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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餐依然維持著幾乎沉默的氣氛。除了瑞雯,它不喜歡大家沉默,所以不停的扯著脖子像狗一樣‘汪嗚汪嗚’的叫,叫的讓人恨不得在耳朵里塞上3M的靜音耳塞。 今天是瑪?shù)铝账妥粢辽蠈W,赫斯特要上班,艾達要和老友參加為期三天的聚會。她們都急匆匆的打扮好從家里出發(fā)。 “我會想你的,小寶貝?!卑_要離開三天,她臨走的時候親了佐伊臉頰一下,然后補充說:“幫我看著你外婆和mama好嗎?我不想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房子被炸了。”赫斯特笑了一下,瑪?shù)铝談t翻了個白眼。 “東西帶齊了嗎?”瑪?shù)铝兆詈笞尠_確認一遍行李再出門。艾達檢視了一下行李箱,一一確認手機清單里的東西都在里面。瑞雯輕巧的跳上沙發(fā)想要鉆進行李箱,艾達劈手給它一巴掌,輕輕的只碰到了胡子,它立刻呲牙示威,那rou包子一樣大毛茸茸的爪子亮出來指甲,肌rou緊繃,似乎隨時準備給艾達手上來一下?!皾L下來!瑞雯!”瑪?shù)铝蘸浅狻H瘀擂蔚脑谏嘲l(fā)上舔了舔爪子擦了擦臉灰溜溜的跳下來。艾達確認了自己薄如蟬翼的禮服沒有被瑞雯的爪子勾破,這才放心的合上箱子拿著車鑰匙準備出發(fā)去機場。瑞雯小心眼的在門口等著,等艾達快要出門的時候,它故意跳起來,將后爪碾在艾達的腳背上。艾達齜牙咧嘴的蹲下揉著腳背。 瑪?shù)铝諝鉀_沖的走過去,瑞雯看她臉色陰沉,立刻心虛的想要跑開?!澳愀遗埽 爆?shù)铝罩钢瘀┩{。瑞雯不甘心的挪了兩步直接倒在地板上露出肚皮拱來拱去試圖討好。她一個箭步彎下腰將瑞雯從地上抓起來,對著貓腦袋狠狠的彈了一下?!霸僮屛铱吹侥氵谘郎熳ψ樱€報復人,我就給你賣去餐館里?!爆?shù)铝盏纳裆^對不是開玩笑,瑞雯瞳孔迅速擴張,驚恐的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把一家人都得罪光了,沒有人為自己說話,唯一愛著的女主人正準備拋棄自己。它立刻用爪子扒住瑪?shù)铝盏募珙^,順從的貼上去,呼嚕呼嚕的用喉嚨發(fā)出安慰的聲音,試圖讓瑪?shù)铝談e那么生氣。 赫斯特和艾達同時開車離開了,家里只剩佐伊和瑪?shù)铝铡?/br> “時間差不多啦,我們也該上學了,佐伊,拿書包,我們準備走吧?!爆?shù)铝照f。她將臟碟子費力的塞進洗碗柜,并非是洗碗柜怎么了,而是瑞雯,它現(xiàn)在像一條貓皮草圍巾纏在自己脖子上。八九斤的瑞雯尚且還好,可是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多斤了,它顫巍巍的努力在瑪?shù)铝盏牟弊由媳3制胶猓數(shù)铝盏念i椎正在承受考驗。 佐伊拿起書包,在門口穿上鞋子,瑪?shù)铝障胍獙⑷瘀淖约翰弊由夏孟聛恚侨瘀┧浪赖墓醋∷囊路?。“好吧,瑞雯,我現(xiàn)在要送佐伊上學,如果你不下去,就必須和我一起出去!”瑪?shù)铝樟嘀职叩介T口。瑞雯依然死死的纏著瑪?shù)铝詹豢戏攀?。她不得不把門口墻上掛著的貓牽引繩拿下來,蹲下讓佐伊給它拴好?!拔覀冏甙?,瑞雯。”她費力的將貓四只爪子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來,瑞雯站在地上抖了抖毛,跟著走了出去。 路上瑪?shù)铝绽^續(xù)給佐伊講故事,她就像是里面的桑魯卓,總是有講不完的故事。 