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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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聲,言誠一直直地跪在薛燃面前,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而言誠一跪得毫不猶豫,干脆利落,一雙眼睛炙熱而虔誠地看著薛燃。 薛燃頗為震驚,對著言誠一仔細(xì)打量了一圈,這哪里是以前那個冷若冰霜,不茍言笑的言大總裁,分明就是一條等主人夸獎的大狗,薛燃甚至在想,要是言誠一有尾巴的話,此時此刻肯定狂搖不止了。 要說用什么詞來形容薛燃現(xiàn)在的心情,那一定是“痛快”。 他等這一刻等了太久。 這些年積攢的仇怨終于找到了宣泄口,言誠一欠他的,他要一點一點討回來,這一跪只是一個開始。 “那你就呆這兒吧,我剛好差一條看門的……”薛燃頓了頓,去看言誠一臉色,可對方臉上一丁點兒被羞辱的神色都沒有,反而還興奮得不行,嘴角不停往上揚,唇邊淤青都扭曲起來。 “傻狗,”薛燃居高臨下,“叫兩聲?!?/br> “啊……啊……”言誠一喉嚨里發(fā)出兩聲干癟的音節(jié)。 薛燃輕輕踹了言誠一一腳:“啊個屁,我讓你學(xué)狗叫,不是讓你瞎叫?!?/br> “噢……”言誠一有些委屈地揉揉屁股,弱弱地叫了一聲:“汪?!?/br> 薛燃笑瞇瞇地說:“真聽話。” 言誠一也跟著傻樂,正要起身,屁股上又挨了一腳。 薛燃臉上的笑容還沒散,語氣卻冷了下來:“誰叫你起來的?我讓你起,你才能起。” 言誠一又老老實實跪下去,畏畏縮縮地偷看薛燃,他不懂什么是羞辱,只知道惹薛燃生氣是萬萬不可的。 薛燃鼻子里“哼”了一聲,丟下言誠一轉(zhuǎn)身上樓,走到一半,回頭看言誠一仍跪在原地,氣也消了,道:“起來吧?!?/br> 言誠一這才像是得到恩準(zhǔn)般站起來,飛快跟上薛燃的腳步。 “干什么?不準(zhǔn)跟著我。” “我……我不知道睡哪里……” “管你他媽的睡哪里,別來煩我?!?/br>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關(guān)上。 ※ 薛燃一整晚被夢魘折磨得不輕。 許久沒出現(xiàn)在他夢里的骨瘦如柴的男人居然和鮮血淋漓的女人來了個和諧的牽手,要知道這是從他記事起就不曾有過的畫面,夢里的他,應(yīng)該是想去拆散的,但怎么也追不上,眼看就要抓住,一輛車飛馳而過,將兩個人碾成rou泥,guntang的血rou糊了他一臉,他拔腿想跑,卻被人死死摁住,言誠一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出現(xiàn)在上方,他說:“你也別想跑。” “啊——”薛燃大叫著從夢中驚醒,惶恐地摸了摸臉頰,沒有,什么也沒有,是夢,太好了。 然而身上的重量和夢里簡直如出一轍,他定睛一看,身上壓了個人,確切來說,是一條胳膊和一條腿,言誠一緊緊環(huán)著他,朦朧的睡臉就在左側(cè)。 薛燃瞬間清醒,一腳將言誠一踹下床。 “疼……”言誠一整個人摔在地板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你他媽怎么在這里!” “我,我怕黑……”言誠一面紅耳赤,結(jié)結(jié)巴巴。 薛燃?xì)獾糜瞩吡怂荒_,“他媽的多大的人了,車禍?zhǔn)遣皇前涯阕渤芍钦狭??你是三歲小孩兒嗎還怕黑!” 言誠一被踹遠了,又巴巴地爬回來,端正地跪在薛燃腳邊,小眼神里說不盡的委屈,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薛燃想起剛才的噩夢,想起男人的背影,焦躁感侵襲了整個胸膛,他抱住頭,絕望地嘶吼起來:“為什么,為什么死的怎么不是你,為什么,都死了,都死光了?!?/br> 言誠一如墜冰窖,父親的死,他覺不出太多悲傷,但薛燃一聲聲控訴化作利刃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該死嗎,是不是死了,燃燃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薛燃的嘶吼轉(zhuǎn)為低鳴,抱著雙腿蜷縮成一小團,整個身體抖得不成樣子,像脆弱的玻璃娃娃,抱緊一點都會碎。 