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辦公室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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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rou,老馬政委也終于放棄了對他的改造,聽之任之了。 看著周云那面無表情的淡然模樣,他心想:小子還挺能裝逼。 周云這時心里想的可不是這些,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當時那生死一瞬間的情景,他平生第一次感覺死亡離他如此之近,不,應該說他實際上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他相信有顆子彈今天命中注定是在那里在那一刻的等著他的,至于為什麼是顆臭子,那就像俄羅斯輪盤賭一樣,只是自己運氣太好。 已經(jīng)過去了的事情沒有如果,但周云真的忍不住在想如果那一槍不是臭子怎麼辦。自己之所以那麼英勇,完全是因為沒想到老盹會搶先開槍。不,或許那時候腦子里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自己是警察所以罪犯理所當然被我抓,就算反抗也無濟于事。但現(xiàn)在想想老盹那一槍給了自己巨大的震撼,這世界上沒什麼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在生命面前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只有一次生命,不管你是警察,還是罪犯………… 人還是活著好啊………… 生出了許多人生感悟的周云心中無法平靜,于是拿出手機,想給妻子打個電話報平安,可是手機好長時間沒人接聽。于是他發(fā)了條短信:今天差點死了,親愛的,想你。 回到河州,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分。 得知捷報的張副局長早已布置好了人手,為了這一刻,整個專案組上下連續(xù)一個多月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黑沉沉的夜幕中,一串刺眼的大燈光順著道路由遠及近開進了河州市公安局,三輛車依次在門前停好,大廳里等著的人呼啦一下就全出來了。 張副局長迎著上來的郭建軍說:“老郭,辛苦了,兄弟們沒事兒吧?!?/br> “沒什麼問題,抓緊時間審審老盹吧?!苯又闲炷擒嚴锏娜搜褐享锵聛砹?,老盹神情麻木,手腕上帶著兩幅銬子。上來倆警察架著他胳膊把他帶到樓里了。周云和剩下的人全上了三樓刑警隊辦公室,審訊這碼子事將由郭隊和老徐這兩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槍來搞定。 1號審訊室里,老盹冷笑著看著坐在對面的兩個警察,臉上又露出了桀驁不馴的神色。不論兩個人說什麼,他都只是閉口不言。 老徐和郭隊對視了一眼,心想這家伙是個積年的慣犯,身上背著的人命不止一條,恐怕心里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對付這種人,一般的招數(shù)不行。郭隊從桌子上的煙盒里拿出根煙點上,然后扔給老盹一根。 煙落在他腳下的水泥地上,老盹看了一眼,從容的彎腰撿起來。郭隊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他跟前,給他點上。老盹深深地吸了一口,瞇著眼看著他。 郭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老盹,你呢我原來還當你是條漢子,甭管怎麼說,在河州地面兒上你張俊峰以前也算是戳得住。沒想到啊,到了關鍵時刻敢情你他媽是條癩皮狗。我明告訴你,就算沒你的口供,你也死定了。