厄剌托和斯蒂芬妮告白之后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那段時光遠比人們所能想象到最快樂的事物還要更為快樂甜蜜。厄剌托就像是報春鳥那樣圍著斯蒂芬妮嘰嘰喳喳的說著許多故事,有的時候是雅典娜的,有的時候是宙斯的。 “阿波羅愛過的人至少有一打,他可不在乎父親怎么想,想愛誰就愛誰?!倍蜇萃姓f,她總是樂于提起太陽神阿波羅的故事?!八袝r候愛男人,有時候愛女人,有時候誰也不愛,就愛他自己。他長的漂亮,總是駕駛著馬車從天空上飛過,唉,誰能說他不對呢,你只要看到阿波羅的眼睛,唉,就連父親都說不出什么責怪的話。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都是他最心愛的孩子,不過兩個人完全不同。宙斯的孩子幾乎沒有什么一樣的。阿波羅總是喜歡找情人,他每次都說這個一定是真愛,會相伴一生。而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發(fā)誓要做一個處女神,她誰都不愛,除了手里的弓箭。我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怎么回事?!?/br> 斯蒂芬妮饒有興趣的聽著厄剌托抱怨。她枕著手臂躺在床上,另一只手繞著對方金燦燦蓬松的卷發(fā)?!岸蜇萃?,你是古希臘神話學者嗎?”她微笑著問。厄剌托愣了一會兒說:“你認為我是研究古希臘神話的學者嗎?”“不然你怎么會對神話這么感興趣?”斯蒂芬妮吻了她一下。 兩個人盡管在一起這么久,但是她們對彼此的了解僅限于旅途上的一切。厄剌托是做什么的,她不知道也不在乎。厄剌托也從不問斯蒂芬妮過去的事兒,她懂得及時住口。兩個人全身心的愛著對方,以至于一切都毫不重要。 佐伊插了一句話說:“斯蒂芬妮之前明明還覺得厄剌托是殺人犯呢?!贝笕俗兊每烧婵?。 “如果厄剌托是殺人犯,斯蒂芬妮早就死了不是嗎?”瑪?shù)铝照f,瑞雯趴在后座上一聲不吭的團起身體睡覺。 “好吧,我只是覺得斯蒂芬妮接受告白之前應(yīng)該再多考慮看看?!弊粢料衲O駱拥狞c評。 瑪?shù)铝蛰p聲笑起來,說:“佐伊,愛就是這樣的。愛就像是閃電,毫無預(yù)兆的劈中你,如果你過后爬起來了,那愛就會在你身上留下美麗的紋路。如果你沒爬起來,那愛就是傷害,置人于死地的毒藥。” 總之,厄剌托和斯蒂芬妮兩個人每時每刻的都黏在一起。斯蒂芬妮想,熱戀期只有三個月,過了三個月就好了。可是過了三個月又三個月,她依然愛厄剌托愛的發(fā)狂。厄剌托的嘴唇上一定抹過蜜糖,她的眼睛里一定藏著星星,斯蒂芬妮熱愛厄剌托的每一處,身體和靈魂都是。 厄剌托也愛著斯蒂芬妮,她的愛和斯蒂芬妮火焰燃燒一樣的愛不同,她的愛就像是水流,偶有湍急的地方,但大多數(shù)都是安靜的流淌。兩個人暢游了許多地方,她總是聽斯蒂芬妮高談闊論的那一個,盡管并不是每個話題都那么令人感興趣。 整整過去了一年,她們?nèi)ミ^了許多地方,斯蒂芬妮依然像熱戀中的人一樣愛著厄剌托,厄剌托也依然像水流一樣愛著斯蒂芬妮。 瑪?shù)铝蘸鋈怀聊耍坪醪辉敢庵v接下來的故事,裝作等前面的車過去那樣打發(fā)時間。 “然后呢?”佐伊問。 瑪?shù)铝照f:“我們到了,佐伊,這個故事接下來我還沒編好?!彼汩_了佐伊的目光,打開車門放她下車。佐伊知道瑪?shù)铝赵谌鲋e,她已經(jīng)編好了接下來的故事只是不想講給自己聽。“晚上,瑪?shù)铝?,晚上講給我聽好嗎?我想知道接下來她們干什么了?!