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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虛假的他[主攻/快穿/總攻]在線閱讀 - 17、分par

17、分par

    第三次公演為主題考核,分組由節(jié)目的觀眾,也就是“全民制作人”們來決定,將35人分5組演繹節(jié)目組原創(chuàng)的五首歌曲。歌曲主題風格不一,一般可愛型的練習生們便會被粉絲們分去表演可愛風格的歌曲,而給人印象酷炫的練習生,觀眾也會想看他們多表演一些酷炫的唱跳曲。

    于是觀眾們看到被分去曲風最炸裂有力的舞曲的練習生名單上赫然寫著:簡鶴、祁元昱、葉樂和、薊承、展寧東、沐潤禮、沈晏歌。

    評論頓時爆炸。

    【臥槽這還比什么,我宣布組直接出道】

    【能看到簡鶴祁元昱同臺,mama圓滿了】

    【媽的到底誰投簡鶴沈晏歌一組?。。 ?/br>
    網(wǎng)上吵得厲害,熱搜不斷,回來的練習生們也根據(jù)新分到的小組從原來的寢室搬到了七人的大通鋪中。

    葉樂和看到貼在通鋪外面的名單上,自己名字上面的“簡鶴”,與自己名字下面的“沈晏歌”,心中打了個寒顫。

    ……現(xiàn)在許愿世界和平還來得及嗎?

    搬完宿舍草草收拾一番,記掛著一周后的公演,眾人又匆匆趕回練習室。

    他們在地板上圍成圈席地而坐,首先要定這首曲子的中心位人選。

    葉樂和與簡鶴多次同組,毫不猶豫地把票投給了他。

    祁元昱有心爭一爭,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老讓簡鶴當C,觀眾還會審美疲勞呢。簡鶴前兩次C位,不是一次勝利都沒拿過么?”

    他說得直白,在場的人視線都集中到他身上。

    祁元昱經(jīng)歷過幾次公演,人氣也不低,被人群矚目久了,可不怵這些視線,反倒沖簡鶴抬了抬下巴:“我承認簡鶴實力最強,可是他太突出,真的是一個男團想要的嗎?我們是要作為組合出道,為了舞臺上的整體性,就不能遷就一下隊友?”

    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jù),在場的都是排名靠前的練習生,誰不是沖著出道去的?加上這個組的期望值太高,他們心里有傲氣,自然也背負上了必須奪得第一的壓力,竟誰也沒出言反駁祁元昱。

    薊承這次把頭發(fā)染成了淺粉色,配上他痞酷的臉,有一種怪異的和諧感。他“哈”了一聲,有點被說服了,也是個敢說的,便沖簡鶴道:“那,人氣第一,遷就遷就我們?”

    展寧東蹙了蹙眉,覺得有點不太對。他贏過簡鶴,理應比祁元昱更有話語權,但他知道自己能贏全靠沈晏歌的魔鬼調教,也在那地獄般的訓練中深知簡鶴的厲害與不易。可是,他又有些猶豫地想:假如……簡鶴真的愿意收斂自己的光芒,就跟沈晏歌之前做的一樣,那他不也是受益者之一嗎?

    他便保持了沉默。

    簡鶴靜靜地看著他的隊友。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所有人都在要求他隱忍退讓。他們理直氣壯、義正言順,甚至覺得他的存在就是阻礙。

    耳邊依稀響起伴隨著試卷撕碎聲的咒罵——

    “考這么出色干什么,簡鶴,你也想爭家產(chǎn)?”

    “簡家不會認你的,死心吧!”

    “賤人,你怎么還有臉出現(xiàn)在這個家里?”

