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魂歸
一夜的yin靡過去,圖南已經徹底昏睡了,四個男人把自己身上的外套都脫了下來,兩件鋪在地上,兩件蓋在身上,就這樣給圖南搭了個簡單的小窩,讓她多少能舒服點 眾人也都累得筋疲力竭,很快東倒西歪地睡了,古墓里面無早晚,不知睡了多久,蒙太乙手指一動,最先醒來了 他最無辜,一開始有發(fā)情征兆就被白鶴軒放倒了,倒也沒受罪,沒費力,體力消耗小,自然醒的快,一抽鼻子就一股發(fā)情過后的糜爛味道撲面而來,嚇得他趕緊封閉了嗅覺,揉了揉差點落枕的脖子:“還有人醒著嗎?” 令會林嘟囔一聲,翻了個身:“好吵!” 薛云奕得了神印補充,昨晚又喝了不少“有營養(yǎng)的水”,很快請醒過來,答到:“我在,你們怎么樣?” 蕭鈺抬起了臟兮兮的臉,氣若游絲:“還行,活著” 眾人都緩緩醒來,皆被彼此的慘相逗笑了,苦中作樂地扯了扯嘴角,圖南扶著老腰艱難坐起,感覺渾身的骨頭都還沒歸位,就要開門營業(yè)了 她被薛云奕背在背上,法力輸出,全力提升他的血脈,薛云奕再次打開神印,如一團耀火,走向被冷落許久的金烏弓 圖南小聲吐槽:“全職奶媽,專業(yè)吧” 薛云奕背著她走,淡笑一聲:“嗯,特別好,奶,媽”,還故意強調了奶字 圖南聽出來他偷換概念,老臉一紅,小手伸出來,在男人腰側的軟rou上擰了一圈 “嘶——”薛云奕疼得咬緊牙關,表情扭曲地走到了神弓面前,不再多言,伸手握住了弓身 眾人皆大氣不敢喘,若是薛云奕在圖南的輔助之下還無法取下金烏弓,他們就活該被困死在這里 攜裹著圖南法力的妖力接觸到了神弓,霎那間,讓人難以置信的情況出現了,原本金燦燦的弓身上,驟然爆發(fā)出一股玄奧的黑云,如附骨之蛆,繞開薛云奕的手,纏上了圖南 薛云奕瞳孔猛然緊縮,瞬間爆退,可是一股沛然無可抵御的大力從金烏弓上傳來,把圖南生生從他背上扯下,圖南的手被牢牢吸附在金烏弓上,整個人都被裹進了那一股濃郁的黑云之中 說來話長,其實短短一秒鐘之間,那個握著弓的人就已經換了人,之前蕭鈺也試過去摸金烏弓,結果因為血脈差距太大,被震傷吐血,眾人害怕圖南也受傷,都拼了命往里面沖,但是就在圖南的手接觸到弓的一瞬間,黑云瞬間外放,如煙似霧,形成了一塊圓形的結界,任由妖力、神器攻擊,屹立不散 好在,黑云并非完全不透明,透過黑霧的縫隙,圖南手握神弓,雙眼緊閉,頭發(fā)被一股無形的風吹起,烈烈作響,神器的華光照耀在她臉上,顯得圣潔而奇妙 眾人死死地盯著,生怕出現意外,同時心里又被無數震驚、疑惑包裹,大殿中竟然一時間悄無聲息 白鶴軒沉吟半響,出聲分析道:“其實我們昨天到古墓入口的時候,也是她打開的結界” 令會林陡然回頭:“什么?!你怎么才說!” 白鶴軒淡淡地斜了他一眼:“昨天我們到了,卻被古墓入口處的陣法所攔,我嘗試了一下,沒有開啟成功,但她的發(fā)情期已經等不了了,于是她提出輔助我,短暫增強我的血脈,合力開門,結果那陣法也是如此,一接觸到我倆融合的妖力之后,就單單把她吸了過去,然后陣法忽然大亮,入口都快震塌了,我才抱著她一下子跳進來,說起來……就一個血脈法陣,給你們困了一個月?” 眾人:“……” 蒙太乙實在忍不住了:“合著你們就從入口那里輸入了一下法力,直接就到了這里?沒有通關,沒有陷阱,沒有被喪尸追著咬嗎?” 