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的卻是他的面容
后入的姿勢仿若獸類交媾,人類做出這種姿勢應(yīng)當是丑陋的,承受者跪趴著被cao弄時,像尊嚴臣服于欲望。 可宋則眼里的喬陌嵐不論是何模樣,不論做出什么姿態(tài),永遠都與丑陋一詞搭不上邊。 即使當下對方跪在自己身前,完全沉浸于情欲中不管不顧的放浪。 喬陌嵐仍是美好的、干凈的。 一如他多年前撞到的那一幕。 宋則同樣對那個午后無法忘卻。 那一場甜蜜恩愛的歡愛,開啟了他的夢魘,致使他心生卑劣的妄想。 他念念不忘,一錯再錯,至死也在渴求喬陌嵐一個溫柔的眼神。 在欲海里顛倒沉淪的喬陌嵐聽不到宋則開啟窗簾的聲音,他耳旁只有自己壓抑不住的呻吟,和宋釗溫柔的話語。 “春色”帶來的迷幻感遠比正常性愛的高潮要強烈,何況在宋則刻意營造場景氛圍之后。 喬陌嵐幾乎已經(jīng)分不清他正在與之交歡的人究竟是誰。 明媚的日光刺入屋內(nèi),將跪趴著被貫穿cao弄的他照得纖毫畢現(xiàn),與那個貪歡的午后一模一樣。 青天白日下不知羞恥的性愛令人羞赧。 卻又無法克制的感到甜蜜。 因為對喬陌嵐跟宋釗這樣自律的人而言,失控即意味著超出意料的心動。 喬陌嵐松開了一只手,放過被他蹂躪得凄慘的床單,反手去摸身后沉默的男人。 他叫得依戀:“唔嗯老公……” 他不記得正在擁抱他的人是誰了。 宋則指尖輕撫過喬陌嵐滑膩肌膚上的玫瑰,從不甘心被當做兄長替身的他,在這一秒卑微的想。 大哥每次凝視這朵烙印的時候,該有多志得意滿。 如果他才是這枚烙印的擁有者…… 哈哈! 他曾觸碰過喬陌嵐的心,現(xiàn)在卻只能躲在哥哥的影子后,奢求喬陌嵐還殘存一點留戀。 即使這留戀與宋則此人無關(guān)。 宋則扣住了喬陌嵐的手,給他十指相扣,給他婚姻美滿不曾破碎的夢。 哪怕他心知肚明,當喬陌嵐清醒之后給他的只會是厭惡。 但他還能做些什么?不愿放手就可以不放嗎? 再囚禁喬陌嵐一次嗎?再瘋一次要大哥來收拾殘局嗎? 他們已經(jīng)逼走了嵐嵐一次,不論是他或兄長,都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他只能做個可憐可鄙的小偷,披著大哥的幻影竊取沉溺于回憶的嵐嵐的,一點溫情。 * 性愛是另一種酷刑。 喬陌嵐咬著宋則的手腕,將男人結(jié)實的肌rou咬出一抹血痕。他在床上一直任性,許是因為從新婚之夜開始宋釗給他的就只有溫柔與寵愛,于是喬陌嵐在兩人性事間向來嬌貴。 宋釗弄得輕了他要不滿的指揮,宋釗弄得重了他要撓人咬人。 每每這種時候?qū)λ瞬患俎o色冷酷暴戾的宋將軍總是含著輕笑無奈地哄他。 就像現(xiàn)在。 “寶寶咬這么用力,是因為我太用力了嗎?” 宋則見過兄嫂的歡愛,亦見識過大哥對嵐嵐有著怎樣令他震驚不已的耐心與憐惜。 他要模仿大哥并不難。 就算這場歡愛和昨夜沒什么不同,每分每毫的快感都是不停澆注而下的鐵水,把他燙得皮開rou綻鮮血淋漓。 如今再給自己注射上十幾支dream還會不會有用? 可他不能再自我安慰了。 喬陌嵐不回應(yīng)他,鬧脾氣似的還在咬他,翹著的屁股不忘繼續(xù)迎合他。 真是……又嬌又乖。 腕上的痛感對宋則來說算不得什么,他卻因這點痛意不合時宜的走神。 