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第二個伊夫戴維斯[補3500字彩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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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德顯然沒有辦法對小雄子說出這東西在塔爾已經(jīng)泛濫成災(zāi)的事實,只能挖空心思想出個借口來,反而陰差陽錯借機讓翻涌上頭的yuhuo消減不少。 伊比偏頭親吻上阿諾德的有點兒干澀的唇瓣,說出口的話聽起來有些不連貫,“你不能這么做,阿諾德,我喜歡你?!?/br> 這其中并沒有什么因果關(guān)系。 小雄子說得義正言辭,阿諾德艦長也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連連保證再沒有下次,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伊比,你已經(jīng)看完了嗎?” 阿諾德瞥到被小雄子放在桌子上的手環(huán),隨口問。 伊比顯得興致缺缺,“是的,還是老一套,沒什么新鮮的東西,塔爾還真是喜歡一成不變,無聊又乏味?!?/br> “往好處想,這也代表塔爾的各項制度都很完善,沒什么需要改變的,不是嗎?”阿諾德接著小雄子的話說。 不得不承認(rèn)雌蟲的恢復(fù)能力強得過分,他現(xiàn)在的音色半點聽不出之前的喑啞。 伊比從阿諾德身上爬下來,動作間被略微挽住的雪白襯衫徹底落下來,蓋住腰肢和阿諾德的體液,小尾巴尖微微在床單上左右蹭了兩下,沒著急收回去,晃悠悠的。 他仰頭直視隱隱還能看到幾分淺淺光斑的淺灰瞳色,“阿諾德,喜歡這樣的塔爾?” “為什么不呢,它是那樣的美麗又富饒?!?/br> 是啊,塔爾是那樣的美麗又富饒。 它是蟲族的母星,可它原本的體量實在是太小了,注定無法隨著蟲族這一種族的不斷繁衍而擴張。 但沒有任何一個蟲族曾想過放棄它。這些自名為蟲族的孩子在外掠奪著各種資源,用盡自己的一切維持著它本應(yīng)有的各種待遇,不論它需要什么,他們總是會找來最好的與它相配。 當(dāng)照耀的恒星燃燒殆盡時就拽來一個繼續(xù)充當(dāng)能源,當(dāng)他們找到一個宜居星球,一定最先試圖將它拖向塔爾,和塔爾待在一起。 他們認(rèn)為塔爾才是最好的地方,以致于哪怕如今的空間跳躍技術(shù)趨于成熟,也還是會有聚集區(qū)和偏遠星系這一說法,判定則完全取決于和塔爾星的距離。 離塔爾越近的星系越沾光,這大概算是另一種微妙的裙帶關(guān)系。 如果說養(yǎng)育這群孩子是塔爾和某些存在,或是神,或是別的什么做得一場交易,它絕對已經(jīng)回本了,并且大賺特賺。 “雖然在手環(huán)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我保證,當(dāng)你真正踏在塔爾的街道上,肯定能看到許多不一樣的地方?!?/br> 阿諾德又做出保證,沒人知道這是和剛才迷幻劑的保證一樣真呢,還是一樣假,或是一真一假。 他微微遺憾于看不到小雄子身上的風(fēng)景,努力將目光從那些能讓人想到情欲的位置離開,卻還是被眼前晃來晃去的尾巴吸引了注意力。 被逗貓棒玩弄的貓咪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們可憐的阿諾德,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會意識到這些都是小雄子給你的玩具呢? “我大概可以想象到,在過去的百年里,塔爾繼續(xù)在各種被人裝飾著。” 伊比抓住自己的細尾巴打結(jié)又解開,玩給阿諾德看,如同售賣玩具的好心推銷員,嘴上也沒停下談話。 “看到好看的東西就想往家里擺的雄子和雌蟲們會把它打扮成的樣子,大概是被鮮花塞滿的街道,飄逸著美食香味的屋房,哦,還有夜空中或許又被拽過來幾顆漂亮又不知名的星星?!?/br> 他沒忍住吐槽的欲望,挑眉瞄一眼阿諾德,尋求認(rèn)同,“那些人對亮晶晶東西的喜愛就像童話里貪財?shù)木摭堃粯??!?/br> 接著又用詠嘆調(diào),辛辣地諷刺到,“星靈啊,傳聞中熱愛鮮花,喜愛和平,忠于伴侶的蟲族向您問好!” 這一連三個精準(zhǔn)的諷刺,讓阿諾德徹底相信小雄子的年歲了。 這話真得不能再真,卻哪哪都不對。 熱愛鮮花指滿大街各式各樣的不必要的裝飾品。塔爾現(xiàn)在擁有全星際最豐富的植物庫,沒有蟲族會在意物種入侵這一回事兒,只要好看就都被拿來,現(xiàn)在整個塔爾長得亂七八糟。 喜愛和平指的是他們近年來大都非必要不出門,大部分宅的要命。而這完全是因為之前征戰(zhàn)得太過頻繁,現(xiàn)在陷入一定的倦怠期,沒什么想要的東西,如今最常出的任務(wù)就是巡邏礦星。 