你自己身上背著多少人命你自己清楚,就算我們不殺你,那些死者的冤魂也會來找你。那些死者的家屬也他媽會來報復你。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明天全河州都會知道你老盹回來了。我明天親自把你這銬子給你打開,我放你走!我打賭你出了大門走不到二百米你就會被人砍死,你信不信?你知道現(xiàn)在全河州多少人想砍死你?左右是個死,你死也死得像個爺們兒,甭他媽讓我看不起你!” 老盹眼角跳了一下,還是沒說話。 郭隊又說:“你一跑這三個多月,沒跟你家里聯(lián)系過吧。知不知道你家搬家了,你老婆領著你孩子連搬了兩次家了,知道為什麼嗎?張欒叫你殺了,哎,你別笑,是漢子你就別不承認,全河州都知道是你干的,你再否認那沒什麼意思。張欒他的那幫伙計找不著你就去找你們家里人了。我知道,道上的規(guī)矩是禍不及家人,不過現(xiàn)在這道上也就你這樣兒的傻逼還在講規(guī)矩。你身為個大老爺們,連自己老婆孩子都護不住,還他媽有臉自稱這那的。我都覺得你他媽算是白當兵了,共***的軍隊里面隨便拉一個出來關鍵時刻沒一個是孬種,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熊貨呢?我真他媽想不通?!?/br> 老盹眼睛里射出陰狠的光,瞅著郭隊慢慢說道:“這次要不是你們運氣好,就憑你們這幫小jiba警察能抓住我?老子最看不起就是你們這些黑狗,狗屁本事沒有,只會在他媽社會上作威作福,你敢說你干的壞事比我少?老子當過兵怎麼啦?至少老子當兵是為國家作過貢獻,青海暴亂的時候老子去剿過匪負過傷,老子為國家流過血!告訴你們,要不是這次你們運氣好用了催淚彈,就你這樣兒的,我一個打你八個!” 第5章 “行!這話聽著像個爺們兒說的話。不過老子告訴你,你別她媽以為經(jīng)過點小場面就以為自己怎麼著了。我問你,你那一年的兵?” “94年的,怎麼啦?!崩享锓郏唤馄淞x。 “cao,他媽的小屁孩兒也跟這兒裝逼,我告訴你,老子我是83年的兵,當年我在老山前線守貓耳洞的時候,你他媽還穿開襠褲呢!”說著他挽起袖子,小臂上一個銅錢大的傷疤非常醒目。 “看見沒有,這是小鬼子冷槍手給打的,就這樣的傷老子身上有七處。我告訴你,就你這樣兒的,越南小鬼子的特工,我空手一次悶死過三個。還他媽跟我這兒裝逼,你他媽算老幾呀?!我告訴你,老子見過的死人都比你見過的活人多?!闭f完他一掄胳膊,一個耳光重重的扇在老盹的臉上。 這一巴掌把老盹扇的一下趴在了地上。監(jiān)控室里的人趕緊及時地讓監(jiān)控器出現(xiàn)了一點故障,打人的這一段沒拍到。郭隊大喊:“站起來!瞧你那熊樣!部隊沒教過你嗎?就是挨打也得站著挨!” 老盹從地上爬起來,臉腫得都變形了。不過桀驁不馴的神色消失了。 郭隊轉(zhuǎn)回桌子里,拿出一個檔案袋扔到老盹腳下?!澳阕约嚎纯窗?,這就是你那些所謂的兄弟們干的事,你當初跑了,把你老婆就交給你那群狐朋狗友照顧了。你看看他們怎麼照顧的吧,余棒子把你老婆強jian了你知不知道!他們照顧你老婆都照顧到床上去了,你居然還拿他們當兄弟,我都替你不值!” “什麼??。 崩享镅劬σ幌卤牬罅?,他拿起檔案袋,里面有照片,還有口供。他看著一頁頁的紙,手在發(fā)抖。 “你老婆要搬家,余棒子假裝給找地方,把你老婆給騙到他家,強行jian污。然后把她關在屋里不讓出去,連衣服也不給她穿。你老婆被他連續(xù)折磨了四天,最后想辦法弄斷了了一根窗戶條,翻窗戶逃跑了。胡同里的行人看見她什麼衣服都沒穿就報了警,我們的警察及時趕到,把你兒子救了出來。這是余棒子的口供和你媳婦的證詞,她身上的照片還有驗傷報告。余棒子已經(jīng)被我們拘留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cao他媽祖宗十八代?。?!”老盹像一只受傷的野獸一樣哀嚎,深深的垂下了頭,手指插進了頭發(fā)縫里。 過了幾分鐘,他抬起頭咬著牙說道:“行了郭隊,你們不就是想讓我說實話嗎,我可以說,不過我不跟你們說。