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辦公室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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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躲在小賣部后面的倉庫里,透過墻上開的一扇小小的透氣窗,監(jiān)視著窗外。 他的旁邊窩著兩個實習的警校生,汗水濕透了衣衫,有氣無力的樣子,不過表情還是挺嚴肅,目光中透著緊張。 九月份的天氣驕陽似火,這個密不透風的破屋子里的溫度更是猶如蒸籠,周云和那兩個警校生從早上5點過來接班,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堅持了9個小時。周云還好一點,兩個小伙子在警校里哪受過這樣的苦,再加上頭一次參與實際的抓捕行動,心里難免緊張,中午飯都吃不下,還是周云強逼著他們吃了點兒,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雙雙面無人色,有氣無力的蹲坐在墻角,監(jiān)視任務(wù)實際上是交給周云一個人了。 周云看了這倆菜鳥一眼,微微嘆了口氣。想當年自己到派出所實習的時候,跟他們也差不多,什麼都不懂,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做錯事給別人添麻煩。再說自己也才 27,跟這幫小子也算是同齡人,他不想過分對他們嚴格要求。反正最終也沒指望他們,對面的飯店2樓,老徐領(lǐng)著人在那兒;南面路口處有郭隊把守,這整個兒一條街已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小賀,出去拿兩瓶水去,要涼一點兒的。”周云觀察著外面的情況,低聲說道。 那倆小子面露喜色,看樣子早就熱壞了,只是因為周云一直沒吭聲所以不敢妄動。賀斌臨出去還不忘討好地說:“周哥,你喝啥?” “我不喝,你快去快回?!?/br> 賀斌轉(zhuǎn)身鉆出門去,不一會兒抱著三瓶冰鎮(zhèn)雪碧回來了,先給周云一瓶,然后這倆人咕咚咕咚灌了一氣兒,冰涼的汽水順著喉道進去肚子,那種從上自下的冰爽感覺別提多美了。賀斌連打了一串氣嗝,一臉幸福的呼了口氣:“哎呀,真他媽爽?!?/br> 高松一氣兒喝了能有小半瓶,喝完有了點精神。其實他們累倒是不怎麼累,就是悶熱得受不了,還有緊張。他站起來活動活動腰骨,對周云說:“周哥,讓我盯會兒吧。” 周云讓他站在觀察口前,自己在墻角地上鋪的報紙上盤腿坐下,拿起雪碧喝了一小口,微微喘了口氣兒。賀斌手在懷里摸,摸了半天又空手出來了。周云看了他一眼:“你想抽煙抽吧?!?/br> 賀斌面露釋然之色,趕緊從懷里摸出一包中南海,先給周云上一根。周云說不抽煙,賀斌看他的眼神就有點肅然起敬的意思,自己點了一根。 “說真的,周哥,我真佩服你,我還沒見過那個警察不抽煙呢?!辟R斌好像是自言自語。 “你怎麼知道警察都抽煙?”周云接了一句,他知道賀斌是想借機和他聊天解悶,雖然工作時間這違反紀律,但其實就是他們這些老警察也沒有認真執(zhí)行過。聊就聊唄,就當是舒緩一下情緒也好。 “我老爹就是警察,我原來小的時候整天跑到他那個派出所玩兒,那里面凡是我看見的人都抽煙,我爸還說他有一次和政委幾個人研究案情,四個人守著一部電話,一晚上抽了兩條煙?!?/br> 周云笑了笑,他們隊里也是老煙槍成群,連兩個女的都抽煙,就他一個不抽,老徐成天說他不是男人,連煙都不抽。郭隊還半真半假的發(fā)過誓非把周云培養(yǎng)出來煙癮不可。 “你爸現(xiàn)在在哪個單位?” “開發(fā)區(qū)派出所,所長?!?/br> “那你實習完以后是去你爸那單位?” “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唄,我想去哪兒也不是說去就去的,分到哪兒算哪兒吧。” “你考公務(wù)員了沒?” “考了?!?/br> “嗯,那還行……” 賀斌說著身上又開始出汗了,他干脆把衣服扣子全解開了,把褲腿勉的到了大腿,拿半涼的雪碧塑料瓶當個冰枕在身上來回挨弄,還拿手呼扇著風。 “哎?周哥,你怎麼不出汗?你不熱?”正汗出如漿的賀斌突然看見了身旁的周云身上一點汗跡都沒有,非常驚訝。 “嗯,我不熱。”周云實話實說。 “怎麼可能?”賀斌伸手摸了摸周云的體恤,“我靠,一點汗都沒有,真的假的?” “我從小就很少出汗?!敝茉拼藭r的樣子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為啥?”賀彬越發(fā)好奇。 “我練過!”周云淡淡地說。 “真的假的,練過啥?是不是氣功?”賀斌的眼睛亮了,周云知道他以后和朋友聊天打屁又有談資了。連正在觀察口往外看的高松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倆一眼。 “一看你就棒槌,在農(nóng)村這叫吃夜粥你懂不懂,從小時候起練童子功打下的基礎(chǔ),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到后來我家搬到市里我也沒斷了練,直到現(xiàn)在才有這樣的境界……”周云開始胡吹。 “是嗎?那你這叫什麼功?”賀斌顯然已經(jīng)被忽悠住了,一臉崇拜的看著周云。 “不跟你說了嗎,童子功?!敝茉茞劾聿焕?。 “不是,我是說你這個功叫什麼名字?”賀斌刨根問底。 “那我倒不清楚,當時教我們那老頭只說是童子功,那就是童子功吧。當時好多小孩一起練著玩兒,哪個有心思去問這個?!?/br> “你現(xiàn)在不是都結(jié)婚了,你還……童子功?”賀斌起了疑心。 “靠,我又沒說我現(xiàn)在練,我只說是那時候打下的基礎(chǔ)。”周云一句把他堵了回去。 “哎,周哥,那你這現(xiàn)在算不算練成了?”賀斌的眼中顯現(xiàn)著一種熱切的光芒,周云估計他下一步就要拜師學藝了。 “這沒啥練成不練成的,你練練最多就是強身健體,你當這是跟里說的似的那麼神奇。”反正無聊,周云開始逗這家伙。 “那你現(xiàn)在練得到了哪一步了?就是……現(xiàn)在有啥效果?” “我現(xiàn)在吧……別的不敢說,精力絕對比一般人好。像你們,工作一天回去睡覺一般最少都得睡八個小時才能緩過來吧。我最多睡四、五個小時就行了。還有這十幾年我基本沒得過病,連感冒我都沒得過。就我這視力,我上學那會兒參加過招飛。身體什麼的全都過關(guān),最后他媽政審給刷下來了?!闭f到這兒,周云一臉遺憾的樣子。 “為什麼?” “嗨,我們家祖上我爺爺那輩人是國民黨,我現(xiàn)在還有個大伯在臺灣呢。” “我靠,牛逼呀!你有親戚在臺灣?”賀斌一臉羨慕。 “是啊,前年還回來大陸看過我們呢,不過現(xiàn)在聽說在那邊兒身體不太好?!?/br> “是嗎……招飛都測點啥?” “好多項呢,那次我們學校有個孩子叫招走了。那次最后都給我們拉到濟南了,有一個是讓你坐到椅子上,使勁兒轉(zhuǎn)把你轉(zhuǎn)懵,可能是測你方向感之類的。還有那個大鐵圈,就是人在里面手腳都扒在上面的,在那兒滾?!?/br> “你那都通過了?就憑你這身體?!辟R斌雖然沒參加過招飛但他也知道飛行員對身體素質(zhì)要求是很高的,他還真不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挺瘦弱的人能通過那種嚴格的測試。 “嘿,你小子不信是咋地?”說到這兒,周云一臉很拽的樣子:“我當年當兵的時候參加過鐵人三項賽,就憑我這身子骨?!?/br> “我靠,真的?!牛逼呀!!你跑第幾?”賀斌很是興奮。周云的身材看起來屬于偏瘦,一點也不壯,至于相貌一點也沒有當過兵的人所特有的那種彪悍之氣,白凈清秀像個斯文書生。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幾……我忘了,好像是第八十多名吧,反正是倒數(shù)第十幾?!敝茉苹貞浀溃@件事倒是真的,畢竟當兵的時候得意的事情不多。 “???不是吧?這麼菜?”賀斌一臉失望。 這時好半天沒出聲的高松說話了:“菜?我靠你口氣不小啊,牛逼了你去跑跑試試,都不要求你跑第幾,只要你能堅持下來,你吃啥我給你買啥!” 周云這時也說:“你知道個屁!那跟我一起跑的全是野戰(zhàn)單位選出來的,我他媽一個文藝兵的跟人家一起比賽,你想著我能贏?不是嚇唬你,就那比賽能給你累死,給你累吐血都是松的。我見過有跑著跑著一下累趴到地上爬不起來的。到了終點以后你看吧,那地上全是躺著坐著的,基本就沒站著的?!?/br> 遭到兩面夾擊的賀斌訕訕地說:“哦,這樣啊……呵呵,我說怎麼聽著別人都叫你鐵人呢,半天是這麼來的?!闭f完他又拐彎抹角地問:“哎,周哥,這一般啥時候開始練比較好呢?” 第2章 周云心中暗笑,“一般都是從小練基本功,下腰、壓腿、倒立、劈叉、翻跟頭、扎馬步,因為小孩的筋軟容易練,而且為啥叫童子功?童男元氣足,練起來效果好?!闭f到這里,周云自己都想笑。 “……那你看我行不行?”賀斌終于忍不住了。 “你都多大了還練這?你現(xiàn)在身體筋骨什麼的都定型了,而且我都說了是童子功,你現(xiàn)在都有女朋友了吧。你要現(xiàn)在練……我可不知道?!敝茉崎_始找借口,這種借口是駕熟就輕的以前不知道給多少人說過了。 “不是處男了就不能練?這說法有啥根據(jù)?我覺著估計沒事兒,不行你教教我吧,只要能練出點名堂,冬練三九什麼夏練三伏吃苦我都不在話下。” “不是說你不能吃苦,我的意思是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可能練個三年五載也不一定有什麼效果?!?/br> 賀斌還要再說,高松又插話了:“周哥都說了是童子功了,你還在這兒湊啥熱鬧?啥叫童子功,就我這樣的才能練!周哥,不行你教教我吧?!?/br> 賀斌對周云不敢放肆,對他可就不同了:“你說那是狗屁!我不是處男咋啦?你還冒充你是哪?我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你要是處男我他媽我也準備當處男了!你沒女朋友是咋的?” “嘿嘿,我有女朋友咋啦?不過不好意思我還沒跟她發(fā)生過關(guān)系,所以我還是。” 賀斌笑罵道:“狗屁,你別在這兒肚臍眼兒長毛,你裝逼了你。你要是處男那鬼都會笑,我都是叫你給帶壞的你還在這裝人呢你。以前看黃片不都是你帶我去看的,你這家伙我靠我現(xiàn)在才發(fā)覺你真丫會裝。” “我靠,你……”高松剛想反駁,突然停止了。只見他神情緊張的看著外面,“周哥,有情況!” 周云正饒有興趣地看這倆孩子斗嘴,一聽這頓時來了精神,站起來一個箭步竄過去把高松推開,仔細往外邊觀望。 只見外面的馬路上人來人往,在不遠處人行道上靠路邊花池內(nèi)側(cè)停著一輛沒有牌的踏板,只見一個大約30歲左右的健壯男人正走向那里,走到踏板前轉(zhuǎn)了幾圈,左右看了看沒人,拿出鑰匙準備開鎖。 周云仔細看了看那個男人的臉,雖然帶著墨鏡,但和照片上的人特征都一樣,尤其明顯的是他下巴上那個痣。沒錯!就是他!老盹! 