他想到了曾經(jīng)被他凌遲的那匹心愛的小馬。 小馬瀕死前,骨架中的心臟還在跳動。 過去他殘忍毫無同理心,甚至在毀掉喬陌嵐的時候也不覺得可惜。 此時他終于嘗到了苦果。 他好像變成了那匹馬,他在這場只對喬陌嵐一個人甜蜜的歡愛中,被快感剝盡血rou,剩一副搖搖欲墜的骨架。 心臟還在為它的“主人”不死心的期盼奢望。 他怎么配做喬陌嵐腳邊搖尾乞憐的狗呢? 哥哥與嫂子的家不需要一個多余的弟弟,也不需要他這樣令人嫌惡的惡犬。 宋則將喬陌嵐送上情欲的云端,而后抽身無言的將人緊緊抱在懷里。 他要放嵐嵐寶貝走了。 他無所謂再被嵐嵐捅多少刀,殺多少次。 可他真的不想再讓嵐嵐惡心了。 如果放手很難,如果他放不開手。 他會折斷自己的四肢,挖掉自己的眼睛,割掉自己的舌頭。 他不會再毫無顧忌的奔向喬陌嵐,他不再準許自己貪婪的覬覦喬陌嵐,也不會再對嵐嵐說謊。 和那一句,我好愛你。 他不需要喬陌嵐殺死他了。 要是他學(xué)不會放手,他會殺死自己。 或許他根本沒有復(fù)活過。 * 海鯊?fù)崎_大門,語氣中不難聽出驚訝:“先生,二少送夫人回來了?!?/br> 宋釗放下手中的古籍站起身來,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妻子與阿則決裂那一日。 他下樓便一眼看到抱著喬陌嵐的宋則,這場景跟當初如出一轍。 宋釗揮退了海鯊,問一聲不吭的弟弟:“怎么了?” “那株玫瑰,我也送回來了。” 宋釗目光落在沉睡的喬陌嵐面容上,看得出對方剛被情欲澆灌過,失笑道:“阿則,我讓人送那株曜日過去不是暗示你什么?!?/br> “我知道?!彼蝿t說,他并不覺得難以啟齒。 “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我沒有資格愛嵐嵐?!?/br> 他以為他不是大哥,他以為他能讓喬陌嵐幸福。 他多狂妄又自大,他甚至幻想過他與喬陌嵐的婚禮。 在剛得知是嵐嵐治愈他的時候,他還為此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他看出了兄長的退讓,雖然他為此不解卻也沒想過放棄。 直到喬陌嵐在他懷中流著淚說,喜歡他。 原來喜歡他是讓喬陌嵐那么痛苦糾結(jié)的一件事。 是他辜負了。 失去的資格早就失去了,沒有再無理要求喬陌嵐體貼他的道理。 宋則把人遞了出去,宋釗只得接入懷中。 喬陌嵐的手滑落時閃過一抹光輝,纖長白皙的指節(jié)上戴著一枚戒指。 宋釗神色一暗,“這戒指……” 他不會認錯,這是他跟喬陌嵐的婚戒。但不應(yīng)當,因為他的婚戒正藏在胸膛間,而喬陌嵐的婚戒早就被對方丟進了海里。 宋則退了一步,像做錯事的小孩,他垂首無措了半晌然后回道:“那是以前,我仿著他手上的戒指定做的。” “我知道是你們的婚戒。” “我只是……”宋則抬首笑了笑,“沒什么?!?/br> “大哥,嫂子厭煩在你我之間輾轉(zhuǎn)?!?/br> “等他醒來,或許還是要生氣,以為我們又把他當你謙我讓的禮物了?!?/br> “你告訴他,不會了?!?/br> 宋則最后看了喬陌嵐一眼,轉(zhuǎn)身走出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