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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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渝醒來時覺得身體很沉重,他睡眼惺忪地伸出手去找手機,手機還停留在X信群組的聊天界面,丁曉萱和嚴昭娣的頭像疊加排列著,最后是關(guān)心程渝身體的話,說這次的茶會他們會幫他請發(fā)情期的假。 看來他昨晚回完消息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程渝揉了揉眼睛,準備起床去浴室洗漱,他剛起身,就感到褲子接縫處輕微扯著摩擦到了會陰和自己的那物,像有微小的電流經(jīng)過自己的身體,隨之而來的是后孔傳來的濕潤感。程渝皺了皺眉。 糟透了。 他最近明顯地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fā)生變化,私密處只是輕輕被蹭到后孔就會有那么一點濕;rutou也比之前更敏感,在布料的摩擦下很輕松地就挺立起來;還會做一些不能向人言說的夢……盡管這些小變化在他人眼中難以察覺,對程渝來說則是有些怪異的恐怖。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是不是因為背叛了自己的丈夫,真的像李遠山所說的那樣,自己變“yin蕩”了? 突然響起門鈴聲打斷了程渝的思緒,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鈴~~鈴鈴~」門外那人按了好幾次門鈴。 「來...來了——」程渝抬高聲音回應(yīng)著。他知道門外的人是誰,那個人自從卸下乖學(xué)生的面具,對待程渝就開始隨意起來,說話也變得有些刻薄。 程渝畏畏縮縮打開門,只留了能看到臉的縫,身體躲在門后面「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李遠山笑瞇瞇地說。 「……」最好是不要來。 「好了,程先生,讓我進去吧」李遠山湊近過來。 「呃...這么早」程渝看起來有些不太情愿。 「早嗎?」李遠山挑了挑眉,手搭在門上輕輕用力,沒想到程渝卻在門后用力抵著不讓他開門。 「哎呀,這也太讓我難過了,程哥哥」李遠山松手,嘆了口氣。 程哥哥??? 「明明我們昨天晚上還那~~~么親密無間...怎么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俊钩逃逍呒t了臉。 「還記得你在床上流著眼淚,求我再插得深一...」 「在走道里說些什么呢!大...大白天的!」程渝猛地打開門,又羞又憤地讓李遠山進來。 「謝謝,打擾了」李遠山露出得逞的笑容。 程渝關(guān)上門,停在原地沒動,李遠山有些納悶地往回望,程渝看著他,像是攢足了勇氣一樣說道,「以后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就是...別在我家...」說完,程渝攥緊的拳頭像xiele氣的氣球一樣松垮下來。潛臺詞是程渝希望兩人“私會”的場所能改變一下,起碼換到李遠山的家里。一直在自己家里做這種事,給他的心理造成了雙重負擔(dān)。 「哈」李遠山笑了笑,地方不是“不能換”,而是“不想換”的問題,就是在這里——在程渝和龐錦輝的家里,這一切才更有“意義”,況且也更刺激,不僅是李遠山自己這么覺得,程渝不也...李遠山笑瞇瞇地在心腹里打了好些諷刺的話的草稿,還沒開口,就看到程渝的手輕輕護著小腹,低下頭去。 他忽然把那些無聊話都拋到九霄云外了。 「怎么了?」李遠山走上前去,柔和地問道。 「...肚子有點痛」程渝低著頭沒有看他,小聲地回答。 「胃痛嗎?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沒吃東西」 「?。俊估钸h山訝異道,「這都快十二點了」程渝這時緩緩抬頭,沒有說話,一雙水靈的眼睛望著李遠山。李遠山有些發(fā)愣,幾秒異樣的沉默之后,不自覺地低頭在程渝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這下兩個人都愣在玄關(guān)了,面面相覷。 這大概是李遠山和程渝第一個沒有情欲目的的吻。 「……我去做點吃的」李遠山率先打破僵局,干脆地轉(zhuǎn)身走向廚房,頭轉(zhuǎn)得比身體快,留程渝一個人呆站在玄關(guān)。 ======= 「我一個人哪吃得了這么多...」看著一桌子熱騰騰香噴噴的菜,程渝小聲抱怨著。他覺得有些不自在,這還是自己出生以來,有廚師以及母親以外的人專門做菜給他吃,結(jié)婚以來,通常都是他做菜給別人吃的。 「現(xiàn)在也算中午飯了,該多吃一些,我熬了粥,如果吃不下味道重的,先喝一點粥暖暖胃也行,還有之前說了空調(diào)別調(diào)那么低了」李遠山已經(jīng)對程渝家各種東西的位置了如指掌,每次來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毫不客氣,他穿著程渝的備用圍裙,還在廚房料理臺旁邊走來走去。 「別做了,吃不下」程渝朝廚房那邊喊。 「不做了,我洗碗」李遠山回頭笑道,「吃不下就留著唄」 「噢……」程渝低頭拿起筷子,有些遲疑地伸筷子去夾菜,這還是在李遠山撕下面具后兩人第一次“平安無事”地待了這么久。 吃完飯,李遠山又很自然地收拾飯桌去洗碗,程渝被趕到沙發(fā)上坐著看電視。 咦? 程渝按著遙控器。 這不是以前他跟龐錦輝之間的日常生活嗎,通常被趕到沙發(fā)看電視的都是在廚房纏著他的龐錦輝。 后來李遠山擦了手坐過來抱著程渝的肩說想看電影,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商量著要看什么(主要是李遠山單方面在問),竟然就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下午的電視。程渝一開始因為過于在意李遠山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遲遲不能入戲,后來很快被商業(yè)大片跌宕起伏的劇情和精心設(shè)計的音效吸引,坐在沙發(fā)上看入迷起來。 看完電影,兩人在電影悠長的片尾曲下無言地盯著演職員表滾動字幕,各自回想著電影劇情。播放結(jié)束,李遠山看了看時間,就說要回去寫課題報告,起身準備回家。 「誒?」程渝一驚,李遠山也忽然停下動作,以為程渝還有什么事情,轉(zhuǎn)頭等他說話。就這樣結(jié)束了?什么都不做嗎?程渝轉(zhuǎn)念一想,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羞恥,好像在期待李遠山要做什么事一樣,慌張回答道,「啊,好」慌忙中程渝對上李遠山的眼神。 再次一陣沉默。 又是李遠山率先打破了僵局,他伸手摸了摸程渝的頭,胡亂抓了一下他的頭發(fā),又飛快俯身在程渝耳邊親了一口。 「我先回去了」李遠山留下自己的背影還有這句話,抓起斜挎包輕飄飄地走了。 --------------- 李遠山心如亂麻,課題報告差點沒寫完,雖然資料已經(jīng)事前就整理好了,在遣詞造句的時候腦海里老是蹦出程渝的臉,不自覺地就寫出一堆狗屁不通的句子來。他把這一切歸因于今天沒能發(fā)散性欲,一定是“精蟲上腦”,剛才就不該走得那么干脆,好歹做上一次——... 「啊——」李遠山發(fā)出聲音蓋住內(nèi)心雜亂的想法,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給老師發(fā)郵件。 李遠山的老家是傳統(tǒng)的AA家庭,父母都是Alpha,家里的孩子除了他以外還有個大他三歲的jiejie李秋楓,也是Alpha。父母關(guān)系很和諧,性格也都很溫和,有關(guān)愛孩子的心卻因?qū)W⒐ぷ骺偸恰傲Σ粡男摹保钚小袄硇允健钡慕逃?,兩人腦子都很呆板,也許在這方面來說很“般配”吧,總是教導(dǎo)李遠山和李秋楓身為Alpha要永遠保持理性,不要讓感性占據(jù)上風(fēng),他們語重心長地告訴自己的孩子,過于情緒化只會誤事百害而無一利。 反過來說,只要做出的事情“合乎情理”,就都可以被原諒。另外這種“情理”的判斷完全出于利己主義,情理和法理總是有些區(qū)別的。 第二天李遠山騎著小區(qū)門口的共享單車去學(xué)校趕第一節(jié)早課。他有自己的車,也有專屬司機,但從不喜歡坐車也不愛開車,偏愛騎著共享單車或者電瓶穿越街道,吹著冷風(fēng)看沿路的風(fēng)景,騎到教學(xué)樓底下和其他學(xué)生一起把車停在路邊,這時他感覺自己和周遭的世界是融為一體的,不是格格不入的。 剛到教室,就看到多年損友王鶴群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朝他招手。 王鶴群是當(dāng)?shù)匾粋€Beta暴發(fā)戶的兒子,當(dāng)然也是一個Beta。