至于忠于伴侶則大部分指雌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因為數(shù)量比,想增加雌蟲和雄子的相親相愛的概率,只能傳承糟粕的制度,甚至于強制雄子接納雌蟲。而雌蟲的忠誠?呵,能撈著一個雄子就不錯了,偷著樂吧,要挑肥揀瘦是會餓死的。 “……阿諾德?!?/br> 伊比的輕聲呼喚讓陷入思緒的阿諾德回神,他本想立馬為走神道歉,定睛一看,卻只能苦苦壓抑笑意。 原來伊比邊說邊玩,不專心的后果就是把自己的長尾巴打成死結(jié),現(xiàn)在一團卡在尾尖的頓處,徹底打不開了。 伊比撲扇著紅瞳可憐兮兮得望著他尋求幫助,這個時候不能笑,一、定、不、能、笑。 做出嚴(yán)肅表情的阿諾德伸手幫忙,一副遇到大難題的樣子,拿出自己的最輕力道,生怕弄疼小雄子。 如果沃克在這里一定會說,“就算對面有五艘星盜戰(zhàn)艦,我們老大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東西,小意思……吧?” 從吹牛皮的語氣到最后的那個“吧”就是被阿諾德此時的表情驚到的。 壓著笑意的阿諾德看起來嚴(yán)肅得有些過分了,這讓伊比也不好意思起來,試圖將尾巴扯回來藏起來,小聲嘟囔,“阿諾德,我自己能行?!?/br> 能自己玩兒尾巴繞成死結(jié)的雄子,這話說得完、全、不、可、信。 所以最后還是靠阿諾德解開的。 小插曲過后伊比也沒了調(diào)戲人的心思,借阿諾德房間隨便沖了個澡,將自己此時像腌菜一樣的衣服丟掉,堂而皇之換上阿諾德的衣服,走時還在桌上順走了另一只玫紅色手環(huán)。 阿諾德等他收拾好出門后才動起來,慢吞吞洗澡時看到旁邊堆積的衣服,默默抬手將原本的溫水換成涼水。 …… 迪尤爾.柯克艦長行駛到可以和主星通訊的距離時,果斷又聰慧地報告情況,索性停泊在半路等待主星發(fā)出的星艦。 至于為什么不向前走,這還用問嗎? 太過靠近主星就會讓上峰做出返航的決定,將任務(wù)交給本次從主星開出的“專業(yè)”星艦,他就不能再開回去看雄子了,他又不傻。 他連夜趕路,將阿諾德的幸運咒罵了千百遍,如果讓他知道阿諾德現(xiàn)在過得有多“水深火熱”,定然會變成一副和自己發(fā)色同樣的紅眼睛。 迪尤爾.柯克與阿諾德只是前后腳到達那片星域而已,頂多只差了六個小時。若要按全蟲族審美而言,他毫無疑問是難得的美人,比充溢著冷肅阿諾德好看得多,雖然脾氣不太好。 審美永遠是偏向少數(shù)派的。他長得極似雄子,精致而漂亮,那份精致感讓他不動的時候就像個洋娃娃。 因而他本人也是不太想回塔爾的,大部分時間都會領(lǐng)任務(wù)在外面呆著。 很多雄子會特意把尾巴收起來,他的模樣行走在街上,總是會被誤認(rèn)為雄子,很麻煩。 而且,就算知道他是雌蟲,也還是會有很大一撮人打量他,因為雌雄比,長得特別漂亮的雌蟲也很受歡迎就是了。 …… 伊比從阿諾德那回來,打開無主的玫紅色手環(huán),進入root,調(diào)出沒有標(biāo)號的鍵盤,盲打輸入一大串密碼,解開這枚手環(huán)自出廠就沒被動過的無聊模式。 閉上眼睛,等待手環(huán)探出的細針扎破手腕,取走DNA,進行再一步確認(rèn)。 這是戴維斯家族的后手之一,一種可笑的精神力引導(dǎo)模式。他本人曾以為這是最可笑的布局,現(xiàn)在卻不得不依賴這一模式讓伊萊(Eli)醒過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星艦上他還勉強能應(yīng)付,一旦回到塔爾,錯綜復(fù)雜的勢力表不是他能完美解決的,他連瞞過去的信心都沒有。 偏偏因為冷凍艙的原因,更成熟聰明的那個,伊萊的意識體處于不活躍狀態(tài),不管他在意識深層再怎么吵,就是叫不醒。 進度條讀到最后,沒有聲音,只有一個空白的屏幕。 伊比探入精神力,畫面里的人變成有幾分幼態(tài)的伊比,他看著光屏里的人好一會兒,放入一絲從阿諾德那竊取的精神力。 原本平穩(wěn)成像的光屏受到刺激,從中心蕩起波紋,光紋越蕩越大,伊比的本來有些紅潤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皙。 被入侵精神海對于雄子來說可不是舒服的事兒,這是邀請戰(zhàn)斗的序章。 在伊比并未特意控制的情況下,波紋似是漸漸被影響而后平息,讓他臉上露出笑意,成了! “好久不見,伊萊!” 光屏里發(fā)出另一個聲音,“好久不見?!我睡了很久嗎,伊比?” “沒有多久哦,只是一百多年而已?!?/br> “那就好……等等,一!百!多!年?!那咱們不是變成老頭子了嗎?!”回應(yīng)他的是極有活力的尖叫。 伊萊從光屏里做出探頭的樣子,看看現(xiàn)在有實體的伊比,又把心放回肚子里,這樣強調(diào)著: “伊比,這一點也不好笑。” 伊比沒回答,只是注視著光屏,忽而兩人同時笑起來,果真像鏡子一樣。 “歡迎回來,我的半身?!?/br> 玫紅色手環(huán)第一次發(fā)出“滴滴”聲,上面從一個大大的“S”變成兩個大大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