我老盹好歹是條漢子,我要見見抓住我的那個警察,誰抓住的我我跟誰說。” 郭隊心中一陣暗笑,心想偽造這份文件果然有用,只要你肯張嘴,跟誰說都是一樣。他對老徐示意了一下,老徐點點頭出去了…… 周云仰靠在椅子上,友一眼沒一眼的看著桌上的報告,手里轉(zhuǎn)著筆。其他的人都在打瞌睡,有的甚至開始小寐。他始終沒接到妻子的電話,他不知道曉詩看見他給她發(fā)的短信沒有,總之剛剛經(jīng)歷過生死考驗的他現(xiàn)在十分渴望親人的慰籍。 他和林曉詩是5年前認識的,現(xiàn)在結(jié)婚快3年了。那時候他還是個派出所的小民警,而曉詩是一個廣告公司的職員,因為一次辦案普通的走訪互相認識了,并最終走到了一起。現(xiàn)在他是堂堂的刑警,而曉詩現(xiàn)在則是她爸爸出資開的一家酒店的總經(jīng)理,可以說兩個人都各有各的事業(yè)。 不過從半年前開始曉詩一直跟他說想讓他把工作辭了,讓他另找個工作,或者干脆兩人一起打理酒店,他老丈人前幾天也跟他說過這意思。理由實際上很充分,干警察尤其是刑警這一行太危險,自己家女兒跟著你過日子,你得替她考慮,不能光想你一個人。還有警察成天東跑西顛的,自己老婆長時間獨守空房恐怕會有問題。這些都是很實際的問題,周云不管怎麼樣都無法回避的。 他不是沒想過,但畢竟從小小的戶籍警一步步干到刑警,這其中有他付出的心血。而且他現(xiàn)在也習慣了這樣的環(huán)境這樣的生活,突然間要他改變,他還是比較舍不得。左右為難下他只好拖一天算一天,希望把這件事拖個不了了之。誰知道現(xiàn)在妻子倒是不再提這件事了,但對他的態(tài)度也冷淡下來了,他自己心里反而忐忑不安了。 不過今天所經(jīng)歷的事情到底是給了他巨大的震撼,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隨時隨地都可能結(jié)束。自己自以為與眾不同,可是遇到了真正的危險卻是和普通人一樣的脆弱,人最終早晚有一死,何必堅持呢?他下定了決心,這個案子完了之后就不干了,如果自己再碰上這樣的危險,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如果死了,妻子怎麼辦,父母怎麼辦? 心中有了計較,感覺真是輕松了許多。但是怎麼跟這幫兄弟們說呢?這幾年在一起朝夕相處早培養(yǎng)出了深厚的感情,郭隊那麼栽培我,希望我以后能當大任。老徐、大李他們平時那麼幫我……我現(xiàn)在走了,跟逃兵有什麼區(qū)別?怎麼跟他們說呢……… 周云又開始矛盾了。 “老鐵,郭隊讓你去一下?!鞭k公室門開了,老徐在門口叫道。 “聽著呢!”他精神一振,直奔走廊西頭的審訊室。郭隊在門口跟他交待了幾句,他點了點頭,開門進去了。 老盹看著進來的這個年輕警察。清秀白凈的臉,偏瘦挺拔的身材,文質(zhì)彬彬看起來像個斯文書生。感覺跟電視里看見過的哪個明星好像有點像。 然而就是這個人迎著自己的槍口把他摔倒,他那看似細弱的胳膊實際上蘊含著驚人的力量。我就是被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家伙抓住的…………老盹的心中涌起了一陣沖動,他剛才已經(jīng)領教過了郭隊的掌力,覺得自己如果是栽到他手里還不冤??墒敲媲斑@個這個小白臉,他無論如何不能把他和強悍兩個字聯(lián)系在一起,即使他和他交過一次手。 難道自己真的變的這麼軟弱了,連這麼個小白臉都打不過了?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你們別想隨便找個人來糊弄我!”老盹叫了起來。 “老盹,你老實點!”郭隊一拍桌子,怒目而視?!熬褪撬プ〉哪?,你還有什麼說的。” “不可能,當時屋子里全是煙霧,我根本沒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不過那個人的力氣很大,絕對不可能是他這樣兒的?!?/br> “老盹!”周云大喝一聲?!澳銊e在這兒裝熊,我剛進屋的時候你不是對著我的頭開了一槍嗎?那一槍沒打響,要不然我現(xiàn)在也不會坐在這兒了!” 