父親很看重自己唯一的這個兒子,取“鶴立雞群”的意,給他取了鶴群這個名字。然而這美好的愿望沒能成真,他平時總吊兒郎當(dāng)?shù)?,做事也從不做滿,總是擦過及格線剛好入籃,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得過且過主義。跟李遠山從小結(jié)識,一起長大。 「今天怎么來這么晚」王鶴群低聲說道,上課鈴已經(jīng)打過了,李遠山是踩著點進的教室。 「起晚了而已」李遠山若無其事地回答。 「對了,昨天早課你走得太快了,老師沒抓住你」王鶴群繼續(xù)小聲說道。 「許老師?」李遠山回憶著昨天的課程,他確實是等老師宣布下課了才離開座位的,作業(yè)也都按時交了,也許老師臨時有什么事情要找他,「那我一會兒發(fā)消息問問」 「行,行,你記得就行」王鶴群小聲回應(yīng)著,點了點頭。 下課,李遠山給老師發(fā)了X信,問了老師在辦公室的時間,下午抽空去了一趟,老師在微信里沒說具體什么事情,只是“想談一談”。 「小李啊,」許老師打開抽屜在一疊報告里抽出一份放到桌上,上面寫著李遠山的名字,「你看看這份實驗報告」老師攤開報告,上面有好幾個紅圈,「這些都是很低級的錯誤啊,這個公式老師上課不是還講過,不像你會犯的錯...」 李遠山看著,作出不好意思地笑道,「老師真不好意思,我實在太粗心了」 「要就這次還好,這回的分數(shù)就要扣一點了,提前跟你說一聲,雖然我這節(jié)課也只是公共基礎(chǔ)的必修課,學(xué)分也少,按道理沒必要這么抓,不過小李你不一樣,對自己的要求要高一點啊」許老師推了推眼鏡。 李遠山在辦公室里答應(yīng)著,保證下次會認真檢查,離開了辦公室。 自從和程渝相遇以來,他確實不像以前那樣注重學(xué)業(yè),參加社團活動的次數(shù)也減少了,多少有些怠慢,這學(xué)期可能也有些課沒法拿到像以前一樣的分數(shù),父母也許會嘮叨一下,不過這都無所謂。 他就是成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畢業(yè)又怎么樣呢?不過是沿著父母安排好的軌跡,畢業(yè)后進入公司就職,然后去相親和某家的千金結(jié)婚,成為另一個“成功人士”罷了。他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不過身上背負著將來要繼承家業(yè)的擔(dān)子,也只能接受,起碼在還沒進籠子之前,過得自在快活一些。 他想起程渝,忽然覺得心里癢癢的。就算是命運之番,他也沒法和程渝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聯(lián)系,程渝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李家不會接受一個離過婚的Omega進門……首先程渝會離婚就不太可能——不容忽視的事實是,就算身體交合了數(shù)次,程渝也還沒有發(fā)覺他們是命運之番。 李遠山有時覺得自己是個小丑,老圍著程渝轉(zhuǎn),甚至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也許他們只是基因的相性很好,生理上互相吸引,而不是什么命運之番。于是李遠山忍不住要欺負他、看低他,好維護自己一直在親密關(guān)系中的“上風(fēng)”,另一方面又忍不住被程渝吸引,總想靠近他…… 一定是現(xiàn)在還處于新鮮好奇的階段,等以后膩了,也就那樣了,說到底,拋開鄰居這層身份,他們也只是陌路人。 下午下課,李遠山給程渝發(fā)了X信,說自己晚上要過去。 夜晚的另一頭,龐錦輝正在項目團隊的慶功宴上,酒足飯飽,喝得很開心。雖然產(chǎn)品還沒有正式推出,但也基本完成了前期90%的工作,只差一步了。這次和A公司的合作很順利,廣告宣傳也很成功,因為過陣子實際投入市場以后又會開始忙起來,所以大家商量著提前開一個慶功宴,犒勞一下忙了這么久的成員們。 龐錦輝興致高昂、暈頭轉(zhuǎn)向,看著平日既討嫌又沒用的同事的臉也覺得親切起來。酒鬼們互相攙扶著喊著些邏輯不通的話,走出地下酒吧爬樓梯往外走,龐錦輝干笑著,抬頭看到被城市樓房圍成長方形的天空,掛著一輪明晃晃的圓月,明天開始就不用這么忙了。 他忽然感覺失去了奔頭,有些樂極生悲,眼睛一酸。簌簌秋風(fēng),穿過他空洞的身體,下一秒,他看到月亮飛速地向上升去,走在前頭的同事的臉扭作一團,露出驚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