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結(jié)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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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街有和夜晚不同的帶熱勢的風(fēng)。顧栗快速抹一下額上的濕發(fā),和眾丫鬟一起到商鋪看簪子。紅色絨布上滿目琳瑯,廉價而美麗的人圍在一起挑選廉價而美麗的物什。這時也在想小姐。想小姐飽滿的額,那里光潔到或許可以留得住一顆紅寶石相襯。再想就找到更適合思緒停留的隱秘居處——那乳尖。那小小兩顆遙相呼應(yīng)波蕩的紅。 想到這里就再沒辦法繼續(xù)了,因為深刻地明白自己的廉價。這時才發(fā)覺身體正黏乎乎地?zé)?,一瞬間知道自己是神座下最污穢的存在,是時時刻刻都在妄想褻瀆神靈的信徒。這黏熱刺破guntang太陽一樣刺破她卑劣的心性。她的思緒里的小姐整個破出來狠狠燙她,直燙得她卑躬屈膝,彎腰駝背。一時間不能自已。直到后背被人用力拍打,她才從她的小姐的guntang里緩慢出來。 “怎么了?”回頭看見蘭瓷無不擔(dān)心地問,顧栗的視線卻直直看向她身后。街道盡頭的巨大星體光芒四射,包裹她的同時惡狠狠奪走她的眼目。一瞬間在光明里失去光明,卻因此找到了語言:“……我沒事?!碧m瓷于是牽起她的手,緩慢而愉悅地告訴她其他人都去算命先生那里了?!按蠹叶枷胨闼阋鼍壞亍碧m瓷冰涼的手指輕輕扣住她的,顧栗一瞬間驚醒似的停住?!八忝??”蘭瓷的眼輕輕瞥她,語氣里含了打趣的意味:“你不是前些天還在說一定要去算一下嗎?怎么,到這里了才開始害羞?”“沒,沒有……”顧栗晃晃腦袋,只覺得混沌。這樣的事好像在很久遠的以前也有過一次。 繼續(xù)向前走,算命先生的鋪子遠遠就看到了。簡潔到寒酸的桌鋪前一張黑白八卦的旗肅肅立起,風(fēng)里一點飄搖的神明旨意懸而未決。眾丫鬟見她們來了立刻笑嘻嘻讓開,漸漸看到八卦桌上散落的銅錢和竹簽。手立時發(fā)麻發(fā)燙,走向禁忌一般走向故作神秘的算命先生?!百F人請伸手?!毖b作被蠱惑地伸出手,這樣再大的罪孽也可以歸于誘惑。桌對面的先生沉吟著,等待的時間愈發(fā)焦躁起來。周圍丫鬟們的笑聲吵吵嚷嚷卻近乎寂寥。真奇怪啊,真奇怪啊。蘭瓷的手還涼涼地搭在她肩上。真奇怪。 “……瞧這手相……看來貴主心思頗沉?。 鳖櫪跬A粼诎素詧D上的手指微縮?!斑@……許連帶著這命——嘖嘖,也是沉的……”周圍的笑聲一下子沉進地里,算命先生又拿起一旁的經(jīng)筒,“貴主再抽根簽試試罷……”于是在層疊竹簽里挑了一根?!鞍 F主中的是中平簽?!毙⌒∫黄狐S的硬物攤在對面人蠟黃的手上,莫名顯出一種神意,“‘雖然成就鴛鴦偶,不是愁中即夢中’……貴主,這根簽意象不好?!彼忝壬痤^,蠟黃的皮膚混進黑斗篷里,隱約有一種奇妙的靈性。顧栗低下頭看手掌上交錯的痕跡,小道一樣,遂心痛:“是即使成了也是在夢里的意思是嗎?!彼剖潜凰捳Z里的篤定震了一下,算命先生頓了頓才繼續(xù)肯定:“是的?!?/br> “能告訴我,如果我非要強求呢?!焙诙放褫p輕顫了一顫,連帶著一旁的旗幟也無聲息地停下?!霸S會傷了性命?!毕烖S的手急急撥弄桌上整齊的銅錢,“這命可不好配啊……”還想接著問下去,肩上那冰涼的手卻按下來,笑盈盈的:“我來抽一下簽吧。” 讓了座站在蘭瓷身后,蘭瓷小小的身子在八卦桌旁盡顯人力對天力的小。啊——蘭瓷好像沒這么纖小吧。“‘運不相投莫強求,縱然求得也心憂’……貴主抽的是下下簽啊……”神秘的天意開口,顧栗一瞬間不是自己,搶先問道:“若她要強求會怎樣?” “嗯,是呀,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強求的?!碧m瓷回過頭笑笑地望她,愣怔間逐漸扭曲融化成小姐的模樣,依舊笑著:“……阿栗,我一定會求的?!?/br> 眼前莫名出現(xiàn)的小姐起身笑笑地近她的身,蔥白的指安慰似的撫摸觸碰?;蛟S不是安慰,只是挑逗。