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嗎？”

    “喜歡?！?/br>
    “你第一個喜歡的是什么？”

    “我想想…晴天吧?！?/br>
    少年問，女孩答。他去吻她。

    在沒有人知道的一天里，或許是寒假里某一天沒有人注意的時刻，冉箐悄悄地溜出去，去了黎墨家。

    大人們都不在家。女孩敲響這扇門，高挑的少年出現(xiàn)在面前，迎面而來的是他獨有的味道。

    她一直喜歡黎墨身上的味道，他的味道——冷香里竄進一縷奶味，她可以一直在他懷里聞著他。

    外面比較冷，冉箐很快進了門。屋子里很暖和，她把外套脫放在一旁，露出里面的裙子。

    她穿了一條黑色的絲絨裙子，五分袖外露出她白皙的皮膚，裙擺垂下來，成熟得不像話。

    “好看嗎？”

    這其實是黎墨給她挑的裙子。

    “很適合你?！?/br>
    他們上了樓，黎墨感到不安，他總覺得會發(fā)生什么。

    是身邊的女孩，她應(yīng)該在誘惑他。

    這是一個會面認(rèn)真的時代，他們眼睛里只有他們自己。她完全在誘惑他，不，只要她在身邊自己就會心跳加快。

    “……”

    兩個人坐在床上沒有說話。冉箐動了動睫毛，去看黎墨的手臂，然后到他的上半身，最后停在了他清冽的側(cè)臉上。

    她去吻他的唇，一種念想趨勢她這樣做。

    “嗯……唔……”

    冉箐壓著他的身體，兩個人倒在床上。他的雙手不知放在哪里。黎墨感受到身上女孩柔軟的吻，對此心動不已。

    她是第一個讓他如此心動的女孩。她闖進了他的心里，她的情感流進他腦中的每一縷思緒中，她支配與牽扯著他的一切。

    他張開唇，抱住她的腰去回吻她。

    基本上兩個人都吻得身體發(fā)麻，臉紅心跳。

    “……嗯？”

    冉箐感覺有一根guntang的東西頂著她的大腿。也不算頂?shù)剑贿^她可以感覺到。

    “是什么？”

    她離開黎墨的唇，一個起身，她看見了他雙腿之間的異樣。

    “你……硬了嗎？”

    女孩歪了歪頭，說實話她大概能明白，不過她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

    “你喜歡我對嗎？”黎墨。她問。她叫他的名字，口齒清晰。

    他眸光一閃，點了點頭回道：“我喜歡你?！?/br>
    “我也喜歡你?！?/br>
    冉箐展顏一笑，再次撲進黎墨懷里，把頭靠在他胸前。

    “我好熱?！彼f。

    話是這么說，不過她怎么去解開他的扣子？

    少年被壓在床上，甚至能看見她衣服里面的皮膚，一寸禁地。他連忙別開頭不去看，不過何時他的上衣已經(jīng)不見了？

    冉箐脫掉了他的衣服，然后坐在床邊捋著她柔軟的烏發(fā)。

    “知道嗎？我想看看你?！彼_口邀請他：“黎墨。來嗎？”

    “讓我們變得赤裸。”

    “我…”