是在哭嗎。 言誠一喉頭哽咽,發(fā)疼,他爬到薛燃面前,輕聲喚了一句:“燃燃……” “滾。”薛燃猛地抬頭,眼眶紅了一圈,睫毛被零星的淚水沾濕,一簇一簇地顫抖著,眼神卻十足兇狠,像只張牙舞爪的小獸,卻毫無攻擊性。 言誠一的心臟發(fā)緊,一把將薛燃擁入懷中,不管懷里的人如何掙扎踢打,他都死死抱住他,手在那緊繃的脊背上一遍又一遍撫摸,“燃燃,別哭了,乖……” 懷里的人突然不動作了,也許是哭累了,鬧夠了,頭軟軟地搭在言誠一的肩上,任由對方安撫,良久,才道:“你憑什么。” 言誠一身子一僵,對方微弱的吐息噴在他發(fā)紅的耳垂和脖頸,男孩兒剛哭過的臉此時卻帶著詭異的笑:“你是最不配安慰我的人。” 薛燃推開言誠一,又將他踢開,一轉(zhuǎn)眼,眼淚和脆弱已斂去,仿佛剛才發(fā)瘋哭泣的另有其人,他走到言誠一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整個人幾乎脫離地板,喘不過氣。 “剛才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知道么?”薛燃冷聲道。 言誠一嚇得直點頭。 “以后不準(zhǔn)隨便靠近我?!?/br> “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br> “再碰我你就死定了?!?/br> 接下來不管薛燃說什么,言誠一都點頭應(yīng)和。 薛燃自覺沒勁,不想繼續(xù)跟一個失憶的智障較勁,他雙腿一蹬:“我餓了?!?/br> 言誠一見小孩兒脾氣過了,不由松了一口氣,他討好道:“燃燃想吃什么,我去做?!?/br> 薛燃睨他一眼:“喝你的血,吃你的rou?!?/br> 言誠一有些為難。 “你會做什么。” 言誠一想了想:“基本上都會……” “你腦子不是壞了嗎,還會做飯?”薛燃挑挑眉,一臉不信。 言誠一心道,至少我還記得你,那就不是很壞。 “去冰箱里看看吧,有什么做什么??禳c,我餓了?!?/br> “好!” “傻狗,”薛燃冷笑,“好什么好,要叫‘汪’。” “汪汪?!?/br> 言誠一愉快地退下了,薛燃又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陣飯香味弄醒,睜眼就看到床邊小茶幾上擺著一桌豐富的菜。 “你做的?” 言誠一傻笑著點頭。 “冰箱里有這么多菜?” “我……我讓程楷送過來的?!毖哉\一小心翼翼,暗中觀察著薛燃的臉色。 薛燃沒什么表情,只“哦”了一聲,他這兩天滴水未進,粒米未食,確實餓了,也不管言誠一未經(jīng)允許把飯端進房間里,坐起來就開吃。 他沒怎么吃過言誠一做的飯,以前家里都是請保姆,自從言家出事后,他遣散了蝶院的所有傭人,就留了個打掃衛(wèi)生的鐘點工。 沒想到言誠一的手藝意外合他胃口,也許是餓得狠了,全程狼吞虎咽,塞得兩腮鼓鼓囊囊,言誠一給他夾的菜也照吃不誤。 吞下最后一口飯,言誠一要給他盛湯,他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對了,一把搶過自己的碗,將里面的湯汁全部倒進言誠一的碗里,別別扭扭地說:“我是沒手嗎,你憑什么給我夾菜。” “……我沒有夾菜,我在給你盛湯……” 薛燃將筷子“啪”地一放:“盛湯也不行!你別以為做了點飯,夾了點菜就可以彌補什么了,做夢!” 言誠一愕然,不太懂薛燃的腦回路,但此時此刻,沉默點頭,準(zhǔn)沒錯。 薛燃喝完湯,打了一個嗝,臥在小沙發(fā)里抽煙。 言誠一坐在旁邊暗中偷窺。 “你看屁。”薛燃懟了一句,又覺得哪里不對,“再瞎看把你眼睛挖了?!?/br> 言誠一慌忙移開視線,埋頭收拾碗筷,良久才問了一句:“燃燃,你吃飽了嗎?!?/br> 薛燃頭也不抬:“問廢話干什么?!?/br> 那就是吃飽了。言誠一又小心翼翼,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那,你,你覺得好,好吃嗎?” “難吃死了,”薛燃皺眉,“屁話這么多?” 言誠一想著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下次好改進,可話還沒問完,就被吃飽喝足的薛燃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