老盹一聽,訝然的看著他。郭隊和老徐也是一驚,臉都變了,他們沒想到周云竟然差點沒命,老徐看著周云小聲說:“怎麼沒聽你說過。” 老盹瞇縫著眼看了他半天,慢慢說道:“真是你抓住的我……沒想到啊,行,我服你,我以為只有我們當過兵的人才敢玩命,真沒想到警察里也有你這樣不怕死的。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服,我想和你再較量一場,我不相信你的力氣那麼大?!?/br> “老盹,你別得寸進尺,你不服什麼,你現(xiàn)在在這待著就已經(jīng)說明一切了!如果你比他強,他能抓得住你嗎?!”郭隊眉頭擰了起來。 “嘿嘿,郭隊,你放心,我只是想證明我比他強,我好歹以前也是一號人物,如果栽在您手下,我沒說的。如果栽在這種無名小卒手里,我咽不下這口氣。你放心,你們不就是想要我的口供嗎,我現(xiàn)在都這樣了,已經(jīng)是栽到家了,我現(xiàn)在沒別的什麼想法,就是想找回一點面子,到時候我上刑場死也死的沒什麼遺憾?!?/br> “我現(xiàn)在什麼都沒了,家也沒了,老婆孩子也沒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透了,早晚是個死。我現(xiàn)在就這一個要求,答應不答應在您,讓不讓我張嘴也在您。” 郭隊一看老盹的樣子知道這家伙心里面已經(jīng)是萬念俱灰了,只有現(xiàn)在這麼一個羈絆,其它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萬一處理不好,弄不好這家伙就真的不張嘴了。他看了看周云,周云面對老盹挑釁的目光,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盹,我覺得你是條漢子才和你說這麼多,你想怎麼樣我可以成全你,不過我告訴你,真正的漢子到死也是好漢!你別讓我看不起你!”由于以前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郭隊決定賭上一回,他對周云這員大將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他和普通人不一樣。 練功房里,老盹和周云面對面站著,周圍站滿了刑警隊的人馬。周云冷笑著一邊解扣子一邊說道:“老盹,我知道你覺得自己當過兵所以看不起我們這些警察,不過我告訴你,我也當過兵,我是97年的兵,98年大水的時候我在長江大堤上拿身子堵過洪水!老子什麼沒見過?就你這樣兒的,我見得多了!”說著他刷的把上衣甩掉了,露出精赤的上身。 第6章 人群里起了一陣兒小小的sao動,尤其是幾個女警察,更是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老盹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周云穿著衣服看不出來,沒想到這身材瘦是瘦,肌rou竟然結(jié)實的驚人,周身上下的肌rou線條猶如鋼鐵鍛造,純是一副久練武功的樣子。稍微往下一蹲,好像一頭殺氣騰騰的獵豹,隨時準備撲過來。 老盹心中頓時氣餒了大半,竟沒看出來這個小白臉竟然有如此的氣勢,這身肌rou,看他年紀不大是怎麼練的呢?不過事情是自己挑起來的,他也不再想那麼多了。他也把上衣一脫,試探性的往前湊了幾步,突然右腳猛地一彈。 周云身子明顯一閃,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下看,老盹胳膊一晃,很多人連他的動作都沒看清,周云的臉上就挨了一記脆的。 這一拳把周云打得臉往后仰,身子倒退。老盹沒想到如此輕易就得手,自覺機不可失箭步上前,一連串漂亮的組合拳,動作又快又猛,雨點一樣接連落在周云的頭上身上。 周云左支右拙毫無還手之力,被打得連連后退。 老盹打得性起,連腳開始也上了。周圍的警察有的開始按捺不住,幾個女的有人都驚叫出聲了。 