    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來這個家。但離開這里,他就沒有家了。

    他不善言辭,于是他忍耐,他退讓,他不再學習,用行動告訴他們他并無心和他們爭什么。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退得足夠遠,卻依舊有人埋怨他擋住了他們的路。

    簡鶴覺得無趣。

    他其實無所謂做不做ter,只是他的實力最適合ter,他便站了C位,僅此而已。偏偏有人覺得他的出色掩蓋了他們本該綻放的光。

    他斂眸準備答應祁元昱的建議,斜地里響起一聲嗤笑。

    “窩囊?!?/br>
    這兩個字并沒有指名道姓,在場的人卻都覺得在指代自己,臉上一陣火辣。

    簡鶴往出聲的方向望去,看到沈晏歌也在看自己。他頂不住對方黑亮的目光,率先移開視線,心中生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的選擇與退讓,從未得到過在意的人的關心。

    沈晏歌大概也……不會例外。

    卻聽沈晏歌說:“覺得自己技不如人,就要求別人放水?你是覺得觀眾瞎?”

    他是在替自己說話。

    簡鶴眼中浮現(xiàn)意外,而其他人則是被他罵懵了,竟沒有意識到沈晏歌居然站在簡鶴的立場替他說話這一驚悚的事實。

    祁元昱干巴巴地說:“可是,你在公演的時候,也會照顧隊友啊……”

    “我樂意?!鄙蜿谈柽拥?,“有一點不要搞錯了,是我自己想,才會那么做,而不是靠隊友在耳邊叭叭跟我灌雞湯講大道理逼我這么做。”

    沈晏歌刻薄起來可不顧別人的臉面,祁元昱啞口無言,平日里開朗的少年此刻看著竟有些落魄可憐。

    沈晏歌眸光一掃,沖其他人道:“怎么,連試都不敢試,就覺得自己一定會被簡鶴比下去?”他挑起自己精致的眉,在眾人難為情的沉默中勾唇,“是不是忘了有我在?”

    展寧東身體反射性地一抖,回憶起了被沈晏歌支配的生不如死的那幾天。他又痛苦又高興地咧嘴附和:“試,誰說不試了,這不是第一次和簡鶴同隊沒有經(jīng)驗嗎!”

    “這就對了!”葉樂和剛剛沒敢說話,現(xiàn)在興沖沖地一拍簡鶴的肩,“簡鶴,千萬別留情,讓他們看清第一名的水平!”

    祁元昱嘟囔了兩句,也笑了:“行吧,那就實力見真章。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啊!”

    最后大家一致決定先把曲子的基本舞步練起來,等過兩天再根據(jù)每個人的表現(xiàn),眾人投票決定誰更適合站C位。

    原本凝滯般的尷尬氣氛,被沈晏歌幾句話,又說得活絡了起來。

    他們這時還沒意識到,答應讓沈晏歌訓練自己意味著什么。

    ——后面那幾天的練習,他們的衣服就沒有干的時候。

    簡鶴怔怔地看向沈晏歌。人群中,對方?jīng)]有出聲,用唇語向他說了幾個字。

    不用退。

    有我在。

    簡鶴眼眶忽然紅了一下。

    他走到門外平復情緒,祁元昱等人正是斗志昂揚的時候,看到簡鶴出去,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頭抵頭地小聲八卦起來,“他怎么出去了?”

    “廢話,”葉樂和用氣音說,“沈晏歌自作主張搶了他風頭,他可不得生氣嗎?!?/br>
    薊承嘆氣:“唉,一個組合竟然有兩個水火不容的定時炸彈,我們可太難了?!?/br>
    沐潤禮:“……”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簡鶴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臉回來,看到一群人圍著神色莫名的沈晏歌,氣氛有些微妙。

    “怎么了?”他問了一句。

    葉樂和說:“哦,我們不是在分part嗎,沈晏歌二公副Rap表現(xiàn)挺好的,這次副Rap也想給他,就是……”

    簡鶴低頭看葉樂和手上拿著的歌詞,屬于副Rap的那段,赫然是一串英文。

    薊承還在那兒一個詞一個詞跟沈晏歌解釋:“question,就是問題的意思,你跟我念啊,que-,que-s-tion。and,什么,哥們你連and都要翻譯,你到底有沒有上過學?”

    這教下來要到什么時候,祁元昱提議:“沈晏歌,你要不試試副唱?”

