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臨危一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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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樓高達七層,除去下面三層,上面四層除了守衛(wèi),閑雜人影都不見一個。 火從中部蔓延開來,很快就燒到了三層,萬古山莊的人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四處奔走著開始滅火。 冥梟潛伏在外圍,看著煙霧越來越大,眉毛也皺得越來越緊。 “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他啞著嗓子問道,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寒光閃閃的鷹眸,手中的長刀咯咯作響。 “等他們信號?!币鬃硪廊灰簧碓掳咨L衫,倚在他身后枝椏上,好似柔弱無骨的某種生物,“暮若聞可是再三交待了,人一定要救到手,再進行下一步。” “可真是寶貝啊。連自己安危都不顧了……”易醉感慨,那解毒藥出自他的手中,雖然對自家出品很有信心,但萬古山莊那些古里古怪的陰毒玩意,可是遠名在外,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黑衣男人仿佛沒有聽聞,只是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信號即將出現(xiàn)的一角天空,時不時地再看上潘家樓一眼。 終于,約定的煙花綻放在天際,黃昏時分,映得那里亮若白晝,警戒在潘家樓外圍的衛(wèi)士們聽到這么大動靜,本就慌張的人群更加混亂起來,在首領(lǐng)的壓制下,勉強保持著守衛(wèi)線。 “一群軟腳蝦,這點能耐,還敢來挑釁?”易醉冷哼一聲,縱身一躍,從藏身的大樹上翩飛而下,腳步微點,身形飄逸,眨眼間,已在潘家樓外。 “走!” 冥梟冷喝一聲,帶領(lǐng)身后的幾十黑衣,在霞光下劃出數(shù)道黑影,直奔前方而去。 上一次,兩人曾經(jīng)并肩而戰(zhàn)。那個時候,易醉的招式大多華麗異常,就連殺個人,那劍尖也能多晃不知 多少個彎。好在他輕功好,配上清瘦的身姿,也是別樣的好看。 可這次,一路殺進去時,冥梟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人就像變了個人一般。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魔教左使。 臉上沒有笑容,眼中沒有溫度,手法利落干脆,仿佛手中拿的不是利刃,刺進的不是溫熱的人體。 一路尸體,冥梟沒有留活口的習慣,而另一人神情冷酷,宛如地獄來的修羅。 帶著一隊人馬,兩人終于尋得狄云越在的地方。冥梟一掌轟開門板,碎片紛飛的視野中,卻是出乎兩人意料的畫面。 暮若聞竟然被狄云越綁在柱子之上,整潔的衣飾已然狼籍一片,發(fā)髻松開,黑發(fā)披了一身,除去臉頰的擦傷青瘀,嘴角還有些血跡。 “主子!”冥梟的呼吸幾乎停了那么一停,當即就要上前,將人解救下來。 “呦,你養(yǎng)的狗兒們來了?!钡以圃较啾饶喝袈勔埠貌坏侥娜ィ鸫a他有人身自由,他把玩著手中的鋒銳匕首,臉上的笑容輕松隨意,好像面對的不是幾十人包圍的場面,而是自家后院唱戲的戲子。 “你對主子做了什么?!”黑衣男人咬得牙根都在作響,若不是尚存一些理智,他早就不顧一切地沖上去了。 “我只是禮尚往來而已?!钡以圃接秘笆滋羝鹉喝袈劦拖碌念^,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不守信用的人可是你們,用不著這樣一張受害者的臉,真是看了就想吐!” “狄少主何必如此火大?俗話說好事多磨,放走一只,換來一群,這交易可劃算的緊吶!” 有人從他身后走出,云淡風輕地朝里面走去。冥梟心里咯噔一下,瞬間有些不敢置信地扭頭怒視。 “左使……你怎么會在這里?” 狄云越顯然不比黑衣男人詫異得少。 “來和你做交易。”易醉握扇在手,輕擊掌心,“順便——報個小仇?!?/br> 狄云越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臉上閃過釋然的表情,說出口的話卻顯示他依然對易醉有十足的警戒心:“這個時間,還請左使等一等。待在下處理完了,我們再詳談?!?/br> “不不,不能等,等了我的仇就報不了了?!?/br> 狄云越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但是礙于身份,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聽。畢竟這些年,魔教勢力雖然刻意隱藏,但凌于他們二者之上,卻是篤定無疑的。 “你可知他是誰?”易醉用扇子指了指冥梟,展開笑顏,道,“暮若聞的得力心腹,針對老太君的陰謀,可是他一手策劃兼動手的?!?/br> “我把他送到你這里,狄兄,這樣的誠意,你覺得難道不夠我們談筆雙方都滿意的買賣么?” “左使你確定,是要和我萬古山莊而不是連天堡做生意的嗎?” 