周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趕緊打開對講機:“1號1號,我是3號,發(fā)現(xiàn)目標,發(fā)現(xiàn)目標,聽到請回話!” 其它兩組的人也都看見了,郭隊的聲音隨即傳來:“老鐵,看清楚了嗎?!?/br> “沒錯!就是老盹!” 周云的聲音都有點發(fā)顫,已經(jīng)連續(xù)兩次撲空了,全隊的人都跟著倒霉,一個多月了全都不許回家跟單位里待著。好不容易看見活人,真想一巴掌上去,讓他滿地撿小骨頭去。 “太好了!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實施1號方案,準備對目標實施抓捕。”郭隊的聲音很激動。 “明白!”周云收起對講機,轉(zhuǎn)身對那倆人招呼:“快快快,待會兒跟著我,你們倆小子待會兒機靈點兒啊!” 高松和賀斌倆人激動的臉通紅,拳頭都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剛才少氣無力的樣子一掃而空,像兩只蓄勢待發(fā)的小老虎,胡亂把衣服整了一下,就等著周云一聲令下就準備撲殺目標了。 周云檢查了一下手槍,然后領(lǐng)著他倆從倉庫里出來,從小賣部的后門穿過胡同來到大街上。今天是星期天,街上人很多,對面老徐和小馬、小李也正借著行人的掩護不急不徐的穿過馬路往這里靠近。周云看見老盹還在那兒開鎖,其實鎖早被做了手腳,開到天黑也打不開。 周云悄悄做了個手勢,高松和賀斌兩人分散開,隱隱成半包圍之態(tài)混雜在人流中慢慢朝老盹圍了過去。 包圍網(wǎng)在一點一點的縮小,因為路上人太多,老盹可能身上帶的有槍,所以不能讓他有開槍的機會,必須貼身靠過去出其不意制服他。 老盹莫名其妙的看著手中的鑰匙和鎖,看了一會兒,突然臉色一變,沒由來的站起來,警覺地往四處打量,同時手伸進了衣服懷里。 周云就跟沒看見一樣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可是高松和賀斌卻下意識的一哆嗦停住了腳步,緊張的看著老盹。老盹一下兒就注意到了他倆,眼睛像狼一樣死盯著二人,臉色刷得變了。他雖然不認識這倆人,但他清楚的知道他們是沖他來的,而且絕對是不懷好意! 高松和賀斌一看見老盹看他們的那眼神就覺著自己暴露了,心中大急,這才覺得自己不該停下。又趕緊接著往前走,但已經(jīng)顯得很不自然了。步子發(fā)僵,步幅變大,幾乎是直接對著老盹大踏步的就過去了。 周云一看他倆這樣子就知道太緊張了,老盹肯定注意到他們了。果然老盹面露驚慌之色,快速四周掃視了一下,突然拔足狂奔,順著人行道往街口飛奔。 與此同時,周云大叫一聲:“站住,警察!”離弦之箭一樣躥了出去。剩下的高松、賀斌還有老徐那組的三個人就在大街上狂喊著從四面八方向老盹的方向撲了過去。 街上的行人大多數(sh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只聽著叫喊聲驚叫聲大作,離得近的聽見有警察的叫喊。不知道得還以為是打群架,這幾個人所過之處人群四散閃避一片混亂。老盹就像一頭野牛一樣慌不擇路橫沖直撞,眼看前面到街口迎面又沖出來幾條壯漢攔住去路。為首的一個他認識,河州公安局刑警隊長郭建軍! 壞了!河州的警察來了!他的腦子嗡嗡直響,他剛躲到扎河縣沒幾天,沒想到河州的警察就找來了。被逼急了的他左右一看,馬路對面有條小胡同,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往那邊跑,一輛正在行駛的汽車被這個突然沖出來的瘋子下了一跳,司機一下把煞車踩到了底。緊跟著后面的汽車追了他的尾。老盹停都不停發(fā)瘋似的從車前跑了過去,周云等警察也豁出了命沖上車流湍急的馬路,一邊躲讓著車一邊追擊。 此時路上已經(jīng)徹底亂成了一鍋粥,汽車刺耳的喇叭聲、急剎車的聲音響成一團,有幾輛車為了躲避這群瘋狂的家伙們互相撞在了一起,堵塞了交通。