是不需要我的?!?/br> 戚賢心中一痛:“那你為何不說與他知道呢?若是因為我……” “不是你的原因,他也知道我有夫郎孩子。是我自己覺得,不該冒犯他?!奔灸霞芜B忙解釋。 戚賢淚流滿面,卻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還要努力舒緩,這才問道:“那他一定是個極好的男子吧?” 季南嘉想起在蘇城,她與村民一同插秧,而在鄉(xiāng)下無論男女,民以食為天,自然都是下田勞作忙的熱火朝天。就在大家大汗淋漓的時候陸向頻便迎著村民們的打趣一步步向她走來,而那一刻背著陽光向她走來的陸向頻令她沉寂的心緩緩的跳動了一下又一下。 “問了許多人才知道你在這兒?!?/br> 看著季南嘉一副村婦的打扮挑了挑眉:“挺像那么回事?!?/br> 季南嘉那會兒也不知道怎么了便問人家要不要也試試,事后才懊惱不已,即便他形似女兒,也是極為守禮自持之人,讓他如同村夫一般挽起褲腳,光著腳丫下田,若是那些京城的貴公子怕是要啐死她。 誰知他竟毫不扭捏,一氣呵成的下了田。 “他是我見過最堅韌有擔當,又果敢有氣魄的男子?!?/br> 說著像是想起來什么不由輕笑:“雖然經(jīng)常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卻也心地善良,待老人孩子也極為寬厚?!?/br> 戚賢已經(jīng)痛的無法呼吸,卻還是強撐著道:“看來真是……極好的人?!?/br> 聽著他的哭腔,季南嘉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連忙起身走向他,可能是父女連心,季文茵這小丫頭也突然亮著嗓子嚎哭了起來。 “是我說錯了什么嗎?你也是極好的,溫文爾雅又有才華,若不是那個意外,你也不會委身于我這樣的人?!奔灸霞魏辶诵〉暮宕蟮模瓦B瓊英和奶爹也趕忙在門外問。 季南嘉知道自己跟這孩子接觸不多,便喚他們把孩子帶去哄。 戚賢看著女人急的滿頭大汗,心里卻是悲涼一片,這樣的人,她的好終歸會屬于另外一個人,而他不過是占了那個意外才享受了這些日子。 “既然我這樣好,為何你的眼里,你的心里都沒有我呢?” 季南嘉像是傻了一般被定在原地。 她回想戚賢那么排斥自己,從來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她私心里一直覺得戚賢終有一天會愛上別人,他留在季家是迫于無奈的。 “我以為……你一直都是很討厭我的。” 戚賢聞言眼淚流的更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若是…若是討厭你,為何…愿意給你生兒育女?為何從來不提讓你搬去書房不要進這個門兒?我數(shù)次示好你都視而不見…季寧棠,你告訴我,你還要我如何?我一個男子,總不能學(xué)那瓦舍的哥兒脫了衣裳鉆你被窩你才能看得見我吧?” 季南嘉想抱他又不敢,急的手足無措:“我從未看輕過你,也未曾……” “是!你并未輕待我,向來都是以禮相待有求必應(yīng)??赡愦疫@般好,我本該知足,可人心就是這樣,總是不知足。想要你待我好了,又想要更多,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面目可憎了,季南嘉,你來告訴我,我改怎么辦?” 季南嘉頹然的垂下雙臂,緩緩趴在床邊:“對不住!” 戚賢哀笑一聲閉上了眼睛:“罷了!我又何苦為難你呢?” 季南嘉有些心慌,連忙抓住男人的手:“我并不想你難過,我是想待你好的!” 戚賢對著她努力擠出了個笑臉:“你待我已然極好的,是我不好?!?/br> 是我不好,沒能讓你心悅于我,占了你正君這個位置,害你連向心儀之人明言都不敢。