    赤裸？黎墨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感到戀愛的悸動充滿了他的思緒。

    “好的?！辈豢煞裾J(rèn)他想看，他想看到她的裸體。

    冉箐站到一邊松開了腰帶，然后拉開裙子一側(cè)的小拉鏈，去撥弄肩頭的衣料。

    從她纖細(xì)的手臂，白皙粉嫩的臉蛋，明艷秀氣的眉眼，一具美麗的身體。他看著她，她在他眼里她美得不可方物。

    黑色連衣裙落在了地面。

    她像是有些害羞，只不過沒有說話。嘴角彎著，斂著眼去繼續(xù)把自己變得赤裸。

    黎墨看見她的胸衣與內(nèi)褲，其余的就是她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膚。

    “你看著我，我覺得好奇怪?！彼f話的聲音軟軟的，她感覺到黎墨的視線。

    女孩邊說邊去弄背后的扣帶，然后她解開了，她的rufang露了出來。

    黎墨別開眼，身側(cè)的雙手攥成拳頭。他根本不敢看。他到現(xiàn)在為止就沒看到過這么刺激的畫面，從來沒有。

    “你……你確定要全都……這樣嗎？”黎墨聽自己斷斷續(xù)續(xù)地問道。

    “我想這樣。我想讓我們看見彼此?！?/br>
    她又開口，她清甜的聲音響起：“看我，你應(yīng)該想看的吧?！?/br>
    “你跟蹤我。偷拍我的照片，還有什么我不明白的？”

    少年轉(zhuǎn)過頭去看她，他看到了她。冉箐看到他投過來的目光，了然一笑。

    她真的有很多不明白的。

    眼前是一具完全赤裸的身體。

    “該你了?！彼f。

    黎墨斂下眼，去脫自己的褲子，然后他看見了自己胯間突起的性器，與純白的內(nèi)褲不成正比的突兀。

    他手頓了頓，最終脫掉了自己全部的衣服。

    他們沒有zuoai，沒有。他們沒有越過禁忌，不過在愛欲邊緣游走。

    他們看到了彼此，僅此而已遠(yuǎn)遠(yuǎn)不夠。不過他們不能也不想做那件事，于是他們開始接吻。

    女孩被他吻著，兩人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浴室的玻璃墻那兒。

    冉箐被黎墨壓在墻上，少年認(rèn)真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她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一股奶味。

    接吻，擁抱，抱得越來越緊。他們聞見彼此地味道，全世界只剩下溫?zé)岬暮粑?。她好特別。他單方面地不想撒手，他一直抱著她的腰。他想融到她骨子里感受她，看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孩。

    冉箐回抱著他，最終二人又回到了床上去接吻。

    然后他們就冷靜了。沒有發(fā)生什么，他們開始穿衣服，遮蓋原始。

    或許他們應(yīng)該一直這樣，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彼此的心不受其他因素的影響，他們會相愛。

    或許應(yīng)該是這樣的。真的是或許。她不辭而別后，黎墨仍然在回憶這些事情。

    他能想到她的裸體，他忘不了她，放不下她。她在他心里徘徊。

    繼父不是沒有感覺到他的異樣，他看見又一個陷入愛河的男孩。

    明明還這樣年輕，就經(jīng)歷了愛的“生離死別”。他也明白黎墨一直在思念那個女孩，所以他找來了醫(yī)生，想把他治好。

    這個孩子一直在他心里有塊位置。雖說不是親生的，但想到他的母親，齊廖愿意承擔(dān)一切。很多事情那樣相似，好像重演一遍一樣不真切。

    愛一個人如此困難。非原始的因素在碰撞，所有的一切在改變。愛什么都不是。

    回憶向

    如果說一個孩子在童年遭到非常對待，不可能——我們或許想不起來年幼時發(fā)生的事兒。

    記事之后，黎墨可以感受到母親對他的不公平。所以說有時候他很羨慕別人家的孩子，他們能有母親寵愛，能有父親關(guān)懷，他們有雙份關(guān)愛，他連半份都沒有。

    從剛開始據(jù)說父親就離開了他們。母親把他扶養(yǎng)大，到六七歲的時候，他們搬到了那個公寓里面。

    這時候日子過得比較正常。母親偶爾有脾氣也會沖他發(fā)，不過大部分的時候平淡而枯燥。母親要去上班，在哪兒上班他不知道。母親白天一直在家里，這不是噩夢。

    再過了兩年，一個男人住了進來，或許從那段時間開始母親非常的行為就開始了。

    那個男人竟然被母親綁起來抽打，這是什么酷刑？還是一種懲罰？或者說愛情？

    母親根本不管他了，或許是他大了，母親就覺得該放縱了，就是——放縱她自己本身也放縱黎墨。

    她跟那個男人在家喝酒，她躺在那個男人懷里。一點兒也不避諱。在那之后，她的打扮似乎越來越名貴。

    齊叔叔，是這樣叫的，不過黎墨和他交流的時間很少。怎么交流呢？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都不是貼合彼此的性格。黎墨這孩子有點話少，齊廖不敢靠近他。