    沈晏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清唱了一段的副歌旋律。

    空氣有一剎那的凝固。

    在場的都是即將登臺唱跳這首曲子的人,從節(jié)目組宣布分組后就將這首歌聽了無數(shù)遍,樂感好的諸如沐潤禮,已經(jīng)能將曲子完整地唱下來,此刻聽到沈晏歌唱副歌,還是產(chǎn)生了對自己的一絲不確定。

    少年聲音清醇好聽,唱歌的姿態(tài)也很坦然,偏生每個調子都能跑不多不少的半拍。他好像天生有一種令人信服的能力,若有不懂樂理的站在他面前聽他唱,說不定還會被他唬住為他鼓掌。

    祁元昱就挺懷疑自己耳朵的:“……你再唱一遍?”

    沈晏歌也沒推脫,開口又唱了一遍。

    好家伙,這次的調和第一遍居然能跑得完全不同。一首歌在沈晏歌嘴里唱幾遍,就能有多少個不同的版本。

    要不是歌詞擺在那里,他們根本聽不出是同一首歌。

    副歌都唱成這樣,別的部分也不用期待了。

    祁元昱這才知道,二公時候沈晏歌說他不會唱歌,竟然沒有絲毫夸張。

    眾人齊齊望向隊里的大主唱沐潤禮?!斑@個,”后者掙扎了一下,誠懇道,“一周內是教不會了?!?/br>
    “你……”祁元昱用仿佛還在夢中的語氣對沈晏歌說,“你還是唱Rap吧?!?/br>
    簡鶴有點想笑。

    原來他也有不會的。

    分明是理所當然的事,放在沈晏歌身上,卻常常叫人忘記。

    他說:“你們先練習,我來教他英語。”

    他的提議其實挺合理,他和沈晏歌本來就是隊伍里記舞步記得最快的兩個人,就算抽出點時間學習別的內容,也能很快跟上大家跳舞的進度。只是他的話一出口,就收到了其他人詭異的表情。

    他神色一斂:“怎么了?”

    “咳咳,沒什么!”葉樂和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拉著身邊的沐潤禮走到鏡子前練習起來。有人動起來,后面的人也就三三兩兩歸了位做自己的事。

    祁元昱的腳步還有些虛浮。

    他怎么覺得自從被分到與沈晏歌和簡鶴一組,現(xiàn)實就變得這么夢幻呢?

    站在鏡子前練習舞步時,他的視線總是不由得往角落里挨坐著的那兩個俊秀少年身上飄。一開始他還有些偷偷摸摸,直到他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挺飄忽。

    他清了清喉嚨,隊友心虛地收回視線和鏡子里的他對視,看到他眼中的揶揄,幾個大男孩心有靈犀,對著鏡子用眼神溝通起來。

    ——沒搞錯吧,簡鶴竟然主動提出要幫沈晏歌!

    ——肯定不會這么簡單,說不定在給對方使絆子呢。

    ——一會兒我們輪流去打探一下情報!

    簡鶴拿著紙筆和沈晏歌在練習室的角落坐著。日常的練習錄制只有一個攝像頭,也沒有別麥克風,因此兩人坐在遠離攝像的角落里小聲說話,沒有人能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簡鶴其實有些不自在。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和沈晏歌單獨呆在一塊兒,即便他們什么都沒做,他也止不住一陣陣心虛。沈晏歌自他開口說要教他就一直噙著笑意看著自己,讓他有種心事都被對方灼灼的目光燙穿了的狼狽。

    他怕和沈晏歌對視,心思就全被對方看透了,垂著眼睫低聲說:“我先念一遍,你跟我念一遍?!?/br>
    “嗯。”沈晏歌含笑應道。

    簡鶴放慢了語速念道:“I wanna ask you something, Whatever the answer gonna be; Forever the pledge that someone made, Make sure my love you should take……”

    英文的Rap有股不同于中文的韻律,簡鶴清亮的聲音念下來時,帶著別樣的吸引力。即便沈晏歌完全聽不懂,也能意識到,簡鶴的英語水平十分出色。

    “你發(fā)音比薊承好?!鄙蜿谈枵f。

    簡鶴抿了抿唇:“薊承專攻Rap,在連音速讀方面我比不過他?!?/br>
    沈晏歌:“你哪里都比他好?!?/br>
    心臟處仿佛被最柔軟的羽毛拂過,簡鶴覺得自己有點繃不住表情,輕飄飄地瞪了沈晏歌一眼,“認真點?!?/br>
    沈晏歌勾唇道:“你說要教我,就沒有懷著別的心思,嗯?”

