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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徐易不算很熟。

    在暗戀我先生的那幾年我經(jīng)常在先生身邊看到他。

    他看起來很愛玩，但眼睛里寫滿了寂寥。

    他是個(gè)有些瘋狂沖動(dòng)的人。

    有一次沖動(dòng)過了頭。

    讓我蒙受了無邊的惡意與痛苦。

    之后我就患上了藥物紊亂綜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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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愿，”他笑得面容猙獰，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嗑藥了。

    徐易踹了我一腳。

    －?。。。?/br>
    在我和先生結(jié)婚后，我就很少見到徐易了。

    這次我一個(gè)人出門，為了方便買東西走了小道，被徐易和他的一些朋友圍堵在了沒有人的小道上。

    他們看起來不懷好意。

    我懷揣著對人性善僅存的一點(diǎn)希望禮貌的問他們：“是來找我的嗎？”

    徐易把煙碾在了墻上，依舊笑著，聲音很沙啞。

    他貼近了我，我聞到了他身上有些迷幻的怪異味道。

    “對，來找我們許小少爺?shù)??！彼裘颊f。

    我家境沒他們那么優(yōu)渥，小企業(yè)。他叫我少爺?shù)臅r(shí)候陰陽怪氣，很難不讓人多想。

    我悄悄去摸口袋里的手機(jī)卻摸了個(gè)空。

    “別找了?！彼麖难澏道锾统隽宋业氖謾C(jī)，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沒用的。”

    他嘆了口氣，“你要為你的行為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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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不過他們，被按在了地上。

    我勉強(qiáng)抬起頭，眼前有些發(fā)黑。

    “不管我做了什么，能對我進(jìn)行懲罰的只有當(dāng)事人，只有謝時(shí)禹，你確定要做這樣違法的事情嗎？”

    我被捏住了下巴，他手勁兒很大，疼得我眼睛發(fā)紅，“你就不怕謝時(shí)禹知道嗎！”

    他太瘋狂了。應(yīng)該磕多了，我很害怕，身體都在顫抖。

    他嗤笑一聲：

    “知道就知道唄，你以為他有多在乎你，你過生日的那天他在給朝年選禮物。”

    他目光陰冷憐憫，好像在看一條可憐蟲：

    “你算什么東西？！”

    他調(diào)查了我。我更恐懼了。

    恐懼于他對一個(gè)沒見過幾面的人居然抱著這么大的惡意，恐懼于他瀕臨危險(xiǎn)的精神狀態(tài)。

    他會(huì)對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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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喂我吃下了藥。

    然后和他的朋友一起圍著我蹲著看我痛苦的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滾，一直干嘔卻干嘔不出來任何東西。

    不知道是什么藥物的恐懼彌漫了我的身體，我流了很多很多的汗，意識都有些模糊，張開嘴說不出話只有不斷的干嘔。

    他們都在笑。

    好像看到了很好玩的東西似的。

    后來他們好像看夠了，徐易揮揮手，有一個(gè)人給我喂下了一顆藥。

    苦澀的藥粒順著我辛辣的喉管掉了進(jìn)去。

    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聽到：

    “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br>
    “不是喜歡下藥嗎？我讓你吃個(gè)夠。”

    在熱度席卷到我的小腹的時(shí)候，我知道了，那是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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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走后，不知道待了多久聽到了多久的朝年來了。

    他踢了我一腳，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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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住院的那幾天沒有人來看我。

    我的弟弟和家人都拋棄了我，因?yàn)槲壹藿o謝時(shí)禹之前和他們斷絕關(guān)系說絕對不會(huì)讓謝時(shí)禹幫忙還債。

    謝時(shí)禹也沒來看我。

    他好像很忙的樣子。

    我看著窗外的夏夜，又開始數(shù)星星。

    夏目漱石說：“今晚的月色真美?！?/br>
    但我等不到我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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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時(shí)禹找人調(diào)查了之前他一直沒關(guān)注的事情。

    許愿嫁給他的那三年。

    資料還沒搜集齊全。

    139

    他在工作的時(shí)候看起來很正常。西裝革履，頭發(fā)打理得整齊干凈。

    只是他時(shí)不時(shí)就要看一眼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照片。

    那是他畢業(yè)的時(shí)候和許愿照的。

    他們唯一的合照。

    那時(shí)候的許愿比現(xiàn)在年輕幾歲，臉色更好一些。

    他笑的青澀動(dòng)人，看向照片里面容冷淡的謝時(shí)禹的目光里滿是溫柔的愛慕。

    “看看我，許愿，”他貼近照片，近乎癡迷的看著照片里的青年，低喃，“不要看他，看看我，看看我?！?/br>
    140

    照片被撕得只剩下許愿。

    但許愿依然側(cè)著頭沒有看他。

    141

    謝時(shí)禹突然發(fā)瘋般的把撕壞的照片扔到了窗戶外面。

    他的辦公室在十一樓。

    他冷眼看著許愿的照片在高空中飄蕩著下墜。

    “你不愿意看我?！彼]上眼，張開雙臂感受微風(fēng)，好像抱住了許愿一樣，“你不愿意看我?！彼种貜?fù)了一遍，像是在生氣和抱怨。

    “那我也不要你了?！?/br>
    他睜開眼睛，重復(fù)了一遍：

    “我不要你了，許愿?！?/br>
    142

    下班后他在辦公樓附近的草地找了近乎一整晚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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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沒有溫暖的許愿，溫暖的晚餐，溫暖的燈光。

    他進(jìn)入了一片漆黑，卻不愿意打開燈。

    他沒吃晚飯，直接進(jìn)入了雜物室。愛人的氣息慢慢包裹了他。

    已經(jīng)越來越淡了。

    “晚安?！痹S愿的聲音輕輕在他耳畔響起。

    “你什么時(shí)候回家？”謝時(shí)禹問。

    許愿沒有回答他。

    “我想你了?！?/br>
    “想你做的飯，種的花，笑的樣子，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他繼續(xù)逼問，語氣有點(diǎn)激動(dòng)，英俊而偏執(zhí)，“你沒死對不對?！辈蝗辉趺磿?huì)一直在和他說話呢？

    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gè)人的聲音。

    好像在嘲諷他的后知后覺，他的自作多情。

    “晚安?！敝x時(shí)禹對著看不見的許愿說了一聲晚安，聲音有些干澀。

    他親吻了一下照片上的許愿，不太安穩(wěn)的在雜物室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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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有點(diǎn)涼。窗戶還開著。

    我假裝坐在了窗臺(tái)上，假裝能幫他擋住一點(diǎn)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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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謝先生依舊像條喪家犬。

    我死后，我們的身份好像互換了一樣。

    但他等不到他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