    黎墨沒有父親這事兒就能讓他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之前只是有那么一點，現(xiàn)在孤僻的種子已經(jīng)發(fā)芽長出枝葉，導(dǎo)致他整個小學(xué)都沒什么朋友，別人不愛跟他玩。

    同時，促使他這種冷淡性格的還有母親。

    他回家看個電視都要被正在睡覺的母親揪起來一頓打，或者扔到雜物間去睡覺。

    有時候小孩子睡不著，雖然只是上小學(xué)的年紀(jì)，不過到底也懂事了。

    男人壓抑痛苦的聲音隔著墻傳來。懂事不指懂這件事。黎墨只當(dāng)那是一場噩夢，是一種折磨他無法入眠的聲音。

    再后來母親就離開了他，真正意義上的離開。是一場意外結(jié)束了她的生命。

    黎墨不知道她死后會去哪里？……繼續(xù)住在他心里嗎？像幽靈一樣？還是只留下一張可以讓他記住的臉？

    他跟繼父開始生活，在公寓里呆了幾個月黎墨才知道原來他跟母親領(lǐng)過證。真的是繼父，真正意義上的……

    不接受也得接受，不管你怎樣想。黎墨跟他搬到鄉(xiāng)下的一處房子，就是有花海的那個地方，待了幾年。

    初中到高校第一年結(jié)束的暑假，這段更平淡的日子就告別了他。

    然后他們搬去了可能更好的一個地方。

    在這里，人們叫它棲梧。住宅區(qū)叫杏闔園。夏天，暑假的尾巴。他坐在車子后座，旁邊有一把他自學(xué)的吉他，還有數(shù)不清的，繼父放縱他的破愛好。什么刀子之類的。

    不管怎樣，剛剛搬到這里的黎墨還不是徹底成熟的。他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他成熟的人，他從來沒有過特別的日子，特別的記憶。

    那時候的他，像待在從前那片有花海的房子里，無聊時就雕刻木頭，然后收集如牢籠一樣的夏天里飛進屋子的一大堆昆蟲。

    就這樣，新學(xué)校還算不錯。同桌跟他聊天，他把黎墨視作朋友，黎墨也把他視作朋友。他抄自己作業(yè)，他們放學(xué)留下來一起學(xué)習(xí)。

    這種日子沒有持續(xù)幾天，他的女孩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他的女孩，粗心地將飾物遺落在樹葉中。

    他無法控制自己地做一系列有關(guān)她的事，也拋掉了從前所有的習(xí)慣——那些無聊才做的事情被有關(guān)她的一切所占據(jù)，她變成了他的習(xí)慣。

    四月中旬，溫和的日子，在下雨，其實我為了你可以不再喜歡雨天。

    我在想你。我不知道我是否病了，我在吃藥。我感覺很好，馬上可以回學(xué)校了，我也在補課?？墒悄悴辉谖疑磉?。

    我想到你，想到九月。漂亮的九月，你來了。你出現(xiàn)在紫薇樹下，你打電話，辮子在晃。你很可愛，我覺得我遇見了愛。

    你是我的初戀，你永遠(yuǎn)是冉箐。

    你吻我，我迷戀你。你擁抱我，我放不下你。你出現(xiàn)在夢里，我能記得一大半——全都因為你。

    三月你走了。你能把我怎么辦？我該做什么？為了你去干什么？

    我的心在為你跳動，我沒法融到你骨子里去。我會的。

    （第一、第二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