明明很奇怪她卻覺得是情理之內(nèi)——她的小姐一直與她同在?!澳憧偸俏业??!毙〗闵眢w里那兩點遙相呼應(yīng)的紅又現(xiàn)出來,死死圍困她,圍困她和她的夢境。于是衣衫褪盡,春色滿園?!拔覀兛偸窃谶@樣……小姐?!眹@息似的,顧栗沉沉墜進一地色彩張揚的布料里。小姐的瑩白身體蛇似的裹住她,流連間泛起春水的暖。一次一次。 是啊,她們都喜歡強求。可是小姐。你要成親了啊。小姐。 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 纏疊的兩人氣喘吁吁,顧栗的意識卻驀地逃出rou體,畫面狠狠切拉轉(zhuǎn)換,一片血rou模糊狼狽凌亂里她的小姐一襲嫁衣媚惑地纏進她的夫君里。旁邊白瓷里的交杯酒瀲滟地映照整個場面,香艷也腥氣撲鼻。鋒利利地割斷她,割斷她和她的小姐的一切。她們之間向來什么都沒有。向來是這樣的。 樓道又一陣陰簌簌的風(fēng)刮來,不知所云地映襯黑暗里兩具淋漓的身體。顧栗怔忡地醒來。感到嘴里碎碎的相思豆粘膩又硌人地散發(fā)苦味,舌齒無意識讓他們更細碎一點,于是一瞬間獲得苦悶的清醒。高潮后的快感仍無所適從地停在身體里,比周身的黑暗更讓人覺得異樣。顧栗在褥子上顫顫地發(fā)冷,想到小時好像也有過一次同現(xiàn)在這樣被黑暗圍起來的記憶?!?,是被父母賣掉要做奴隸的時候。沉默間漫天神佛又不知真假地圍住她,圍住她和她曾經(jīng)的阿蕊。圍住她身旁即將成為新婦的囚禁者。 “……月老廟,佳侶共許愿,福締良緣。百梳發(fā),粉黛傾城顏,鳳冠霞帔……”這沙啞的走樣音調(diào)甚至連身體最輕微的起伏都敵不過,于是斷斷續(xù)續(xù),胡亂地自成一章。漸漸連空氣都感到一種疼痛?!鞍⒗酢碧扑寥镌捨凑f完就被顧栗蛛線似的音節(jié)奇詭地整個吊住?!靶〗悖禄榭鞓?。”手指立時被針扎似的狠狠疼起來:“你知道了?”這濃到幾乎凝成實體的訝異。這滿眼滿臉不合時宜的天真。到底為什么她是我的神。顧栗悲哀又嘲諷地問自己,指甲狠狠陷進掌rou里。“小姐。你從沒把我當(dāng)真?!?/br> 肯定到話音未落就塵埃落定??隙ǖ絼傞_始血rou模糊就被傷疤封緘。唐肆蕊急急抱住她:“不、不是的……”“不是什么?!鳖櫪醯纳眢w被風(fēng)淋漓地切開,越吹越冷,她是一只在黑暗里祈求雪天的蠟燭。她的神明不是什么別的。僅僅只是助長她黑暗的黑暗?,F(xiàn)在才朦朧地意識到她的曾經(jīng)的神如今正在扮演她最深痛的傷口,撕扯她,墮落她,引誘她。她的一生好像只能從黑暗開始,因此也就必須由黑暗來結(jié)束。真可笑。 真可笑。 奪住身下少女的唇,肆無忌憚地破壞她。相思豆的苦漸漸被傷口的血意掩蓋,唐肆蕊連聲音都要發(fā)不出來,只能徒勞地撲騰,鐵鏈還纏在顧栗腿上,一時間激烈動蕩,鐵鏈冰冷也殘酷地撞擊她,撞擊她和她身下所謂的少女。所謂的小姐。離開少女的唇的同時一串暴力的血花盛開。血液的主人嚇壞了,一時間只會凄厲地哭喊說不要。連不要也開起鮮花。一朵一朵。真美。 學(xué)她的思緒里的小姐,那瘦削的指裝作愛撫的模樣在少女白凈的臉上留下紅痕,鞭撻里帶著蠱惑:“小姐……和我一起去死吧……”說著就笑起來,黑暗里越顯牢籠的廣大:“哈哈,讓我們一起去死吧!我們……我們!我們會被埋在同一個地方……哈哈!去死吧……我們一起……”身下少女癡癡地驚嚇,眼淚不停沖刷染血污的臉,被顧栗用力擦去,“別哭啊……乖,別害怕,我陪著你呢……小姐。我陪著你呢……”還沒說完小腹就傳來一陣絞痛,蜷起身子的同時狠狠地咬少女的頸。一邊痛苦一邊快樂地向懷里的人解釋:“啊……不要怕,不要怕……是相思豆的毒……哈哈,我們早就在黃泉路上走著了!哈哈……別怕,我們一起、一起死掉就好了……” “是啊……一起死掉……就好了……”神識即將渙散時懷里一陣低低的呢喃,認同她也包裹她。好像一輩子從未這樣快樂一樣,顧栗沉沉睡進死里。新生的幼小神明擁有了她的第一位信徒。她的新生亦是她的死亡。 漫天神佛喜笑顏開,圍住她的尸身歡呼跳舞。這真是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