弊粢琳f著關(guān)上車門匆匆跑去校車點和同學站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上了校車。 瑞雯已經(jīng)醒了,它發(fā)現(xiàn)瑪?shù)铝諞]有回家,好奇的發(fā)出疑惑地詢問聲。瑪?shù)铝杖鐗舫跣训膯榆囎?,她將瑞雯送回家,然后繞著空蕩蕩的房子巡邏一圈發(fā)出慨嘆:家里只剩她一個人了,她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她先是在廚房將吐司片切好做成了三明治放到盤子里裹上塑料膜,洗干凈蔬菜,切開水果放在沙拉碗里。沒了艾達,她明早可起不來給佐伊和赫斯特做沙拉還有帶午餐。接著拿起手機開始點餐,要了兩份披薩,一份夏威夷多加菠蘿,一份阿爾巴多加芝士,外加薯條,洋蔥圈,炸雞。雖然吃完必須在健身房待上好幾個小時,但是她除此以外也不想太放縱了。艾達只是去參加老友的聚會,不是永遠不回來了。再說,快到她下飛機的時間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打過來電話。 比艾達打電話更快的,是披薩店的外送。她付了款將披薩拿了進去,然后隨機拆開一個小吃盒子,里面是洋蔥圈,她從洗碗機里拿出來一個碗,擠了艾達特制的酸奶沙拉醬,沾著醬吃洋蔥圈,管它到底會對血脂還是脂肪有什么影響。瑞雯討厭洋蔥圈,所以沒過來要吃的,而是呆在貓窩里趴著小睡。 一口油脂進到嘴里,酸奶沙拉醬迅速平衡了這個油膩的味道,洋蔥在嘴里甜絲絲的。她半閉著眼睛窩在沙發(fā)上享受,連手機鈴響了都沒聽到。等到鈴聲響了一會兒,她才嗦了幾下手指用小手指點了接聽?!艾?shù)铝眨磕銊偛攀撬藛??”艾達試探的問?,?shù)铝蘸攘艘豢诔戎f:“沒有,我剛才在準備午餐。”“午餐?是不是有點早了?這才十點多一點?!卑_顯然在看時間,然后疑惑地問?,?shù)铝照f:“你不在家,我吃飯就會早一點?!?/br> “你剛才是點披薩了嗎?”艾達換了話題?,?shù)铝障胍裾J,心虛的沉默,盤算著要怎么回答。艾達笑道:“你忘記了嗎?那個平臺賬號是我的手機號,我剛才收到了點評短信。好啦好啦,我不在家,你要照顧好自己?!薄皶??!爆?shù)铝沼X得有些罪惡,她之前對艾達發(fā)誓不吃油炸食品了,現(xiàn)在桌子上擺著的就是油炸洋蔥圈和薯條。 “少吃油炸食品,你知道你已經(jīng)不年輕了。”艾達沒有過多的責備,只是提醒了一下對方,來接自己的人到了不得不先掛電話,隔著電話聽筒不停的親吻著瑪?shù)铝?,說自己很抱歉要掛電話了。她看了看趴在窩里的瑞雯,覺得艾達黏人的有點像它。 不過她掛了電話之后還是繼續(xù)吃洋蔥圈,點了外送就不要輕易浪費。反正艾達已經(jīng)知道了,她可不想浪費吃油炸食品的機會。吃完洋蔥圈,擠了番茄醬沾薯條,吃的一片狼藉。雖然肚子已經(jīng)明確的發(fā)出警告吃不下了,她還是拿起一塊夏威夷披薩扣了塊上面的菠蘿吃下去。將盒子丟進廚房,順便關(guān)上門,免得瑞雯想要進去品嘗自己的披薩。她開始有些犯困,將鬧鐘訂到了一點,洗了洗手快樂的打開臥室門躺在床上睡著了。 一點鐘爬起來漱了漱口,還是很飽。她換了健身服去閣樓用劃船機看著屏幕健身。斷斷續(xù)續(xù)的健身了兩個小時才停下,又開始感覺到餓,不過她已經(jīng)對披薩沒有興趣了,唯一留下披薩的原因就是花錢了,不想浪費掉。 五點鐘,法比安的車停在了家門口,她在佐伊放學的時候就收到了短信,佐伊說法比安想帶自己去動物園逛逛,會晚回家一會兒。赫斯特發(fā)短信說自己今晚要加班,很晚才能回去。