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以后,戚賢聽見季南嘉說:“這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罷了,他也未必看得上我。我說過,只要你愿意,你會一直是我的正君,我會對你們父女兩個好的。正欽,如果你愿意……愿意給我時間,我們做真正的夫妻?!?/br> 戚賢閉著眼睛自嘲,他這是在干什么呢?明明很快他們一家三口就要去屬于自己的天地了,只要他今日不說,二人還是能同以前那般相處。 為什么忍不住了呢? 那么些日子都等了,阿爹都教了他那么多手段,為何不忍一忍?為何非要讓雙方都陷入這樣尷尬的境地呢? “我并不想勉強你,也不想要你的同情,心悅你是我自己的事,怎能怪你呢?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是我越界了。明明自己說過的,現(xiàn)在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不是很好笑?” 季南嘉聽他這哀莫大于心死的話心臟不由一緊:“我并非同情,也不是勉強,你這么好,是我自慚形穢不敢妄想。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若你愿意,我自然也愿意?!?/br> “當真?” “當真!” “那你上床睡!” “???”季南嘉被這個轉(zhuǎn)彎弄的措手不及。 “不愿意?那便算了吧!”戚賢哭過一場,加上這么長的時間也冷靜下來了。 他既然心悅這個女人,又何妨一定要她先付出感情呢?他自信自己好好經(jīng)營,也能在她心中占一席之地,他既不想不戰(zhàn)而退,又不想將她拱手讓人,又何必將她越推越遠呢? “你愿意讓我睡床啦?”有些傻氣的話語惹的戚賢發(fā)笑。 “早就讓你睡床,你自己非要去書房。” “你不生氣了?” “對著你這么個棒槌,氣死不劃算!” “對對對,還得是您戚公子心胸寬廣?!?/br> 季南嘉知道這個世界男子有多難,將心比心,戚賢愿意跟她好好過,她自然是要負起責任的。 至于陸向頻…… 她是真的欣賞這樣的人,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下還能掙扎著走出一條屬于自己路的人,本就只得敬佩與尊重。 這里的男子大多如同菟絲花,依附母族與妻主而活。像陸向頻這樣獨自擔起一家之主,養(yǎng)活弟妹還能想到踏出后院走出來的人少之又少。這樣的人有自己的路要走,亦會為自己要守護的東西努力拼搏。 他已經(jīng)不需要旁人給他一個家了,他自己便是自己的依靠。 而對方不像對她有意,只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好友。 而自己這點小心思,還是歇了為妙。 畢竟她有丈夫孩子有家人,大家身上都有自己的責任,她正是清楚,所以才愈發(fā)欣賞他。 …… “小季家的,帶著孩子干啥去呢?”一個扛著鋤頭的中年大叔問道。 牽著孩子的男子停下笑著打了聲招呼:“是王叔啊,文茵,快叫叔爺?!?/br> 背著個小竹簍的季文茵奶聲奶氣的喊了聲:“叔爺好?!?/br> 被喚王叔的男人笑的見牙不見眼:“噯、噯好孩子,跟著你阿爹干什么去呀?” 戚賢羞澀的笑笑:“這不是聽妻主說弄了個什么菌菇養(yǎng)殖基地,這小家伙纏著她母親好些日子要去采蘑菇,妻主便讓我?guī)タ纯茨亍!?/br> “還是你們家小季有本事,當真是讀書人的腦袋瓜子就靈活些?!?/br> “阿爹,快點兒,去晚了小蘑菇都跑了!” “快帶孩子去吧,我也家去做飯了,有空來叔家里吃飯。” “噯,您先忙,有空一定去。”