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死者張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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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區(qū)城CBD警署重案二組office內(nèi),西餅慣常在電腦上刷著論壇,旁邊的皇上用超大屏手機打著在線麻將,而孔子則抱著一杯紅棗姜茶,在自己的位置上哆哆嗦嗦。一切都很平靜。 隔壁一組最近來了好幾個新人,特別勤奮,而同時期CBD治安也出奇的好,即便是不大不小的case,都被那幾個新人包攬過去練手了。二組眾人時常無所事事,最多便是翻翻以前尚未偵破的舊案來鉆研,除此之外,十分得閑。 “下午茶吃什么?”皇上開口打破沉默。 西餅看了她一眼:“剛剛吃完午飯不是很久而已哎,這么快想下午茶?” “三點三了,正好就是下午茶時間,現(xiàn)在叫外賣,送過來就餓了的?!被噬项^也不抬,“竟然打這只……自摸了!” “我就不吃了……沒什么胃口?!笨鬃右廊粺o精打采,呼呼地給姜茶吹著氣。 “唉……自從阿頭兒走了之后,我們下午茶叫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想減肥還真是很難?!被噬戏畔铝耸謾C,“以前他在的時候,我們組肯定日日都有工可開的,哪里得閑叫外賣?” “對啊,Mark哥又是你問他什么他都說’好啊’的那種人。”西餅一邊敲著鍵盤,一邊還可以分神搭話,“話時話了(話說回來),Mark哥去哪兒了?整朝不見他人影?!?/br> “去幫你們買下午茶了啊?!眔ffice的門被推開些許,Mark哥的腦袋鉆了進(jìn)來。 “咦?那你買了什么?”里面三個人六只眼睛齊刷刷看著門口。 Mark哥不疾不徐地繼續(xù)推門,門口多出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阿頭兒啊啊啊啊?。 ?/br> 西餅歡呼著扔下鼠標(biāo),皇上也咧嘴露出了老母親的微笑。 危家羲跺了跺腳,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office,手里還提著幾袋外賣。 “恭喜我們大家都很掛念的二組阿頭,今日正式歸隊!”Mark哥自覺地幫危家羲分發(fā)下午茶,熱飲冷飲,小吃點心,連薯片蝦條都買了幾包。 “哇!你買這么多,我們怎么吃得完?”皇上翻動著塑料袋。 “吃不完就拿去隔壁一組,分給他們吃?!蔽<音讼冉幼×伺d高采烈的西餅遞過來的high five,然后抽出兩包薯片,直接塞到皇上手里,“拿回去給你兒子吧,不用客氣。” “頭兒啊,我其實也很想過去跟你擁抱的,但是我今天剛好,”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孔子指了指肚子,“你明白的,m e(來月經(jīng)),懶得動了。” “明白,你坐著就行?!蔽<音颂舫鲆粋€包裹好的菠蘿包,直接隔空拋了過去,正中孔子的辦公桌面。 西餅已經(jīng)開了一杯奶茶喝了起來:“為什么你復(fù)職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好提前做準(zhǔn)備,幫你慶祝一下嘛?!?/br> “這種事沒必要張揚,我們自己知道就好。”危家羲擺出了“要低調(diào)”的表情,開門瞧了兩眼自己的小隔間。 孔子又問:“那少鋒呢?一個人在家安心養(yǎng)胎?” “對啊。”危家羲見到房間里一切如故,十分滿意。 “他也差不多要生了吧?預(yù)產(chǎn)期什么時候?”Mark哥很盡責(zé)地一邊將重要文件搬進(jìn)他房間去。 “現(xiàn)在大概二十九、三十周左右,啊對了,”危家羲想起了什么,又走到眾人中間去,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小卡片來,“你們會不會看這個東西?” 