老盹越來膽子越大,看來這小子就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他掄圓了胳膊,疾風暴雨般的往他頭上身上狂抽猛砸,周云現(xiàn)在連招架之力都快沒了。老盹最后雙臂交錯鎖住他的雙手,一膝頂在他的肚子上,周云頓時彎下了腰,老盹松開手,右臂像風車一樣掄了起來,一記上勾拳撂到周云下巴上,把周云打的摔出去快兩米遠,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老盹見狀,嘿嘿冷笑,眼中盡是嘲諷。他扭臉對郭建軍說:“郭隊,這就是你手下的兵,我早說過這樣的無名小卒不可能弄得住我。好啦,你現(xiàn)在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知無不言。” 不過奇怪的是刑警隊的人沒一個動的,其它的警察有想上去把周云扶起來的也被刑警隊的人攔著。郭建軍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老盹,你急什麼,比賽還沒打完呢,等打完了你再交待也不遲?!?/br> “什麼,你那伙計現(xiàn)……”老盹說著轉(zhuǎn)過頭一指周云,然后他呆住了。 周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jīng)晃晃悠悠站起來了,他用手揉著下巴,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剛才的一輪打擊好像并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嚴重影響。他活動著下巴、脖子,活動完了,用手指了指老盹,又指了指自己的臉,眼睛里充滿了不屑。 老盹眼角的肌rou都在跳,他轉(zhuǎn)身重新面對周云,拳頭握緊,骨節(jié)響了兩聲。心想小子還挺耐打,這次讓你爬不起來。他敏捷的移動著腳步,時不時做著假動作,在接近周云的瞬間,胳膊閃電般的一甩,拳頭帶著風就像一條鞭子抽向周云的面門。 周云顯然也加了防備,左臂飛速抬起往外一架??上Ю享镞@招是假的,只見他拳頭一撤,重心瞬間就收了回來,周云的反應顯然慢他一拍。不等周云變招,老盹的左腳一記前脛猛踢結(jié)結(jié)實實踹在他腰上。周云悶哼后退,老盹進步上前,右拳卯足了力氣一個轟天炮再次砸向周云的面門。 “嗵!”的一聲悶響,老盹覺得自己擊中了目標??墒侵茉茀s沒有倒下,他的右手在離自己鼻子一公分處懸著,五指張開,牢牢抓著老盹碩大的拳頭,一點點的往下掰。 老盹大驚,使盡渾身力氣也不能掙脫,周云慢慢的硬是將他的拳頭壓下,老盹的手指疼得感覺都快斷了,臉色煞白,腦門上汗珠滾滾而下。他這次總算真的體會到了面前這個小白臉的力量,他的手就像鐵鉗子一樣,老盹連身體都被壓得蹲了下去。 等到郭隊上去把他們兩人分開的時候,老盹的胳膊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之后老盹沒有再說別的話,老老實實的跟著人回到了審訊室。 周云則很瀟灑的撿起衣服穿上,在他那群粉絲們的簇擁下離開了練功房。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大李問他:“真沒看出來啊,你還參加過98年抗洪?怎麼沒聽你說過?” 周云很神氣的把頭一甩:“我參加過狗屁,只是平時總是聽郭隊說自己當年參加過對越反擊戰(zhàn)上過老山前線怎麼樣怎麼樣,覺得很牛逼,所以我借用他那套臺詞給我自己也編了一套,怎麼樣,是不是也很酷?!?/br> 大李:“…………” 在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兩輛吉普車在黑夜里再次開出了河州市公安局,迎著滿天的星斗,踏上征途。 周云直到早上八點多在車里才接到妻子的電話。曉詩帶著哭腔問他到底在哪兒,到底出什麼事了?周云問她怎麼現(xiàn)在才回電話,曉詩說昨天一個同學過生日,在她們家喝醉了現(xiàn)在剛起來。 周云突然有點兒不舒服,心想你老公差點死在外面,你還有心思出去吃喝玩樂?