    “……”

    “簡鶴,簡老師,我學完有獎勵嗎?我念對了,你親我一下,念得不對,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

    簡鶴到底沒忍住,笑了一下。

    那笑容極淺,像初冬飄落的第一枚雪花,還沒感受到它的存在便融化在了手心,但沈晏歌還是看到了。

    他呼吸一頓。

    他是第一次看到簡鶴笑。

    簡鶴哭起來已經(jīng)很好看了,像沾了露珠的花瓣,怪叫人心軟的,沈晏歌有時候看到他哭還有點收不住。但看到簡鶴的笑沈晏歌才確認,原來那雙桃花眼確實是為笑容而存在的。

    深邃的眼眶微微窄合,根根分明的睫毛柔軟,那笑意通透干凈,像恍惚中的一縷風,幾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魂牽夢縈都是這縷風穿過身體的縹緲觸感。

    沈晏歌有點理解那些君王為了博妃子一笑而做出各種荒唐事的感受了。

    他許久不說話,簡鶴不明所以,卻被炙熱的視線盯得臉上發(fā)燒。他輕咳一聲,正色道:“快念?!?/br>
    沈晏歌眨了眨眼,簡鶴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剛剛笑了,也對自己笑容的殺傷力一無所知。

    他不說穿,讓簡鶴多適應一陣子。

    他也不掩飾自己毫無基礎的英語水平:“你先跟我說說每個詞的意思。”

    簡鶴這才確認,沈晏歌確實沒有學過英語,他甚至連英文字母都沒認全,宛如一個……古代人。他心中驚訝,臉上卻沒有不耐煩的意思,既然答應要教沈晏歌,他就會好好教。他將26個字母一個個寫下來教沈晏歌念,沈晏歌也不想占用太多簡鶴練習的時間,專注地重復對方的發(fā)音。

    還有一個原因是……同組的其他隊友找各種借口出門,來來回回經(jīng)過他們身邊,吵到了他的眼睛。

    起初他的發(fā)音撇腳,那是從未接觸過英語,舌頭拗不過來的表現(xiàn)。但一遍之后,他就牢牢記住了簡鶴的發(fā)音方式,并且再次碰到那個單詞時,不再犯任何差錯。

    簡鶴是第一次見識到沈晏歌的學習能力,饒是他再淡然,聽到一開始連字母都不認識沈晏歌短短一下午就能流暢地將那幾句英文Rap念下來,臉上還是顯出幾分錯愕。

    訓練室那頭,葉樂和出去“上廁所”,回來時語氣尋常:“簡鶴在教沈晏歌單詞?!?/br>
    展寧東出去“透個氣”,回來時神色猶疑:“簡鶴在教沈晏歌……26個英文字母?!?/br>
    祁元昱出去“洗把臉”,回來時懷疑自己的目光:“簡鶴在教沈晏歌句子?!?/br>
    薊承出去“瞎晃悠”,回來時差點撞鏡子上:“簡鶴在聽沈晏歌……說長句?”

    出去前還在教單詞,回來開始教26個字母,一回頭居然能說句子了,說出去誰信?

    葉樂和迷茫地喃喃:“到底是沈晏歌在耍簡鶴,還是簡鶴在耍沈晏歌,還是我們都被他們耍了?”

    幾個人懷疑人生的時候,處在話題中心的兩人邁著長腿向他們走來。沈晏歌上下打量了他們幾個一眼,被他看著的幾個人均生出雙腿一軟的心虛感,隨后沈晏歌舒展四肢,給他們跳了一小段舞。

    那是這首曲子里難度最大的幾個動作!

    眾人目瞪口呆。沈晏歌一下午都在學英語,舞步只看了一遍,卻能毫無錯誤地跳下來,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學習能力和身體控制能力?

    只聽對方輕飄飄地留下一句:“今天練不會這個動作,晚上別想睡?!?/br>
    ?。。?/br>
    他們再也不劃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