大堆的人群聚集在兩側(cè)路邊紛紛伸長了脖子往這兒看,遠處警笛的聲音正向這里靠近,至少有十幾名巡警也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滾開!快滾開!”老盹吼叫著逃進胡同,周圍的人嚇得紛紛讓路,他也不知道這條路到底通到哪里,反正是見路就跑。郭建軍和周云領(lǐng)著人在后面緊追不舍,扎河縣公安局的警力也趕來支援,將這一帶街區(qū)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一片街區(qū)屬于老城區(qū),很多平房還有亂搭亂建的違章建筑,所以胡同拐七拐八路很亂。老盹在前面跑著毫無顧忌,后面人追著就費勁了,拐一個胡同還得探半個頭先看看,生怕老盹狗急跳墻開槍拘捕,所以速度慢慢就拉了下來。 周云一看這不行,叫住一個扎河縣的警察問道:“這條胡同前面有沒有路?” 警察也不知道,拉過路邊一個行人問了問。回來說道:“前面是條死路,是老rou聯(lián)廠的家屬院?!?/br> 周云一聽放了心,只要是死路你就跑不了!這時前面有幾個神色慌張的行人從前面胡同口拐過來,看見警察就爭先恐后的跑過來。郭建軍上去問道:“剛才那人是不是往那邊跑了!”說著一指前面的胡同。 那幾個人忙不迭地說:“就是往那邊跑了,往那個rou聯(lián)廠的家屬院那里,他是不是罪犯哪?”其中一個女的說:“我見他手里好像拿著把槍?!?/br> “什麼?你說清楚點?!甭牭竭@句話的人都緊張起來了。 “嗯,我剛才看見那人跑過去的時候他懷里掉了個東西,黑乎乎的看著就像把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槍。”她一說這有倆人也說看見了,還說東西掉了之后,老盹本來都跑出十幾米了,又折回頭來撿起來接著跑。可見這個東西對他很重要。 周云和郭隊對望了一眼,同時感到了情況的嚴重性。老盹身上帶著的很可能就是那把殺死張欒的五四,這家伙身上背著人命,逼急了真敢開槍。郭隊拿出對講機說道:“各單位注意,據(jù)目擊者提供情況,老盹身上可能有槍,一定要注意安全?!?/br> 說完收起對講機,帶著人慢慢往前面逼去,反正知道了前面那是條死路,再說這一帶已經(jīng)被層層包圍,老盹這回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十幾號人慢慢穿過胡同,前面就是家屬院大門口了。后面跟過來的警察已經(jīng)越來越多,縣公安局局長都親自過來了,郭隊似乎和他認識,簡單跟他說了幾句。這時從rou聯(lián)廠家屬院里突然一陣sao動,跑出十幾個驚慌失措的人,看見前面有警察就跟抓著救命稻草一樣飛奔了過來。 第3章 “警……警察同志,那里有壞人,手里有把槍?!闭f話的人面無人色,結(jié)結(jié)巴巴。 “他人在哪兒?”郭隊把他擋在身后,問他。 “就,就在院里面……” “院里還有什麼人沒有?”周云最關(guān)心的是這個。 “我…我也不知道,剛才他一闖進來所有人都嚇懵了,一陣亂跑,不是往家里跑就是往外面跑,我也沒看清楚,應(yīng)該,應(yīng)該沒了吧……” 突然“砰!砰!”兩聲槍響從院里傳來,接著是女人刺耳的尖叫聲。周云和郭建軍俱是一驚,難道老盹喪心病狂在開槍行兇了?!到了這時什麼也顧不上了,郭隊大吼一聲:“上!”拔出手槍帶頭往院里沖去,緊跟著大批警察蜂擁而入。 剛進院里就看見一棟樓的2樓陽臺的防盜網(wǎng)上一個女的慘叫一聲跳下來了,周云大喊:“在那兒!在那兒!”一下上去十幾個警察把女人護住了。女人落地后哭叫著抱著腳爬不起來,倆警察把她攙起來,女人哆哆嗦嗦指著樓上說:“上面……在上面……” “你別怕,我們是警察。”