三顆腦袋聚了過來,遠(yuǎn)處的孔子也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加入八卦團——這是一張?zhí)翰食掌?/br> “這個……是仔還是囡啊?” “我會看就不用問你們了?!蔽<音伺e著照片,撓撓腦袋。這是上次少鋒去產(chǎn)檢帶回來的,就是他們在沙發(fā)上亂搞了的那一次,“少鋒說他忘了問醫(yī)生性別,我們自己看來看去也看不明白。” “我懷我兒子的時候也搞過這種東西,后來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被噬弦桓崩夏赣H狀,欣慰地拍了拍危家羲的肩膀。 “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孔子有些好奇地盯著照片看,“生的時候就有一個驚喜了?!?/br> 危家羲聳了聳肩,將照片重新放進(jìn)貼身口袋里。此時,楊震抱著這個大紙箱子走了進(jìn)來,打招呼的“楊sir”聲頓時此起彼伏。 “這么熱鬧?。俊睏钫鹎屏艘谎鄱褲M了食物的桌子,“叫下午茶不預(yù)我?” “進(jìn)來吧,這么多話說?!蔽<音艘灰姷剿屯约悍块g走去,順便拍了拍Mark哥把他也拉過來,最后還不忘轉(zhuǎn)身對剩下的三人說,“快點吃吧,吃完就開工了!” 楊震把紙箱重重地放在危家羲的辦公桌上,“你要的東西,全在這里了?!?/br> 危家羲立刻打開紙箱,將里面一沓沓的文件往外取出。 Mark哥也將他剛才拿進(jìn)來的文件夾整齊摞好,放到桌上另一角,“近十年前的case,能保存這么多file,看來當(dāng)時警方都對調(diào)查結(jié)果有所懷疑?” “不是對調(diào)查結(jié)局有懷疑,而是對事情的后續(xù)一直保持關(guān)注而已。”楊震搖了搖頭,“黑幫仇殺通??雌饋硎呛喓唵螁?,其實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資金流轉(zhuǎn)不知道多少手,稍有差池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 危家羲沒有跟他們兩個搭話,已經(jīng)翻開了第一份文件,迅速地瀏覽了起來。 蒙塵一片還發(fā)硬發(fā)皺的淡黃色紙張,在他指尖之下簌簌作響,文件上幾行大字仍十分清晰。 “……死者張文安……” 危家羲目光銳利地在紙上搜索著,思索之中,雙唇不自覺抿緊,眸中忽明忽暗。 楊震看著他的樣子,觀察了好一會兒,挑起了眉毛,“你們二組小霸王開始o(jì)n line(上線)了?” Mark哥聽了,忍不住笑了出聲:“何止是二組,簡直是整個CBD的小霸王。” 聽見他們兩個的談話聲,危家羲這才想起來還有兩個人。他大致地翻看了一下剩余文件的封面,從中撿出一沓,遞給了Mark哥:“這些交給你們了。我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肯定都要無聊死了,現(xiàn)在有事可做了?” “收到?!盡ark哥從善如流接過,轉(zhuǎn)身出了小房間,將文件分給其他人。 楊震垂頭思忖一番,又對危家羲說:“雖然我知道,你多數(shù)只是想著回來找資料會比較方便,有助于你接下來行事,但你愿意先回來再說……我覺得很榮幸。我代表警隊歡迎你回歸?!?/br> “……其實我今次并無多少把握,畢竟都快十年了?!蔽<音艘不卮鸬煤芴孤剩斑@么多年,我竟然一次都沒有想過要去了解這單case,我錯過了太多寶貴的時間?!?/br> “也不能怪你,畢竟當(dāng)時你還小,哪里想得到這些?!睏钫鸢参克凹词箼C會渺茫,盡力就好。就算做不到,肯定也會有其他辦法?!?/br> 楊震之后便離開了。危家羲盯著眼前剩余的文件和卷宗,不作多想,再次一頭扎了進(jìn)去。 接下里的日子,二組投入了對當(dāng)年張文安被害一案的重新調(diào)查之中。全組將當(dāng)年所有文件,能翻的都翻了出來,仔仔細(xì)細(xì)研究。