她給每條短信都回復了一句:好的。 艾達離開家,這個家就像是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lián)合王國。 佐伊的手里拿著一本,很厚的彩色插畫本。法比安看到瑪?shù)铝?,嘴唇緊緊抿了一下說了句抱歉,自己擅自做主將佐伊帶去了動物園?!皼]關(guān)系,法比安,要進來坐坐嗎?”瑪?shù)铝瘴⑿χ?,法比安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要喝茶嗎?還是喝可樂?橙汁?牛奶?”瑪?shù)铝胀蝗缙鋪淼臒崆樽尫ū劝灿行┪房s,搞不清對方在打什么主意。他艱難的張開嘴說:“可樂就可以,謝謝。”佐伊拖著書包和書上樓了,她今天隔著籠子被羊駝吐了口水,立刻現(xiàn)在就需要洗澡。 “這三天你都可以接佐伊放學,順便去動物園看看小動物?!爆?shù)铝兆诜ū劝矊γ嬲f。她的提議讓他皺了一下眉頭,不是不高興,而是想要揣測她的意圖?,?shù)铝諏⒉璞诺缴嘲l(fā)的茶托上,愉快的說:“我沒別的意思,法比安,我又不是壞人。你不會覺得我是騎著掃帚的壞女巫吧?” 法比安搖了搖頭。 瑪?shù)铝帐媸娣目吭谏嘲l(fā)上,繼續(xù)說:“或許你還可以留下來吃個晚飯?今晚有約嗎?”法比安越發(fā)覺得可疑,想要婉拒的時候,佐伊下樓了,腦袋上裹著毛巾跳著說:“好耶,法比安,你可以繼續(xù)給我講講非洲大草原的獅子。”“上樓吹干頭發(fā)再下來,佐伊?!爆?shù)铝照f。 “好吧,瑪?shù)铝?,我想我?yīng)該留下來吃晚飯。艾達呢?”他四處打量,都沒看到艾達——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說:“艾達參加朋友聚會了,要三天之后才能回來。我去熱一下披薩,馬上就可以吃飯?!?/br> 一想到花錢買的披薩可以被吃掉而不必浪費,瑪?shù)铝諏Ψū劝驳膽B(tài)度就緩和了不少。而且她不僅打算今天讓法比安留下,還打算明天,后天,這樣就有借口點不同口味的披薩嘗嘗,還不必擔心吃不完丟掉?;蛟S她應(yīng)該養(yǎng)條大狗,然后就可以和狗一起分享披薩,就像是法比安給獅子籠里扔rou那樣。 吃飯的時候法比安繪聲繪色的給佐伊講自己是如何輾轉(zhuǎn)去了非洲草原拯救獅子,他還出現(xiàn)在紀錄片里,本來攝影師是想給他拍一個追逐獅子,和諧共處的鏡頭的,不過他太不幸了,跌倒了。所以紀錄片沒能出現(xiàn)正臉,只有一個影子。 佐伊聽的時候笑個不停?!胺ū劝?,艾達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人,我很喜歡你。” “我的甜心,這真讓我受寵若驚。”法比安眉開眼笑的說,夸張的用手捂住胸口,仿佛承受不住贊美一樣的向后傾倒。 瑪?shù)铝杖虥]有出聲,她也沒有笑,一邊吃著披薩一邊審視著兩個人。她得承認艾達說的沒錯,和法比安相處一段時間,你一定恨不起來他。 送走了法比安,佐伊去寫作業(yè)。她在臺燈下看著書。 “瑪?shù)铝?,厄剌托和斯蒂芬妮的后續(xù)怎么樣了?”佐伊寫完作業(yè),下樓坐在沙發(fā)上問。 瑪?shù)铝辗畔聲f:“你可真是個堅持的小丫頭?!庇谑撬^續(xù)講著厄剌托的故事。 她們相處了一整年之后,兩個人臨時決定飛去拉斯維加斯這個結(jié)婚圣地結(jié)婚。厄剌托和斯蒂芬妮跑去街上買了裙子和捧花,申請之后當天就結(jié)婚了。 “我,厄剌托將永遠屬于你,斯蒂芬妮?!