兩個人攙著女人把她帶到院兒里的一棵大樹后面。剩下的人堵住了樓道口。 “剛才跑進來那個人是不是在你們家?” “對,是,嚇死我了……”這女人連疼帶嚇,哭得話都說不清楚。 周云上前拽住女人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老盹跑到這里在院里轉(zhuǎn)了一圈竟發(fā)覺是死路,他狗急跳墻想抓個人質(zhì)作垂死掙扎,但剛才他剛進來的時候院里的人跑得跑、進屋的進屋一個也找不到了。他情急之下跑進樓里,正好看這家的防盜門比較破舊,在踹門撞門不果的情況下,開槍把鎖給打壞了強行闖入。 屋里的女主人也是給嚇急了,拿桌椅板凳死命堵門,最后眼看門要給撞開了,竟不顧一切的爬出了陽臺,從離地三四米高的2樓防盜網(wǎng)上直接跳了下來。 “屋里還有別人沒?” “沒了,我孩子上學去了,我今天輪休。” 周云一看她的腳腫得跟饅頭似的,估計剛才跳樓給崴了,趕緊讓人送她去醫(yī)院。 這時樓道里從一樓到四樓已經(jīng)全是警察了,這時剛才打開的窗戶呼啦一下有人從里面合住了。下面的人一陣緊張,紛紛找掩護舉槍瞄準。周云和郭隊斷定老盹肯定就在那間屋子里,郭隊拿著個大喇叭對著上面喊:“張俊峰!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趕快出來投降!”…… “頑抗是沒有出路的,你跑不了了!”…… “老盹,你他媽要是條漢子就出來,裝什麼孫子,你不是號稱在緬甸混過雇傭兵嗎,有種的你出來,我和你單挑……” 喊了幾句沒動靜,周云說:“不會自殺了吧?”這是他最擔心的。 “應(yīng)該不會,以這小子亡命之徒的性格,不逼到最后一刻他不會走這條路。而且就算是死,恐怕他也會拉幾個陪葬的,這種人就是這樣?!?/br>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走投無路了,……我靠,他不會……他剛才關(guān)窗戶干什麼,這屋里有煤氣罐沒?”周云突然想到了一種很可怕的可能性。 郭建軍一聽也愣了,要是他想和抓他的警察同歸于盡的話,這小子絕對干得出來。 “媽的,得趕緊疏散群眾!”郭建軍跑到縣公安局長的跟前跟他說了幾句,局長臉色也變了。樓道里的警察開始挨門挨戶疏散群眾,不一會凡是在家的扶老攜幼全被警察護送出來了,整個門洞就剩下老盹躲藏的那一間房間了。 “人都疏散完了,開始干吧。”周云對郭建軍說道。 “等會兒,不行先上催淚彈,這家伙太危險,幸好他現(xiàn)在手里沒人質(zhì),先把他熏翻了再說?!惫ㄜ娺f給他一件防彈衣,“待會兒你和老徐大李領(lǐng)著咱們的人負責破門抓捕?!?/br> “是!”周云心里并沒有很緊張,催淚瓦斯一上,多少人都擱不住嗆,等他們破門的時候,恐怕老盹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吧。 這時那個局長過來了,對郭建軍說:“老郭,上面就一個人,我看干脆上催淚彈得了?!?/br> “我正想跟你說呢。上面那人是個亡命之徒,身上背著幾條人命呢,逼急了他什麼都干得出來?!本珠L扭臉吩咐一個手下。過了大概幾分鐘,一輛警車從院外面開進來了。車上下來倆手里拎著擲彈筒的警察。 “就是那間?!惫犞噶酥干厦嫒龢堑拇皯?。 “行,沒問題?!眰z警察表示隨時可以射擊。 “好,老鐵,你帶著人上去吧,注意安全啊。”周云帶著四個人,全穿著防彈衣帶著防毒面具,來到了三樓。 上來一看全是人,有八九個扎河縣的警察,樓道里樓梯上都站滿了,如臨大敵般手里拿著各式長短家伙對著一扇房門,原來應(yīng)該是門鎖處的地方有兩個碩大的窟窿,地上一地的金屬碎片,還有兩枚彈殼。周云讓他們靠后騰出地方,然后等待郭建軍的命令。 