戚賢笑著抱起了孩子,又親了親她一口:“真是個小冤家?!?/br> 季南嘉帶著孩子來到蘇城祖籍已經(jīng)兩年了,長女季文茵也已經(jīng)快三周歲了,因為季家老宅是在縣城,依山傍水,加之季南嘉來后出錢出力修路種樹,帶著村里的大伙兒致富,如今大家都說城里未必有他們這闊氣呢。 戚賢自打來了這鄉(xiāng)下,完全沒有戚父擔憂的受苦受累,沒有長輩在跟前,他反而心情舒暢了許多。 再加上夫妻二人水到渠成…… 想到此處白皙光滑的臉上紅暈覆蓋,他當這人沒開竅,對這事兒又無甚想法呢?誰知道一旦開了口子,但凡她興致來了第二天他總是要在榻上歇半晌才有力氣下床。 直到孩子興奮的叫聲把他的神智拉了回來。 “阿娘!阿娘!”小丫頭興奮的拍著自己父親的手臂,指著正在跟一位老者搓著稻粒的女人,只見她身著粗麻布衣,挽到膝蓋的褲腳露出白皙光滑的雙腿,戴著斗笠,身姿挺拔,在一眾農(nóng)婦中她顯得格外出眾,加之自身的氣度,讓人一眼便只看見了她。 季南嘉被曹先生推了推手臂,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便看見男人抱著孩子站在遠處沖她溫柔的笑著。 連忙扔下手里的東西,在一旁的桶里洗了洗手,拿著兩個干凈點的斗笠向丈夫孩子走去。 “這么大的太陽你們怎么來了?快把這胖丫頭放下來,多沉啊!”季南嘉替男人戴上斗笠,又蹲下給自己女兒戴上。 戚賢看著女人滿頭大汗,心疼的掏出手帕替她擦干:“茵兒說你答應(yīng)她今日帶她去采蘑菇,所以就來了?!?/br> “茵茵不胖!阿娘壞!”小丫頭也知道這不是好話,嘟著嘴求抱。 季南嘉連忙后退幾步:“自己走!阿娘身上臟?!?/br> “可用過飯了?瓊英跟睿清呢?怎么沒人跟著你們?傘也不撐一把,這幾日太陽可毒了?!?/br> “今天太陽這么大,基地在山里,要走許久呢。你要不先回去,我?guī)ゾ褪橇??!奔灸霞慰粗筇?,又看著已?jīng)出汗的丈夫,有些心疼道。 “帶著他們太打眼了,你若是忙下次去也是一樣的,她小孩子家家新鮮也就是這一會兒,別耽誤了正事。”戚賢溫柔道。 季南嘉搖了搖頭:“既然答應(yīng)她了,自然是要帶她去的。不過山里蚊蟲多,路也不好走,你要去嗎?” 戚賢知道,帶著孩子她怕顧不上自己,便體貼道:“那可巧了,前兒黃伯答應(yīng)了教我做糯米椒,這小丫頭在總是不方便。你帶她去吧,晚上回來吃飯,我給你做你愛吃的荷葉雞。” 季南嘉自打回到祖宅,便圍著周邊山林跑了不知道多少回,去年三月發(fā)現(xiàn)這座山上有一處冬暖夏涼,天然形成的凹槽,此處的蘑菇便是六七月這般炎熱的天氣依舊一簇簇的,格外喜人。 因為猛獸把關(guān),這里也沒人發(fā)現(xiàn),更別提有人敢闖進來了,也就是季南嘉仗著學(xué)了幾年的武藝,闖了進來。 這里面跟著曹先生,一邊念書一邊實踐,時不時還做些小發(fā)明,知道這個世界有橡膠與乳膠,只是作用沒有被發(fā)明出來,數(shù)量也稀少,季南嘉通過兩位大儒的關(guān)系,托人大量種植,而經(jīng)過反復(fù)實驗,也就做出自己能用的量。 投入使用后,改良拉貨的車輪套上輪胎,減震后效率瞬間上升,什么簡易版的升降機,在運輸這一塊兒簡直省了太多的人力。 而季南嘉的種種發(fā)明由于沒有擴張使用,也沒有上表,季母也知道時下認為這些都是微末之技,除非等真用擴大生產(chǎn)后,這背后的利益與對人生活的巨大改善后,才會得到認可。 自然替自己女兒捂著,等她赴任,在地方做出一番成就后那時才是利益的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