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風(fēng)泉山莊
再次醒來的時候,幽宸是在一輛馬車上。 也不曉得自己睡了多久,只知外面日光明媚,已是白天。 按理說,他的酒量不會這么差。像這樣醉到不省人事還從未有過。 幽宸一邊揉著隱隱作痛的頭,一邊坐起身。 “公子,你醒了?” 車內(nèi)還有幾名男子,看著有些眼熟,是風(fēng)津館的人。 “……我這是在哪?” “是去往風(fēng)泉山莊的馬車。公子昨夜喝醉了,今早怎么都叫不醒。館主便替你換好衣服,抬進(jìn)了馬車。” 幽宸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 一身紫衣用的是上好綢緞,繡有雅致花紋。柔亮的青絲用紫色發(fā)帶束在腦后,隨意慵懶中帶有幾分性感。頭上一邊還戴有精美的簪花。 風(fēng)津館向來是這種如女子般的華美打扮。同車的幾人也都是衣著艷麗,頭上簪花玉釵,打扮得花枝招展。 三日后是風(fēng)泉山莊齊莊主的壽宴。這位莊主喜好男色,時常光顧風(fēng)津館。此次壽辰他們家二公子為討父親歡心,專門請了風(fēng)津館的幾個樂師給齊莊主祝壽。幽宸憑著和館主司空憐的交情,借機(jī)混入其中。 不過有一件事幽宸很是疑惑。從剛剛醒來,就感覺不到體內(nèi)靈力的流動,顯然是被封住了。 他不認(rèn)為司空憐會害他。若真是司空憐做的,其中定有原因。 幽宸對身旁青色衣衫的男子問道:“你們館主還有沒有交待什么?” 男子與他對上目光,含羞地點了點頭,簪釵上的垂珠隨著他的動作晃動。 “臨行前館主共交代了兩件事:一是風(fēng)泉山莊有條能夠感知到他人靈力的靈蛇,因此館主暫時封住了公子的靈力,三日后方可恢復(fù)。二是公子手腕所戴之物……” 幽宸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腕,發(fā)現(xiàn)腕上多了條串珠,幽藍(lán)剔透,一看就知不是俗物。 “那是館主的冰璃珠,能在公子危難時有所幫助。不過聽說是故人留下,館主十分珍視,平時都不舍得戴著。所以讓我等轉(zhuǎn)告公子,讓您做完事后親自把它送還回去。” ……故人?司空憐能有什么故人??? 幽宸望著那手串,心中頓時明白。 “關(guān)于那冰璃珠,館主還說……說……” “說什么?” 男子低下頭,面露為難之色。想來不是什么好話。 “你但說無妨。” “館主說……若將它弄丟,公子就算在風(fēng)津館里賣一輩子身也償還不起,還請公子妥善保管?!?/br> 聽到這,幽宸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舍得嗎?” 男子回想起司空憐說這話時的表情,絕不像是開玩笑。不過他也知道這位公子與館主關(guān)系親密,館主待他甚是特別。便轉(zhuǎn)移話題:“雖然我們幾人并非修煉之人,既無靈力也無武力。但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就盡管吩咐?!?/br> “倒也不用你們做什么。你們既然是去祝壽,就只管好好給那莊主祝壽吧。免得他活不到明年壽辰,落下遺憾?!?/br> 幽宸輕描淡寫地說著,青衣男子也只是微微含笑聽著。 而車內(nèi)其他幾名男子就著這個話題談?wù)摿似饋恚?/br> “那位莊主雖年逾半百,身子卻硬朗得很,不像短命的樣子?!?/br> “這世間的事情不好說,又不是不生病就不會死?!?/br> 說這話的是身著鵝黃色衣服的男子。幽宸朝他看了一眼,長得還算清秀。但不知為什么,他的語氣中似乎夾雜著一絲不快。 “是啊,齊莊主搞得那些邪門東西一直被正派宗門世家所厭惡。什么時候闖出禍端被討伐了也不奇怪吧?” “不是有傳聞?wù)f……齊莊主收集人的靈魄在煉什么東西?” “只是傳聞,并無證據(jù)。這老狐貍倒也狡猾,至今都沒讓其他宗門查到任何蛛絲馬跡?!?/br> 幽宸聽著,挽了挽唇角說道:“也不盡然?!?/br> 其他人紛紛向幽宸投來目光。 “公子何出此言?” 幽宸露出魅惑的笑意,說道:“這云閣近來可是將風(fēng)泉山莊盯得很緊。憑他四大宗門之一的實力,不可能一點東西都查不出來?!?/br> “可云閣行事向來是鋤強(qiáng)扶弱匡扶正義。若是真知道什么,定不會坐視不理?!?/br> “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不便打草驚蛇罷了?!?/br> 頓了頓,幽宸半開玩笑地說:“搞不好這次齊莊主壽宴,云閣的人也混在其中呢?!?/br> 著鵝黃衣的男子再次開口,略帶幾分不屑地說:“公子真會說笑。云閣與風(fēng)泉山莊素來沒什么交情,又向來瞧不上這種旁門左道,怎會特地派人去祝壽?” “哦?” 幽宸不以為意地看向自其他人開口后,就一直沉默著的青衣男子。 “你覺得呢?” 男子笑了笑,眉眼間盡是柔媚。 “依照云閣平日的行事作風(fēng),自然不會。但若是隱藏身份混進(jìn)去……倒也不好說。” 幽宸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點頭。 “言之有理……對了,你叫什么名字?!?/br> 男子低下頭,臉頰微微泛紅地回道:“……程歡。” 一路上,和其他人說說笑笑倒也不無聊。 幾個時辰后,馬車到達(dá)了風(fēng)泉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