倍蜇萃姓f完這句就在證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給了斯蒂芬妮一個吻。斯蒂芬妮溫柔的說:“我,斯蒂芬妮將永遠屬于你,厄剌托?!比缓蠛炏铝俗约旱拿帧?/br> 她們結(jié)婚之后租了一輛車,車里放著Kina和SN?W的,一路奔馳著開向酒店。斯蒂芬妮拍了戒指,說自己結(jié)婚了,拉斯維加斯總是能制造驚喜。 到了酒店,她們點了草莓,巧克力,香檳……所有一切能和浪漫沾邊的東西。 “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弊粢凉恼啤?/br> 瑪?shù)铝摘q豫片刻說:“并不是。” 第二天,斯蒂芬妮膝蓋上放著筆記本,盡管宿醉還在頭頂上盤旋,她也不得不起來回復郵件。“你在干什么呢?”厄剌托被吵醒了,好奇的搶過電腦。電腦上是斯蒂芬妮的編輯發(fā)來的新書封皮樣稿,上面寫著作者:斯蒂芬妮。厄剌托揉揉眼睛想要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你從來沒和我說過你是作家。”厄剌托將電腦放了回去,平靜的說。 斯蒂芬妮揉揉腦袋上的亂發(fā)打個哈欠說:“我是個作家,不算出名的那種。”她回復完郵件,將電腦放到床頭柜上,想要重新抱著厄剌托入睡,可是厄剌托卻從床上站了起來,她的臉頰上寫滿了憤怒,那有著星星一般的眼睛現(xiàn)在像火把一樣燃燒。 “你利用我!斯蒂芬妮!”厄剌托大吼起來。斯蒂芬妮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說:“厄剌托,別大聲對我叫,我現(xiàn)在頭好暈,我相信隔壁那幾間蜜月套房的客人不比我們好到哪兒去。”“你利用我!斯蒂芬妮!”厄剌托只是來來回回重復著這一句話,然后斯蒂芬妮看到厄剌托的頭上出現(xiàn)了花冠,身上穿著白色的袍子,整個人冷冰冰的面無血色。 “你要受到懲罰!凡人!沒有人可以欺騙利用繆斯!我要詛咒你,斯蒂芬妮。你將再也得不到任何人的愛,我會讓我的兄弟在你身上射滿仇恨之箭。你將永無靈感,你將寂寂無名,你將永遠得不到繆斯女神任何的垂憐?!彼D了頓,補充說:“除非我,厄剌托原諒了你?!?/br> “下地獄吧,我的愛人!”厄剌托發(fā)出狂風暴雨般的怒吼,然后消失了。斯蒂芬妮還在宿醉,她把一切都歸結(jié)于自己腦子沒能重啟,出現(xiàn)了幻覺。等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厄剌托已經(jīng)帶走了自己的結(jié)婚證書,她的結(jié)婚證書在梳妝臺,上面插著一支利箭和一對血淋淋的翅膀,天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上的翅膀。她去了警察局報警,說自己被警告了,但是警察勘察過現(xiàn)場,沒有任何人的指紋,箭也非常古老。翅膀上的血并不是人類的DNA,或許是什么動物的。 斯蒂芬妮想起那天厄剌托的話,渾身顫抖著。她想要寫下來自己的故事作為警告,可是寫出來的東西平庸的讓人直打哈欠。連自己的編輯都放棄了自己,對她說,她的才華已經(jīng)被揮霍一空了。 她失去了合約,失去了編輯,失去了靈感,還失去了厄剌托,在結(jié)婚的第二天失去了自己的妻子,永遠的。 “為什么厄剌托這么生氣要詛咒斯蒂芬妮?”佐伊打了個哈欠問。 瑪?shù)铝招χf:“佐伊,對故事要永遠保持好奇心,而不要直接追根問底。那樣故事就失去意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