但想想這實在沒什麼道理,難不成要求妻子一直在家等著他?他現(xiàn)在倒可以體會妻子的心情了。不過有些話到了嘴邊就沒有說,只說昨天去了趟縣里抓個人,就是突然特別想你。 曉詩還是不信,說他肯定是受傷了,嚴不嚴重。還問他在哪兒,她要去找他。 周云更不敢說實話了,只得反復解釋自己絕對沒受傷,說自己還在縣里,原本想給她打個電話報平安,但始終沒人接,一時無聊才給她發(fā)了個這樣的短信開個玩笑,其實自己什麼事兒都沒有。 誰知道電話那頭曉詩氣的大吼,說周云你個混蛋,我上輩子欠你什麼啦,平時為你擔驚受怕還不夠,現(xiàn)在你還故意變著法兒來嚇我!你覺得這很有意思嗎?!你怎麼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最后罵了聲去死吧,接著掛了電話。 周云被這一通罵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至于嗎?說受傷了你哭哭啼啼,說沒受傷你又在這莫名其妙的發(fā)脾氣。到底怎麼回事?不就是開個玩笑嗎?以前不是也開過也沒見過你這樣的,枉我還下定決心準備聽你的話。 不過作為刑警,他有種職業(yè)本能,他敏銳感覺到妻子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兒,反應有點過激了。剛才的口氣里好像明顯對自己有種怨恨、反感,絕對不是平時的態(tài)度。難道家里出什麼事了?不會吧,出事了她肯定會告訴我的。又或是,她本人出什麼事了。 同車的老徐在旁邊看著他那樣子,嘿嘿笑道:“是不是跟曉詩吵架了,我勸你趕緊再打個去認錯去,要不小心晚上她不讓你進門?!?/br> 周云沒好氣兒的讓他滾一邊涼快去,思前想后最終拿起手機又撥了個電話…… 曉詩放下電話,心潮起伏難以平靜,剛才一陣口不擇言的喊叫實在是一時沖動,她現(xiàn)在也有點后悔,尤其是最后那句去死吧,怎麼現(xiàn)在覺著好象跟句詛咒似的讓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其實她剛看見周云給她發(fā)的短信時確實嚇壞了,不知怎麼的看著那短信上的幾個字好像有種特別沉重的感覺。她真地以為他出事了。那種對他的愧疚、幾年積累的感情一下爆發(fā)出來了,才讓她跟沒了魂似的趕緊打電話。誰知道結(jié)果竟是他在開玩笑,她一下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覺得周云怎麼那麼討厭。對他的失望之情一下兒籠罩了她的心,就這樣沒心沒肺的人還能指望他回心轉(zhuǎn)意嗎?!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他不值得我這樣關心他!在這樣的情緒下,她才沖動的發(fā)了脾氣。 她坐回床上,王義此刻已經(jīng)走了,床上的被褥凌亂,保持著昨晚激情的痕跡。王義的身體沒有周云強壯,但是他很溫柔,給她一種很纏綿的感覺,讓她切實地感受到他對她的愛欲。她發(fā)現(xiàn)最近和他在一起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他在她心中的影子也越來越清晰,難道以后真的離不開他了?她心中無比的矛盾…… 她和王義認識了快半年了,那時候正是她和周云因為工作的事開始出現(xiàn)分歧的時候,有一天周云又出去加班不在家,她心情煩悶,就去了酒吧,他和王義就是在那里認識的,因為酒醉并且對周云存有怨氣,那天晚上他們賓館發(fā)生了一夜情。 后來第二天曉詩醒了之后也沒有說什麼,悄悄獨自離開了賓館。她跟誰都沒說這事兒,就準備把這件事當成一段浪漫的回憶永遠埋藏在心底。那時候周云在她的心中還是無可取代的位置,她還等著周云回心轉(zhuǎn)意。 誰知道后來周云擺明的是搞拖延戰(zhàn)術,她問起來了他就東拉西扯的敷衍幾句,她不問他就不說,跟沒這碼事兒一樣。她對周云的態(tài)度越來越失望,認為自己全心全意為這了這個家,為了他做的一番苦心打算全白費了。