從兇案現(xiàn)場的記錄,法醫(yī)的解剖結(jié)果,到當(dāng)時負(fù)責(zé)阿sir的偵查筆記,所有嫌疑人的口供,全部逐字逐句重新推敲。 張文安是被勒死的,致命傷就是頸上的勒痕,身上有掙扎形成的常規(guī)痕跡。與大多數(shù)黑幫仇殺的情況類似,兇器丟失,無監(jiān)控,無目擊證人,現(xiàn)場有明顯清理痕跡,搜證十分困難。 當(dāng)時警方能順藤摸瓜找出來的嫌疑人,全部一一帶回來審問過。如意料之中,所有人都矢口否認(rèn)與此事有關(guān),甚至一言不發(fā)至48個小時,隨后總能找到不在場證明。沒有物證,沒有直接指向性證據(jù),沒有作案動機,沒有突破點,最后便沒有結(jié)果。 從來江湖一條心,遇事寧愿內(nèi)部消化,也不會訴諸法律。警方找不到的兇手,黑幫自己人當(dāng)然心中有數(shù)。 危家羲被接進(jìn)紅盛之后,所有人都對張文安的事情諱莫如深,絕口不提那個被危俊林鏟平了的字頭,所以危家羲并不知道個中詳情。直到所有警方方面的卷宗都挖不出什么料來了,他才想起有一個人肯定知道兇手是誰。 “……你真的想知道?”云少鋒謹(jǐn)慎地多問了一句。 危家羲從他手中接過杯子,將里面剩下的牛奶一口喝完,然后“嗯”了一聲。他無意替老竇翻案,畢竟如果還有證據(jù)留存,根本不用等這么多年。他只是想知道那人是誰,為什么危家義當(dāng)時會說出那種話? 云少鋒便簡單地對他總結(jié)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他不知道兇手具體是誰,但那人從屬的幫派常年盤踞在關(guān)口附近,走私生意沾得比較多,除了與紅盛以外,跟其他幫派也時常有摩擦。 “那人在社團中并非什么特別重要的大佬,危先生當(dāng)年也懷疑過是有人買兇,畢竟想打擊他的人很多,會想到要利用張先生來打擊他的人……也很多。”云少鋒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危家羲,但危家羲只是點了點頭,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但大概危俊林不管怎么懷疑,也懷疑不到自己身邊的人來,畢竟利安娜這么多年來都容忍著張文安的存在,似乎不該忽然發(fā)作。再后來,悲憤交加的??×质チ四托?,在一場械斗中解決了對面的坐館,接手了對方的所有生意,這也是后來紅盛在出入境方面生意成績十分可觀的原因。 “這件事我沒有直接參與,所以我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死了沒有、幾時死的,但是以危先生的作風(fēng),他活下來的幾率很小。奇怪的是,危先生從來沒有表達(dá)過報仇成功的情緒,甚至一直到對面社團被我們接管,他都顯得十分不甘心。當(dāng)時我以為是他這次太難過了,復(fù)仇已經(jīng)無法令他感到欣慰,但是現(xiàn)在想想,那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恐怕不是危先生所希望的方式?!痹粕黉h認(rèn)真地回憶著,“我記得當(dāng)時所有人都按兵不動了一段時間,因為事件發(fā)生之后,警方很自然地會加強監(jiān)管,我們需要等待一個時機。 “我相信,兇手當(dāng)時有被警方注意過,所以我們才不能在第一時間動手。”云少鋒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傷害你和張先生的人,你爸爸是絕對不會放過的?!?/br> “我知道?!蔽<音说乃季w有一瞬慢了下來,像是在仔細(xì)品嘗些什么,但很快又恢復(fù)正常。他牽起云少鋒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口,“謝謝阿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