樓下郭建軍組織了幾個人找來一根七八米長的長桿子,幾個人舉著朝陽臺上的玻璃窗捅去,幾下就給捅碎了個大窟窿,等里面的氣兒散了散,然后兩名持催淚彈筒的警察舉槍瞄了一會兒,先后發(fā)射,兩枚彈丸帶著兩道煙跡都準確地飛進了屋里,頃刻間里面已是濃煙滾滾。 “開始行動!”郭建軍對著對講機大吼。 門口周云戴上防毒面具,一把拉開已經(jīng)不起作用的防盜門,鉚足了勁飛起一腳猛踹在里面的木門上,“哐喳!”一聲巨響,木門上下兩個金屬合頁竟然齊齊脫落,鎖也飛了出去,門板上裂開了一 道大口子。整扇門向后倒去。 門后面的桌椅雜物擋住了倒下去的門板,門板就斜靠在后面那些東西上面,還是堵著大部分空間,只有上面有些空隙,里面黃色的煙霧已經(jīng)飄了出來。周云一看門竟然沒倒,急的又是幾腳,硬是把門板連同后面堵門的東西跺得連連后退,空隙越來越大,已經(jīng)足夠一個人鉆進去了。 周云看里面煙霧滾滾,心想老盹可能早叫嗆暈了,還是抓緊時間趕緊進去抓人。想到這兒他也不顧門還沒完全倒下,拔出手槍,踩著門板從上面的縫里鉆了進去,后面的老徐見狀也想跟著往里進。然而就在這時,意外情況突生! 屋里煙霧很濃,周云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東西,他的身子剛剛落下,就覺得身邊的煙霧中黑影一閃,冰冷的槍口已經(jīng)直接對準了他的頭。 老盹用濕毛巾捂著嘴臉,狼一樣的眼睛閃著絕望的兇光。 周云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瞬間他腦子一片空白,接著身體里一股強大的熱氣像火山爆發(fā)一樣噴薄而出,他感覺自己渾身像著了火似的充滿了殺意。他本能的像一頭瘋虎一樣撲向老盹,但在他動作之前,老盹已經(jīng)狠狠扣動了扳機! 周云的耳朵里清楚地聽到了五四手槍的撞針擊發(fā)的清脆聲音,但他不知道子彈到底打中了他哪里,實際上他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他一把將老盹的身子撲住,死死攥住他持槍的手,狠命把他往地上壓。 老盹沒想到自己這一槍竟然沒有打響,更沒想到這個警察竟然比他還不怕死。不過這生死關(guān)頭曾在野戰(zhàn)部隊里磨練出來的身手到底是顯出來了。他借著周云的沖勁連著后退幾步,退進了臥室里,拉開了和后面的人的距離。伸手一把周云臉上的防毒面具扒了下來,他知道催淚氣體對普通人的作用,只要能制服這個警察,還可以拿他當人質(zhì)。 他努力憋住氣,想使個擒拿動作一舉把這個警察反扭住,這種招數(shù)他以前是練熟了的。他的手也拼命握著周云持槍的手腕,使勁往反方向掰??墒菦]想到這個看來并不強壯的警察根本沒受催淚瓦斯的影響,竟像個鐵金剛一樣力道十足,手腕硬的就像石頭,他根本掰不動。他驚駭欲狂,剛想變招卻來不及了,只覺得腳下一絆,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掄的離地而起,重重的摔在床上。 周云此時體內(nèi)的熱氣翻滾著,好像有無窮的力量灌注在他胳膊里,他拚死把老盹拿槍的手按住,身子橫著壓住他。他知道自己的特殊體質(zhì)的力量,當肚子里有熱氣翻滾的時候,他可以拉開5根硬簧的拉力器,單手舉起三十公斤的啞鈴。 第4章 老盹死命的掙扎,但是撲住他的這個警察力氣實在大得驚人,簡直就跟一頭熊一樣。持槍的右手好像被鐵鉗子夾住,疼得都快斷了,就憑他的力量根本掙脫不開。他發(fā)瘋似的用左手想從腰上抽匕首,剛抽出來,一個人摁住了他的左臂,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左臂上。接著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樓下郭建軍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見樓上丁丁當當一陣響動吵嚷,干脆來到了2樓就近指揮,這時滿樓道都是嗆人的催淚瓦斯味。