狄云越已然反應(yīng)過來,和暮若聞的人一起出現(xiàn)的魔教左使,遠不如他嘴中所說的看上去那般立場堅定。 起碼,在進入這間屋子之前,他還和自己的敵人并肩而戰(zhàn)。 “狄少主覺得,對于一個生意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么?”易醉早有準備,向前踏出一步,“……在下覺得是眼力。” “我從來不和注定失敗的一方談生意,那沒有價值,也不符合我的做事原則。” 他侃侃而談,笑容溫和,“狄少主少年英才,想必定能理解在下有時候的不得已。這賠罪之禮,小小意思,還請狄少主笑納?!?/br> 扇子展開,他回身一指,賠罪之禮,赫然便是身后蓄勢待發(fā)的一眾衛(wèi)士。 狄云越眉頭一挑,離他不遠處,他清楚地看到,以冥梟為首的連天堡眾人,臉色巨變,有些人想要舉劍發(fā)難,卻發(fā)現(xiàn)渾身根本動也動不了,想要張口大罵,卻只是嘴唇顫抖。 不知不覺之間,幾十人竟然同一時間失去戰(zhàn)力! 冥梟亦不例外。他的體內(nèi),氣血劇烈翻騰,身體已不屬于自己,原本蓬勃欲發(fā)的內(nèi)力,瞬間被另一股外來的力量蠻橫地壓制禁錮,逃脫不得。 宛如困獸的黑衣男人強壓不安,對著易醉咬牙怒目,絲絲血跡,從他唇邊流下。 狄云越咦了一聲,幾瞬之后,面部表情放松下來,不禁笑出聲來:“江湖人傳魔教左使用毒出神入化,小弟一直不信,看來倒是小覷了左使?!?/br> “虛名虛名?!币鬃碇t虛地拱拱手,“哪比得上狄少主。您今個可讓在下開了眼界,布下如此天羅地網(wǎng),不管這連天堡來多少人,都是一網(wǎng)打盡,這才是神機妙算吶!” “哈哈?!弊哉J為沒有人發(fā)現(xiàn)的手段被同樣用毒的人發(fā)現(xiàn),狄云越很是有些志得意滿,他此役神不知鬼不覺點燃在空氣里的熏香,可是自家山莊壓箱底的寶貝,近百年來,江湖之上見識過厲害的,死的死傷的傷,勉強剩幾個神志清楚的,也在駕鶴西歸的邊際。 “我萬古山莊可一直不怕他們連天堡的!他們來多少,我殺多少!” 器宇軒昂,狄云越豪氣云天,稍一揮手,呼啦一聲,墻壁向兩側(cè)移開,一堆人馬個個手拿武器沖了出來,將寬敞的大廳硬是圍了個嚴嚴實實。 “少主!不好了!火已經(jīng)燒起來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一人跌跌撞撞地從側(cè)門撞進來,高聲疾呼道,他的身后,濃煙裹著嗆人的灰塵涌了進來,脆弱的門板歪歪扭扭地掉在一邊,劇烈的腳步聲來回在門外穿梭,間或著喊叫喧雜,整棟樓里的人好像在同時逃命,火光幾乎是一瞬,就燒到了門外。 狄云越臉色一沉,將那人喚到自己身前,仔細問話。 易醉依然處變不驚地輕搖著他手中的素面絹扇,嘴角含笑。 連天堡的人神色復(fù)雜,他們本是為了制造混亂,趁機救出自家主人,誰料萬古山莊后手不斷,竟然秘密在里面埋伏了這么多人馬! 若不是那魔教左使的突然轉(zhuǎn)向,就算再來一倍人馬,他們也絕不會畏懼!他們完全有信心,安全地帶走暮若聞! 可惡! 無數(shù)人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盯著前方月白色的人影,每個人都在心中發(fā)出最惡毒的詛咒,將此人來回折磨分尸了無數(shù)遍! 火勢越來越猛,靠近外圍的衛(wèi)士已經(jīng)可以感受到高升的溫度,包圍著他們的敵人當然也察覺了,一些人不住地回頭,眼中滿是強壓的惶恐擔憂。 沒有人想死!可是少主還沒有下令…… 他們現(xiàn)在所能做的,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祈禱快一點,再快一點……他們已經(jīng)聽到墻柱坍塌的轟然響聲,嗶嗶剝剝的大火燃燒著,近在咫尺。 最里面的地方,狄云越聽著下屬匯報,他的身后,暮若聞披頭散發(fā),奄奄一息地被捆綁在柱子上,易醉半垂著眼簾,漫不經(jīng)心。 “一群蠢蛋!” 突然,狄云越爆出一聲怒喝,而幾乎同時,一道身影急速閃過,輕輕一掌,撂飛了前一刻還站在那里的侍從。 “冥梟!把這個給他喂下!” 易醉羽扇輕翻,幾道烏光發(fā)出尖銳的呼嘯,劃破空氣,皆數(shù)朝狄云越射去,所過之處,地板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掀起斷折,足見勢道之猛,速度之快! 就在這陡然而起的混亂之中,另外一道弧光降落在冥梟面前,黑人男人本能地伸手去接,牢牢抓住了那個飛過來的殘影。 是一個小瓶,冰涼滑潤。 冥梟愕然,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恢復(fù)了對身體的主導權(quán),而原先那股橫亙在經(jīng)脈之中的爆裂真氣,竟然飛速地朝著他丹田涌去,毫無排斥地與他本身的力量融在了一起。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眨眼之間,下一瞬,幾十道黑影倏地全部竄起,分射向不同方向,就像炸開的禮花,在散入的遮天蓋地的煙霧中,掀起無數(shù)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