她開始和周云鬧,誰知周云說辦案太忙干脆很少回家了,有時候一回來也是吃飯、睡覺、要麼就纏著自己想親熱。感覺自己不是他老婆,好像是她找的個保姆一樣,這更讓她生氣。 就在她生氣加失望,空虛寂寞的時候,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她再次去了上次那間酒吧,結(jié)果在相同的位置上再次遇到了王義。王義告訴他從那天起他每天晚上都會來這里,期望能再次遇見她。出于一種對周云心灰意冷和報復心理,還有王義對他表現(xiàn)出來的癡情,兩人干柴烈火舊情復發(fā),那晚曉詩徹底迷失了自己。如果說兩人之間的第一次她在感情上還有所保留的話,這次則是放開閘口完全宣xiele。 從那日起,王義開始正式進入了她的生活,隨著交往的加深,她發(fā)現(xiàn)王義這個人知識很廣泛,談吐不俗不像一般人,身上很有一種令人著迷的魅力。面對他的溫柔攻勢,她漸漸陷了進去,就像是尋找到一個感情寄托一樣,成為了他的情人。 這一發(fā)就不可收拾了,每次王義約她出去幽會的時候,她都抑制不住的激動和期待,好像當初剛和周云談戀愛的時候那樣。而且和王義在一起的時候他會用很多新奇刺激的技巧,這是她和周云從沒做過的事,每次嘗試都能讓她感到一種特殊的刺激和滿足。很多夫妻之間不好意思做的事情和王義在一起時竟可以無所顧忌的作出來。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能這麼大膽開放,她有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具有雙重人格。 但是每次激情過后,她都會對周云心生歉疚,覺得周云再怎麼不對自己也不應該用紅杏出墻這種手段來報復他。但后來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想借此來報復周云;還是以報復為借口放縱自己;還是自己沉迷于這種rou欲的生活中了。 漸漸的,她發(fā)覺自己好像不再怨恨周云了,仿佛他的事情跟自己無關一樣。也不能說是無關,應該說是有一種扯平了的感覺,或者自己方面對他還要愧疚一些。倒是王義的比重在自己心里越來越大,自己真的好像被他吸引住了。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王義提出要她在他和周云兩人中間選一個的話,她會怎麼選擇。答案是她也不知道。她意識到她對王義的感情已經(jīng)不知不覺超出自己想象了,而這樣下去終有一天她要在兩人之間做出選擇,不可否認她現(xiàn)在很喜歡和王義在一起,但她沒想過要離開周云。 這時,她才意識到局勢好像有點失控了。從小生于富裕家庭的她小的時候有父母的庇護,等到結(jié)婚了有丈夫的照顧,就是現(xiàn)在當?shù)木频昕偨?jīng)理也是父親出錢開的企業(yè),經(jīng)營上基本不需要她多cao心。她從來沒經(jīng)過什麼風浪,現(xiàn)在一出現(xiàn)她不能把握的情況,她開始害怕了。 同時她發(fā)覺自己到底還是舍不得丈夫,并不是真的對他心灰意冷。這時對周云的愧疚之情又開始占了上風,但是她同時也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無法拒絕王義了,和他在一起的那種纏綿刺激的感覺真的好像上了癮一樣讓她欲罷不能,并且王義曾對她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想結(jié)束他們的關系就直接說,他希望以后大家還是好朋友。他的這個承諾讓她放了心,就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一次又一次出軌,同他的關系反而越來越密切,直到今天她看到了這條短信。 實際上在這一段婚外情的時間里,她一直沒認真想過如果有一天周云和王義其中一個人突然不在了,自己和另一個人的生活究竟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可是今天早上她看到周云的這條短信時,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強烈恐懼和著急真地給了她巨大的震撼,她這才明白周云在她心里有多重,她真的害怕失去他!