白鶴軒板著臉搖搖頭:“沒有,你在說什么?” ………… 令會林喪了一會兒,評價道:“我就說吧,這個姓白的純粹就是老天派來氣我的” 后來還是靳元識大體,勸道:“我們并非全無收獲” 令會林眼睛亮了亮,想起他記下的一腦子典籍,瞬間覺得欣慰與苦澀并存,悲催與幸福同在 說話間,眾人關注著的圖南,周身的法力大熾,金烏弓散發(fā)出奪目耀眼的光,如一輪烈日,臥于大殿中央,那股黑云瞬間一收,竟然就這樣,從弓身上鉆進了圖南體內 神弓的震顫愈發(fā)強烈,大殿中滾石不斷,蒙太乙不得不壓榨出僅剩的妖力,撐起玄武盾,眾人才沒有被砸破腦袋,毀天滅世般的天塌地陷,終于在刺目的金光中停止了,眾人耳中一片嗡鳴,眼前亮如白晝,幾乎是同時失去了知覺,被一股排斥的力量拋到了古墓之外 而此刻的圖南,意識已經到了熟悉的金色空間 她茫然地看了看手上的金烏弓,以及渾身那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 小溫神色復雜地看著她手上縈繞的黑云,眼眶含淚,單膝重重跪下,念道:“天命神女,降而為玄,魂轉九世,煉魂歸元,魂兮歸來,神力源泉……溫鼎訣,第八層,突破!” 她話音一落,圖南的大腦猶如被無形的重錘砸中,許許多多記憶的碎片,猶如潮水,淹沒了她,在這些記憶中,有時,她在林間打獵,有時,她在閣中繡花,眾多無意義的片段中,更多的,是她翱翔在天際,仿佛在飛,而那黑云,就在她的統(tǒng)御之下,記憶中最后一幕,是一片紅色的火海…… 圖南抱頭發(fā)出一聲痛呼,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在她昏過去之前,只聽到了小溫壓抑的哭聲:“幾千年了,殿下……您受苦了……” 圖南再醒來時,觀察了一下周圍,發(fā)現自己身在一片荒山野嶺之中,渾身已經被晨露打濕了 原來……又睡了一天一夜了嗎?,她手撐著身邊的樹干想坐起來,結果手臂一用力,一棵碗口粗的樹直接被推斷了 圖南:“……”,我這是怎么了?她腦海里紛紛亂亂,試圖去回憶起什么,結果被一陣劇烈的頭痛耳鳴,折磨得直接抱頭哀嚎了起來 她忍住眼淚,不敢再想,撿起手邊的神弓,挎在了背上,巨弓足有一米多高,背起來幾乎要垂到地上,三根箭也被她妥帖地收好,攏了攏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圖南開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林間行走,尋找眾人 如果他們醒了,不可能不來找自己,既然自己沒有被找到,興許他們還沒醒,或者遇到了危險……,圖南越想越害怕,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結果走了一會兒,圖南忽然有種奇妙的熟悉感,似乎這森林,這樹木花草,走獸飛禽,都朝夕相處過,她越走越快,越走越順,樹葉生長的走勢給她指引方向,林間糞便味道幫她避開大型野獸,圖南手腳并用,猶如一只矯健的母豹子,迅速穿行 走了足足半小時,她鼻子一抽,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圖南精神一震,迅速撥開林間的草木,朝味道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片頂茂密的樹冠被活活砸下來一半,殘枝敗頁滿地都是,還好這棵倒霉的樹給眾人做了緩沖,他們個個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渾身臟污,氣若游絲 圖南趕緊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挨個細細檢查,然后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都活著,只是太累太慘了,才暈了過去,甚至虛弱到連妖力波動都沒了,不然這幫皇二代,早該被妖怪協會發(fā)現了才是 