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江知寒撿了個什么
幽宸頓時覺得好笑,卻沒有力氣笑得出來。 好啊,那我這就編個故事說給你聽。 “大公子是我情夫。一年未見,我想他了,便來見他?!?/br> 男子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人人都知齊峰最厭惡斷袖余桃之事。你這樣說,要我如何信你?” “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人人也知大公子戀慕姚小姐,可后來又怎么樣呢……” 幽宸忽然眉頭一皺,又是吐了口血。 “你的傷,繼續(xù)放著不管很危險?!?/br> “……那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男子看了看他。 “以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算我放了你,你也無法自己回去,不是嗎……” 話音未落,男子面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了一絲詫異。 他面前這個看起來傷得很重的人,竟自己強撐著站了起來。 “……不勞費心?!?/br> 幽宸腳步踉蹌地向墻邊走去,咬牙忍著疼痛使出全身的力氣躍上圍墻,轉(zhuǎn)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男子也沒有去追,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離開。 總覺得這個人的身份沒那么簡單,可從他身上確實感覺不到一絲靈力。也覺得他是編了個故事說謊,可仔細一想倒也說得通。 或者說,只有他與齊峰是那樣的關系,有些事情才解釋得通。 男子垂眸思索了片刻,起身也打算離開這里。 可不知為什么,之前在屋頂看到的情景,總是在腦中揮之不去。 那個人……當時并不知道他在屋頂,更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對著他伸出了手??蔁o論是仿佛在祈求什么的寂寞神情,還是想要去觸碰什么的手,都令他在那一刻失掉理智,身體先于思考地跳下去救那個人。 男子回過頭,再次望了一眼那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盡管齊峰的院子里血腥暴虐,可外面卻是一片平靜。 尤其今夜月明風清,很適合飲酒賞月。 西院里,江知寒就正與師伯還有幾個年長的門客喝酒談天。 不過他們是在屋子里,光有美酒卻無美景,十分可惜。江知寒想著此時如果能坐在院子里,對著明月小酌一番,定然愜意。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如愿了。雖然他并不想以這種方式如愿,但還是被他師伯從屋子里趕了出來。 “無知無畏竟敢口出狂言!” 他師伯氣惱地罵著,手里舉著一個不到半人高的花瓶站在門外,身邊五、六個門客正忙著阻止。 “林先生!有事好商量切莫沖動!” “是啊,這花瓶砸下去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江知寒也委屈地說:“師伯,你怎么一言不合又要動手啊?” “你給我過來!” “我……” 江知寒看了看他師伯手上的花瓶,態(tài)度堅決地說:“我不過去!” “你過不過來?” “您把那花瓶放下我就過去,看著怪嚇人的……” “好!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小兔崽子!” 老人家說著,便要將花瓶向江知寒投去。好在那些門客及時攔住了他。 “哎別別別……” “林先生,不至于此,不至于此啊! 其中一個門客還轉(zhuǎn)頭給江知寒使了個眼色,沖他擺擺手。 江知寒立刻會意。 “師伯我錯了!您別生氣,我這就去面壁思過還不行嗎?” 說著,江知寒一溜煙地跑了。 “你看,他知道錯了!” “他知道個屁!” “消消氣,消消氣……” 門客們一邊勸著,一邊把江知寒的師伯拉回到屋子里。 而江知寒也沒跑遠,此時正躲在附近的一棵樹后觀察著那邊的情況。 之所以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是要怪他多嘴。 他師伯……也就是林老先生在與幾個門客閑聊的時候,有人說到了一種毒。 此毒雖毒性不強卻難解,往往要花費一個月以上的時間,且中毒者在這一個月里要盡量少動,否則毒性就會增強。 江知寒當時滿心惦記著月下小酌,便想也沒想地隨口說了句:“若想快點解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副作用太大,中毒者可能會承受不住。” 聽到這話,林老先生立刻一掌拍在桌子上,指著他問道:“你說的辦法是什么?!” 江知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當下只想抽自己幾耳光。 江知寒的辦法,是蠱。 而林老先生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會那么生氣。 “江知寒啊江知寒,你為何非要多嘴呢?” 他懊悔地搖了搖頭,打算回房去拿酒,好對著那輪明月借酒消愁……哦不,應該是面月思過才對。 可是沒走多遠,他忽然又停住了。 江知寒看向旁邊的樹叢,此時的臉上竟是一副少有的嚴肅神情。 “誰在那里?” 他對著樹叢低聲問道。 等了一會兒,那里仍是一片寂靜。 可江知寒能夠確定樹叢中必有人在,因為他對血腥味道很是敏感。 不過既然有血腥味,就說明那人一定受了傷。而身為醫(yī)者,怎可見死不救? 當然,如果那人已經(jīng)死了,倒也省去了諸多麻煩。 “既然你不肯出來,那就只好我過去了?!?/br> 江知寒說著,謹慎地朝樹叢走去,同時準備好了防身用的毒。 樹叢中,躺著一個昏迷的人。他氣息微弱,應該傷得不清。而且江知寒看著還覺得有幾分眼熟。 他走到那人身旁,看清了對方的臉之后便嘆了口氣。 “你怎么搞成這副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