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點5章 幕間-圍爐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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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龐錦輝睡下,小百合穿上衣服,偷偷從房間里溜了出來。 大廳里,花兒們正在麻將牌局里酣戰(zhàn)。接外派工作的小沈也回來了,小百合遠遠就看到她的背影,后頸在昏黃的燈光下染上溫暖的顏色,嘴里叼著一根很細的煙,煙嘴上沾著淡淡的口紅印,臉著淡妝,稍稍濕潤的發(fā)梢貼在鬢角,看來她剛洗完澡。按照規(guī)矩,外派結束兩天內不可以再接客,明天必須去醫(yī)院做身體檢查。 Gaetana的生意不溫不火,但在行內要價偏高,經營還算穩(wěn)定。由于審查很嚴格,一段時間也只放一兩個新人進來,小百合一來,就被交給店里的頭牌和二把手帶著。朵兒姐礙于媽咪的吩咐多少照拂著他,但也常常不耐煩,不愿意和他多說話,只有小沈姐對他最好,然而小沈又時常不在店里…… 「喲,小百合,回來啦?」小沈似乎發(fā)覺了他的存在,微微側頭打了個招呼。 「嗯...嗯,小沈姐好」小百合走上前小聲地回應。 「怎么樣怎么樣?」花名是“蟲蟲”的年輕男性omega纏了上來。 「快跟我們“匯報”一下呀!龐先生技巧是不是特別好?」娟娟也從另一邊繞了過來,兩個年輕的“小惡魔”饒有興味地逼問著他。 「...呃……」小百合一下子紅透了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龐錦輝確實非常溫柔仔細,也很耐心,前戲做了半個小時左右,擴張也花了不少時間,中途還給他說了很多需要注意的知識。 在龐錦輝來之前,其他人告訴他,一般的嫖客都是來花錢買個痛快,在床上粗暴極了,只顧著自己爽,別說前戲了,事了還要對自己那活兒自信夸耀一番,弄得專員們要學會“裝高潮”來滿足他們的虛榮心。而龐錦輝是少有的“侍奉型”的客人,他在過程中非常在意對方的感受,連一些小細節(jié)也會拿捏得很準,因此受到不少專員歡迎……除了小沈。 小沈和朵兒是店里少有的接受過激py的專員,龐錦輝預約其他專員時都非常溫柔,把專員們呵護得飄飄然,好像專員們才是花錢買他的那個;只有預約小沈時,都是類似SM而又不太一樣的過激玩法,每次小沈出房門,她的脖頸和手腕上總有紅印,有時腿上還有一些淤青。 不過小沈并不在意,因為這是常有的事,接受過激py只是受點苦頭,而能拿到比平常高不少的指名費,玩得比龐錦輝還過分的客戶多了去了,這點小把戲只能算小巫見大巫。 但每當其他專員好奇地打量著小沈身上的印子,不知道那個平日里溫和的龐先生怎么會突然“獸性大發(fā)”,纏著小沈問他床上的詳情時,小沈總抬起下巴,點起煙,什么也不說。 小沈討厭龐錦輝到厭惡的地步,龐錦輝也知道這一點。但她口風最嚴、“專業(yè)素質”最好,在這一層面上,他們互相信任。 見小百合紅著臉一直不說話「行了,別老捉弄新弟弟」小沈攬住小百合的腰把他拉到自己身邊,「正好媽咪這局不打了,三缺一,小百合,你坐那邊兒」媽咪正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滑手機。 「誒?...我、我不會打麻將...」小百合有些慌張。 「哎呀,沒事兒,我來教你呀!」娟娟笑著跳到小百合背后。 「娟娟你那個牌技,還教別人」蟲蟲說著,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娟娟聞聲沖他做了個鬼臉。 「那人齊了,我們就開吧?」朵兒笑瞇瞇地開始把麻將牌推到機器里。 牌局開始,小百合壓根不懂麻將,只是在娟娟的指示下把麻將牌放到中間,然后聽著四周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推進賭局。 「小百合,你出來的時候怎么沒戴項圈,做的時候項圈忘了嗎?」小沈先輕聲抬起了話題,她的聲音一直不緊不慢,不像朵兒說話那么甜而媚,卻有一種溫和又堅定的力量。 項圈是Omega保護自己不被Alpha咬的飾品。Gaetana用的是特制的裝有電子密碼鎖的項圈,不僅外形經過獨特設計,使其具有藝術美感不會破壞專員們衣裝的整體性,還有極高的安全保障,只有專員本人和媽咪能解開。專員們在工作期間必須佩戴項圈,這是對A和O的“雙重保護”。 小百合進門時戴著項圈,但他總是不習慣,等行為結束后再出去時自己偷偷摘下,畢竟是“下班”時間。 「我戴了,出來的時候剛摘」 「不行,不能摘,以后要記著在店里隨時都得戴上」 「好,好的,小沈姐」小百合察覺自己做錯了事,連忙低頭,娟娟趁這個空檔自己拿起牌打了出去「四條啊」 「所以說到底怎么樣啊...