當他在樓道里聽見樓上有人大喊“抓住了抓住了”頓時喜出望外,一看老盹咳得鼻涕眼淚直流,已經(jīng)被人從屋里拽了出來,正被幾個人壓著雙手反銬在背后。 “快快快,把他弄下去!” 他指揮人把老盹帶到樓下空地,上去抓住老盹的頭發(fā),一把把他的臉扭過來,“你是不是叫張俊峰,是不是!說話!”說著連連給他耳光。 老盹這時已經(jīng)沒了黑道殺手的兇殘氣勢,掩鼻的濕毛巾早就掉了,連連咳嗽,話都說不清楚。他眸子里兇光黯淡,艱難的開口:“是……” 抓到老盹之后,郭建軍和周云等河州公安押著他連夜返回河州。 回去的路上,周云一直一言不發(fā),倒是高松和賀斌這倆小子興奮的跟什麼似的,一直不停的說這說那。 “周哥,我今天才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大場面了,我真服了你了,那小子拿著槍你都敢和他硬干?!辟R斌本來話就多,剛來實習沒多久就參與這樣的行動,那激動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 后來他聽說老盹用槍指著周云的頭,被周云一個虎撲撲倒束手就擒。如此英勇的行為他以前只在電視里在學校的教材里看過,今天竟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崇拜的簡直五體投地。 高松則疑惑的問道:“你說老盹怎麼沒讓催淚彈給放倒呢?那麼濃的煙,我剛進去的時候那味嗆得我氣兒都上不來,到下邊咳嗽了半天,我眼睛現(xiàn)在還有點難受呢?!?/br> 開車的大李說:“沒準兒這小子受過什麼特殊訓練吧,他不是說在緬甸當過雇傭兵嗎?” 高松又問周云:“周哥,我看你的面具好像也掉了,怎麼你看著沒事?” “哎就是,我也覺得奇怪,你怎麼看起來一點兒事也沒有?” 周云淡淡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就是不怕。” 賀斌的眼睛亮了:“嘿,真神了!我就猜著肯定是這樣,肯定是你練得那個功!我靠,太牛逼了,連催淚瓦斯都不怕,簡直神了!”高松也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大李聽了暗笑不止,周云的這套把戲隊里每個人都聽過,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真相。他比周云參加工作早,那時候周云剛來隊里的時候人還比較老實,跟他們說過實話,雖然事情也是挺離奇的,但絕對不是練什麼氣功。 后來等慢慢混成了老鳥,這家伙也學的油了,編造了一套練童子功的故事專門騙剛進單位的小姑娘,后來發(fā)展到不管男女只要是后輩他都騙,弄得現(xiàn)在單位里頗有一批年輕人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轉(zhuǎn),央求他傳授絕技。 政委老馬為此傷腦筋了很長一段時間,曾專門在黨委會上批他不務(wù)正業(yè),騙吃騙喝,嚴重影響刑警隊形象,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不過周云對這些都是耳進耳出,總是好不了幾天就故態(tài)復(fù)萌。還有單位里各個科室對刑警隊的態(tài)度也已經(jīng)截然不同,只要周云出馬,隊里想要辦點什麼事都能得到優(yōu)先照顧。有這樣現(xiàn)成的好處擺著,再加上周云這麼沒臉沒皮的一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