圖南一手一個,分批次把他們運到了一條小河的河灘上,這個活兒要放在之前,她可能要累個半死,可是現在氣壯如牛,簡直輕松寫意,圖南把眾人安置好,挨個喂了水,非常親疏有別地給自家人擦干凈了臉,形成了四張俊臉和三顆黑煤球,忙得滿頭大汗之后,被咕嚕嚕大叫的肚子提醒,一通折騰之下,自己也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即使自己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營養(yǎng),圖南泛起了難,改去哪兒找吃的呢?她抽抽鼻子,仔細分辨,似乎……有野山菌的味道呢 有這幾個王族大妖在,他們的血脈就是天然的威壓,即使這幾個家伙現在連動動眼皮的力氣都沒,但是什么野獸都不敢冒犯他們,圖南也省心,站起身找吃的去了 林間剛下完幾場秋雨,野山菌從枯樹根里冒了出來,鮮嫩欲滴,奇怪的是,她在采集的時候,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腦海里,總能指引她,哪些是有毒的,哪些無毒,圖南每次試圖去尋找,就被頭痛給逼回來,只能捂著腦袋,悶頭采蘑菇 肚子還在是不是發(fā)出悶響,圖南心里嘆息一聲:好想吃rou啊…… 可能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呼喚,圖南耳朵一動,忽然就下意識地匍匐在了草叢中,她從葉子的縫隙中看去,幾只野豬剛剛走到這里,在左右拱泥土,圖南看著渾身是泥的野豬,餓得眼睛發(fā)綠,口水直流,可惜啊……如果有弓箭就好了……等等,弓箭? 圖南一回頭,盯上了背上背的金烏弓 寂靜的空氣中,金烏弓仿佛很有人性化地在弓身上打出一排省略號,意思是你確定嗎?你忍心嗎?你好意思嗎?就為了吃一口野豬rou,要動用本神弓嗎? 圖南處之泰然地把神弓從背上取了下來,搭上一把箭,心里念叨:“神弓啊神弓,既然你跟了我,從此以后,我們有rou一起吃,有酒一起喝咯,不過你主人我現在還是個菜雞,我們試一試,射不中,都是我的錯,不損你神弓威名,射中了,都是你的功勞哈” 圖南很是狗腿地摸了摸金烏弓威風的弓身,小心翼翼地抽出三支羽箭中的一支,而就在箭搭上弓弦的一瞬間,圖南的感覺就完全變了 她的視線從未如此清晰,她的手臂從未如此穩(wěn)定有力,拉動弓弦,瞇眼瞄準,遠方的三只野豬,移動仿佛成了慢動作,連呼吸都微微凝滯,不發(fā)出一點風吹草動 寂靜地連蟲鳴都覺得吵鬧的林間,一支箭毫無聲息,連反光都未發(fā)出,直到它穿透野豬的身體,才發(fā)出血rou迸濺的聲音 圖南呆愣了半響,放下了神弓,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甚至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以為自己眼花了 兩只野豬,被這一箭穿了糖葫蘆,羽箭先是穿透了第一只野豬的身體,正中心臟,而后又死死地從眼眶,刺進了另一只野豬腦子里,一擊斃命,又準又狠,殘忍血腥的一幕充滿了暴力美感,野豬的身體中,那一只箭逐漸消散,留下鮮明的血窟窿,清晰地提醒她剛剛多么干脆地殺死了它們 作者: 害!鋪墊了整整一本書,現在終于不用憋著了,恭迎玄殿下歸來 今天是作者開始作為景觀設計師,社畜生活的第一天,入職就加班到晚九點,而且以后上班到九點鐘是常態(tài),姐妹們,啥也不說了,做好周更的心理準備吧,我能保證的只有有時間的時候寫,不太監(jiān),但是以前那種日更啦隔日更啦就沒太大可能了,抱頭痛哭