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噩夢
……別過來……別過來…… 巨大的鐵籠里,幽宸害怕地縮在角落。 面前,一個高大的妖物正一步步朝它走來。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籠中的燭火忽明忽暗地躍動著。 眼看著那只妖物發(fā)出沉重的喘息,逐漸逼近他??捎腻穮s全身動彈不得,像被施了法術(shù)定在了那里一樣。 妖物每向前走一步,他的恐懼就隨著增加一分。 ……誰來……誰來救救我…… 這時,幽宸忽然看見鐵籠外站著一個人?;鸸庹詹坏侥莻€人的臉,可幽宸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義父!” 幽宸立即出聲叫他。 而那人卻用冰冷的聲音問道:“有何事?” “……救我,救救我……” “宸兒!我說過,不會再有人來救你。若不能自救,便赴死?!?/br> 那人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消失于黑暗深處。 幽宸睜大的雙眼中,比起絕望,更多的是寂寞。 他沒有再發(fā)出任何聲音,任由那妖物粗暴地將自己抓了過去,從身后將他禁錮。指甲鋒利的手撕去了他的衣物,留下深深的抓痕。尖銳的獠牙在他身上到處啃咬著,仿佛要將他吃掉一般。 當(dāng)灼熱堅硬的陽物抵在他身后時,幽宸的身體因恐懼而劇烈地抖動著。到這一刻,他終于崩潰了,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滾!滾開!別碰我!滾開…… 幽宸從噩夢中驚醒,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 他滿頭冷汗,急促地喘息著。卻又立即感到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尤其是腹部的傷口,令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輕一點,傷口會裂開的?!?/br> 聽到江知寒的聲音,他轉(zhuǎn)頭看去。 江知寒就坐在床邊。不知為何,此時他臉上的神情略顯復(fù)雜。 “可是做了什么噩夢?” 幽宸用有些干啞的嗓子開口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br> 一天一夜……離壽宴還有一天?幸好…… 幽宸暗自松了口氣。 他只記得自己從齊峰的院子離開后,一路強撐著回到了西院。之后的事情就記不清了。不知道是在哪暈倒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說到底,都怪自己大意。 正當(dāng)幽宸反思自責(zé)的時候,江知寒問道:“你是去了齊峰那里,并被他院中之物所傷?” 幽宸神色一凜,冷然地向他看去。 “你怎么知道?” “看你身上的傷就知道了。像野獸一樣的尖牙和利爪,且有毒?!?/br> “……那東西是什么?” 江知寒笑了笑說:“我救你,是因醫(yī)者本職。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是因你我相識的情分。可我也是風(fēng)泉山莊的門客,所以不該說的還是不能說?!?/br> 這倒是提醒了幽宸。雖然江知寒醫(yī)治了他,但江知寒畢竟也是風(fēng)泉山莊的門客。 幽宸看著他,銳利的目光仿佛要將他刺穿一般??吹媒畯男牡追浩鹆私z絲寒意。 “我發(fā)誓我絕無半句虛言!若想害你,我就不會費力救你了,隨便留你一口氣帶到莊主面前多省事啊?!?/br> 幽宸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江知寒??梢f殺他滅口,幽宸現(xiàn)在沒那個力氣也確實不太想殺他,所以就暫且信他吧。 “我是怎么回來的?” “嗯?” 幽宸這個話題轉(zhuǎn)得有點突然,江知寒還在考慮著要怎么說才能讓他相信自己,一時竟沒反應(yīng)過來。 “哦,你受傷又毒性發(fā)作昏倒在樹叢里,恰巧被我發(fā)現(xiàn),就將你搬了回來。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很有緣?” 幽宸瞥了一眼他那張欠揍的笑臉,懶得理他。 “程歡來找過你幾次,我對他說你生病了??礃幼铀?dān)心你的。不過你身上的毒,沒有一個月也是下不了床的?!?/br> 幽宸怔了怔,忽地皺起眉頭。 “一個月?” “是啊,你中的這毒要一個月才能將毒性清除干凈。且在這一個月里不能亂動,否則毒性就會增強,隨時都可能沒命?!?/br> “我等不了那么久?!?/br> “有什么急事難道比性命還重要嗎?先忍忍吧。以你現(xiàn)在的狀況,搞不好要做的事還沒做完自己就先中毒身亡了?!?/br> 幽宸看著他,目光中沒有半分動搖地說:“就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事?!?/br> 江知寒愣了愣,頓時無言。 作為一個醫(yī)者,看到自己費力救回來的人急著去送死,是會有種想要親手掐死他的沖動的。 雖然不清楚究竟還有什么事能比性命更重要,但看他堅定的樣子,想必也是攔不住他。 如果放著不管任他胡來的話,他一定是活不了的。既然如此,不如就試試其他辦法吧。 沉默了片刻后,江知寒忽然開口說道:“辦法我倒是還有一個,你可愿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