所以才慌里慌張的給他打電話。結(jié)果弄了半天周云卻說是在開玩笑可想而知她有多生氣。她感覺自己的感情好像被玩弄了一樣。以前是經(jīng)常為你擔驚受怕,現(xiàn)在是每天都處在矛盾之中,有滿腹的心事卻無人訴說,自己有多大的壓力你關心過我嗎?!我一直在心里給你保留著一份位置,你現(xiàn)在卻毫不珍惜,你怎麼這麼混!她完全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想的,長期淤積的不滿和失望爆發(fā)了,才對周云大發(fā)了一通脾氣。 她嘆了口氣,想再打個電話過去給周云解釋一下,但想了想也沒有打。其實她盼著周云給她打一個,這樣她就能順理成章的把剛才的事化解掉。但是周云的電話最終也沒有來。她到簌洗間簡單沖了個澡,把昨天王義留在她身上的殘跡清理掉。然后穿戴整齊,離開了賓館………… 周云在第三天下午的時候來到了妻子的酒店。曉詩在這里上班快一年了,可他實際上總共也就沒來過幾次,還都是跟同事一起來吃飯的時候過來的,吃完了就走了。弄得酒店里的服務員大多數(shù)都不認識他。 “你們林經(jīng)理在嗎?”周云給曉詩打電話,但關機,無奈之下只好找到這里,他并不知道妻子的辦公室在哪兒,只能向工作人員打聽。 “請問你有什麼事?”服務員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以后就是這里的老板啦。”周云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迷茫的樣子,只好說:“你們領班呢?那個小張?!?/br> 小姑娘答應一聲轉(zhuǎn)身去了,周云則環(huán)顧一樓大堂里的情況,生意看來還不錯,雖然不是飯點兒但只有幾張桌子空著。好一會工夫從大堂吧臺后面出來一個高個兒的女孩,穿著整齊的深藍色西裝套裙,精明能干的樣子。她看見周云先是一愣,然后笑著說:“哎呀,周哥真是稀客呀,你說這也算是你們家開的生意咋老不見你來,成天光叫林姐在這兒支應著,你當老板的你也忍心?。俊?/br> 小張這個女孩是周云為數(shù)不多的在店里認識的幾個人之一,聰明伶俐能說會道,是曉詩老家的親戚,算是她的心腹。在店里人緣很好,周云對她的印象也很不錯,所以對她開的玩笑不以為意。 “你們林總在不在?”周云開玩笑似的問她。 “林總在樓上呢,我?guī)闵先グ伞!毙埾韧ㄟ^前臺內(nèi)線給上面經(jīng)理室打了個電話,然后領著周云往上走。 酒店一共三層,一樓二樓是經(jīng)營場所,其中二樓還有雅間,三樓是宿舍和辦公區(qū)域。在周云和小張走到二樓的時候,迎面順著三樓的樓梯下來一個男人。小張微微抬頭掃了他一眼,側(cè)身閃過一邊讓出路,周云抬眼看了他一眼,看見這個男人好像也在看著他,臉上還掛著奇怪的微笑。 這張臉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周云奇怪的目送著這個男人與他擦肩而過,消失在下一層的樓梯口。他努力回憶,卻想不起來。這人看起來比自己大,可能有個三十多的樣子,五官端正,相當英俊,身上透著一種成熟男人的氣質(zhì)。 這個人……感覺很有魅力呀。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塊黑色的純凈大理石,沉穩(wěn)內(nèi)斂,堅硬冰冷,從他的舉止神態(tài)能看出來,這個人好像是久經(jīng)滄桑非常成熟,絕對不是普通人。 周云的眼神不由自主被他吸引,為什麼會覺得他眼熟呢?在哪兒見過他?怎麼沒印象,這個人屬于那種見了面肯定會給別人留下印象的人,怎麼想不起來。 他問小張:“剛才那人……你認不認識?” 小張一愣:“哪個人?” “就是剛才剛下去的那個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