龐先生?」蟲蟲又一臉壞笑地提起了這個話題,媽咪看起來也有些在意,放下手機望了過來。 「挺、挺好的」小百合畏畏縮縮地說,雖然平時聽其他專員私底下吐槽或者是夸贊某個客人,但他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有評價客人的立場。 「挺好的?」娟娟扶著他的肩膀垂下頭問道,「哦對了,你有沒有看到小程的照片?他肯定給你看了,是不是?」娟娟笑了起來。 「看到了...」小百合想起不久前自己的失態(tài),緊張地左顧右盼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媽咪敏銳地捕捉到小百合的情緒變化,往牌桌這邊挪了挪。 「呵呵呵,龐先生一定喜歡小百合這樣的吧,感覺跟“小程”氣質挺像的...怎么說?白白的」蟲蟲接著說。 「啊,就是...我還以為龐先生一直掛在嘴邊的“小程”是他家里養(yǎng)的貓咪...」小百合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就把這話也跟他說了...」 訝異的目光聚集到小百合身上,媽咪更是有些不知說什么好。 「哎呀~」只有朵兒一如既往拖長了她的尾音,漠不關心地隨意感嘆了一句。 「噗!呼呼呼」娟娟小聲笑了起來,「八萬!」她又拿起牌打了出去。 「我就是...感覺很像之前蟲蟲養(yǎng)貓咪的時候...」小百合小聲地繼續(xù)說,像是要為自己辯解。蟲蟲家里還在養(yǎng)奶貓的時候,也天天在店里吵著要人家看家里貓咪的照片,一臉得意地向人介紹“這是我家崽!”。 「碰」小沈姐打出牌,把碰子收下,「小百合,別想太多,那種人何必在意呢....不如說店里的客人,除了“服務”都別在意他們“感受”如何」小沈此話一出,小百合立刻機敏地意識到店里關于“龐先生”的議論又要開始了,時不時地,龐錦輝就會成為他們的閑話中心,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太特殊”了。不僅是在床上,還有在其他方面…… 「哎,小沈又來了」朵兒接著話。 來店里的已婚Alpha,有完全不提起自己的任何個人信息的,默默干完就走的;也有拿專員們當樹洞,進來不是抱怨工作就是抱怨伴侶的,總之,很少有對自己的另一半一點不滿也沒有的人,如果真的沒有不滿,何必來這種地方呢。 只有龐錦輝不一樣,他像呼吸喝水一樣大方自然地利用著店里的服務,從不偷偷摸摸;同時又樂于向他人展示自己“對妻子的愛”而沒有任何愧疚之意,好像這兩件事毫不矛盾。 「要我說,有這么個多金的帥哥愿意和我結婚,只要有我一份錢一個名分,誰管他在外面有多少人呢……五筒」娟娟又拿了一張牌。 「男人嘛,只要對人好,心在這兒就行了,“小程”不也好吃好喝的,熱茶熱飯熱被窩,想買什么買什么,還不會遭人打,有什么不好的」朵兒接上話表示贊同,眉眼一彎,又笑道,「哦,情趣愛好另算啊」 朵兒像自有一套道理似的,接著道,「而且現在不是時代進步,人家前衛(wèi)的人都是“開放性婚姻關系”了,性愛自由啊~他在外邊兒找小姐,我也去和弟弟們玩兒么,在外面玩開心了,到家里就和和氣氣,回來還是睡一張床蓋一條被子,有什么不好的」 「你這是結婚還是上班吶?再怎么“開放性婚姻關系”,也是要雙方同意才行吧。有本事他倒是跟人家小程說他都在外面做些什么事情,每天在那兒放偷拍照片,我看了都替他紅臉」小沈冷哼了一聲,她一直是店里的“反龐錦輝派”,「說得好聽,這不就跟“孕期出軌”一樣嗎,你說是不是,小百合?」 「我...」話題一下子被扔到自己這里,小百合愣住了。 「...不過A哪有不出軌的,我聽說那都是“珍稀物種”」蟲蟲發(fā)出感嘆。 「怎么還吵這個呢,少說兩句吧...老龐他也挺可憐的」媽咪平靜地加入了“戰(zhàn)爭”,「家里信什么烏七八糟的教,爹不親娘不愛的,工作上有了成果到家也找不到人說,平時壓力也大」 「工作成果!」小沈一聽這話突然就來氣了,「哎喲,我聽說小程好歹是私立高中畢業(yè)吧?在座有誰初中畢業(yè)了嗎?」場內有些尷尬,沒人回應她。 「也不知道為什么老有這種人,總喜歡在妓女前邊兒顯擺,好像自己多能似的,不就是在家里被溫良玉伺候著,到外面還貪有人給他跳脫衣舞」 媽咪沒說什么,只是搖搖頭嘆了口氣。 「怎么每次談到龐先生小沈的反應這么大」朵兒噗的一聲笑了起來,「何必管人家的事呢,再怎么著,我們也沒做“小程”那個命啊,你說對不對,小百合?」 「我...我...」小百合感覺自己變成了三夾板,又成了大家托付議論的工具,他雖然不知道大家在吵些什么,唯一知道的是每當有人這么問他,提問者通常并不是想聽他的意見。 「哎呀!胡了!」此時,娟娟跳起來,她銀鈴般的笑聲好像能碰到大廳頂部的水晶玻璃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